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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有个后门。”低沉的声音,月婳抬头看了他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从他身上蹦了下来。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跟上来的裴罗和洛雨,月婳指了指别墅半圆形的小巧回廊:“从那边走吧~~~”
从正门过来,接着石板路是一个圆形的小露台,带着圆形的拱顶跟整栋建筑融为了一体,小露台左右是分成两边的半圆形台阶,连着别墅外的一圈回廊,往右走是一楼正厅的正门,可以直接看到;往左走估计是院落或者后厨之类的,欧式的小别墅常常都建的很错落,尤其是哥特式的,连房顶都是远近高低各不同的融合在一起,从外面看会充满了美感。
一众人从露台左边的楼梯走了上去,直接绕进了后院,月婳这才发现少了人,18号为什么不在她倒是能猜到是去打扫善后了,总不至于这些尸体就横七竖八的扔到眼前吧,不然岂不是路过一个人就知道出事了么~~~
但是另外一个人……
“童老头呢?”
“吓傻了,怎么拖都拖不动,我想应该没有必要背他进来吧?”回答的人是洛雨,他的脸色显然也不太好看,眼角余光还时不时的扫过凌夕。
“随便他吧。”
婳皱了皱眉头,胆小也不至于胆小成这样啊……不,倒不如说是……
想了想,月婳偏头看向了洛雨:“洛雨,对于童老头,你怎么看?”
“怎么看……”被问到这个话题,洛雨显然是怔愣了一下,半晌才回答:“你知道我跟他有仇,能怎么看。”
“你在怪我。”肯定句,月婳回头笑了笑。
洛雨顿了一下道:“没有,你要他,肯定是对你有用,反正我也根本就打不赢他吧,就算是玩手段也一样玩不赢,生那个闲气做什么。”
“洛雨……你不该这样~~~”月婳看着他有些不解的神色,眼睛笑的弯了起来:“那稍后再说吧。”
浓烈的腥臭味道逐渐传来,一行人已经转到了后院,一个小小的游泳池映入了众人眼帘,明明是夜色之中,池底和四壁那红褐色的血渍也分外的醒目,池底是厚厚的一层血污,连带着一团一团,完全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黑色物体。
已经完全成为红色的游泳池,偶尔露出的白色瓷砖反倒显得莫名的碍眼,距离近了,难以忍受的腥臭味道让月婳有点作呕的冲动,她闭了闭眼睛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尽在咫尺的一道木门。
黑红的木门,上面是半截拱形的彩窗,似乎是厨房。
凌夕的手轻轻一划,还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那扇红黑色的木门就直接成了碎块,甚至都没有引起多大的响动。
月婳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因果之力的彪悍,但是眼角余光却看到,洛雨的脸色也更加的难看了。
冷风骤然扑进厨房,昏黄的烛火晃动了一下,站在门口的月婳看到两个穿着灰袍的信徒有些茫然的看向自己,于是她露出了一个有些顽皮的笑容,抬起手指了指他们身后。
可是他们已经来不及回头了,一个鬼影般的白影一错而过,手术刀的光华快的让人看不清楚。
新鲜的血液从被割断的喉管里大量喷洒了出来,两人身体缓缓的倒在了地上,眼睛里还是惊讶和茫然的神色,一个削了一半的土豆落在了地上,咕噜噜滚出了好远,沾上了地上的血迹和灰土,混成了黑漆漆的颜色。
这种建筑里,一楼的厨房和大厅一般就是一门之隔,这个也是一样,月婳走到了厨房的门口,侧耳听了听,里面是低沉的赞颂声,但是听不清是什么。
☆、第三百一十章 仪式
月婳走到了厨房的门口,侧耳听了听,里面是低沉的赞颂声,但是听不清是什么。然后她轻轻转动了门锁,把厨房门开了一个小缝。
“我放纵自己的私欲,违犯了主的旨意,所想的、所说的,所做的,都有罪过。”一个低沉温和的男音颂道。
“我放纵自己的私欲,违犯了主的旨意,所想的、所说的,所做的,都有罪过。”整齐划一的和声跟着念诵,但是声音都不大,只是无数的私语混合在了一起,也许只是不想在这寂静的夜色里传的太远。
似乎是在忏悔罪过……
月婳想了想,索性把门打开了一点,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去,宽广的大厅里,所有人都把右手放在胸前低头站成了一圈,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还没等她有进一步的行动,一只手就直接越过她推开了厨房门。
“注意一点,这里面有大量的致幻气体。”丢下一句话,裴罗就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月婳无奈的看了看他的背影,也跟在他的背后走了出去,不过这时候大厅所有人都背对他们站着,倒是真的没有人注意到,走出来月婳才发现,他们还都是闭着眼睛的。
趁着这会儿,月婳抬眼四下打量了一下,宽广的大厅,层高七八米以上的欧式穹顶,顶上面是一副巨大的壁画,用色十分明朗,金色云彩和灰黑的烟尘作为背景。带着白色翅膀的一男一女毫无遮掩的纠缠在一起。
惯常的欧式宗教风格,只是内容有些别扭而已。而且那**裸毫无遮掩的写实主义风格,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审美。
大厅的周围都是高大的彩色玻璃。从外面的时候就看见了,不过在里面更加的神秘绚烂,颇有迷幻主义色彩,月婳以前好像听人说过,哥特式建筑老是盖成这样就是为了从心理上给人一种庄严神圣,望尘莫及的感觉。
视线移回到了那一大帮信徒身上。人数很多,大概都有千人以上了,虽然这大厅不小,但是他们密密麻麻的站着。仍旧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也可能是大厅内迷药的关系,月婳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不正常的波动,似乎是身在另一个世界,视线里看过去的东西甚至有些忽大忽小辨不清位置的感觉,连带着那些奇怪的祈祷词都好像自高高的穹顶之上传来,字字句句直指人心。
“我虔诚的献祭我的身体和灵魂,求圣光照我,感动我,使我为罪、为义、为审判。”
意味不明的祈祷词,月婳一边听着一边仰头看去。他们似乎是围绕着中间的一个圆形高台为中心,可是由于前面的信徒挡着,她只能看到一把黑色的大剑竖在那台子上,上面似乎还站着一个男人。
“求主治死我的过,把我的罪孽通通焚烧、埋葬,使罪身灭绝,不再作罪的奴仆。”
脑子开始有些晕,左右来来回回走了几步,身边的裴罗一把把她拉了过去。背靠着他,月婳看过去,刚好是人缝的位置,中间圆台上的东西终于一览无余。
可是瞬间她就又觉得看了还不如不看,一个穿着灰色长袍,面目都掩在兜帽的阴影之中的男人抱着一本黑色的神典带着底下的人念诵着,跟当初所见的阿莎修女一样,他的声音温和醇厚,带着慈祥的味道,好像能平定人心一般。
不过重点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那个女人,不着片缕的被绑在那个黑色的大剑上,忽明忽暗的烛火之中,那白净净,明晃晃的**耀得人眼花。
视线不由自主的停在她身上,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身后,向上仰着的脸因为角度的关系看不清具体的面貌,但是却显示出了弧线优美的下巴和颈项,丰满的前胸和纤细的腰身,结实饱满的大腿。
白皙细腻的皮肤在跳动的烛光下反射着光彩,一切都显示出了年轻少女才有的青春气息,目测至多不会超过二十岁。
这幅姿态,这种场景,月婳瞬间有了不太好的感觉,脑子里瞬间流过了各种东西,有那夜在基地里看到的孙尚香,也有那天傍晚在广场上看到的毒龙,转眼间两个人的影子都汇成了一个,变成了台上那个仰着头的少女。
也许是因为迷药的关系,月婳好像已经看到了她的挣扎求饶和呢喃泣语。
纤长的睫毛朝向这边微微抖动着,没有什么血色的唇瓣也在轻轻煽动,仿佛在求诉一般。
不……真的是在求诉……
月婳脑子里忽然嗡了一下,她有些震惊的看着那个少女。
“我虔诚的献祭我的身体和灵魂,求圣光照我,感动我,使我为罪、为义、为审判。”她念。
“求主治死我的过,把我的罪孽通通焚烧、埋葬,使罪身灭绝,不再作罪的奴仆。”她念。
“求主的大能,帮助我胜过魔鬼的诱惑、今生的忧虑、世俗的缠绕和一切**的恶行,完全顺服圣女的引导,每日的行为都与蒙召的恩相称,永得圣洁的灵魂。”他念,她念。
“奉主之名,阿门。”
他念,她念,他们一起念。
无法抑制的厌恶感不断的在脑中扩散放大,月婳眯着眼睛听着所有人一起念完了那亢长的祈祷词,看着他们神情带着无比的虔诚。
然而她却握紧了拳,低下了头,有种想杀人的冲动,陆远亭白天的话忽然飘到了耳边:“在这个傻逼都不够用的世界,我感觉自己都不会爱了。”
此时此刻,她也有了这种感觉。
“全部都死完拉倒吧~~~”
心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抬起头,看到台上那个黑袍人合上了那本黑色的神典,虔诚的放在了一帮的台子上,然后伸手郑重的翻下了自己的头上的兜帽。
一张颧骨高耸的脸露了出来,但是看起来莫名的慈和温厚,烛光在轻轻的跳动,忽明忽暗,照的他的眼神冰冷而扭曲,配合着那一脸温柔慈爱的笑容,仿佛戴了一张假面具一般的别扭。
“我的孩子,经过今日,你将成为真正的神选者,代替主传播他的荣耀。”面对着那个少女,男人的声音很柔和。
“谢谢你,贝拉神父。”少女回道,声音很轻,但是充满了喜悦。
贝拉神父笑的仍旧慈和而温柔:“你应该感谢的,是我们的主。”
“我们在天上的主啊,您赐予我们日用的饮食,您免除我们的罪恶,从一切灾祸中拯救我们,使我们得享平安。”
少女温顺的闭上了眼睛,低声开始祈祷,脸上带着狂热的诉求,看她这样,贝拉神父欣慰的点了点头,很郑重的伸手拉开了自己灰色的长袍。
真的是郑重,月婳不得不服的是,原来有人能把一个脱衣服的动作做的这么庄严和郑重,甚至以至于,连他灰袍子底下干瘦的身体都显得莫名的神圣。
再没有片缕,那个干瘦丑陋的身躯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之中,但是姿态却庄重的像是圣徒一般。
“奉主之名,阿门。”
贝拉神父把右手放在了胸前,对着那少女略一弯腰,然后郑重的抱住了她。
感受到身侧的视线向自己看来,月婳摇了摇头,呼出了一口气,再次看向了那圆台。
“我特别想知道,人类到底能愚蠢扭曲到什么程度。”
她的声音很冷,但身后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却让她觉得莫名的温暖。
“没有下限。”
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月婳看着裴罗双色的眸子里的深意和唇角的嘲讽,只是轻轻的勾了勾唇角。
或许是,没有下限。
比如各种集中营,比如种族大屠杀,比如文X大革命……
人类能做出来的行为远超出他们自己的想象,他们永远热衷于用最残酷最有新意的方式折磨自己的同类,和用最愚蠢最谄媚的跪姿来迎接那个施暴者。
穷尽所有的作家和思想家,也仍旧勾画不出那些疯狂的人性。
现实远比小说要疯狂,就比如现在……
贝拉神父的身体在耸动,台上的少女带着感恩在祈求,四周的信徒们充满了希望的祷告,无比郑重的脱掉了自己灰色的外袍……
“肮脏的蠢货!”
冷厉的男声忽然自上空传来,带着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