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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想也没想,立马下意识地埋头去看兰颜。
精致的五官全皱成了一块,扶住妻子紧张询问:“颜儿,可是不舒服了?”
薛采见退婚的事情被搁置,也忙帮腔道:
“是不是预产期提前了,这可不得了!安安,你快去找稳婆产婆,睚眦大人快扶夫人回房啊。”
薛以安捞捞袖子,“请什么产婆?我就是大夫!”
狴犴嗤之以鼻,“尸体的大夫?”还是个二吊子的。
“你给我闭嘴!”
小两口正闹得慌,刚才还满脸痛苦的兰颜却摆摆手道:
“不必了,大概是早晨吃多了,闹肚子。”
“……”如果情况允许,一定会有乌鸦飞过。
睚眦颇为生气地说:“兰颜,你要再这样吓我试试?!”知妻莫若夫,这个死女人定是想说话,故意呻…吟引起众人注意。
兰颜直接忽略掉老公的威胁,笑靥动人地看向薛采,末了还甜甜地叫了声:
“薛大老爷——”
“嗳!”不知为何,薛采突然觉得有点腿软。
“彩礼我们是一定要退的,不过嘛,咱们不悔婚。”
“不悔婚?”薛以安闻言登时僵住,呐呐道:“那,你……”
兰颜拍拍狴犴的肩膀,微笑道:
“你看,薛大老爷,这么好个孩子就送你们了。除了能吃点,哪样活不能干?这么点彩礼就打发了?”
薛采顿时了然,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薛某明白明白了,兰大掌柜放心,我这就修书吾儿,让他重备大礼过来。”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兰颜也乐开了花。那模样,真是比凝霜阁的乖霜儿美上千倍万倍,可是,好色的薛大小姐却没了欣赏的兴致。
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狴犴居然有个如此贪财的嫂嫂。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兰颜,如若没有狴犴化身自己模样去青楼招摇撞骗,做名妓的由头,或许即将为人母的兰颜还会善心一把,放过狴犴,至少也不会被卖得那么快,怪只怪狴犴心直口快,得罪了小气非常的兰大嫂嫂。
这边睚眦也气得七窍生烟,这老婆娶了这么久,贪财的毛病却是有增无减,恨只恨兰颜现在挺着即将生产的大肚子,不然他真想扑上去狠狠掐死她。
“兰颜,你!你,你,你如此让我和爹爹还有九个娘如何交代?!”
兰颜慵懒地抬抬眼皮,见丈夫气得青筋暴露,扑哧笑出声。
“老公这模样好丑。”
“你不要转移话题。”
“睚眦你笨死了,什么嫁啊娶啊,都是个形式。等小两口好事成了,他们在哪住还不是你爹爹的一句话?神龙啊,九五之尊啊,谁敢得罪?嗯?”
言下之意,能多捞点何不多捞点?
一席话,说得是有理有据,睚眦闻言一时片刻竟找不到反驳的话来。
薛采听兰颜说自己好宰,也一点不生气,点头如小鸡啄米地说:
“然也,然也。如若亲家不喜欢,小女定当跟着狴犴回龙谷入住。”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想他薛家什么身份,竟能攀上如此高枝。要不是从小溺爱女儿成性,随了中原的习性嫁女又有何不可?
眼见两边家长就这样一拍即合,决定了自己的终生大事,薛以安气得一哽,再看看一直沉默不语,玩弄着手上茶杯的狴犴,更是无语问青天。
干脆火大地猛拍桌子尖叫道:
“都给我闭嘴啊——————”
果然,众人乖乖闭嘴了。
薛以安无法平复心情地叉腰,指指三人道:
“你,你,还有你,你们当我和毕安是透明的吗?为什么不问问两个当事人的意见?”
薛采奇怪,摸摸女儿的额头。
“安安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如此不记事?你刚刚才说答应成亲。”
薛以安这次不止咬牙,就连手指都在桌上挠了。爹爹明知自己刚才是装的,现在居然……
“好,”薛以安点头,认栽地去扯狴犴,本想一把把他拎起来,可没想到大块头太重,居然纹丝不动。
尴尬地歪歪身子,就着靠在狴犴背上的姿势薛以安道:
“他还没说意见吧?”
睚眦蹙眉,踌躇也对,不论如何先问问四弟愿不愿意。
“四弟——”
睚眦一开口,却被狴犴截住。
“二哥,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两夫妻面面相觑,睚眦颔首:“你问。”
狴犴凝神想想,才道:
“肚兜是不是不能随便拿?”
“这是当然。”
“只有夫妻才能拿?”
“咳咳,这个……”
见睚眦吞吞吐吐,狴犴干脆直接伸手进睚眦怀里。
睚眦大惊,搞不懂这个弟弟怎么完全不按章法出牌。
“你干什么?”
“找肚兜。”
“噗——”兰颜捂住嘴巴大笑,原来这个心境单纯的小笨蛋听错了方向,以为是自己偷了薛以安肚兜,所以才被勒令成亲。
兰颜止住狴犴的怪异行为,将错就错道:
“狴犴别找了,你二哥身上没我的肚兜。”
“那你们还是夫妻?”
“我们的肚兜在床上。”一句话说得暧昧无比,即使老练沉稳的睚眦也忍不住喝道:
“颜儿!”
兰颜拍拍狴犴的肩膀,解释说:
“你看了薛大小姐的身子,她就已经是你的人了。”
薛以安大骇,以兰颜这样的胡诌,狴犴迟早会被绕进去,正想出言阻止,却发现自己竟无法发声,就连全身也无法动弹起来。
兰颜回以薛以安得意一笑,才继续对狴犴道:
“懂了吗?”
狴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娶。”
轰轰轰!
听见这三字,犹如晴天霹雳。
薛以安在心底狂叫,狴犴,你这个王八蛋,我不要你娶,我看过的身子多了,难不成每一个尸体也要娶回家?!
第九章 薛娃子家
前章提要:薛以安本想用若蓝国女儿为重的习俗吓跑狴犴一家人,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兰颜将上一局。
问题接踵而至。
抱胸望着房里仅有一张的舒适双人床,薛以安还来不及反映,身后的狴犴就一个箭步扑上了床,呈大字型地摊在床上。
薛以安气得鼻子眉毛都找不到了,指着床上的狴犴大叫:
“你还是男人吗?”
狴犴眨眨眼睛,给了她一个全世界最无辜、最纯真的笑脸。
废话!在外奔波多日,谁不想今晚睡个好觉。
薛以安翻个白眼,生硬地指挥:
“你,下床去。”
“为什么?”
狴犴闻言,生怕薛以安真的把他赶下床,忙把靴子、外衣一并脱个干净,拉着被子盖在身上。
因两人曾“坦诚相见”,这样让其他女人早就羞红脸的脱衣秀在薛以安眼里却没引起任何不适反映。只是因为某只白痴占了床气得继续翻白眼。
“什么为什么?我是女人你懂不懂?”
狴犴点点头,“你胸比我大。”眼见为实,狴犴从来就没说过薛以安不是母的。
“你,你!”薛以安指着狴犴的手指开始猛烈颤抖,明白和他这样说行不通,薛以安干脆开门见山地说:
“我睡床,你睡地板。”
狴犴在被窝里舒服得半眯起眼睛,“有床为啥睡地板?”
薛以安气极,“你睡床,我怎么办?!”
闻言,狴犴果真睁眼,星眸闪亮。顺势地挪挪身子,狴犴顺理成章地把外面的半边床让给了薛以安。
薛以安哭笑不得,“你什么意思?”
“一起睡。”
“你去死!”
狴犴被骂,也是毫无怨言。“二哥说夫妻都睡一张床。”
“谁说我和你是夫妻?”至少现在不是。
“你给我起来,听到没有?”
“和你一起睡,万一被你传染,也变成笨蛋怎么办?”
薛以安这边磨牙跳脚,那边在软床香帐里的狴犴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最后干脆嘟囔道:
“困了。”语毕,自闭上眼没了动静。
薛以安本正骂得起劲,见狴犴居然没了反映,怔了怔,坐上床推推那个笨蛋,果然……居然睡着了!还伴随着轻微的鼾声。
“……”
人都睡着了,再骂也不起作用了。薛以安无趣地叹口气,挣扎一番,干脆也脱去外衫、靴子上床,两人面面相卧,倒是第一次给了薛以安仔细看狴犴长相的机会。
线条刚硬的下巴,好看的蜜色肤质,薄唇、鹰钩鼻,还有英挺的远山眉,倒是个好模样,精致的五官被恰到好处地安排在这张皮相上,若这个笨蛋不说话,倒也是个冷面帅哥。
薛以安见美色当前,忍不住犯老毛病伸手去触狴犴柔软的嘴唇,对方似有察觉的蹙眉,干脆伸出双手圈住罪魁祸首。
薛以安骇得捂住樱唇,生怕自己叫出声,可随之而来的温暖又沁入心扉。在狴犴怀里舒服地蹭了蹭,像乖巧的小猫般把脑袋搭在狴犴肩上,薛以安突然觉得自己赚到了。
成亲就成亲!有什么了不起?反正这个笨蛋不懂男女之事,和他同床而塌就当多个常温的抱枕罗,而且以后验尸说不定也能多个帮手,这样还帮爹爹省了一块心事。
这样想着,薛以安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强烈的抖动却摇醒了狴犴。揉揉眼,狴犴道:
“不是说不上来吗?怎么又——”
“闭嘴!”发现温暖的抱枕想要翻身,因串进来的冷风而打了个寒战,薛以安没好气地下命令,“抱我。”
狴犴挠挠头,发现自己这个娘子还真是反复无常,但碍于她难看的脸色,还是拥住了对方软软的身体。
遂愿,薛以安在狴犴怀里舒服地喘息声,低低道:
“睡吧,明天不准告诉他们我们一起睡的。”
“哦。”
且说小两口正睡得香甜,隔壁睚眦屋,却依旧点着昏黄的烛灯。
顷刻,就有个略显发福的身影串进了屋。此人不是别人,正道薛采是也。
见睚眦、兰颜正襟危坐,薛采也搁下薛大老板、薛大管人的面子,俯身弯腰,如小厮伺候大官般小心翼翼地行了个大礼,埋着头叩拜道:
“小妖薛采拜见睚眦大人、白娘娘。”
兰颜靠着背椅,手轻轻抚着肚子道:
“早察觉你是异类了,既然有心拜见我二人,怎不早点表明身份?”
薛采唯唯诺道:
“望白娘娘饶恕,小妖是踌躇着等小女和狴犴大人的婚事定下来再表明身份。”
睚眦冷笑,“你倒聪明,生怕表明身份龙族嫌弃,等攀上高枝,再言明身份?”
薛采瑟瑟地颤了颤,才道:
“冤枉啊,睚眦大人,小女初见狴犴大人时,确实不知其真身。”
睚眦哪吃他这一套,哼道:
“薛以安怕是连你和七个儿子的真身也不知吧?还不快快现出原型!”
被睚眦这么一唬,薛采果然狠磕两个头,四肢全变成了连蹼的鱼鳍状,身子和脸倒是人的模样。
薛采泪眼汪汪地说:
“睚眦大人果然明鉴,这安安……确实不是我亲女。”
见状,兰颜心里已明白三四分,笑盈盈地拉拉仍绷着脸的丈夫,“瞧你把亲家吓得。”语毕,又艰难地扶起薛采道:
“薛大官人也莫怪,我们也只是想打听清楚薛以安来历身份,好让她和四弟以后过幸福安静的日子。”
薛采听得额头渗出密密一层汗来,屁股坐在凳子上也是如坐针毡,忙站起身作揖道:
“薛采这就自报家门,我太祖宗青蛙神因帮助大禹治水用功,被分为九等小仙,自此成为凡间湖域守护神。太祖宗只留下一女十娘,太祖宗因欣赏人类薛昆生的美貌及才德,便把十娘嫁给了薛昆生,所以,也有人称我族为薛娃子家。”
兰颜扑哧笑出声,“道了半天,尔等半妖也。”
睚眦警告地看妻子一眼,示意她不许顽皮,才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