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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现在的身份,跟所有人保持距离才是最佳选择,但是绝不能扮孤高清冷,因为她是学校身份最低的商人之女,做冰山女要有资本才傲得起来,不然那些天天闲得没事做的人看你不爽想拔你的刺找麻烦,她是反击还是不反击?
可她又是冒名顶替进校不说,关键是在主校区还有几个认识的人,万一人缘好了,知名度太高,哪天被拎到主校区做活动怎么办?现在这样被人瞧不起正好。
刚才那个贝蒂不就是想找她麻烦都嫌她太笨吗?被骂几句算什么?姐当年从发廓小妹做起,想偷师店里那个坏脾气的一号剪时,受的气还少了?她骂她的,只当某些人在放氨气,这点子左耳进右耳出的功力艾米莉绝对不缺!
这些女孩子在这安份呆了大半年,不就是盼着一年里有那么几天,学校需要搞文娱表演时能把她们召过去吗?新校区唯一的一个空间传送阵就是通往主校区的,从秋天到春天一共开启过三次,哪次从里面进出的女生不是被别人嫉恨得用眼刀死刮过几回?即便这些人去也不过是给留在主校区里真正的音乐舞蹈生打杂,可也足够叫这些剩下的人眼红了。
当然,这学校里也不全是指望着要找金龟婿的米虫小姐们,就像艾米莉眼前的这个。大概是注视的时间长了点,雷安妮若有所觉地偏了偏脑袋,半转过身子,看来是想再确认艾米莉是不是睡着了。
她立刻闭上眼睛,即便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消失了,也没有再睁开。
雷安妮的床上很快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艾米莉闭着眼睛还是睡不着:这个女孩也是艺术学院数不多的异类,早在她搬来的一周内,艾米莉就用精神力搞清了雷安妮以为还瞒得紧紧的小秘密——
她是个天赋不怎么样的剑师,可能家里有些权势,又凭着一手弹得还行的手风琴,被招进了艺术学院音乐班。她每天的夜不归宿不过是在刻苦练习斗气,艺术学院这样的人虽然不多,但也很有几个,至少艾米莉就知道不少。
大概音乐学习雷安妮总是垫底,她练剑的事是瞒着大家的,就怕导师知道后挨批。但其实就像前世上学时,有些同学喜欢瞒着老师看小说一样。她们只当是老师不知道,可谁不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那些小动作哪能真瞒得到学生都不知教了多少的老师们,不说不过是懒得多事而已。
没错,就是懒得多事,面对这群心不在主业的学生,没谁愿意去教,这所被流放的分校大多数时候,连老师都会跑得无影无踪——能到这里来教书的老师,基本和这些学生一样处于半放弃的状态了。老师都跑了,更何况这些本意就不是来学习的学生?
艾米莉心里长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别的老师都放羊吃草了,就她的那位老师恨不得她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省掉来给他做事?这么长的时间难道还不够他确认,她真的对乐器制作一点兴趣和天份都没有吗?天天围着一堆烂木头转悠,她都不够时间修炼了!不行,明天得找个理由不去,这几天精神力修炼好像又到了一个小瓶颈,她得安心冲击下一关。
只是,她也不想想,那位连校长都头疼不已的怪胎老师会给她这个机会吗?当然,马上又一次陷入怪梦的艾米莉是来不及想到这些了。
第二天,艺术学院宿舍楼按照平常的时间照样打开,女孩们三三两两地结伴出门,路过某个房间时,连一丝注意都没分给昨晚闹得不可开交的某个房间。这种小商人之女被低级贵族欺负,低级贵族被高级贵族欺负,高级贵族被实权贵族欺负的事在这里太常见了,连花边新闻的程度都够不上。
布兰琪和贝蒂照样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这两个是二年级生中有名的霸王花,在前一年的放逐事件中,她们俩绝对起到了功不可没的作用,只是这个“作用”让人提起来特别咬牙切齿而已。
刚晃晃悠悠地出了教学楼,就看见一个干净俊秀的男孩站在宿舍楼前面的树荫下。布兰琪用胳膊拐了一下贝蒂,贝蒂一改先前有些散漫的走路方式,换上了标准的淑女步走到男孩身前,细声细气地问道:“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男孩细长的眼角微微弯了一下,露出洁白的牙齿,他的声音如拂面而至的春风般的温柔可亲:“麻烦您帮我叫一下音乐一班的芭芭拉好吗?”
“什么?!”贝蒂着实克制不住自己的惊讶,这一下就破了功,但她马上就面不改色又换回了原来的腔调,口气里全是连掩饰都不屑的鄙夷:“我是说,您说的不会就是那个喜欢穿着肥肥大大的灰衣服,梳着老土的麻花辫,鼻子上还架着个黑木框(眼镜)的芭芭拉吧?”
男孩因为她话里的轻视而脸色有点难看,一边的布兰琪见状况不对,连忙接过话头:“您说的芭芭拉我们认识,请稍等,我们这就帮您去叫,”说着,对还搞不清状况的贝蒂催促道:“快去呀!”
当又被满心不乐意的贝蒂给削了一顿的“芭芭拉”脸上还带着困倦地走下楼时,看到的就是笑得花枝乱颤的布兰琪和看似温柔,实际上眼神深处隐藏着恨不得想“温柔地捅她一刀”的自家师兄——盖华比尼大人了。
难得看到师兄这么憋气的表情,兴灾乐祸的艾米莉打招呼的声音就大了些:“师兄,找我有什么事吗?”
话刚出口,才发现因为话题被打断而黑着脸的布兰琪。
艾米莉没什么诚意地为自己小小哀悼了一下:糟糕,惹到大小姐了,看来今天又会有一场小麻烦啊!不过,这世上的麻烦加起来,都没有自己的师父拉特蒙德这个大麻烦更烦人。连师兄都亲自来了,看来,她要面对的事可能还真不会太小!
☆、第九十章 老师
改错,看过可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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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前世父亲还没过世前,托了好几层的关系把她送到了本市一所十分难进的学校上学前班,这所学校以变态高的升学率和丰富多彩的素质教育而名于全省。
父亲死后,搬到姑妈家的她再没有专车接送,每天早起晚归地穿到城市的另一边去上学。有时天冷不想出门,难免心生怨怪,但现在她却由衷想感谢姑妈当年宁愿多出点学费路费死活不同意她转学的心意,不然,她这次进米耶斯布可就难了。
既然决心隐藏,艾米莉入学考试就不能选择太热门的专业,省得以后有被拉出去表演的机会,她抛弃学了多年的口琴,用一根自做的乐器吹了一段不太美妙的音乐,却被乐器制作大师拉特蒙德一眼看中,直接越过一般的考试流程,将她收入了门墙。
这段打动了拉特蒙德的音乐就是她小学四年级时学过的中国传统笛子曲《喜洋洋》,艾米莉前世的音乐老师是位文工团的老笛子艺术家,退休后被她的学校返聘做了音乐老师。她的这位老师不光吹得一口好笛子,制的笛子在本市也是小有名气。
艾米莉跟着这位和父亲家做过一段邻居的老师学了一学期,因为中气不足,吹笛子没得到真传,倒是把老师的制笛手艺给学上了手,不说做得多好,起码吹出来没走调。
两世相加,差不多隔了二十多年,艾米莉回忆了几天才把这段难忘的童年生活小插曲从陈旧的记忆里给翻了出来,幸好这一世做魔药,双手的稳定性比前世更有甚之,做一支笛子不过是在钻笛孔和贴笛膜上要求精细一些,再复杂,只要学会了,多摸索几次自然会不在话下。
能让拉特蒙德这么痛快地决定收下她,岂是这叫内行多看看就会的笛子制作工艺起的作用?实际上,面试时她感觉拉特蒙德的兴致不高,当机立断地拿出了一份“有待大师完善”的小提琴制作图,可正是这份制作图不仅是她成功进入米耶斯布的功臣,更将她如魔似幻地折磨了大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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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走道堆得像破烂集中营似的制作室快到时,一个全身飘散着异味的人形物体打开门冲了过来:“芭芭拉,你总算来了!”
艾米莉皱皱鼻子,空气里烂菜叶发酵的味道越来越难以忍受了:“师父,您还没洗澡啊?”
拉特蒙德持之以恒地来捉被艾米莉躲过去的手,打着马虎眼:“嘿嘿,正事要紧,别的先放放。”
艾米莉肩膀一扭,纹丝不动:“您先洗了澡我再和您说。”这人最会耍赖,每次要他做点什么只有趁着他有所求的时候才会痛快答应。
拉特蒙德如她所料地做了个苦脸,拗不过看上去铁了心的小徒弟,只得吊着个长脸冲进制作间旁边原本用来临时开辟的小房间,不一会儿就传来了稀啦啦的水声。
艾米莉赶紧就着拉特蒙德闪电式的洗澡时间问盖华比尼:“这次又怎么了?”
盖华比尼给了她一个你心知肚明的眼神,言简意赅地回道:“木料发霉了。”
她讶然失笑,盖华比尼细长的蓝眼中也泄出一丝没有藏住的笑意,艾米莉的小脸扭过去,两肩颤抖得厉害,直到笑个够本才扭回来:“他真的相信把琴放到酒窖里一起发酵能做出好琴?”
盖华比尼故作严肃地疑问道:“难道不是这样做的吗?”
艾米莉一想到让拉特蒙德这个严重酒精过敏症的倒霉蛋每天克服身体的骚、痒感去酒窖里作观察实验就想捶地大笑:小提琴的制作何其复杂,从选材到试音均是各有讲究,各有传统,据说光零件就有七十多个,制作工具也得分十几把,就连粘附一把低音梁的活计都不那么简单,单凭她那投胎前瞅过两眼小提琴制作工艺视频的水平能作出什么好琴来?
也就是拉特蒙德这个固执到有点偏执的家伙陷进去,跟这个他不曾听闻的乐器耗上了死劲,接连出笑话,叫艾米莉这个想要躲懒的伪小提琴构想提出者不要说悠闲地活下去了,被这位乐器痴支使起来,正常吃饭不能保质保量的事太多了!
盖华比尼这个两面派偏还装得一本正经地教育她:“戏弄老师是不对的,芭芭拉,你的态度要端正。”
还不等他假模假式地训斥完,休息室门打开了,湿漉漉的拉特蒙德不给两位弟子说话的时间,又一阵风似地刮进了制作室,再旋风似的刮回来,手上捧着几块琴板:“快看看。”
他一个个递到她面前敲击,连那几块发霉的都没放过:“这声音是有细微的差别,过湿的琴板声音沉钝一些,那到底是哪种好呢?”
又来了!艾米莉痛苦地呻、吟一声,对上盖华比尼看似同情,实则看笑话的眼神,听这位乐器界首屈一指的大师给她布置作业:“你今天就把这几块木板用你能想到的办法试出不同的声音,在晚饭前我要知道这些声音哪种比较好。”
尼玛还让不让人活了!这在现代可是小提琴制作大师才掌握得了的工艺!小提琴的微调和最佳传递振动连那些专业的演奏师都不一定能说得非常精准,还用提她一个连真正的琴都没摸过一回的门外汉,这不是活生生的为难人么?她重复说了无数次,这只是她一个无聊的设想!设想而已!可拉特蒙德就跟选择性失聪了似的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别怪艾米莉这么抓狂,你要是知道她昨天以前的整整两天在干什么,就不会怪她不尊师重道了。连给贝蒂她们买东西还是因为她自己也有想要的才出的门,想到这个,她又想肝儿疼了:两天没睡觉!两天的时间,她就跟着这个疯子老师窝在制作室里用牛毛,马鬃棉线丝线麻线等你所能想到的各种线绳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