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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静!”
“嗯!什么事儿?”
“你......你还有巧克力吗?”
“呵呵!你总算知道它叫巧克力了......呵呵!你等着!”赵静从衣兜里掏出块巧克力递给他......
轻轻拨开箔纸,放在舌尖上舔了舔,“甜......”。还是那种十分熟悉的口味......
“爱吃你就多吃几块,我这里还有!”赵静又掏出一把递给他......
“谢谢!”陈沂生轻轻接过,将糖慢慢塞进了挎包。
“你怎么不吃?留着它干嘛?”
“我......我要回去慢慢吃......”老陈被她看得脸都紫了。
“那你就慢慢吃吧!”赵静淡淡一笑。
两个人至此就变得沉默寡言,慢慢在街上走着,谁也不和谁多说一句话。来到电影院之后,赵静出钱买了下一场最后两张电影票。
当二人走进电影院,找到座号坐下时,陈沂生已经紧张得不能说话。他想没话找话,可是除了“今天天气真热”之类的废话之外,就再也想不出一句有用的话来。
赵静至始至终都在含着笑望着银幕,从打铃开演到主题曲响起,她都是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静静地笑着,脸上充满了甜蜜和幸福。
陈沂生心乱如麻,电影演的是什么,他根本就看不进去。此时他的心里,只是想着如何对赵静表白自己的心意。缓缓的,他鼓足了勇气,颤抖着握惯了56式的大手,在黑暗中轻轻触摸了一下赵静那白嫩柔滑的小手......赵静的眼睛眨了一眨,笑意更浓了......
陈沂生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气,一把就握住了赵静放在扶手上,柔弱如棉的小手......这一下,近乎用尽了他平生的气力,满头大汗不说,“咚咚”的心跳声简直就要震破他的耳膜.....
赵静歪了歪头,笑着把手一收,从陈沂生的手掌心中轻轻滑脱......
“你快看那个小花!长得多漂亮呀!”赵静低声说道,“和江素云有得一比。”
“哦!是吗......”老陈的心情有着说不出的失落,至于那朵“小花”到底是象江素云,还是江素云象“小花”,这已与他再无任何关系......
两个人,一个面带微笑,一个默默无语。直到结束的灯光亮起,他们俩始终保持着一种姿势——一个把手放在了扶手上,一个把手揣进了口袋里。
夜,是那么的宁静。宁静得令人留连不已。陈沂生陪着赵静慢慢走到了那座将军楼前的小路。
“农村兵!谢谢你,我到家了!”赵静终于伸出了小手送到他的面前。
“你谢我?”
“是啊!”
“我......”陈沂生看着今晚一直想握而又始终未能如愿的手,不知所措了......
赵静甜甜笑了笑,醉人的酒窝一隐一现。看得老陈痴醉不已。
“你看什么呀?”赵静嗔道,“瞧你这样子......你真是个农村兵......”
“他又叫我农村兵了......”老陈的心里泛起了一阵酸苦,“是啊!我终究是个农村兵......”
“好了农村兵!”赵静潇洒着放下了手,“我要走了,谢谢你陪我走过了这段路程......”
“你......你说什么?我......我不太懂......”陈沂生嗫嚅着。
“我说......我说我们要再见了!”赵静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
“你......你怎么和我说再见,难道......”
“哦?再见不对吗?”赵静把手交叉在腹前,“我们是哥们,对吗?”
“哥们?啊!是是......”
“我们永远都是最要好的哥们,不是吗?”
“是......”
“那好!再见了哥们!”赵静向他摆摆手,转过身来,慢慢地向大门走去,一边走,身子还似当初陈沂生见到时的那般“一跳一跳”的,可是灿烂的笑容已经渐渐的消散,一颗豆大的泪珠在眼圈里转了又转......
“她走了......”老陈只觉得一团棉花哽在咽喉,“她说了......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哥们......是的,我们就是哥们......千斤小姐根本就不会下嫁一个一无是处的乞丐......老天对我不薄,他毕竟让我陪她看了一场电影......原来老天让我见到她就是想叫她和我说咱们永远都是最好的哥们......”陈沂生的眼睛模糊了......
她推开了自家的大门,脚步迈进的一瞬间,那颗豆大的泪珠终于夺眶而出......拼命咬着牙,头也不敢回望,用力将院门使劲带上......靠着院门,她再也无法强颜欢笑,身子一软,慢慢滑落在地......“你自己要多保重......”她心里真诚地祝福着他。
“农村兵!你可真傻......”她的胸前已经湿透了一片,“我永远不可能陪伴在你的身边......谁让我是赵静,你是陈沂生......”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二楼,轻轻挑起窗帘向小路上望了望......那个农村兵依然站立在那里,和刚才不同的是,他高举着右手,向这座将军楼敬了一个极其庄严的军礼......
“农村兵......”手指一滑,窗帘轻轻落下......“我们就是最好的哥们......”眼泪又一次无声地滚滚而落......泪眼朦胧之季,挑开窗帘再一观瞧:深邃的小路上已是空空如也......
一声叹息......一位身穿军装的老人拄着拐杖,在远处默默地瞧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又是一声叹息......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6…7…6 19:13:00 本章字数:4551)
陈沂生被纠察送回了宿舍,原因是他在火车站喝醉了酒,被纠察拿了个现行。至于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的酒?他没说,别人只当他是被罗副军长训了一顿之后心情不好,想发泄发泄而已。从陈沂生被送进宿舍的那一刻起,招待所的走廊就被一股薰天的酒气笼罩了起来,弄得这些服务人员边洒来苏儿边骂娘。
老陈是被掺到会场的,为了掩盖他身上的那股刺鼻的酒臭味,他的老朋友——一见他就要倒霉的霍保生贡献了自己平时都舍不得用的蜂花牌洗发水,把老陈按在池子里从里到外洗个干净。一边洗还一边都囔:“奶奶的,你这个陈二少,到底去哪了?问了你半宿,你居然连个屁也不给老子放一个!按理说你的酒量也不至于这么不济吧?是不是到酒厂喝去了?”一想到自己跟这个小子没少吃瓜落,那手劲就不知不觉上来了。要不是老陈剃了光头,估计现在就和小鸡热水褪毛差不多。
和老陈分别之后,霍保生的运气还是没见什么起色,只不过是从炮兵排长变成了工兵排长而已。算起来,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挺没意思的。从这一小小的变动来看,他自己总算想明白的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运气和老陈没关,说白了,就是那不好不坏有时还沾点晦气的命了。
这次全军的基层干部代表大会,霍保生是代表了工兵连100多个战士。到不是他平时表现得怎么积极进取,而是实在没人想参加这种即累屁股又累腰,费尽力气不讨好的“报告会”。结果全连军官抽扑克从大到小抓阄。本来他们连的连长已经抓到了小王,就在最关键的时候,霍保生从一堆的扑克牌里居然抽出张大王来。
他不参加那就是天理难容了。
来到岚山后,他有幸又和陈沂生分到了一间屋子。这回,他倒没觉得有什么接受不了的。老朋友一见面,头一天很亲热,有说有笑还决定散会之后喝个痛快。可是当天夜里,至从老陈被送回来之后,他就发现老陈情绪不对。先是不省人事,醒了人事之后却又一言不发,躺在那儿两眼发直一动不动。更有甚者,问他什么话都好像没听见似的。
“完了!人瘭了!”这是霍保生对老陈的最初想法。“可能是对象黄了......”这是霍保生对老陈的其次想法。“今天还要开会,我要是不帮他掩饰一下,没准这会就要开到过年......”这是霍保生对老陈最实实在在的想法。
老陈是被霍保生掺着最后走进的会场。进了会场之后,霍保生为了掩饰陈沂生的问题,特意在会场——部队礼堂的最后、最靠边、最不起眼的阴暗角落找了两张座位坐下。他本以为这叫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万万没有料到,主席台上的罗副军长并没有忘记陈沂生同志在昨天所犯下的“不可理喻”的错误。既然会议增加了两天议程,所以他就充分利用了这些充足的宝贵时间,彻底放开了手脚,以某部一个排为例,他从这个排不遵守纪律,擅自行动一直讲到由于这种个人主义所带来的危害——行动失败,而且副连长还被人家给打死了......他嘴上虽然没说是哪个排,可是大家心里都有数。一些和老陈关系不错的战友偷眼瞧了瞧老陈:只见他脸色苍白,眼皮低垂,不禁暗暗替他捏了一把汗,“看来老陈是真往心里去了,副军长这是明摆着要和老陈过不去啊!”
罗副军长在台上喋喋不休说了两个多小时,老陈是一脸死灰不动声色地“听了”两个多小时。其间,他上了一趟厕所。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部队礼堂的厕所破天荒地飘出了“酒香”,吓得霍保生再也无法稳坐钓鱼台,赶紧找了个机会以向雷锋同志学习为由,抢过了专门清扫厕所的老大妈的拖布,把男女厕所里里外外给打扫得干干净净。据说那地上的瓷砖给擦的——人在上面走,一不留神都能闪了腰。
尽管他已经是费尽心思搅尽了脑汁,尽管他已经为哥们做到了最大的努力。但是,他不想看到的事情,最终还是看到了。
会场休息的时候,一个军官走上台去,在罗玉浦的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众目睽睽之下,罗玉浦的脸色由红润转为铁青,又由铁青转为赤红......据那天与会议者事后回忆:当时罗副军长的脸色就和马路上的红绿灯差不多。只不过中间少了个黄色提示灯而已。当罗玉浦的脸色变为赤红的时候,他就着话筒喊了一声:“X团二营侦察连陈沂生陈排长来了没有?”
“坏了!露馅了!”霍保生暗叫不好。
只见老陈撑着软如面条的身子,按着前排军官的脑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太不象话了!”罗玉浦拍着桌子发作起来,“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还哪像个当兵的?简直就是个流氓土匪......”
老陈“呃”地一声,先结结实实地打了个饱嗝,吓得前排正要发作的军官抱起脑袋就闪得远远的。
“你......你......”罗玉浦冲下台来,指着老陈的鼻子,要不是有首长拦着,估计他很有可能和陈沂生拼起老命。“你......你瞧瞧你自己,啊?居然还敢酗酒,你简直就把咱们队伍的脸全都丢尽了!我......我非处分你不可,对!我一定要处分你!”
老陈耷拉着脑袋,咧了咧嘴。并不是他从内心深处反省到了自己的错误,而是他的头疼得根本就抬不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罗玉浦点着他的肩膀,“你以为你不说话就能逃避你所犯的错误吗?”他其实冤枉了老陈。并不是老陈不想说话,而是这个时候只要老陈一张嘴,罗玉浦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