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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上的影响,他们可以让成千上万的士兵在炸弹、燃烧弹的狂轰滥炸下进行无谓的攻击。不是为了证明他们的战斗力,而是向敌人证明他们人多,死得起。
换句话说,美国在越南的失败不是军事上的,在整个越战期间,美军与越盟的伤亡比例大约在一比十左右。但前仆后继的无休止的战斗,却美国决策层的一个属于西方范畴的观念被彻底粉碎了:原来他们认为,在越共遭受到“无法忍受的损失”时,就会放弃理想、放弃抵抗乃至放弃国土,活命要紧。
在越战的军事上美国胜了,但在心理上却败了。因为越盟用累累的尸骨向美国人显示了自己的巨大潜能,给美国公众带来了深刻的冲击力量。越战何时才是尽头?这个问题终于使美国公众的反战情绪达到了空前激烈的程度。可以说,美国人的炸弹抵不过越盟的人海,消耗战略使美国人放弃了这场看不到尽头的战争。
所以,越战的关键不是军事力量的强大,而是政治上如何突破,使南越政府能够稳定地方,使南越军队能够行使责任。在很大程度上讲,腐败的南越政府,纷乱的南越政局,软弱涣散、派系丛生的南越军队,最后使自己灭亡,也拖垮了美国人的意志。
黄历静静地想着,用笔在纸上缓缓地写着,“吴庭艳”、“潘光诞”、“阮文馨”、“保大帝”、“高台教”、“和好教”“平川派”、“杨文明”……或是人名,或是教派的名字出现在他的笔下。然后,黄历缓慢而坚定地将吴廷艳的名字打了个大叉,又把高台教、和好教、平川派一一勾掉。笔尖一动,血雨腥风,黄历有这个实力。
轻轻地敲门声响起,何梦雨端着一杯香浓的咖啡走了进来,轻轻放在黄历的面前。
黄历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感谢,说道:“怎么还没睡?盈盈呢?”
“她睡得很香。”何梦雨微笑着回答,然后很自然地坐在书房内的沙发上,关心地问道:“要不要给你做点夜宵?”
“不麻烦了,我这柜子里有点心。”黄历收起纸笔,向后坐了坐,说道:“盈盈若是不听话,你就好好教训她,别养成她霸道的脾气。”
“盈盈很乖呀,再说女孩子的教育和男孩子可不一样,打骂可不是好办法。”何梦雨微笑着说道。
“呵呵,你又没——”黄历呵呵一笑,收住了话题,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好象嘲笑何梦雨这么大了,还没嫁人似的。
“我虽然没孩子,但不影响我看书学习呀!”何梦雨倒是不以为意,柔声说道:“你在国际大事上手段灵活,花样百出,但教育小孩子,我敢说你是个外行。”
黄历自失地一笑,连连点头,说道:“我承认,我必须得承认,对小孩子的教育,我是个门外汉。”
何梦雨抿嘴一笑,眼睛轻轻眨动,望着黄历。
黄历略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慢慢喝着咖啡,白天慕容辰那一番胡扯的话,多少还是影响到了他,他总觉得今天和何梦雨在一起,显得很不自然。
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何梦雨凝望了半晌,轻轻站起身,说道:“我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嗯,嗯。”黄历胡乱答应着,起来做着送的姿态,何梦雨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外,房门被轻轻带上。
呼,黄历长出了一口气,坐进沙发里,揉着额头。
何梦雨的从容自然,让黄历生出一些羞愧之心,可他还记得何梦雨那时对他说过的话,也多少能了解何梦雨至今未婚的原因。为此,他多多少少要负起些责任。当初人家姑娘已经表露了心迹,他用暧昧的态度表示了默许,又把人家骗到大后方就不管不问。在敌占区倒是找了程盈秋,又找了李倩心,这让人家情何以堪。
而且人家姑娘守身如玉,不谈婚嫁,更让黄历感到愧疚。唉,谁能想到自己在外面跑来跑去,盈盈竟然会和何梦雨打得火热。疏忽了,大意了,现在要赶走人家,那可就太不近人情了。
黄历无奈地翻开纸笔,又从保险柜中取出一些文件,对照着,继续完善着印度支那计划的细节。
吴庭艳,这个历史上的南越总统,也被证明独裁和裙带统治是失败的家伙,第一个被黄历排除掉。因为光是他天主教徒的身份,就不被佛教徒约占人口的七成到九成的越南人所认同。而且这个家伙是个狂热分子,很容易走向极端,也正是这个家伙使美国人的名声受损。
潘光诞,保大皇帝的南越政府最突出的批评者,因为社会的动荡,政府的腐败,生活的贫困而受到了很多民众的支持。一个民族主义者,一个对越盟持敌视态度,一个向往民主政治的家伙。这是一个可以列为被争取和支持的对象,当然还要考察他的其他方面。
高台教和和好教进行争斗,它们在湄公河三角洲都拥有的军队必须要解散或者进行整编。如果潘光诞是个合适的可以扶持的人物,那绰号“大明”的杨文明的军队或许可以成为支持潘光诞的第一支武装力量。
至于平川派组织的犯罪集团,虽然号称有四万大军,并控制着妓院、赌场、和全亚洲无与伦比的鸦片制造厂,但黑帮就是黑帮,与政府和正规军对抗,就是死路一条。
慢慢的,思绪在捋顺,条理在清晰,整个计划显露出了比较完整的脉络。黄历吐出一口长气,抬头一看,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第168章 扭转局势的日本政变
日本到底是什么国家?是布满了火山和温泉、在频繁的地震中寝卧不安的国家;自夸是东西方文化熔炉的国家;驾信佛教、神道教、孔教的国家;时而自卑又突然狂妄的国家;在几张榻榻米纸板房中做着帝国梦的国家。
日本人到底是什么民族?是那个拼命学习又拿老师开刀的民族;刻苦奋斗却又极端轻生的民族;讲究花道、茶道这种家庭雅兴却又屠杀了上千万异国人民的民族;创造了浮世绘、友禅绸却又生食人胆的民族,讲究自己民俗节日却又把别国人民投入血海的民族;祈奉自己神社却又毁坏他国祖坟的民族;借来外国文化却又想用自己杂七条八的文字和伦理去同化别人的民族……一切美和丑都在这里奇特地融合;一切善和恶都在这里奇巧地混杂,一切野心勃勃的进取和赤裸裸的凶残都在这里熔炼,一切进化和野蛮都在这里锻造。
就在坤甸和会继续进行,日本首相加紧与美国,以及亚洲各国进行磋商的时候,一场令人震惊的政变在日本东京上演了。这就是日本人称之为“下克上”的传统行为,这种传统可谓由来已久,战国时期,二战时期最为普遍,比如九一八,二二六等事件都是日军强硬派为达目的,不惜于制造事变,造成既成事实,然后再强迫高层跟着走。
“还象二二六事变那么意气用事吗?”吉田茂的冷汗从头上冒了出来,几个弹孔在车玻璃上清晰可见,他不是被刺杀者吓的,而是想到了其后的可怕结果。所以,他捂着肩上的伤口,一个劲儿地催促也受了伤的司机,马上向盟军司令部赶路。
东京,枪声响了起来,火光冒了出来。这场在历史上流产的政变在一股神秘力量的帮助和推动下,以出乎组织者服部卓四郎预料的方式和力度在战后被称为一一七政变,从而彻底改变了日本的命运。
服部卓四郎,原日本陆军大佐,两次出任参谋本部作战科长,并曾任战时首相东条英机的私人秘书。四六年回国后被盟国占领军任命为第一复员局史实调查部长,和美国占领军参谋部情报部长查尔斯·安德鲁·韦洛比打得火热。美国占领军曾想让他当重建的日本军队的陆军参谋长,但这个想法因为吉田茂首相的军事顾问辰巳荣一中将反对而流产。这使服部卓四郎恼羞成怒,发动政变,暗杀吉田茂的想法从此种下。
而吉田茂的食言而肥也变相地给自己增加了一股不可轻视的敌对力量,而这股敌对力量恰恰是以吉田茂为总裁的日本自由党。
当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后,统合黑白两道的鸠山家家主鸠山一郎重新出山召集旧部,于四五年十一月创立日本自由党,自任总裁。四六年四月,日本进行战后首次大选,自由党获得一百四十一席,成为议会第一大党,币原重喜郎内阁辞职。按照议会政治的常规,新内阁应由议会第一大党的组织,也就是说,首相一职非鸠山莫属,鸠山本人也深信不疑,紧锣密鼓筹备组阁。
但天有不测风云,正当天皇准备履行任命鸠山组阁手续时,占领军当局发出开除鸠山公职的整肃令,理由是他在战时出版的《世界之面貌》一书中,吹捧希特勒和墨索里尼,经过笔墨官司,鸠山被迫离开政坛,因此被称为“悲剧政治家。”
鸠山被开除公职后,自由党内没有适当的人选接替总裁职位,而推不出总裁就无法组阁,政权将落入其它政党之手。性格直爽的鸠山当即把好友吉田茂请入党中,让当时还不是议员的吉田坐上自由党第一把交椅,组织吉田内阁。吉田也拍着胸脯保证,鸠山如果恢复公职,他第二天就交回总裁职位。
鸠山赋闲五年,直到年朝鲜战争爆发后才恢复公职。按照约定,自由党总裁一职应该物归原主了。但吉田茂五年经营,已经在党内培植了大批党羽,遂以总裁职位是公器,不应私相授受为由,拒绝了鸠山的奢望。鸠山深受刺激,从此与吉田茂决裂,带着自己的一批人从自由党出走,同改进党合并,组成日本民主党,任总裁。
与吉田茂全力发展经济的政见不同,鸠山强烈主张修改宪法,重建军备,对外展开自主外交,恢复日苏邦交。他把吉田茂的即使拥有保安队乃至警备队也不得拥有正规军的说法,斥之为白马非马论,公然提出修改宪法第九条的基础上,名正言顺的重建自卫的武装。并主张为使日本的独立得到国际上的承认,避免美苏战争时把日本作为战场,要实现日苏关系正常化。
而服部卓四郎等一小撮政变集团,也并没有大脑发热,想与美国占领军对抗。他们只是想刺杀吉田茂,然后推举鸠山重新组阁。他们认为,获取美国的帮助是使日本重整军备的最佳途径,这种思路得到了右翼人物儿玉誉士夫的支持,他们都对依靠美军的保护而无意重整军备的首相吉田茂心怀强烈不满。
在日本,与服部卓四郎等人想法相同或相近的并不在少数。而吉田茂为了缓和右翼的敌视,在五零年下令陆续释放在押的法西斯军人、政客和战犯嫌疑分子。仅在五零年十月十三日,就释放达一万余人,其中有法西斯军官三千余人。而这些被释放的右翼军人也同样对吉田茂一直执行和平的“复兴路线”痛恨不已,要求修改宪法的同识使他们很自然地支持服部卓四郎等人的反吉田集团。
服部卓四郎等人此时已经六神无主,原定的以刺杀吉田茂为主要任务的政变象脱缰的野马,已经不由他们控制。小刺杀变成了大骚乱,撒传单、纵火、袭击……这些并没有布置的行动在东京展开,让服部卓四郎等人面面相觑,有掉进陷阱的感觉。
“怎么办?事情搞大了,这传单上都是号召民众起来反美独立的内容,并不是我们的初衷。”辻政信咬紧了牙齿。
“这是哪个马鹿野郎(混蛋之意)干的好事,如此陷害我们。”服部卓四郎眼睛都要红了,愤怒地挥动着手臂。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儿玉誉士夫还比较冷静,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