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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心轻皱,单手背在身后,从前他最爱穿白色的素服,此回可好了,好上了穿玄色的,我指指他的衣服,没话找话的说道:“你的袍子……真好看。”
司禄星君看我半天之后,敛着眉目说道:“听说,东离把你接到这里,前两天忙些琐碎事务,推到今天才过来,你不介意吧?”
我往后挪了挪步,一想即便这样也不妥,这样被别的仙娥看到了是要说闲话的,索性一直退到池塘边,翻看手里的鱼食。虽然碎得不能看,但喂喂鱼应当是不打紧。
我既不开口说话,司禄星君自然能体会出我对他的冷淡和疏远,那自然也就识相的走了,可他身子却没有我臆想中的调转过去,而是又凑过来,看着塘中尾尾锦鲤说道:“这是东离从灵山带回来的,想当初应当是听了梵音,再过个千年,也会有那么一两尾得机缘幻化成人身,”他伸手过来要拿我手中的鱼食,我把身子又挪了挪,礼数周到的说着:“司禄星君,我与你不熟。”
心有重重愁-2(100章啦,欢呼下喽)
他伸出来的手悬在半空之中,池塘水汽如烟波,使所有伤情过往都浮出水面。
算了,那些事早在东离引火种青莲花的时候都断得干干净净了,他如今安然无恙至于从前为何要剜我心,我也不想那么计较了。
心里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就要往外走,剩下的一把鱼食被我一把扔入了池塘,飞溅起一层水花,司禄星君唤了我一声:“华楚……”
我听这个名字,觉得心里泛起了很多的苦涩,毕竟那时我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过他,妄想能够有天披着大红的嫁衣来九重天的天相宫,每天给他洗手作羹汤,但偏偏……
唉,那些破烂事儿不提也罢。
我顿了一顿的脚又抬起来,却被司禄星君一把抓住了,我使劲扽了一下,没扽开,不由得气恼的说道:“司禄星君,你到底有意思没意思?”
这声音有些大,引得殿里来回走动的仙娥都侧目在看我,我回过头看着他紧皱眉头在看我,我使的力气越大,他就抓得越紧,我又撕扯了几下,再抬头看他时,他那神情却骇得我一愣,细细的眉眼里噙着的满满的泪,我以为我看花眼了,空着的那只手赶紧揉揉眼睛,揉完再看,比之前更夸张了,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过他的脸。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男人哭,哦不,掉眼泪,就连当初我大闹天河之时,我都没见他……
他这是抽的什么疯?
“你,你你……别这样啊……你……”我支支吾吾的,不知衬着这场景应当说个什么话才算合适。
司禄星君用力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我拳打脚踢的也不顾什么礼数的喊着:“司禄星君,你要干嘛,你放开我!”
他将头死死的靠在我的肩上,双手禁锢着我,让我动弹不得,在我正搜刮脑子把我能想出来的骂他的话,都骂给他听的时候,就听得他在我耳际深情的说道:“华楚……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本来挣扎的手因为他的话,略略缓了下来,我能感觉到他的眼泪掉进我的脖颈儿里,惊起一片莫名心潮,他低低的说着:“你以为,爱一个人,变了容貌便认不出么?棂”
我眨巴眨巴眼睛,手虽然没有继续捶打他的后背,但是一条腿还是晃悠着,在犹豫要不要给他一脚,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说什么,说什么,我听不懂……”
“华楚……你化成灰,我司禄也能认得出你,”他搂得我愈发的紧,哽咽着又带着异常坚定的说道,“你只能骗得了东离……我在蓬莱仙岛时,你不记得了,你每天都用法术换着法的捉弄我,今天变成一只猴子,明天变成一只鸟,但每次我都能把你找到,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本能的把话从嘴里说出来,说出来我便后悔了,我太不长脑子了,不长脑子到极点了。
司禄星君搂着我的胳膊更紧实了些,仿佛是回到我为草木神女之时最轻快也最浪漫的岁月里,喃喃的说着:“我爱你……华楚,不管你变成什么摸样,我也会一眼就认出你……”
我冷笑了一声,用尽全身的力就要挣脱,可他还是死死的抱着我,这让我毫无办法。
更让我毫无办法的是,我无法再爱上这个曾经那么对我的男人。
我想起了,东离那天说的话,冷冷的说给他听:“一个男人就算是再无能,也不能把自己的女人推到前面去,司禄星君……你亲手剜我心……这么多年,你过得可安心?”
那时在天河,我拆了天河的桥的时候,我没有问,之后在幽冥司里,他踏着神界光环而来,我也没有问,再后来荆山脚下,我因东离伤情,依然没有问。
但迟早迟晚,这都是一层虽然一指下去会支离破碎但又不得不碰的窗户纸。
司禄星君一直都没有答我的话,但他也没放开搂着我的手,我既挣扎不过他,索性耷拉着两条胳膊,等他良心经过数遍谴责之后放开我。
时间如沙粒,微小也成珠,日光已从辰时微微晃过,站得时间久了我脚脖子根儿又犯了老,毛病,麻了。
司禄星君一直都没有回答我,我想,他不会有脸回答。
我又伸手推了推,还是没推动,刚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就觉得耳边儿有一阵清风,这风吹得有些邪乎,连带着脊背嗖嗖的凉了起来,我脑袋想转一转,可司禄星君那厮捆得太紧实,我正想把他所有的亲戚都问候一遍,就听见一声冷哼,毛毛茸茸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从我的胳膊上滑过,接着是琼光的声音冰冷冰冷的传过来:“你们,还搂个没完了?”
司禄星君的手劲儿略微有些松,这等,会之前老情人的戏码被亲闺女撞见,我委实不知道心中该做何感想,我使劲推了一把,司禄星君终于,终于良心发现放开了我,我甩甩麻了半边的身子,抬眼看去,琼光正抱着一只小狐狸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我伸手要去碰,琼光侧过了身子,一边理着那小狐狸的毛,一边说道:“你们……”她冷冷的看看我,又看看司禄星君,嗤笑了一声,“你们也太不拿我爹当回事儿了……”
“还有你那个,什么自从娶进门,就一直没宠爱过的什么星君来着?”
我脑袋嗡的一声,顺着琼光指的放眼看去,东离和陶镜,还有有些日子没见的云曦星君也正站在月亮门的门口,离得虽然远,但足以让我看清东离拧着的眉心,我心里一哆嗦,忙问着旁边的琼光:“你爹来多长时间了?”
“你还怕他看啊?”琼光抱着小狐狸,斜斜的看了我一眼,扭个身朝着月亮门走去,我见东离就那么一直看着我,我刚想抬腿,却倒霉的发现脚麻了,我咧了咧嘴,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东离直直的朝着西殿的方向而去,眼睛再没有看我一眼。
我麻着的腿跑不得也蹦不得,“哎哎”了两声东离也没有看我,倒是陶镜走出几步路外,回头给了我一个十分艳丽的笑容。
就知道,她不安好心。
我攥了攥拳头,回过头来才见司禄星君还杵在我面前,我看着他一直也定定的看着我,四处看看没有其他的仙娥,琼光也在远处成了一个白白的轮,只有云曦还站在月亮门门口,我瞧瞧当年伤我的这两个,一个离我咫尺却似远在天涯,另一个……她不管是在咫尺还是在天涯,我都恨不能把她掐死。
心有重重愁-3
但我如今没有法术,与凡人没什么两样,我能把她怎么样呢?所以只好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看云曦又看看司禄星君,这桩罗乱的事情真是无可奈何。
“司禄星君,我,华楚,从前一直活得窝窝囊囊的,现在像个凡人更加窝囊,但我再窝囊也会把从前受过的伤当成没发生过,你安心不安心,我现在也不想知道了,你若是念我从前对你付出的是真心,就别告诉东离……别告诉他,我如今,如今低眉顺眼的来喜欢他,”我咬了咬唇,停了半天才继续说道:“我欠他的已经太多,我若是还和你纠缠不清,老天都会看不过眼雷劈我……”
我又看看云曦站在门口,一直就那样的看着我,想起要嘱咐他更重要的事情,“还有,我现在没有法术,你看好你家的云曦,我若是死在她手里……”我仔细想想,我即便是真死在她手里,如今我这个德行,我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只好耸耸肩,“你若是忍心,你就看着她整死我吧。”
说完话,我抬腿便要走,司禄星君过来扯我的袖子,我本能的先看了云曦一眼,头也没回的问他:“你这是恨我不死么?”
“我从来没有碰过她。”司禄星君此番瞧着这意思是没完了了,我恨恨的甩开他的手,就差跳着脚跟他喊,但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低声说道:“你爱碰不碰,你碰还是不碰,我都给东离生了个如花似玉的闺女,若没有你当初那么对我,我怎么可能在幽冥司里喝成那般模样?我不喝成那般如何有机会让东离……让东离……”算了,这么私密的事情还是不要说给他听,“还有,你别以为,我是因为琼光才要死皮赖着脸的赖着他。我华楚并不知道什么叫爱,以前我爱你的时候,你那么对我,我也不过就是走了一趟幽冥司发誓要好好的活着,想着你自然会长生,我若再遇见你,定当绕道而行,却从来没想过死;可是,在荆山,东离引凤凰火种青莲花的时候,在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我眼前的消失的那一瞬间,就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虽然我的心被你剜给了云曦救命,但还是会有碎裂的感觉,我想到和他一样灰飞烟灭了算了,当神仙长生,不能和他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来得干净……”我扭过头来,看了司禄星君一眼,“我能为你哭得断肠,却能为他连命,连自尊什么什么都不要。司禄星君,我从来没遇见过一个像东离那样的,我想爱他,哪怕把自己做小放低,哪怕他因为我逃婚给天魔征战惹了那么大的麻烦他不想再理我,我还是想爱他。”
这些话说完,心情罕有的酣畅淋漓,也不管司禄星君在我身后是如何模样,提着裙摆便往西殿而去,我跟东离错过的岂止千年,如今哪能因为司禄星君在中间插了一脚,再生什么嫌隙?
西殿正是从前我遛弯溜到过的地方,给琼光造的阁楼还耸立在一片云雾缭绕之中,那佛堂也高高大大的挺在原地,优昙婆罗树在这时节只剩繁茂绿叶,隐隐觉得当日忘川娘娘邀我喝茶的那棵还在我眼前清晰,彼时忘川娘娘提点我,说学会忘记一个人,才会在爱上一个人,我没有听,如今兜兜转转的我又来了,东离,你还会喜欢上我么?
仙娥已然在那九百九十九个台阶之上只剩恭礼的背影儿,我看着这台阶开始发愁,若是以我如今的身子骨,要爬上去少说也要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东离早就祭拜完我了,但我若是不上去,让我站在台阶下光闻着这佛香,更加让我惆怅。
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往上爬,台阶光滑如玉,阵阵檀香从更加飘渺的佛堂里传过来,对于一个如今没有法术的我的来说,这是何其诚心的做法啊,爬倒当腰我已经气喘吁吁,掐着腰的歇口气儿,手遮住眉骨想看看这台阶到底还有多长,可看到的却是朵朵祥云从我脑顶儿飘过,那上面白得要跟云彩混成一团儿的不是东离是谁?
我在云下若是大呼小叫那实在显得我太没有身段和礼数了,何况东离身边站着的还是那个陶镜,想起这个来,我就在一边歇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