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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威胁弄得有点傻了,一时“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高敏说:“妈,我劝你最好先消消火,别这样。人家再不好也是个女孩子,你最好问问高权,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没有。要是真有了事,恐怕你能好好地去,就不能好好地回了!”建国也说:“对,妈,高敏说得对。你又没有啥证据,那些老百姓,不跟你讲理你咋办?”
秋英一下子泄了气,坐下来不知所措地望着建国和高敏。
高权心理上占了上风,讥讽地说:“妈,你咋又不去啦?你去呀?我跟小菲干没干啥不好的事,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秋英稍微冷静了一些,回头说:“高权,你说实话,你跟她没干啥见不得人的事是不是?是她引诱的你是不是?”高权干脆地说:“不是!”
秋英看一眼高敏和建国,突然绝望地哭起来。
高敏上前劝她说:“妈,你这是哭啥哩!快别哭啦,你这么哭,全大院的人都听见了!”
秋英哭得更伤心了:“我不管……我就要哭……我自己的儿子我也管不了……我还活着干啥哩……”
一边高权事不关己似的抽起烟来。
高岭放学回家,早看到了屋里这一幕,这时走进来说:“妈,别哭了,他不好,还有我呢!咱跟他这种人,犯不上!”
大家一阵发愣。秋英也不哭了。
高岭又拉起她的手说:“妈,走,咱不生他的气!姐,姐夫,咱都走,别理他!让他一个人呆一会儿,脑瓜子就清楚了!”
秋英不自觉地跟着他站起来,被他扯着手走出屋去,建国和高敏也一步一回头地走了出去。高权一个人怔怔地在屋里坐着,突然泄了气,捂着脸大哭起来。
众人听到哭声,都愣住了。高权就这样一直坐到夜里。晚饭时候,高敏将一碗饭放到他身边,说:“吃吧。吃完了再说。”
高权看一眼跟在后面的秋英、建国,将头扭到一边去不看那碗饭。
秋英已恢复了镇静说:“不吃也行。不吃也得谈。高权,事到如今,妈只问你一句话,这事儿你是想在你爸回来前了结呢,还是想等到你爸回来再了结?”
高权显然有点害怕了,吃惊地抬头望着她。秋英说:“你说话呀!要是不想让你爸知道这事儿,你就得听我的话。头一条,过去的事儿可以既往不咎,我也不再提起,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再也不跟这个小菲来往;第二,不管你真喜欢上学假喜欢上学,都得天天给我去上学,不能再逃学。要是再见你逃学跟这个小菲来往,我也不管你了,我把你交给你爸管去!”
高权这回是真的怕了,脸上渐露惊惶之色。
秋英见自己的话已有了效果,站起身来,欲擒故纵地说:“你不说话是不是?你不说话就是不想听我的话,还想跟那个小菲继续来往。既是个这,我这当妈的也就不管你了!”
高权心里矛盾到了极点,却只是闷着头不说话。
秋英走两步又回头说:“对了,我还得把我要做的事都告诉你。你就是不想跟那个小菲断了,我也得让她跟你断。你不想让我找到她家去,我为了自个的儿子也得去找她的爹妈,找她的居委会,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儿子毁在一个女流氓手里!你爸回来了咋整治你我不管,这个小菲我一定不能饶过她。你信不信,我拼上这条老命,也要把她弄得臭不可闻,叫她想都不敢想再跟你见面的事!你甭以为我办不到,为了我的儿子,我能说到,就能办到!”说着转身就走,高权惊恐地抬头看她,大声哭喊着扑过去说:“妈,我听你的话!我跟她断!可是你千万别去找她!人家是个女孩子,你去了,人家的名声就完了!我求你了!”
秋英站着,一任高权搂着她的腿大放悲声……
6。送高权去当兵
家里这档子事安下了,高大山也回家了。一进门就高兴地说:“啊,到部队去好,整天跟战士们呆在一块儿,痛快,热闹!家里没出啥乱子吧?”
秋英瞥一眼脸色苍白的高权,掩饰着不安说:“没有。”
高大山也瞅了一眼高权说:“真的没有?”
秋英吓了一跳,说:“没有哇。”
高大山说:“那好。今儿来个酸菜窜白肉吧,解解馋!”秋英答应着,脸色好半天才变过来。
高权安静了两日,还是闹出乱子来了。那天高权、尚来福等在上学路上与一群街头小混混迎面相遇,小菲夹在小混混们中间,有说有笑,故意装作没看见前面的高权。叫赵和平的混混头粗鲁地将她揽在怀里,亲了一口,小菲喊一声讨厌,把他推开,站在路边的高权眼睛都直了。
小菲昂头从他身边走过,鄙夷地哼了一声,赵和平看见了,挑衅地将一口痰吐在高权面前。尚来福喊一声说:“你干嘛你!”赵和平说:“你说谁呢!找抽呢你!”高权强忍怒气说:“别理他们!”
赵和平又朝他们脚下吐一口痰,尚来福冲出去就要和他们打,高权把他拦住说:“咱们走!”
赵和平们在后面冲他们吹口哨说:“守备区的小子们,害怕了吧!”一边得意地唱:“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
尚来福说:“高权,今儿你咋啦你?你的胆呢!这群人渣把老子们看成啥了?”
高权冲他大吼一声说:“走路!”
众人诧异地看着他激动得发白的脸。
到了学校,高权瞅个没人的机会把小菲拦在小胡同里,说:“小菲,我想和你谈谈!”小菲被他吓了一跳,怒声地说:“你干啥你!咱俩没啥好谈的!”
高权说:“小菲,那天我妈确实对你不礼貌,但我对你可是真心的,你就是不跟我好,也不能跟赵和平那个杂碎!”
小菲大怒说:“我爱跟谁跟谁好,你管得着吗?你是我啥人?你妈那样地对我,你吭一声了吗你?你屁也不敢放一个!我知道我这样的女孩子,你们家里人瞧不上!既是这样,你干嘛还来惹我!”她捂住脸啜泣起来,突然转身就跑。高权在后面喊:“小菲,这些天我不见你,是为你好。我怕我妈不依不饶地找到你们家去!”
小菲跑着跑着慢下来,听了高权的话,又快跑起来。
放学的时候,高权和尚来福等人发现赵和平等在路上站着,小菲不在他们中间。尚来福气愤地说:“你们又要干啥?”赵和平说:“来干啥?来找你们算账!高权,我问你,今儿晌午你给小菲说啥了?”高权说:“我愿意跟她说啥就说啥,你铁路警察管不着这段!”
赵和平一挥手,众混混冲向高权。尚来福一声喊:“上啊!打咱守备区的人了!”两拨孩子大打出手。
很快就有人把电话打到了高大山办公室,高大山眉头都皱起来了,说:“通知警卫连,把打架的孩子全部拿下,送大院派出所去!”
建国带兵赶来时,高权和赵和平两拨人激战正酣,人人都已头破血流。建国大喊:“住手!住手!”高权激愤地说:“陈建国,这儿没你的事,你少管!”
建国一挥手,对战士们说:“上!”众战士冲上去,将双方一个个制服,分开两堆。高权负了伤,但仍奋不顾身地扑向挂了彩的赵和平。陈建国紧抓着他不放,高权激烈挣扎说:“陈建国,哪里都有你,你管事太多了你!”建国说:“高权,我并不想管你的破事儿,可这回不管不行,是司令员让我来的!”他对战士们说:“送大院派出所!”
事情算是初步解决了,高大山气呼呼回到家冲秋英说:“这就是你调教的孩子。”秋英只是低头不做声,他大声说:“你倒是说话呀。”
秋英还是低头不语,高大山说:“没词了吧,看来只好把他送到部队去了。”秋英说:“可,可他还是个孩子呀,高中还没毕业呢。”高大山声音大起来了,说:“你少提孩子孩子的!你还想等他毕业?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就要进监狱了。”秋英说:“没别的办法了?”高大山说:“送到部队去就是最好的办法,部队是一所大学校。”秋英无可奈何地说:“老高,那你看着办吧。”
他走过去给伍亮打电话:“伍团长吗?我是高大山!我给你个任务,明天我就派人把高权押到你那儿去!去干啥?去当兵!少废话!我命令你,哪儿艰苦你给我把他放哪儿去!不准你把他放到团部,你把他给我送七道岭,送大风口去!你把他交给那个王铁山!这是命令,你要不折不扣地执行!我警告你,从明儿起我把他交给你们边防三团了,你要不把他给我调教过来,我就处分你!”
秋英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又痛苦又痛心地流下泪来。
第十五章
1。军营里的公子哥
从七道岭回来,高大山果然要胡大维单独练跑五公里,把他整得汗流浃背,旁边站满了看热闹的军人。这一来胡大维可受不了了,一场训练下来心里委屈得不行,跑到尚守志面前诉苦,说是不当这个秘书了。尚守志说:“给高司令当秘书,这可是当初你主动提出来的呀。”胡大维说:“现在我后悔了,原以为在首长身边工作进步能快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才混了个营职,和我同一年提干的那些人,现在大都是副团了,还有,人家都说我啥,说我是高司令的读报员,别的工作我根本插不上手。”尚守志说:“这是高司令一贯的工作作风。”胡大维越说越委屈:“我这秘书当的,还不如一个警卫员、司机,你看看,在首长身边工作的那些司机、警卫员,哪个不都提干了?”尚守志说:“看样子,你真不想在高司令身边干了?”胡大维说:“参谋长,我想了好久了,才下决心和你谈。今天早晨高司令单独操练我,那么多人看着,我也是十几年的老兵了,让我的脸往哪搁。”尚守志说:“既然,你铁了心要走,那我就去跟高司令说说去。”
胡大维说:“参谋长,你说时能不能委婉点。”尚守志说:“怎么委婉,说你不想离开高司令,还想在他身边长期干下去?”胡大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尚守志说:“这不就结了。”
尚守志把这情况向高大山汇报了,高大山越发不高兴,说:“就凭他思想这么不端正,动机这么不纯,我也不答应,你看看他这几年机关呆的,爬山还爬不过我,别说让他跑五公里,就是跑两公里也得趴下,这样的干部怎么往下面部队安置,能带兵吗?你跟他说,啥时候秘书当好了,像个机关合格干部了,我再放他走。现在这批年轻干部,学会伸手要官,要享受了,真不像话。”
尚守志说:“好,我跟他谈谈,批评批评他。”
高权最终还是被他爸送去当了兵,伍亮亲自把高权送到了大风口哨所,分在王铁山的排里。临走交待王铁山:“高司令亲自交代的,让我把他送到你这儿来。你要好好地调教他!要是调教不好,我就处分你!”
王铁山平静地说:“明白了!”
高权仇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伍亮一边上车一边对高权说:“当了兵不比在家,要听排长和班长的话,遵守纪律,尽快成为一个合格的边防军人,别让你爸爸失望!好,我们走了!”
等伍亮的车开走,王铁山回头说:“一班长,过来帮高权同志提被包……你,跟我来!”高权迟疑了一下,别别扭扭地跟他走到兵舍,王铁山指着一个铺位对高权说:“你就睡这儿!”对跟在后面的一班长说:“一班长,高权同志就在你们班!”
一班长说:“是!”
王铁山说:“从现在起,先让他学习整理内务。高权同志,铺好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