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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讨厌,而是害怕被讨厌啦,一定是的!”
六合不禁目瞪口呆。
昌浩似乎对自己想出来的答案十分满意,不断地点头道:
“是吗是吗,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就没有办法了。”
我很不愿意想象自己被小姬讨厌的样子嘛。红莲看上去那个样子,也许一开始看见的时候还真会怕呢。
昌浩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这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翅膀拍打的声音,他连忙反射性地抬头看着天空。
只见夜暗之中,一只雪白的鸟儿正在径直飞来。
“啊!”
就在他惊叫的瞬间,鸟儿变成了一张纸片。
昌浩连忙伸手抓住了那张飘然落下的纸,飞快地浏览上面写着的字。顺便补充一句,昌浩由于已经在自己身上施行了夜视之术,所以即使是在漆黑的夜晚也能看得跟白天一样清楚。
晴明那刚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
只见写得是——
“只是退治几只狒狒,难道就不能干脆利落一点?你看给昌亲的媳妇还有岳父岳母添了那么多惊吓,看来还真是未成气候啊。再这样子总是拖拖拉拉,要爷爷看着担惊受怕的话,你叫爷爷怎么能放心把退治妖怪的重任交给你呢?啊啊,是爷爷锻炼你的方法有所欠缺吗?啊啊啊啊啊啊,看来还要好好修行才行呢。BY晴明。”
昌浩低着头,肩膀在不断颤抖。
“……什么‘啊啊啊啊啊啊,看来还要好好修行才行呢’啊……”
自己被他看扁了。不管怎么想怎么看,自己都被他看扁了,扁得不能再扁了。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六合实在是找不到可以对他说的话,所以只好保持沉默。昌浩在他面前把手中的纸片揉成一团,然后站起身来,狠狠地甩出老远。
“臭爷爷——————————!!”
听到那响彻云霄的怒吼,小怪和勾阵不禁面面相觑,然后一副了然的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彰子现在正在使用的房间是以前昌浩的兄长成亲居住的。
“成亲大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到参议大人家里去住的呢?”
被彰了这么一问,昌浩开始努力搜索记忆。
“唔……是在我四岁的时候,所以应该是在十年前吧。”
坐在旁边的小怪举起前足点点头。
“没错没错,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吧。是吗,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啊。”
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采取这个小动物姿态,而是以本来面目隐身的。由于光是
隐身的话凛冽的神气还是会散发出来,所以他一般都尽量不去接近孩子身边。
四岁的昌浩由于已经被晴明封住了阴阳眼的能力,所以即使红莲就在他身边,他也不会发现。但是即使昌浩本身看不见,成亲和昌亲还是会看见的。跟小时候相比已经有了多少免疫力的他们,面对红莲的时候会故意虚张声势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种行为与其说令人佩服,还不如说很难让人不苦笑。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呢?”
昌浩不解地问道。彰子向着他点了点头。
“在柱子上有一道横着的划痕,高度大概是这么多……”
彰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出高度。
“比现在的昌浩大概要矮上一点吧。所以我就想那个究竟是什么呢……”
看上去像是用小刀刻上去的,有好几条一寸左右长度的划痕在上面。
前几天因为打扫移开了放在那里的家具,第一次发现到这些痕迹。
“那一定是成亲大人在这里的时候刻上去的吧。看上去已经很旧了,所以我想应
该是很早以前刻的。”
于是就突然对昌浩的两位兄长到底是什么时候结的婚这件事产生兴趣了。
昌浩双手环胸侧着头想了想。
“是什么呢……我很少进哥哥他们的房间,所以也没有发现到。小怪呢,知不知
道这件事?”
“不知道。”
成亲和昌亲都只要腾蛇一接近身边就会害怕的全身僵硬。红莲本身也不喜欢吓唬
人,所以平时都会注意尽量不在人界现身。既然那些痕迹是那个时候留下的话,
那么现在问他他也回答不上来,因为确实是不知道。
昌浩和彰子正在思考的时候,感觉到身边出现了另一股神气。
两人的视线循声望去。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昌浩的房间。雨过天晴后久违的阳光铺洒进来,让人感觉十分舒适,侧门被打开,清爽的风从外面吹了进来。等梅雨时节一过的话,应该就是时候把漆笼中放着的书卷拿出来晒太阳和防虫了吧。
听见隐了身的神将的声音之后,小怪竖起了一边耳朵。
“哦——是这样吗。”
听见那恭敬的的说法方式,彰子不禁眨了眨眼睛。来人是十二神将,也就是安倍晴明手下的式神。其中半数以上彰子都已经见过了,但是这把声音却还没有听过。
彰子把视线投向昌浩,只见他也眨了眨眼睛。看来他对这把声音也不是很熟悉。
小怪看到他们的样子,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用后足直立起来。
“怎么回事,彰子也就算了,昌浩你应该认识他不是吗?”
昌浩稍微想了一下,然后啊地叫出声来。
“啊啊,是太裳吗?”
从对方身上传来了隐约的苦笑气息。
十二神将太裳极少在昌浩他们面前现身,就连在晴明身边的时间也好像不多。所以一来没有怎么说过话,而且他究竟长的什么样子这一点,在十二神将中算是印象比较弱的,好像是不轻易露面的人物。
小怪也许从昌浩的脸上读到了他的想法,抬头看着屋顶陷入了思索。
太裳虽然平时一般都会留在异界,当晴明呼唤他的时候就会立刻前来人间界这里,比起自己还要爽快,并没有不轻易露面这回事。
想到这里,小怪望向打开着的侧门对面。在自己躲在异界的那段时间,比起自己,太裳、天后、天一他们要熟悉得多。
“既然难得的机会,就让他告诉你们一点以前的故事嘛。他可比我熟悉多了。”
小怪产完转动脖子蹲了下来,然后缩成了一团。小怪所知道的只有昌浩生下来以后的安倍家中的事情而已。
当成亲把工个拿回家准备做的时候,孩子们啪嗒啪嗒地跑了过来。
“父亲,工作要做到什么时候呢?”
刚刚满六岁的孩子国成探头过来看他的手边。成亲轻轻地把他的头推了回去,然后耸了耸肩膀苦笑道:
“真是的,就是因为从刚才起你和忠基就老是这样捣乱,这叫我怎么做呢?”
成亲把视线移向屏风的阴影之中,只见躲在那里探头出来的二儿子连忙慌慌张张地把头缩了回去。
听见父亲这么一说,国成有点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
“因为,我们从刚才起就一直在等了啊……”
“母亲也在等您呢……”
忠基露了半张脸出来,接着哥哥的话说道。
成亲抬起头看着屋顶,叹了一口气,开始把笔放回墨盒里。
“知道了知道了,今天就不做了。”
国成和忠基的脸一下子明朗起来。
“那么,我们在东边厢房等您哦!”
“我去通知母亲!”
两人手牵手又再啪嗒啪嗒地跑远了。成亲目送他们的背影离开,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在阴阳寮加班晚回来的话会生气,不加班直接把工作拿回来做又说没空理会他们,又生气,真是难伺候的家伙啊……”
听上去像是在抱怨,不过目光透出来的却满是温柔。
没办法了,明天上班的时候加把劲做完今天剩下的份吧。
如果平时集中精神勤奋一点的话,应该是能够按时做完的,不过一旦使尽全力的话很容易觉得疲累,所以凡事留一点余力是他的信条。
成亲知道自己的能力比一般人高,不过,过分显露这一点的话,有些时候就会陷入微妙的状况,惹上麻烦。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恰到好处,保持中上的话是最好不过的了。而这件事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所以他也就经常因为这件事而烦恼了。
降临在自己身边的神气其实从刚才就已经感觉到了,所以成亲并没有感到吃惊,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算是吧。不过,我当初真不应该当公卿的女婿的啊。”
看到成亲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十二神将的太裳还着苦笑回答道:
“算是吧。”
成亲想也不想地回答道,然后很不顾仪态地伸长双腿。
由于现在已经不是工作场所,所以换上了便服的他只是把衣服胡乱地穿上而已,稍稍整理了一下之后,放松身体扭动着脖子。
要是穿得太不像样的话,等下又会给妻子骂了。不过即使生气,她的话中也并没有讨厌的意思,所以成亲也就听听就算了。
“没怎么变啊。”
成亲笑道:
“她基本上都没怎么变的啦,有时还真觉得有点沉闷呢。……对了,前几天遇到了少纳言那边的靖远,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哪。”
太裳的气息中似乎别有深意。成亲露出了一丝坏笑。
“也许应该问一下他,如果知道她是这种女人的话,还想不想娶她了。”
太裳无声地笑了起来。成亲一边用手指敲着文案上的书页,一边沉稳地埋下了眼睛。
“不过他也许还会坚持说会娶吧。毕竟,那是竹中的辉夜姬嘛。”(注:辉夜姬出自《竹取物语》,一对老夫妇在竹子中发现一个女婴,于是带回家抚养。女婴长大后变得婷婷玉立,被五个贵族公子追求,相逼之下道出身世,原来是月亮上的公主,名为辉夜姬。后返回月亮之上。)
这下可头疼了。
“到底怎么了呢……”
历部署的历部生安倍成亲嘀咕着陷入了沉思。
今天他被阴阳助邀请,答应到参议藤原为则的府邸参加赏月酒宴了。
由于万里碧空没有一片云彩,所以今天晚上的月也一定很美丽吧。参议大人为人一向稳重率直,所以很受年轻人敬重。既然身兼政职的话,当然不可能说没有一丝污点,一般来说朝廷中人都是清浊并吞,所以在这点上做文章的话未免太过幼稚了。
自从十二岁举行完服仪式之后就开始在这个接近政治中枢的阴阳寮之中开始工作了,转眼间已经过了好几年,所以对这些事情也就见怪不怪了。
既然是富裕的参变色镜这家的话,应该能够吃到一些平时无缘的美味佳肴吧。这个可真是令人期待。
不过,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在烦恼。
“唔……算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应该能够在今天晚上收拾妥当吧。”
成亲今天被祖父叫去了。他的祖父是被称为当今绝代的大阴阳师。只要一说起安倍晴明这个名字的话,应该没有人会不知道的吧。
成亲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开始想不管怎么样,自己将来还是要继承祖父和父亲的职业,当一个杰出的阴阳师的。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很努力地进行修行。而看到他这个样子的弟弟昌亲虽然年幼,但也下定决心甘情要帮哥哥的忙,所以也跟着修行起来了。
但是在跟自己年龄差上一大截的三弟出生之后,情况就发生突变了。
“哥哥——”
啪嗒啪嗒地跑过来的昌浩笑得一脸灿烂地伸出了手。
“唔?”
仔细一看,他的手上放着一只用白纸做的,形状有点歪扭的蝴蝶。
成亲不禁笑了起来。
“你做的吗?”
“嗯!”
昌浩用力点点头,然后一副“你再看看嘛”的神情把蝴蝶递给了成亲。成亲拿到手上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伸手抚摸着三弟的头。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