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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俩个女孩真是绝佳的人选。”
凌寿从喉咙里发出古怪的笑声转过身去,忽然他停下脚步。
柳枝上,有两只小妖正在酣睡。
注视着这两只对危险丝毫没有察觉的小妖,零寿眯起了双眼。
“……嗯?”
凌寿尸蜡般苍白的唇丑陋的扭曲着,他笑了。
回到昌浩的房间,昌浩和彰子终于彻底送了口气。
“我原本想着昌浩的哥哥因该不要紧……可还是不行,因为太突然了,我紧张得不得了。”
“很正常啊,彰子可是待字闺中的千金大小姐,根本没机会遇到他们那种男性吧。”
彰子点了点头。
“是啊……”
“贵族家的女儿都是这样的吧。那么章子又为什么会想见我呢?”
昌浩愈发不解。听见了他的自言自语,彰子诧异的歪下了头。
“啊?她想见你?怎么回事啊。”
“反正我就是说,她指名道姓说要见我啊。但我只见过她一次,她却知道我的名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随后,昌浩将数日前在土御门殿内施法一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彰子。
当听到昌浩满身是伤却仍施法解咒时,彰子的脸顿时变得惨白。
“你怎么能这样……”
见彰子担心得说不出话来,昌浩连忙挥了挥手。
“没事啦,小怪六合勾阵当时都在场,而且,我们也约好了啊。”
见彰子一脸疑惑,昌浩轻松地解释道。
“约好了要保护中宫啊。”
见彰子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昌浩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别担心,大家都守在我身边呢。”
“但是……”
彰子没说完就低下了头,失去了血色的双唇微微颤抖着。
总是这样,自己总是这样强迫昌浩出生入死,而自己却平平安安地呆在结界内,什么都不用做,也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傻傻等昌浩回来。
右手的伤痕一辈子都不会消失。当自己发现时,这伤痕就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原本自己应该进宫,生下天皇的孩子,一辈子像个道具般活着。
而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个紧锁闺中的千金大小姐了。
“……我总是……对昌浩很过分……”
沉默的彰子忽然冒出这句话。昌浩闻言脸色立刻变了。
“你怎么说这种话!根本没有的事,明明总是你在帮我啊!”
“……是这样……吗……”
昌浩想在努力说些什么,但因为太过紧张,他反而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如果换成是哥哥,在这时一定能让气氛缓和下来吧。真是的,自己的嘴太笨了。
四周的空气愈发沉重了。忽然,一个泰然自若的尖锐声音打破了这凝重。
“……很抱歉打扰一下。”
小怪慢慢走到两人之间,用下巴指了指门口。
“昌浩,晴明叫你,快点去吧。”
“呃……不,可是……”
“别让他等太久啊。”
这是站在门口的勾阵的声音,昌浩终于站了起来。
“就一会。”
“嗯。”
见昌浩急急地出了屋子,彰子顿时意志消沉的低下了头。
想要保护中宫确实是自己的愿望,因为她是代替自己进了宫,从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中宫现在卧病在床而且一直不见好转,相信也是因为在宫内的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吧。
如果昌浩能见到自己这位素未谋面的异母姐妹,希望他能代替自己好好保护她。
彰子紧咬着双唇,从心底里这样想着。
照亮爷爷房间的不只是灯台的火光,还有缓缓摇曳着的蓝白色光芒。
“哇?”
在晴明的榻边端坐着的是水将天后。她举在胸前的双手中现出一面水镜,正是这光芒充满了整个房间。
台灯的火光是橙黄色的,于蓝白色的光正好相反,但很不可思议,两种光融合在一起后竟没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天后听见昌浩的声音后,睁开了她紧闭的双眼。外表与勾阵看起来同岁的天后凝眉向昌浩投去一瞥后,就此移开了目光。
天后手中的水镜化为雾气消失了。他对晴明恭敬的行礼后,隐去了身影。
站在角落的朱雀和天一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昌浩。
“……啊?我打扰你们了么?”
回答他的食堂在榻上的爷爷。
“没有,该干得已经干完了,进来吧。”
对站在门边的昌浩招了招手后,晴明坐起了身。坐在附近的玄武见状,不禁紧张地靠了过来,晴明无奈地叹了口气。
“爷爷,还是躺下吧。”
“真是的,每个人都把我当病人看。”
晴明不满的皱起眉头,而朱雀则毫不留情的开口道。
“那就把你当重病人看。”
这称呼更让人讨厌。
晴明故意清咳一声转开了话题。
“昌浩,我听六合说你回来的时候碰到了点麻烦。这件事先不提了,明天听说你要去土御门殿?”
对了,这件事因为哥哥的到来自己还没来得及报告给爷爷。想到这儿,昌浩不禁对沉默不语,但忠于职守的的六合从心底里发出感谢。
“是的。听说中宫指明要见我。啊对了,上次在土御门殿施法的怪僧名叫丞按。爷爷听说过这名字吗?”
丞按的年龄应该在四十岁左右,若是已经一把年龄的晴明,则有可能知道些相关线索。
晴明思考着,但最终没能找到答案。
“……没有,还有什么吗?”
晴明和昌浩都认为,当时丞按施咒的目标十有八九是中宫彰子,而且在此之后,丞按自己也亲口承认了。
那男人说,自己的猎物就是那女孩,目的就是那一族的毁灭。
昌浩边想边说道。
“……一族……指的是藤原一族吧。”
“可藤原一族人数众多。从他以中宫为目标这点上看,他想要毁掉的应该就是……”
因该就是藤原道长的血亲吧。
昌浩深叹了口气。
“果然是这样。由于政治上的原因,左大臣大人结了不少仇人啊。”
昌浩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厌恶,晴明不禁苦笑了一下。
“虽然仇家肯定结了不少,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吧。那位大人能到现在的位置,靠的不光是运气,还有实力。”
晴明毕竟是昌浩的祖父,几十年来看尽了政治中的明争暗斗,他的话相当的有分量。
爷爷知道太多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所以昌浩总是会把爷爷的话铭记于心。
昌浩无意识的思考着,忽然明白了。现在所考虑的这些东西,不正为不远的将来指明了方向吗?
昌浩用力握住了膝盖,晴明见状微微探身问道。
“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
“不,没什么……明天我就要去土御门殿了,那我该做些什么呢”
晴明睁大了眼睛,因为昌浩的表情极其认真。
玄武默默地为晴明重新披上即将滑落的褂衣,端坐着的天一和他身边的朱雀则同样一言不发。
与其说他们一言不发,不如说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才选择了沉默。
昌浩的疑问,其实此刻没人能回答上来。
语赛片刻的晴明整理了一下思路后,开始慢慢回答起来。
“……是啊,首先呢……”
晴明抱起了胳膊,视线在屋顶徘徊着。
“要注意礼节,不能让侍女们觉得你有任何失礼的地方。”
“是。”
“还有嘛……为了能使中宫心情好些,你带些东西去给她吧。”
“是啊,那么我还是准备些礼物吧。”
昌浩谨慎的点了点头。虽然这只是晴明得突发奇想,但见昌浩如此认真地答应了下来,晴明还是连忙阻止了他。
“等等,你说说,对方是谁?”
“啊?是土御门的……中宫。”
所谓中宫,就是如今天皇的妻子。如果只是随便准备些什么送给她,那可能被治不敬之罪。
昌浩挠了挠头。
糟了,差点忘了对方的身份。
对于昌浩来说,中宫章子不过是彰子的异母姐妹,代替彰子入宫而已。中宫这个称呼对昌浩说也很陌生,在他听来不过是个小自己一岁的千金小姐而已。
还好还好,这孩子差点就要出纰漏了。
晴明松了口气抚着胸口。
正当晴明有些无奈地叹着气时,方才前来探病的成亲的话在他脑海中响了起来。
“就算是退了色的花朵,她也是藤原家的千金。他站在了风口浪尖,本人却迟钝的一无所知。”
现在还没事,可以后就说不准了。成亲说这番话时紧皱着眉头,是因为他本人就有过类色的经验。那时能排除万难顺利娶到现在的妻子已是不易,而现在,眼看着弟弟的前路比自己更为艰难,他不免为昌浩忧心忡忡。
当时沉默不语的昌亲,似乎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嗯,那该怎么办呢……虽然她只说要见我一面而以……”
晴明静静的看着眼前正努力思考的小孙子。
没事的,这孩子身边有很多珍视他的人。就算自己不在了,他应该也能振作精神好好活下去吧……他是个温柔的好孩子,虽然自己并不舍得让他难过。
陷入思考而喃喃自语的昌浩终于注意到了爷爷的视线,他皱起眉问道。
“……有什么事吗?”
“没有。”
昌浩的眉锁得更紧了,与此同时,晴明眼角的皱纹也变得更深了。
“……真得没事吗?”
“啊啊,真的没事……只是……”
晴明伸出他瘦得皮包骨头的手,在昌浩的额前轻弹了一下。昌浩嘟嚷着揉了揉额头,无言的用目光提出抗议。
晴明带着宠爱的表情笑了。
“……我只是在想,你真的长达了……”
夜刚过半,小怪忽然睁开了眼睛。
身边的榻上没有了人影。
房门被拉开了些许,风从门缝吹了进来。
小怪无声靠近门口向外窥去,只见一个身影正赤脚坐在廊下。
它向前走去,听见脚步声后,那身影忽然一颤。
小怪坐到了他身边。抬起头看着他,随后眨了眨言。
它原以为他在哭,但这次它猜错了。
“……抱歉,吵醒你了?”
昌浩静静地问道。见小怪摇了摇头,他安心得勾起了嘴角。
昌浩拍了拍身边小怪的背,然后垂下了头。没束起的长发从他肩膀滑落,遮住了他的脸。
“……我看不见。”
“?!”
小怪闻言忽然一阵激灵,难道……
但昌浩随后的话语让它放心下来。
“……我看不见星宿。”
小怪松了口气,昌浩自顾自的接着说了下去。
“高淤之神是这么说的吧,只要将星宿尚未确定的轨迹确定下来,就有希望……但,那时谁的星宿呢,我无论占卜几次都没有答案。”
或许,晴明可以占卜出来吧。但阴阳师是无法算出自己的命运的。这次有关晴明自身的命运,靠式盘应该是无法得到结果的。
“现在只有靠我了,可我确,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昌浩陷入了沉默,小怪决定不再看他。
这时的昌浩一定也不想被人看见,所以他才会偷偷走出房间,坐在廊下独自思考。
每个事件如同绳索般被复杂地缠绕在一起。
天狐之血。晶霞与凌寿的执念。晴明的天命与昌浩的懊恼。怪僧丞按的目的。中宫章子的想法。
自己究竟能不能把这些事都解决呢。
对于小怪以及其他神将来说,他们只想解决其中一件事就行了。只是昌浩这一件事就包括了以上复杂的全部。
昌浩总在心里重复着。
还太早。现在爷爷不能走。我还没能报答他。
二十二神将的想法也和昌浩相同。
只有晴明笑着说道。
“是吗……不过我自己的愿望已经实现得差不多了。已经没什么遗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