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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不可能去偏帮人类,他尽心尽力维护族人,实在不能说是错。此时立场不同,涉及族争,已经不是撒撒娇,耍耍赖就能解决的了,那现在要怎么办?
一时彷徨无计,夜遥已经转头向兰景惜道,“你不过是一个人类,居然能占我族人之身,又在镇上xian出这么大的风浪,连巫师都杀了,居然还能禁人捕杀肉粮……你的本事肯定不只这么一点点,全都拿出来我看看罢!”
兰景惜本意确是想要韬光养晦,不意却被他一语道报,情知今日之事无法善罢。便只微微一笑。说话间,夜遥双手结印已成,手臂前推,微微弹出,便似是以金光织出了一道网,铺天盖地的罩了下来,兰景惜想也不想的弹身后跃,脚尖勾起了殿下石狮,直送到金网之中,借那一阻之力,飞也似的退了开来。
夜遥指尖连弹,速度快捷,兰景惜前趋后退,始终只招架,不还击,却每一次都能够堪堪避开。夜遥忽然停了手,退后一步,神色庄重,道:“果然厉害!难道女娲石忽然出世,竟是应在你身上不成?”
他返身单膝跪倒,庄容道:“女王陛下。夜遥要为族人解此危难,却力有不逮,求陛下借法杖一用。”
叶晚晚竟是迟疑,顶着这个食人族女王的名头,是怎么也不可能放着合族的安危不理,硬去维护一个人类的。而且就算要维护,此时对夜遥几乎一无所知,又能怎么去对付他?再退一步说,就算出奇不意杀了他,又有谁知对于食人族来说,是不是对的?而如果要跟他讲食人族善恶之类,那就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简直提也休提。
只这么微一迟疑,夜遥已经抬起头来,问道:“陛下?”
怎么办怎么办?叶晚晚只得抬手扶他:“你先起来。”
夜遥不动,道:“陛下,你居然想冒灭族之险,留下这个人类么?”
“不是,我只是……”
夜遥抬了手握住她手,庄容道:“陛下,夜遥虽不识人间情感,但若是陛下当真如此在意,夜遥以圣母之名起誓,除掉这个人类之后,夜遥对陛下必真心相待,行动相随,绝不敢再有半刻欺瞒……夜遥之前胡说八道,陛下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夜遥既然在祭坛亲手引来了天火。将女王法力献祭,此后三年,必全心辅佐陛下……”
叶晚晚极是为难,夜遥眼神诚恳,神色庄重,让她连出言骗他都觉得惭愧。又不敢移开眼晴给兰景惜使眼色……你说夜遥说了这么久,又是背着身,你怎么还不跑呢!先跑了再说啊!
心里万般怨念,抬头飞快的瞥过一眼,却见兰景惜站在几步外,似乎随意,却是双目下帘,脸色灰白,显然是在调息,怪不得一直没有cha话。兰景惜说过,食人族的面貌,完全取决于魂魄,那么,他这个样子,脸色忽然这么差,难道是因为他的魂魄受了伤害?
心中一凛,不敢再迟疑,也来不及多想。从袖中取出了刻不离身的银杖,夜遥眼神一亮,微笑出来,向她轻轻点头,容色一瞬间竟艳如春光,叶晚晚情不自禁的别开脸,咳道:“夜遥,银杖在这儿……不管我是不是女王,我都不能看着族人灭绝。只是,你确认杀了他,是对的吗?会对族人有好处吗?”
夜遥一怔:“陛下的意思是?”
“我是说女娲石。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吗?虽然他是人类,但是我觉得,他说的很多话,都蛮有道理的……有的时候我会听,有的时候不听,女娲石有时变亮,有时变暗,似乎步步都与他有关,但就是看不清究竟有什么关系……”
她力持表情诚恳,咬着唇,把银杖交到夜遥手里:“夜遥,我人小见识短,很多事情分辩不清,但是夜遥,你是族中占星官,我相信你的判断。你若是当真觉得杀了他就可以保族人安全,我哪会吝惜这银杖?但如果杀了他,反而会有什么意外……夜遥,我们就都成了族中的罪人了……”
夜遥慢慢的抚摸银杖,轻声道:“那么,依陛下,要怎么办才好?”
叶晚晚庄容道:“不能杀,也不能放……还请占星官大人来拿个主意……我,我心里真的很难受,若是有朝一日,你当真查清了事情,要杀他,我……一定要容我来向他告个别……”一边说着,便轻轻回了身,好像无限伤怀。
其实这时候完全就是险中求胜,真的不知道夜遥会如何选择,可是要同时保住兰景惜和这个来之不易的王位,又不能跟夜遥翻脸……能拿的出的筹码,只有女娲石了。
叶晚晚与三郎相识以来,女娲石的事情,想了不下几千几百次,始终不敢确定。夜遥当然也不可能两三天就完全想通。他既然心系食人族安危,只能赌一赌,他不会拿女娲石的问题冒险……
身后毫无半点声息,叶晚晚着实放心不下,只得缓缓回身,谁料身子尚未转正,忽然手臂一紧,已经被夜遥拉进怀里,他随即把银杖塞入她手中,像那日祭坛前一样,握了她执杖的手,手指扣起,不知施了什么法诀,飞也似的在空中画了一道弧。耀目的光芒闪过,兰景惜急急张开眼睛,他的身周已经腾起了一道光圈,却又随即消失。似乎把他困在了某种法术的结界之内。
第135章:知已知彼
那光圈一现即隐。青石地板又复光滑如镜,看上去似乎一切如常,叶晚晚抽手不迭,瞪大了眼晴,看着兰景惜。他缓缓的踏前两步,似乎想要跟她说句什么,可是伸出的手却抚上了一个无形的结界,来来回回摸了几下,神情微微焦燥,显然突破不了。
兰大少的情绪,极少现于人前,叶晚晚看他颇颇皱眉,反而略略放心,心知他九成是假,却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极想从他的眼晴中得到一点儿暗示,可是他的眼神,却一直放在面前无形的结界上。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却随即别开脸,盘膝坐了下来,脸色苍白。深深的敛着眉睫。
夜遥轻轻揽她入怀,柔声道:“没事了,陛下,我们先把他放在这儿好吗?”
假如只是关着他,性命一时倒是无碍,恐怕也只能这样了……她咳了一声,答他:“好。”
一边就想,原来银杖的法力,是这样借的……只有叶晚晚的手也握在银杖上,夜遥才能使用银杖的力量?如果……如果夜遥跟她有了肌肤之亲呢?只不是他就可以直接使用银杖?那她这个女王还有用吗?
心中思忖,缓缓的随他回了身,夜遥的模样温柔款款,柔声道:“陛下,既然来了我的占星宫,进来坐一会儿可好么?”
她只得说好,一边轻咳道:“小兰他看起来完全不是你的对手啊,你刚才何必说的这么严重?还硬要用这银杖?”
夜遥含笑道:“陛下,我要杀他,确实很容易,但是要不伤族人之身,单单灭他魂魄却很难。他硬要躲在这个身体里不出来,我也没办法强逼他出来。但若用法杖之力,引动天火,就可以直接把他的魂魄焚化,就像之前在祭坛焚化女王的力量一样……法杖吸取了他的力量,肉身却是无损的。”
叶晚晚哦了一声,心里忽然微微一跳。似乎有什么事情让人有些不安,一时却辩不清是什么,于是曼曼的道:“那现在关着他,他会怎么样?”
夜遥微微皱眉,显然有点儿不满,却又抑了,道:“他在里面,也不过无知无闻,几天之内不会有什么事的……陛下,将来夜遥若查清了事情,陛下肯让夜遥杀他吗?”
叶晚晚只得避重就轻的道:“我虽然心里喜欢小兰,但孰重孰轻,我心里还是明白的。”
夜遥一笑,道:“那就好。”一边说着,早进了占星宫。如果说合/欢殿就像一间巨大的床,那这占星宫,就像一个巨大的书柜,除了正对殿门,设了锦榻书桌,殿中居然铺天盖地,全是书简。大大小小,除了线装书,连竹片羊皮之类都有,叶晚晚本来实在没把这个夜遥当好人,可是一见这么多书,却不由自主的平生好感,笑道:“看不出占星官大人竟如此博览群书呢!”
夜遥微笑道:“长日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她转着身子,来来回回的打量:“不知都是什么书?”
夜遥道:“除了几代占星官手绘的星宿,便是夜遥手录的人间书籍。”
叶晚晚微怔,看了他一眼,轻咳道:“人间,在你眼里不知是什么?”
夜遥一笑,肯定的答:“食物……只是食物。陛下,一直以来,历代占星官只全心守护女王一人,从来不分心去管其它的族人。我们族人散居各镇,互相之间,又无讯息往来,几百年来,常常会有一些小镇被人类伏击,竟至全军覆没,让人深以为耻……我读人间书籍,正是为了知已知彼,人间有些东西,很可以取而用之……”
叶晚晚竟是愕然,听着他侃侃而谈,一对眸子湛亮亮的,颇有几分运筹帷幄的意气风发。那什么……食人族这一代的占星官。如此高瞻远瞩,未雨绸缪,实在是食人族之福,可是是不是人类之福呢,这实在很难说……
夜遥忽然一停,侧头去听,然后起身迎了出去,便见有内侍向他躬身一礼,密声禀报着什么,夜遥似乎讶然,拖口问:“辰玉?”
然后便点点头,略略回身,道:“陛下,夜遥去去就回。”叶晚晚点头,他便折袖一笑,转身去了,不忘随手关上殿门。
辰玉来找夜遥,还这么神秘兮兮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可是,会有什么坏事呢?兰景惜就在门外,叶晚晚站起身,隔窗看去,他正坐的端端正正。便似是入定了一般,可是这时候总不能出去跟他商量,只好仍旧回来坐好。
隔了不大一会儿,夜遥便走了回来,一进殿门,也不等叶晚晚问,便含笑道:“陛下可知,方才是谁来找夜遥么?”
叶晚晚假笑道:“不知是谁?”
夜遥笑吟吟的走近身来,挨着她坐了,一边笑道:“是司礼官大人……陛下……听说今早金兰去送早膳,你对他说要吃掉他?”
叶晚晚微微一凛。斗然间竟出了一身冷汗,忽然就想起了刚才夜遥那句话,“不伤族人之身”,夜遥在对战之时,尚严守这条“不伤族人之身”,难道说这竟是一条食人族的严规?那么违反了会怎么样?头脑里迅速盘算,嘴里却飞快的道:“哦!金兰呀……呵呵呵……嗯,他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我只是看他眉清目秀,所以跟他开个玩笑罢了,这个,此吃非彼吃,不过是调笑之言……怎么,这点儿小事,也能惊动司礼官大人?莫非这金兰,是司礼官大人的座上客?”
夜遥轻轻挽上她腰,微笑道:“正是!我也是这般说呢,我原知陛下绝不会如此。这不解风情的金兰,不解风情的辰玉,所以才闹了这么一出乌龙……竟拿着当了件大事儿来跟我说,只当此‘吃’便是彼‘吃’,说女王陛下要吃族人呢!呵呵。只是陛下,你跟那个人类混惯了,言谈无稽,夜遥多读了几本人间书,也还勉强能听的明白,其它人,这种玩笑,还是少开的好,不然女王大人若是因一句调笑之言,上了祭坛,岂不是太冤枉了?”
叶晚晚竟是汗湿重衣,勉强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谁知道他这么笨啊,我以后不说就是。”
夜遥一笑,慢慢kao的近些,附耳道:“陛下。跟那些人,有甚么好说的?想要就让他们过来服侍你,服侍完了打发他们走,何必费事多说什么?”
应/召男郎?好雷啊……叶晚晚遥想那情形,寒毛直竖,下意识的想要倚到kao背,才忽然发现两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