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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途一脸你不用谢的表情:“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唐圆捏着的拳头松了握,握了松,抬起头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晃得对方的眼睛都快冒星星了:“你这么辛苦,今天还是我来做饭好了。”
她原来那个世界的生活圈,只要脱离家庭开始独自生存,在工资只能一块掰成两块花的日子里,所有人都会慢慢的练就一手好的厨艺,且味道越来越往母亲靠拢。
深藏在味蕾之下的记忆,就像是渗透进了骨髓里。
唐圆的手艺只能说勉强,在家会被母亲一边嫌弃还一边被吃的一点不剩,和朋友一起买菜做饭的时候,从来不是掌勺的那个。
厨房什么都有,各种特殊的调料她也自备了不少,上手就快了起来,三菜一汤,唐圆给师父留了一份,剩下的和宋途两人平分,连菜汤都没能留下一滴。
宋途将饭送到师父的房间后,拿出来的也是空的碗盘。
唐圆以压倒性的实力,开始接管厨房这一重地。
晚上唐圆整理生活用品的时候,看到了校历,后天是新生开学典礼,地点很奇怪的没有说在哪,而是印上地图,用红点表示。
除了校历,里面还有几套换洗的校服之流的衣服,唐圆试了一下,宋途的眼光很准,衣服穿在身上不胖不瘦。
就是那绿油油的颜色,看起来像是一颗水嫩嫩的白菜。
她走到墙上新挂着的日历上,将后天的日子重重的画了一个圈,标注了开学典礼四个字。
后天之后,凤园的生活要正式开始了。
***
凤园举办的开学典礼,不在开阔的场合,而在凤园中央矗立着的最大的一座塔内。
唐圆跟着人群走,刚踏进去,就被里面的布置惊讶了一下。
与唐圆见过的几座塔不同,这座塔的基调太暗,就好像连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这种基调与灯光的亮度无关,四周所有的大灯都已经打开,四周已经明亮如昼了,而是墙面好像都被暗黑色的一层金属包裹,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凛冽。
凤园是首屈一指的学府,但是有庞大的武师基数撑着,整个场上还是有密密麻麻的人。
沏茶师的服装是绿色的,在一片各色武院的服装中,很显眼,唐圆甚至不用仔细去分辨,就轻易的找到了自己该站的队伍。
在绿油油的一群小白菜中,唐圆一眼就看到唐方的位置,正打算过去,就被旁边站着的老师一带,直接推到了茶苑学生头号的位置。
“你是亲传学生,应该站在这个位置,你现在代表着你师父的脸面。”
唐圆回过头感激的看了一眼那个老师,要不是他提点,自己估计又丢人了,然后冲着唐方挤了挤眉,束手垂肩,安安分分的站好。
人一多,无论什么场合,在没有正式开始之前,都是乱糟糟闹哄哄的一团。
但是这一次很奇怪,起先大家聊天的聊天,打招呼的打招呼,整个塔基层都回荡着嗡嗡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最后只剩几个人的说话声,也被这诡异的氛围所影响,彻底的没有声音了。
整个场所似乎只剩下了大家的呼吸声,落针可闻。
大家也觉得了不对劲,眼神有些狐疑起来,揉了揉手臂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眼神开始四周张望,不知道有谁抬头仔细的看了一眼,突然惊呼起来:“看上面!”
所有人都下意识抬起头,不知名的字符盘旋缠绕着,以中央为基点往四周辐射,天花板密密麻麻都书写着看不懂的符文。
其中暗红色的符文组绕成一个圈,将所有的符文牢牢的锁在了中央!
最中央的符文,与其说是血色,倒不如说是用血直接泼写上去的,灯光下,刺眼的几乎无法让人直视。
“大家也看到了,你们头顶上的这片符文,其实不仅仅是你们头顶,就是你们脚下踩着的地下,还有几倍于这样规模的符文。”搭建起来的讲台位置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一个人,大约七八十岁的样子,头发花白,脸上的褶皱刻着岁月的痕迹,“我想,我应该自我介绍下,我叫凤广德,是凤园的现任园长。”
“在凤园引来新血液的日子,我们有必要向你们说明一下,凤园的由来。或许有些人清楚,或许有些人听过零星半点,或许有些人从来没有听说过,我们凤园的存在,就是为了镇压一具早就没有了灵体的躯壳。”
凤园长从台上一跃而下,长袍被风鼓动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仙风道骨的感觉。
他往学生中央一步步走来,所有人自动的往两边分开,让出一条近两米宽的路,他站在中央静默了一会,长袖一震,周围所有的学生被不轻不重的震开,空出一个直径约四五米的圆。
他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学生:“千年来第一天才,你们的天资和他比连提鞋都不配。他不满二十岁就入了天阶,25岁破天入圣成了武圣,也正是因为他太过年轻根基不稳,27岁就入了魔,被几大家的族长围攻,以三死三重伤的代价,才另对方伏诛。”
四处传来抽气的声音,这种事情与其说听起来像传奇,倒不如说听起来太科幻了,在他们十几二十年的生命中,几乎不可能想像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存在。
这人,无论是正是邪,都已经走到了一种只能仰望的高度。
“鬼兄,前半段你可没有和我说过。”唐圆听得啧啧称奇,安叔那个年纪突破天阶已经完全震慑了一干世家,宋毅当初才二十岁,有没有把其他世家给吓死了?
没有人回答,唐圆觉得有些奇怪:“鬼兄?”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如同触发了什么机关,空出的那块圆形地面突然从中间打开。
一层、两层、三层…
整整十八层铁板被打开,翻腾起来到是一层又一层的寒气,凝结成一层浓浓的雾气,将视线全部阻挡开去,一眼望下去居然不知道里面有多深。
“卡拉卡拉卡拉你。”随即传来的是铁索搅动和相互摩擦着的,令人牙酸的声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的升起。
唐圆突然捂住眼睛,几乎差点摔倒,所有的血液冲向左眼,灼热的刺痛似是直接蔓延到了灵魂之上,她咬着牙,另一只手指甲几乎全部掐进了掌心中。
如同被一片片的凌迟,痛觉神经被放大到最大。
有刚刚的开场白作为引子,唐圆心中突然涌上一个念头:“宋毅?是不是……”
依旧没有人回答她。
这时,凤园长站在一旁,看不清神色:“他的躯体,镇压在这座塔下,我要让你们记住凤园的职责,以及你们身为凤园的一员,今后所要承担的责任!”
话音落下不久,一副铁棺从地底下缓缓升到了地面上,“轰隆”一声停止了运转。
大概为了方便确定尸体是否存在,最上方的一面是特质的玻璃,十几道寒冰铁索交缠在铁棺之上,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铁索网,死死的将铁棺任何角度都锁住。
寒气一点点的散尽,玻璃慢慢的清晰起来,铁棺之中慢慢而清晰的浮出一张脸来。
☆、第三十二章
这是一张极为年轻的脸;脸部线条就像是用刻刀一刀刀刻上去;每个曲线弧度都恰到好处,精致的有些失真;挺直的鼻梁下,嘴唇无意识的抿成一条直线。
他小半张脸肤色有些苍白;剩下的大半张脸覆盖着宛如藤蔓似的纹身,犹如最罪恶的爪牙,一直蔓延到了脖子上钻进胸膛里;消失在了领口。
衣服破旧泛黄,能看出原本白色衬衫几乎被陈年血色所浸透,修长的四肢被二三十厘米的长钉钉在了铁棺之中,暗黑色的血渍凝固在银色的长钉之上,斑驳而刺眼。
他闭着眼睛;神色安然,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原来,这就是凤园所谓意义上的新生典礼。
在场的新生一片死寂之后,就如同在里面投了一颗炸弹,瞬间就炸开了,一时间耳畔响着的都是嘈杂而模糊的讨论声。
“卧槽,长这么妖孽……”
“啧啧啧,活得也够本了,要天赋有天赋,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
“这层层的防护,就是世家大族倾巢而动,也不一定能够彻底破坏吧,更别说武院就在隔壁。”
“你看看周围一圈站着的武院的老师,不然你以为园长哪来的底气把武魔就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供我们看。”
“……”
唐圆捂着左眼,右眼的眼泪啪啦啪啦的往下落,最深处的那种哀戚从灵魂的共振中传来,泪腺像是失去了最自主的意识,疯狂的钻出眼眶。
她的腿有些发软,灵魂像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想往外拉扯,定了定神,将目光移开铁棺,尖锐的刺痛终于缓了下来。
这种异于常人的举止,自然不可能瞒住周围的人,四周传来一圈异样的眼光,甚至有人小声骂道:“这个日子,对个棺材哭个什么劲啊,神经病!”
唐圆侧过头,冷冷的扫了一圈,没有被遮住的右眼中冷冽的像是被冰封,和源源不断出来的眼泪行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被遮住的左眼,一点血痕从眼罩中透出,从脸颊一直蜿蜒而下,滴落在地面上。
她的目光找到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的当事人,勾起嘴角:“这位同学,校规上哪条规定神经病不能哭了?”
“噗——”周围一圈听到这话都不禁笑了起来,还没见过骂人前先把自己骂进去的。
对方张了张嘴,没有反驳,而是测过一部躲开了唐圆的视线。
唐圆见周围人的注意力从自己眼睛转到其他地方,抬起绿油油的制服袖子,随意的抹了一把,蜿蜒在脸颊的一道血痕模糊的被晕开。
泪腺依旧酸涩的倾倒着苦咸的液体,挤得眼眶满满的,一而再再而三溢了出来。
她也顾不得别的,半低着头,往后退了几步,退出了人群。
这种开学典礼,不看也罢。
不远处有老师发现异样走了过来,看见唐圆步履有些踉跄,一把扶过她的手臂,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同学,你没事吧?”
“没什么,好像是眼疾犯了。”唐圆捂着眼睛低下头,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清楚,“我能先回去一趟吗?”
“你叫什么名字,开学典礼之后,我去和你们苑主报备下,需不需要我让人送你回去?”
唐圆摆了摆手,她掌心是模糊的一团血色,将手握着拳头小心的垂放在身侧,虚弱的笑了笑:“我叫唐圆,大概是这里环境相差比较大,旧疾犯了,回去处理下就好。”
这位老师看了看唐圆的脸色,有些怀疑她是硬撑,但是看着她绿色的制服,明显是茶苑的学生,对身体上的重视和了解,自然比他来得强。
而且带着眼罩,相比眼睛确实不是很好。
“那你自己注意,知道吗?”
“麻烦老师了。”
踏出塔门的那一瞬,阳光透过云层直接照射在她的身上,明亮而温暖的光线,既让人觉得刺眼的不能睁开眼睛,又让人觉得漂亮的不舍得移目。
她感受到右眼渐渐平缓下来的血液,一个人踏进了阳光里。
“宋毅,你在么。”
【恩。】
“你长得,其实挺帅的。”
这种不在主题上的关注点让宋毅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起来,灵魂波动也渐渐平缓下来,他声音很虚弱,但是带着难得的温暖。
【好像,你是第一个当面对我这么说的。】
***
晚上的时候,唐圆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她随手拿着一副墨镜戴上,走到门前开门。
宋途端着一只茶盏正站在门前,看见唐圆一身睡衣外加湿漉漉的头发,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