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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面临生死存亡之际,若是在平常时,他肯定会与林依依在一起。
甚至,他有时对于凌南天的工作分工,也会争论,无论如何都要跟着林依依。
但是,今天不同于平常时。
他也知道,凌南天不知所踪、生死未卜,自己此时实际上是三军主帅。
若自己不留下来,不领头去拼刺刀,又岂能让各团各部信服?眼下已是军心涣散,若自己先逃走,那真的就会全军覆灭了。
关键时刻,他把生的希望留给了林依依。
尽管他舍不得离开林依依,但是,把生的希望留给林依依更重要。因为他爱她,爱她胜过爱自己的命!
路洋泪水哗啦,无法言语,甚至于无法张口。
他忙转身一甩,甩开林依依之手,朝冯云、于志国一挥手,便跑出了总指挥部。
他甩开林依依的动作,可能是他此生唯一对林依依的一次“粗鲁”。
“娘,我们走!小雅,集合特务营!快!”冯云当知道路洋是舍生为自己,为林依依,也为凌家军保留火种。
她趁势抓过林依依的臂膊,然后双手箍着她的肩膀,吩咐小雅一句,便拥簇着她走。
“路洋……路洋……”林依依心头感动之极,难舍之极,泣声大喊路洋,去分开冯云,去拉路洋回来。
可是,她被冯云死死箍住了。
陈道抹抹泪水,躬身朝林依依一辑,也转身而去。
特务营迅速集合,护送林依依从古皇城的秘密通道走出,钻进一处树林,绕开战火,潜往大山深处。
五百多人的影子,消失于夜色之中。
路洋跑出总指挥部不远,终是忍不住,蓦然双腿一软,蹲在地上,失声而泣。
他不怕上战场,不怕拼刺刀,不怕死。
但是,他舍不得林依依,实在不愿意离开林依依,割不下自己心中那份埋藏了十一年的情感。
这十一年的感情,是他由少年经历到壮年的一份深情。
“路大哥,我和你在一起。生,我和你一起生。死,我和你一起死!”便在此时,小雅跑了回来,也蹲到地上,低声劝慰路洋。
她背插大刀,双手执着一双“盒子炮”,俏脸显坚毅之情,洋溢着少女的春情。
她刚才集合特务营,护送林依依、冯云进了秘道,便以指挥队伍为名,缓慢地落在队伍的后面,然后堵上秘道,又跑回来找路洋。
她心想:自己活着,或许一辈子都无法与路洋在一起。如果,能与他一起战死在山下,就可以和心爱的人死在一块了。生不能同床,死可同穴,那也是自己的幸福。
路洋心头大震,站起身来,抬起泪眼,怔怔地望着小雅。
他知道小雅深爱着自己。
可是,自己一直以来只当她是小妹妹、亲妹妹。
倏然间,热泪又涌上了路洋的眼帘。
这位英挺帅气的虎汉,从不轻易掉泪。
但是,今夜,他接二连三落泪。
刚才洒下的是他与林依依的离愁别苦之泪。
现在,他洒下的是感动之泪。
刹那间,他的心底也涌起了一阵对小雅的愧疚之情。
他爱的是林依依,若是战后仍然活着,他恐怕自己一生也无法回报小雅对自己的深情。
若是战死了,他恐怕在天之灵也是愧欠小雅的深情。
倾刻间,路洋心思如潮,难过与激动揉夹在一起,心情十分复杂。
“报告!敢死队前来听命!”
便在此时,陈道、文智广、薛大妹、乔栋、柱子率神箭营残部、斧头营残部,在路洋身后集后。
各级军官俱向路洋敬礼,等待路洋下令拼刺刀。
敢死队一千多人,全上了明晃晃的刺刀,全是怔怔地望着路洋的泪眼。
在他们的印象中,路洋帅气、机智、勇猛,从没落过泪。
可是,今夜,火把光茫之中,路洋却是双眼红肿,满脸泪痕。
“薛大妹,柱子,我令你们两人率一个排,随小雅去寻找四夫人,一定要保证四夫人的安全。”路洋不忍心小雅随自己去送死,虽然他此时心酸心疼无限,却也机智,便委婉朝薛大妹和柱子下令。
因为薛大妹是女人,柱子身上还有伤。
“不!我不走!四夫人有一个特务营保护,且走的是秘道,她是安全的。我要和你在一起!路大哥,你别想着赶走我。我不会走的。我要和你死在一块。”小雅却不走,还很大声地回话,并且走到了敢死队的队伍之中。
她俏脸泛晕,红圈荡漾,心里却很是甜蜜。
因为敢爱敢恨的她,当着上千将士的颜面,吐露了她的心声,她爱的宣言。
即便是死,她也没有遗憾了。
第682章 血浓于水
敢死队的将士们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有的已婚。
大多人未婚。
他们加入这支队伍以来,因为凌南天等各级军官常为优秀官兵作媒。
所以,这帮小伙子都向往美好的爱情。
此时,他们闻言,也皆是心头大震,均自暗道:爱情,原来这般伟大!
深爱一个人,原来可以爱到为对方去死的地步!
路洋心头又是大震,雄躯晃动了一下。
他明白,只要自己稍一犹豫,小雅便会跟着自己送命。
于是,他强自压感动的泪水,咬咬牙,又喝一声:“小雅,你敢违抗我的军令吗?难道你不知道违抗军令的结果是军法从事吗?”
言罢,他掏出手枪,指向小雅的额头。
敢死队一千多人都吓了一跳,都舍不得活泼可爱的小雅就这样被路洋处死。
刹间,两千多只眼睛,都瞪得圆圆的。
乔栋、薛妹、文智广、柱子皆是心头一紧,均是跨步而出,去拦挡路洋。
小雅眼望横眉怒目的路洋,但是,她却从他表面愤怒的眼神里,看到了他那丝丝少有的柔情。
她明白,路洋是为她好,不希望她死在敌人的刺刀下。
但是,她要和路洋在一起的心意已决,绝不回头。
小雅面对路洋枪指自己的额头,不仅没有怨恨,反而激动万分。
她噙着泪水,泣声反问:“我又不是当逃兵?我是上战场杀敌,我要与敌人拼刺刀,我奋勇杀敌,难道我有错吗?难道你这位总参谋长,不希望你手下的兵都奋勇杀敌吗?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走!哼!”
她言罢,便别过头去了。
她面对路洋黑漆漆的枪口,毫不变色,毕毫不惧。
“啪!”
便在此时,陈道跨步而出,一掌拍在路洋的后脑上。
路洋脑子受到刹那间的剧烈震荡,登时眼花缭乱,金星飞舞。他转身望了陈道一眼,便缓缓萎倒在地上。
敢死队一千多人登时全是瞠目结舌,不明所以。
小雅芳心震撼无比,跨步而出,双枪指向陈道胸膛,厉声质问:“陈道,你想叛乱吗?老娘毙了你!”
“哈哈哈……”
众官兵听得小雅气愤中仍带俏皮的骂声,均是笑出声来,均是笑声带泪,都笑到一半,便笑容全僵。
陈道虎目落泪,面对小雅双枪指来,不闪不避。
他泣声大喊:“弟兄们,三军不可以无帅。三少爷生死未卜,路参谋长便是我军的支柱。我们岂能让他上阵拼死?弟兄们,且听陈某一言,让薛大妹、柱子兄弟率一个排,护送小雅姑娘与路参谋长走。其他弟兄,随我上阵决死。咱们留点种子,让路参谋长往后东山再起,为咱们报仇,好吗?”
“好!”
“我们听陈团长之令!”
“薛大婶,麻烦你帮忙照卑职的家眷!”
“小雅姑娘,你护送路参谋长走吧,记得往后为俺门报仇就是了。”
敢死队员们被陈道所感动,纷纷上前,向薛大妹、柱子、小雅道别,留下遗嘱。
薛大妹、柱子热泪盈眶,均是嘴巴张张合合,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小雅热泪哗啦啦地流,哽咽难言,唯有拼命点头。
陈道强忍着直打眶的泪水,蓦然朝薛大妹、柱子、小雅大吼一声:“快走啊!”
然后,他大手一挥,吼声如雷:“弟兄们,冲下去山,与金万好决一死战!冲啊!”
他吼罢,便率先转身,握着一柄上了刺刀的步枪,疾跑下山,冒着枪林弹雨,冲入敌阵之中。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呀啊呀啊呀啊呀啊呀啊呀……”
山下的金万好部,弹雨袭来,炮弹呼啸。
陈道所率一千多人,在疾冲下山之时,又倒下了一百多人,惨死于血泊之中。
一些尸体被敌方炮弹轰下半空,洒下阵阵血雨。
一些尸体挨了枪子,倒地之后,身上的弹孔仍然冒着烟。
火光冲天,血水与火光交融。
莲青山下,天地一色,殷红一片。
“哈哈哈哈……陈道,就凭你这点鸟兵,也敢拼刺刀!弟兄们,上!冲啊!”金万好在重炮阵地前,远远看到陈道率领八百余人疾冲下山,便仰天大笑,讥笑陈道前来送死。
他也大吼一声,率领万余官兵,上了明晃晃的刺刀,冲向陈道所部。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刺刀、大刀、斧头相碰,“当当”作响。
呐喊声声,震耳欲聋。
均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战况之惨烈,为陈道从军以来首次所见。
八百多人,对抗一万多人,即便是以一当十,也经不起几下子的刺刀拼杀。
最后冲下山的乔栋,率神箭营,对着金万好部便是一阵箭雨,射倒敌方上千余人。
不出几分钟,陈冲所部八百多人,便惨死了六百多人,也用刺刀扎死、用斧头劈死、用箭雨射死敌军三千多人。
莲青山下,遍地尸体,血流成河。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弟兄们……冲啊!宰了金万好这狗贼!”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便在此时,凌霸天率一队骑兵,挥舞着长马刀,高呼口号,狼狠杀入金万好的阵营之中。
这是一群东北军,人高马大,人数不多,个个武艺精湛,刀法凌厉。
凌霸天率众纵马而来,均是手起刀落,金万好的部队瞬间倒下一片。
长马刀所劈之处,皆是一阵断骨声响,很是刺耳,甚是揪心,让不少敌兵瞬间哆嗦腿软,冷汗直冒。
第683章 瞧不起残兵败将
“弟兄们,援兵来了!”
“大少爷率部救俺们来了!”
“三少爷肯定复活了。”
“一定是三少爷搬来的救兵。弟兄们,冲啊!”
陈道见状,狂喜而泣,无论他对凌霸天有何偏见,但在此刻,因为凌霸天率小股骑兵来救援,他仍是激动万分,便泣声大喊。
他的副官和卫兵也紧跟着大喊,以提振士气。
陈道将步枪一扔,拔出背部的大刀,横扫直捅,左劈右格,斜划抹撩。
“冲啊!”文智广、乔栋等人皆是浑身伤痕,鲜血淋淋,但是,陡见救兵而至,均是精神大振,皆是奋勇拼杀。
金万好部忽遭凌霸天的骑兵一冲,登时大乱,又不知凌霸天率多少骑兵而来,还听陈道如此大吼,当真以为凌南天复活搬来的救兵。
不少韩军吓得纷纷闪躲,或是滚爬而逃。
陈道、文智广、乔栋等人趁机冲出重围,迎向凌霸天所部骑兵,然后纷纷寻找机会,跃上东北军的马队,策马离去。
虽然这小股骑兵都是一马驼二人,但是,因为凌霸天率众来去如风,兼之金万好部不知道凌南天到底有没有来?
所以,凌霸天还是救出了陈道的二百余人枪。
金万好率部要追,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他们也不太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