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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少年站在门口的一霎那安静下来。
佑径直走到桌子尽头的位置,婧帮她将椅子向后拉开。
他看着尽头的空座,寻问了一下自己的祖母为什么没有到。
“夫人说身体不适。就不陪大家下来用餐了。”站在桌对面的一个女仆回答到。
“你的父亲也不会来了!”右手边尽头处的男人带着讥讽的语气。“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难道什么事情都要喊着爸爸么?”
佑为难的挪了挪身子。
“您的父亲不方便同来。让我代为讲解家族生意的详细事宜。”一个戴金边眼镜的男人说道。他用手点点桌子,一份牛皮纸包裹的文件从桌子的另一面滑到佑面前。佑伸手打开,全桌的人不由脸色一变。
“据说佑少爷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这话果然不假。所以有必要讲一下您父亲所管理的产业,明面上我们做的是玩具生意,而私下我们交易人偶为富人们提供相关服务。作为契约来讲绝对是合法的,而奴役她们的过程并不人道”。
他伸手拉过背后的一个人偶。嘴唇轻轻的动了几下。
佑顿时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锁住了他的双手,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并不是我做的。”男人微笑着将那少女人偶的手搁在桌子上,拿起旁边的叉子猛的扎了下去。少女疼得弯下身子,痛苦却又不敢叫出声来。眼泪滑过细致的皮肤,滴答滴答的掉在桌子上。
佑的手忽然恢复了知觉,猛的撑了一下桌子,但却没有能够站起来。
“知道么?有些人偶的能力,能瞬间干掉我们在座的所有人。”他话锋中带着尖刻。“而我们能有今天,全是仰仗你那父亲高超的技艺。难道你享受着今天的一切。感觉不到快乐么?”
“她还是个孩子。。”佑望向别人,但他人似乎漠不关心。
“怎么?没见过?心软了?”男人狰狞的看着佑落魄的表情。将手里的叉子左右摇了一下,女孩扶着桌子不住的颤抖。
“我只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接手这个家。”佑颓然的低下头。
男人满意的将叉子拔了出来。血顺着桌子流到地毯上,殷红一片。
“给我擦干净。”男人对着跪在地上痛苦的女孩说。
女孩松开了流血的手,用另一只手掏出手绢颤颤巍巍的擦拭着男人的鞋子。
“好了好了。”一个瘦小的男人打了一个圆场。“想必佑少爷肚子也饿了吧,我们先吃点东西,边吃边聊。”他用银质的勺子敲了高脚杯几下,轻响过后满上了所有人的酒杯。食物也陆续摆满桌子。
人们都看向佑,礼貌的等他第一个拿起刀叉。
佑叹了一口气,将刀叉握在手心了,不住的发抖。
“其实今天来远没有吃饭那么简单的。”一个优雅的声音传来。
一道黑雾划过,击倒了站在他身边的婧。紧接着第二道,佑失去了意识。
最后一个瞬间是他看到所有人的拐杖一齐指向他。
婧醒来的时候眼睛模糊的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她扶着墙慢慢试着站起来,可一个不稳,她又坐到地上,左肩传来的阵阵剧痛,还好起码没有伤到要害。她不甘心,努力着一遍一遍的尝试站起,重复着跌倒。
她记不清是多少次之后。终于勉强稳住身形。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摸了摸后脑,蝴蝶结已经不在了。
地面上发出扑簌扑簌的响动,她低头望去,蝴蝶结已被染成黑色,慢慢的停下了煽动。
“是你救了我么?”她眼角湿湿的说。
“谢谢你。”
她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扶着墙。艰难的向门口挪动着。她想起了佑的祖母,为什么她一直都不出现。即便是自己心爱的家人遇到了生命危险。
佣人们像是定住了一般,怔怔的看着一个方向。
她想起那个人偶,可以定住佑双手的少女,难道是她留下的信号,告诉她,他被人带走的方向。
请您一定要活着!婧顾不了那么多,用尽全身的力量,捂着受伤的肩膀冲进黑夜。
不知跑了多久,因为体力不止。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我真的很没用!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她用手勉强撑住自己,小牙咬的下唇氲出血来。心里的画面是那个少年孩子气的对自己说。
你要保护好我听到没有。
对不起。怕是做不到了呢。
“要不要见他最后一面?”月光下一个被拉伸的影子,那是一个穿斗篷的男人,帽子遮住了他的脸,看不到一丝表情。
婧顾不了那么多,一把拉住那人的衣服,那人用宽大的斗篷一扫,将婧包在里面。两人华为一团黑色的雾气,消失在月光下。
睁开眼镜看到的第一幕是宽阔静谧的街道上,一辆马车向她们奔来。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去赴宴的马车。
“求求您,救救他!”婧歇斯底里的喊着。
“是么?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都答应您,只要您能救救他。”
“签了它。”那人扔下一卷羊皮纸。
这纸对于婧来说实在太熟悉,这是夺走多少人生命与自由的契约书,散发着冰冷和邪恶,而这上面的内容,似乎比一般的还要多。
可是她顾不了这么多了,她找不到笔,只能飞快的划破自己的手指,让血滴落在上面。
“成交。”男人冷冷一笑。面对飞奔的马车,不紧不慢的掏出藏在斗篷里的手杖,乌木的杖身,顶部是一个缠绕着线的精巧银质人头。
他在地上一点,一道不易察觉的裂隙引向马车。
霎时马匹与车身炸开炫目的火焰,碎裂的破片划过婧的脸颊,街边的店铺被照的如同白昼。
“不要!”婧惊呼,四四的盯住前方,不敢想象发生的一切。
“你害了佑少爷!你答应我要救他的!”婧愤怒的撕扯着面前的男人,可是体力的透支,让弱小的她像撒娇一样。斗篷里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
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烈火之中,她努力的靠近马车的残害。身上的衣服都被烧破了,她丝毫不畏惧,伸出小手挡住那些铺面而来的火焰,瘦弱的胳膊上骇然有个发紫的牙印。
她走到残骸边,用尽全力拖出一个少年。吃力的抱住他将他向外拖着。少年完全没有意识,没走几步。少女也无力的被带倒在地上。但她完全没有放弃,站起来直到将他带离火场,自己靠在墙边喘着气。
婧用尽力气走到她身边。
“吢?你怎么在这里?”
“我从他上车之后就一直跟着,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吢将手放在佑的颈部。“只是暂时昏过去了,不要紧的。”
“太好了!”婧高兴的一把抱住吢,两人喜极而泣。
吢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那个穿着斗篷的人,摘下了绑在辫子上的线。
“你最好不要那么做。”男人似乎看透了一切,语气中没有丝毫温度。
吢只好放下了手。
男人走过来,一把拉起倒在地上的佑。吢也扶起婧,警惕的看着他。
“你不可以带着佑离开!”婧紧张的说。
“那你们有能力照顾他么?”那人问。
吢和婧相视,纷纷低下了头。
“所以我带走了!”那人扔给吢一个袋子。“好好收着。”
说完斗篷一扫,和佑一起消失在夜色里。
☆、第三章 你走之后我能做的只有等你回来
第二日,另一位少年即将取代佑等上三叶的权利顶峰。
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拜访三叶二世家主,那个即将辞世的人。
他的名字叫夙,生平不详,只知道他和佑年龄相仿,都是十三岁的年纪,他喜欢笑,但是只是挑起嘴角的那种笑,永远不会漏出牙齿,似笑非笑。
夙一步一步的登上三叶总部的顶层,决策会议厅里,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像个孤家寡人一般,他的气色不好,脸上的皮肤干瘦,像是瘪下去的垂暮老人,可夙知道,他不过只是四十多岁的年纪。
“你来了?”男人看到夙进来,头都没有抬,气息微弱的说。
夙恭恭敬敬的站好:“是。”
男人的手指轻轻动了动示意他往前走走,男人的眼神浑浊,已经看不清少年的样子了:“来了就好啊~”他缓缓说着。
夙说:“您近来身体可好?”
男人无力的笑道:“如你所见,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我要是还好,今天轮不到你来见我。”
夙说:“是。”
男人咳嗽了两声接着说:“我自知命不久矣,位子应该让出来了,可是我那儿子佑,是个心肠极软的人,他将身边的人偶们当作自己的朋友整日玩在一起,他已经没有那个能力接下三叶传承下来的这份工作,所以我打算交给你,希望你帮我守护好这份尊荣。你不是一直再等这一天么?”
夙无奈的笑了笑:“不是…”
男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夙说:“是您一直训练我,为的不就是这一天么?”
男人摆摆手:“罢了罢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价值了。今天就正式将这份权利交给你,大家也知道你非我亲生,所以对外就低调一点,称自己是‘伪殿’吧。”
夙说:“是。”
男人颤颤巍巍的从身旁拿过他的乌木里手杖,往地面上轻轻一敲,突然他的身旁窜起一团黑色的火焰,一个人出现在火焰之中,笔挺的站着,他带着一副精巧的单片眼镜,有点像中世纪的富家子弟,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瓜子脸,也是相当英气。
“这是我的副手恩佐,公司的事情他会帮你的,以后他会在你身旁辅佐你,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问。另外那些我没能教会你的,他会帮我教完的。”男人介绍着。
恩佐高傲的仰着头,没有对夙有任何表示,没有行礼,也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没有看到他一样。
夙说:“我会的。”
男人点点头:“董事会的人都很难应付,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呢,不过这些和我都无关了。”说着,男人撑着扶手想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站的很吃力,夙走过去说:“会长,我扶着您吧?”
恩佐上前一步,伸手挡在他面前。男人笑了笑说道:“不必了,伪殿。”说完,恩佐就走了过去,小心的扶着男人离开了。
夙自己下了楼,没想到交接仪式这就算是完成了,没有任何的文件要签署,只是今天之后,就没有人会叫他的名字了,而一个新的名字也出现在他的世界了----伪殿。
那么佑就是正殿了,自己终究是个冒牌货,伪殿笑了笑。
他走到楼下,这一切都来的突然,他甚至连一个像样的交通工具都没有,就坐上了这个万人之上的位子,真是好笑。
路过一个垃圾桶旁,一个黄色的小狼狗在垃圾箱里扒拉着东西,它那么小,看起来还很饿。
“狗狗~”伪殿蹲下来叫它。
小狗听到了有人叫它,摇着尾巴来到伪殿面前,瞪大眼睛望着他。
伪殿笑着说:“这垃圾桶里全是三叶扔掉的一些资料,没有吃的。”
“呜~”小狗像是听懂了一样呜咽了一下。
“你愿不愿意和我去一个有吃的东西的地方?”伪殿伸手掏掏它的下巴。
小狗长着大嘴哈哈哈的看着他。
伪殿笑说:“你如果愿意,就叫一声。”
“汪~”小狗叫到。
“那来吧。”伪殿伸手将小狗抱到了怀里,也不嫌它脏,摸着它的毛说道:“我也没什么亲人,从今天起就当你是个亲人好不好?就叫你小汪好不好?”
“汪~”
“路还长呢,就让我们一起做个伴吧!”伪殿抱着小汪走上长桥,他要一步一步的走回佑公馆去了。
十二两黑色的马车从他的身边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