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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收回手,瞪大了眼睛看着江昊瑜,神情有些扭曲。
“这是你逼我的。”
他说,声音很冷,冷的如同她在他记忆中看到的,那些冰冷的仪器和液体。
月婳低头,她看到,他指尖的指甲,那是银灰色的金属。
恐惧。
她不由自主的颤抖,不由自主的后退,她一口气跑出了房间,连滚带爬的跑向了一楼,直到整个人扑进裴罗的怀里,仍旧还因为恐惧而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你……”他一把抱住了她,抬起了她的头:“发生什么了?”
恍惚中,她忽然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她忽然把他当成了当年的江昊瑜。
“月儿?”
他叫她,然后她渐渐的回了神。
是了,她不是那个孩子,她怕什么……
努力定了定神,她伸手擦干了脸上冰冷的液体,声音冷漠的毫无起伏:“没什么,因为他的记忆受了点影响,所以说,心灵感应还真是坑爹的技能啊……”
“嘛~~~这样啊……”异色的眸子里带着探寻。
她扶着裴罗的胳膊站直了仍旧发软的身体,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冲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嗯,已经找到了,在去圣安医院之前,他们一直在城南的一栋别墅里,他没有动过那些东西,只是派人守着。”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不要再沉湎,也不要再恐惧。
可是,为什么,她的声音里仍旧有一丝颤音呢?
☆、第三百六十九章 理解
眼前是一片狼藉。
一片彻底的狼藉。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漏掉了点什么,原来真的是漏掉了点什么。
一模一样的手法啊……
制造和挑起混乱,然后取走最重要的那个东西,甚至得手后很久,别人都还没发现那样东西已经丢失。
谁呢?
军委会?那些邪教徒?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是谁需要这种东西暂时没法分析。
但这场混乱的根源是军委会一反常态的抓了江昊瑜,为什么要抓江昊瑜?因为有人发明了狗圈……
但那只是借口,什么猫圈狗圈的都只是借口,军委会迟早要抓江昊瑜的,他们不会放任他的逍遥和叛逆。
没有目的,没有根源,其实还可以假设和模拟……
但是她忽然懒得想了,她觉得这些都很无聊。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这句话,用来说现在的她,最为合适了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丢弃了自己原本最大的优点呢?
**啊……总是能够淹没任何人的。
王曾经说她是个很纯粹的人,可陆远亭说,她喜欢让别人觉得自己运气很好。
她变了,不知不觉的变了。
其实她本该比所有人都清楚,那不全是运气,而是天分,和努力。
她是个认真但不顽固的人,自从发现自己的观念有问题,她就变得谦虚而谨慎,乐于接受别人的建议,改正自己的一切错误,并不断修正自己,这算是努力。
这点看似很简单其实很难,很多人就算明知自己错了,也不会接受别人的任何意见,他们只会继续死鸭子嘴硬。甚至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不然的话,也不会前世所有的用人单位几乎都在抱怨新人难带了。因为大多数年轻人都不愿意接受再教育,他们不知道学校和社会是两码事,反倒认为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心中充满了沟壑。
所以,用人单位也不愿意再接受新人,恶性循环。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建议都是合理而正确的。就算不考虑对错,会试图改变别人的观念的人,除了为了爱,还有一部分只是为了忽悠。比如坑死爹的陆远亭。
所以,分清这两点更重要,这算是些天分。
决定一个人的境遇的。除了自己的努力,还有他所遇到的事,可所有的事,归根到底都是人。
她总是遇到很好的人,即使不是那么好的人。也是对她很好的人。
比如孟诚、比如凌夕、比如裴罗、比如尹海歌……
运气真是好……
可这真的不单单是运气。
只因为她曾经很简单。
简单并非是单纯,也绝不是善良,显然她甚至连温柔都算不上,小的时候还在不熟悉的人前面装装淑女,长大以后。随着地位的改变,根本就越来越言行无忌了。
甚至有时候说出来的话都能称作是尖酸刻薄了。显得十分欠打。
可是她却懂得理解人,不对任何与自己不同的人另眼相看大惊小怪。
对,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她,因为她愿意尊重和理解,因为很多事情在她眼里简单到理所当然,比如阿谦想活,为什么想活,当然想活。
人类在看待别人的时候,常常看的不是那个人,而是自我意识的延伸。
这个人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我应该以什么态度来对待他,所考虑的,无非都是这种事。
一种考量,不能说是对错,但是却常让人心神疲惫。
没有女人会高兴自己的男友只是为了面子才接近自己,也没有男人会甘愿女人爱的只是自己的钱和附加价值。
这或许极端,但是就是如此,从小事上都是如此,比如,老板的定义是发工资的人,所以谄媚;比如杀人犯的定义是可能会伤害我的人,所以躲避。
人类对于别人的认知常常都建立在自我需求之上,所以世上才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误会发生。
但这种事是无法一概而论的,同样遇到一个人,结果其实并不完全取决于那个人,而大部分取决于当事人自己的态度。
比如,遇到一个杀手,大部分人会先入为主的将他定义为会杀掉我的人,也许他们惊慌失措尖叫报警,所以被杀了。但是凌夕那样的,会成为杀手第二;也有人自己逃了,因为他们觉得人无完人自己一定还有机会;当然还有更离谱的人干脆把人捡回去当老公/老婆了……
所以,简单一点,不仅仅透过自己的**去看人,这点很重要。人就是人,**只是**,两码事。这样反而更容易会看到一个人的实质。
她很擅长这点。
所以她不会接近任何扯淡和不靠谱的人,比如唐原吧,不管他做什么,不管他多么谦卑和大方,她就是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比如童兴国吧,不管他多听话,不管他多有潜力和经验,她真心没兴趣。
因为她知道这种人有个共同特质,就是为了利益可以卖掉祖宗十八代。
所以,即使她知道尤鸿渐就是个大忽悠,王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强迫症患者,但是并不妨碍她喜欢他们。
没有越高位的人越复杂,说来说去,人都是人,事都是事。
简单点看人,这并不容易做到,很多人为什么被骗,其实就是因为看不到,甚至看到了,也装作看不到。
比如,有个邻居告诉我们,买某只股票可以发财。
我们也许明知道他是个赌徒,也许我们也认为他在吹牛,但是我们却带上了一个先入为主的条件,他这是为我们好,他希望我们发财。
这很可怕,这条件会在不知不觉中种入心底,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人甚至会得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结论,他其实是好人,他对我一直很不错。
再比如说。我们明知道一个同事喜欢搬弄是非,但是他对我们却很亲切。他帮我们打卡,掩护我们迟到,跟我们一起,说讨厌的那个人的坏话。
所以,有人相信不管别人怎么说。至少他当我是朋友,他害谁都不会害我。
或者是,我们知道那个男人冷漠的抛弃了他的前女友,他让她哭泣、让她肝肠寸断、让她借酒消愁、甚至是进了若干次医院却没有负上任何责任。或者是让她为此轻言生死。
可他却以此为谈资感概自己的魅力,并且假惺惺的感叹人生,说人不风流枉少年。或者是人生在世孰能无过。
可有人仍旧相信他对我是真爱,跟对别人不同,他只是魅力不凡身不由己年少无知而已……
然后……
然后有人就莫名其妙的交上了一堆狐朋狗友,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某天被坑了。
这就是**带来的悲剧,**越多也就越看不清。
当然这也无关好坏。**是人类进步的原动力,需要防范的只是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
而她总是喜欢去了解人,所以他们也喜欢她,这让她看起来显得运气很好,后来。她也渐渐的认识到了这点。
可是,只有对江昊瑜不是。她给他打上了太多的标签,她对他有太多的目的。
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她不想了解他,甚至恐惧了解他。
她对他的感情太复杂,复杂到了大部分时间都把理性和感性搅在一起,整出些莫名其妙的逻辑还在自欺欺人,也难怪裴罗那么排斥江昊瑜呢。
就比如说她明知道江昊瑜在隐藏什么,可是她下意识的不想面对他那种炽烈到扭曲的亲情。
结果,从头到尾,她只隐约看到了一部分:皎皎者易污?还是矫枉过正?……
所以,她错过了这次机会。
他曾经说过的:“有时间,你应该回家看看。”
这是他的柔软和妥协,可她没懂,因为她不了解他,也不想了解他,她不相信有什么事情都那么简单,她对他时时刻刻都揣着防备。
“裴罗~~~江昊瑜是人造异能者,他们就算没有真的成功,也应该已经接近问题的实质了吧。”站在一片废墟之前,月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身旁的人没有答话,只是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肩膀。
他捏得她很疼,但她却忍着痛没有做声,只是回头看向他,脸上带着笑意:“这次错过就算了,总之他们拿这种东西肯定也不是为了毁灭证据的~~~我们还有下次,对吧。”
“我检查过他的身体,虽然还差很多,但是方向应该是大致没错。”裴罗终于开了口,声音压的很低。
“嘛~~~那不就行了嘛~~~有时候勾心斗角大概是自己找罪受,转了一大圈结果又回去了~~~”月婳翻了个白眼:“还是绝对的力量好,一切的一切都不再是威胁,想要的,当然能够拿回来。”
“啊~~~说的也是~~~”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
唇角微微的勾了勾,月婳转身一把抓住了凌夕的手:“你也是,想太多会折寿。”
看到凌夕有些怔愣的表情,月婳忽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同时,她也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裴罗的手:“我爱你们,这一点绝对不会变,生活很麻烦,自己人就别再折腾了,我是真心受不了了。”
“不许再给我找事,否则大爷我拒绝陪睡!”她恶狠狠的说,引来了裴罗的嗤笑和凌夕的讶然。
“什么啊~~~君子动口不动手,裴罗你不带这样的~~~”
“是吗?~~~明白了~~~”
“嗯……唔……”
短暂的闹腾之后,月婳果断的躲到了凌夕的身后,抱着他的腰,她小心翼翼的露出了一个头来看着裴罗:“别闹了~~~我得先回去跟哥哥道个歉~~~果断还是和好最重要了,相爱相杀什么的,绝对都是坑爹的啊~~~”
☆、第三百七十章 朝生暮死
回到江昊瑜的别墅时,已经是傍晚了,日暮西陲之下,傍晚的太阳带来了灿烂的金光,把整个房间都镀上了一层瑰丽的红色,好像在梦幻之中一般。
“哥哥你还真是大气啊~~~这里相当适合观景呢~~~”月婳的手扶在玻璃上,没心没肺的感叹道。
“你要的东西找到了?”床上的人答非所问。
“当然~~~没有~~~”她拖长了声调转过身来:“貌似是觉醒者闹腾那会被人端了。”
江昊瑜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开了口:“……那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我为什么不高兴,难道还要哭不成?”她懒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