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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说得对,有时候女人你太惯着她,她反而上了天。
蓝落垣左右环视,一抹苦笑爬上嘴角。难不成还要他这个“情敌”安抚这两对别扭的情侣。
还是慕女聪慧,撑着香腮道:
“公主莫气,慕女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其实四公子也英俊潇洒、一表人才,也可以带公主上岸,为何公主却偏要嫁那有妇之夫呢?”
蒲牢耳朵张大,却依旧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白珍珍气呼呼地嘟嘴,伤心地埋头:
“相公是暂时的嘛,上了岸就会各奔东西,可是奴隶哪里一样,会一辈子跟着我、照顾我,自然……”顿了顿,白珍珍偷瞟蒲牢一眼,才脸颊绯红地说,“蒲牢那么笨,肯定要一直留在我身边才好,所以当奴隶最好,相公嘛,随便找个人就好,上岸我就把他休了,嘻嘻!”
慕女与蓝落垣对视一眼,了然地偷笑道:
“哦,这样啊……三公子可听清楚了,还照顾我家公主不?”
说罢,慕女轻轻一推,白珍珍踉跄着就跌进了蒲牢怀里,蒲牢伸手理所应当地接了,微笑着看心上人一眼,才拱手道:
“蓝宫主放心,我一定好生照顾令妹。”
这边薛以安听了白珍珍的“独特思维”,不禁莞尔,自语道:
“思维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跟某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狴犴被点名,忙回头看老婆一眼,眼眸闪闪光继而黯淡下去。
一阵收拾,四人终于离开东海。
薛以安与狴犴虽仍心怀芥蒂,却依旧按照原计划地往若蓝国的方向去,蒲牢和白珍珍本就是无事瞎逛,也就尾随同行。
待四人行了半天的路,狴犴才蹙眉道:
“我怎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蒲牢道:“少什么?”
狴犴回头巡视薛以安,薛以安不满地冷哼别过眼。
白珍珍边喝茶边颔首,“话说……那个与你们同来的毛茸茸的毛团去哪了?”
……
乌鸦华丽地飞过
薛以安和狴犴异口同声地大叫。
“完了,小维那个小笨蛋自从那天跟着螃蟹妖回家玩泡泡后就再没出现过了。”
“这么说,我们把小维忘在东海了?!”
第五十章 镜花水缘
幽风徐徐,落日斜照。
在暖阳的披映下,水蓝色的湖泊上波光粼粼,一扬一晃闪着耀眼的金光。
薛以安移步遥望,见眼前的湖泊,嘴角勾起好看的幅线。迈着莲步小跑到湖面,就草地坐下,手指在水面哗啦一个圈。
“嘻!好凉!”薛以安心情大好,俯身去看湖面上自己的脸庞。
叮——
不知哪传来一声悦耳的铃声,水面无风荡漾,湖面薛以安的脸庞晃荡起来,如被石子打中般一圈圈扩散开。
叮。
又一声,薛以安仰首,依旧是刚才的湖边,依旧是刚才的景致,暖阳却变成了深蓝色的圆月,湖面平静如镜,闪着宝蓝色的耀光。
一眨眼,薛以安便见那湖面正中坐了个身姿婀娜的少女,正背对着自己梳理长长的秀发。
“谁?”
少女没回头,依旧对着湖面打理头发。
“你是谁?”薛以安歪头重复了遍,为什么……对这女子有这么熟悉的感觉,没有荷叶、船只依托,为什么少女可以稳当地坐在湖中央?
薛以安屏住呼吸,似怕打扰这一刻的寂静,凝望脚下平静的湖泊,咬牙迈出了第一步、第二步……
湖面如结了冰的地面,居然能行走,可明明,薛以安能清晰地看见鱼儿在湖里游走。
“你是谁?”
薛以安已走到女子身后,吞了吞口水,小声道:
“请问,这里是哪里?你见到我家相公了吗?”
薛以安鼓足勇气凑近女子,想跑到前方去看她的相貌。
叮。
再一声,一切镜像皆如湖面般波光荡漾起来,一圈一圈,扩散开来……
“不,不!”
“让我看看你的脸,姑娘!”
“姑娘!我在哪?”薛以安急切地唤道,手也空中胡乱的挥着。
“安安,安安!”
被狠狠地晃动肩膀,薛以安终于从梦中醒来。
睁开眼,狴犴英气逼人的脸出现在上方。
“毕安。”
薛以安幽幽开口,原来是梦。
薛以安蹙眉,话说自众人知道小维还留在东海之后,便商量着如何处置。薛以安虽恼小狐狸顽皮讨厌,但毕竟是白懿所托,只得碍着脸面和狴犴筹划,小两口一来二往,本就牵挂彼此,便和好如初,倒也要反感激一把小狐狸的失踪。
在蒲牢的建议下,薛以安即招出貔貅,要其回去接小维来,貔貅自诩上古圣兽,自千个万个不愿意,但迫于薛以安的淫威,还是含泪去了。众人便暂且在这无雅城的如来客栈住下,等着两兽来会合。白珍珍从未上过岸,见什么都新奇无比,蒲牢每日陪着她在这城里闲逛到也乐此不彼,狴犴则陪着薛以安在房里养胎。
薛以安道:“客栈的床终究比不上自家的,也不知道貔貅和小维这两个笨蛋搞什么,都几天时间了还不见来。”
狴犴见薛以安终于醒来,也放下心地重新把她搁回床上,这才下床倒了开水来。
“怕是躲哪玩去了,这也不急,倒是你,又做梦了,瞎喊瞎叫的。”
薛以安不语,任狴犴扶着自己起来喝水。
“咳咳,”薛以安推开水杯,“毕安,我想喝茶。”
闻言,狴犴顿冷下脸来,“胡说!你怀着孩子,喝茶不好。”
薛以安撅嘴,可怜兮兮地拽着狴犴的手臂。
“可是,茶能宁神。”
狴犴宠溺地刮了刮老婆小巧的鼻子,诱哄道:
“安儿听话,我问过二嫂,她说孕妇爱做胎梦是正常,不碍事。”
“胎梦吗?”薛以安沉吟,深呼口气地半躺在床上,狴犴狗腿地立马拿了枕头来给老婆垫背。
这几日,薛以安也不知为何,老做同一个梦,但每到最后要见那女子面容时,梦境便会破碎。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梦是凶兆。”
狴犴听了,也不大在意,笑着轻啄薛以安。
“孕妇最喜多疑。”
“不是我多疑啊,”薛以安摇头,急辩道,“你没听这的人说吗?前面有个镜花村,诡异得很,那的村民白天不劳作,全关着大门睡觉,到了晚上就如鬼魅般地飘出来活动。”
狴犴咳嗽声,道:
“安安不怕,我保护你,等小维和貔貅一回来,我们就去会会那个镜花村。”这个镜花村他也听说了,这附近的人讲,镜花村的人变成这样也是最近才有的事情,这其中必有古怪,他迟早是要去看看的。
两夫妻正说着话,就听外面一阵哭嚷。
薛以安使使眼色,狴犴便扶着她一道出去探个究竟。一出门,就见蒲牢和白珍珍也因为听到惊动声而出来了。
薛以安见白珍珍头发蓬松的鬼模样,忍不住惹她。
“还倾国倾城呢,你现在这个样子出去吓鬼都可以了。”
白珍珍听了,哪有服气的,鼓着熊喵眼啐道:
“你不要仗着自己怀孕了就了不起,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再说半句对本公主不敬的话,我立马叫蒲牢打你!”
薛以安冷笑,“你叫他打啊,别说我相公不同意了,就是蒲牢自己也是不愿意的。”边说着,薛以安就边走到蒲牢身边,捞着蒲牢的手臂就往自己这边扯。
“你搞清楚啊,说起来,蒲牢还是我三哥,你是他什么人啊,说打就打吗?”
“你!”白珍珍见薛以安恬不知耻地攀住蒲牢的手臂,气得直跳脚。
“你不要脸!你有了相公还来拉我们家蒲牢的手。”
薛以安原本只是想将蒲牢拉到她和狴犴身边,表明立场,现在见白珍珍乱吃非醋,转动眼眸,将计就计道:
“我不要脸?你当初还想抢我相公呢!”
“谁想抢你相公啊?你放手啊!”说罢,白珍珍也攀上蒲牢的另外一只手,使劲往自己这边扯。
“放手的应该是你。”
“你放手!”
“你放手!”
狴犴站在一边,抱胸见两个女人左一下右一下地拉着,呆呆地顿时没了主意。这场景,似曾相识,前天他也被这两女人拉扯一番,不过是在大街上,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蒲牢可就惨了,两个女人都窝着火,使出吃奶的力在用劲拉扯,不论他使力偏向哪边,另一方都极有可能跌倒。
跌倒薛以安,阿弥陀佛,他不敢。自己这个弟妹,现在可是宝贵得紧,两个月的身孕最易流产,若因为自己跌一跤,四弟不要了他的命,刁蛮的四娘和恐怖的爹爹也够他消受的。
跌倒白珍珍,自己又舍不得,就这样左一下、右一下,蒲牢在崩溃之际,还看见四弟幸灾乐祸地站在一旁干瞪着。
“四弟!看够没有?看够了快把你老婆拉住啊!”
“哦,”狴犴闻言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拉开老婆,不轻不重地说一句:“安安,别闹。”
蒲牢苦笑不得,半拥着白珍珍,反倒遭了一记白眼。
这样两个恐怖的女人才算停止了吵闹,四人一道往前边哭闹的地方寻去。
见两个女人快步向前,蒲牢咳嗽声拉着四弟衣袖落在后面。
狴犴不解,蹙眉凝视,蒲牢见两个女人走得较远才悄声道:
“四弟,明天你和弟妹会不会出去逛逛?”
狴犴道:“要的,安安听说城东有几家卖丝绸扇子的,想去看看。”
闻言,蒲牢点头,“那我明天带珍珍去城西玩。”
狴犴再笨,也终算明白过来用意,这几日,每晚他和三哥都会碰头商议,如果安安要在客栈休息,蒲牢就带白珍珍出去玩耍。如果白珍珍要去城西,狴犴就带薛以安往城东。不然,只要两个女人碰面,就绝对会争吵打架。
因一路以来,狴犴和蒲牢吃这样的亏太多,所以在麻木之余,也就处处小心防备着两个女人少碰面少吵架。
这不,两兄弟刚商权好,前方又吵了起来。
“是你的错啊!”
“是你啊,要不是你顶着个大肚子走不快,怎么可能看不见?”
“什么顶着大肚子,我现在一点都没出怀,倒是你,胖死了,所以走不快,错过了!”
见状,蒲牢、狴犴忙上前各拉一个。
“又怎么了?”
“还用说?”薛以安指指空荡荡的后花园,“刚才哭嚷的那个女人都不见了。”
“都是你走得慢才错过了。”
白珍珍反驳,“要不是你刚才在房门口和我吵架,我们早就到了。”
蒲牢大呼头疼,倒退两步往前厅跑去,赔笑道:“我去问问小二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说罢,顿时没了人影。
两个女人一怔,不约而同地回头盯住狴犴,狴犴顿时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吞了吞口水,狴犴脚底抹油,“我也去看看。”
白珍珍道:
“你跑什么跑?我又不吃你!”
薛以安啐道:“我看未必。”
争吵大战再一次开始……
顷刻,狴犴和蒲牢才又回来,却齐齐地换了张严肃的脸。
两女人见不对劲,又唧唧咋咋地问起来。
蒲牢咳嗽一声,道:
“别吵,我说,可能我们等不到貔貅和小维回来了,得先去一趟镜花村。”
第五十一章 镜花村
蒲牢道:“我们等不到貔貅和小维回来了,得先去一趟镜花村。”
原来,刚才哭闹的女子是这家客栈厨头的老婆,今日已到掌灯时分,妇人见丈夫还未归,便匆匆寻来。与客栈掌柜一问,才知丈夫午后就回了家,到现在算来也足足有几个时辰了。妇人一听,自然慌了神,又有那七嘴八舌的,说在村口见过厨头,亲眼瞅着他神情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