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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始怨恨我了?他大笑着不敢置信,我赐予你永恒的生命,不畏惧病痛和死亡,你竟然不懂得珍惜和感恩?
也许在您看来我很忘恩负义,但是如果给我机会,我宁可从没有遇见过你
我们大吵特吵,最后以我摔门出去告终。
我不清楚对他的感情究竟是如何的,我感谢他让我脱离被奴役的生活,但同时我也痛恨他将我拽入没有尽头的死亡。
是的,死亡,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获得的是永恒的生命,我从没有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然而无论如何,分歧永远是分歧,远没有达到相互敌对的地步。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第三十三章 分歧和敌对(下)
三百一十八年前
我已经和Father分开了一百多年,终于,我来到了埃及,这个母亲致死都恋恋不舍的故乡。
坐着船从尼罗河往下游前行,一路上黑色的河水,和两岸在夜风中摇荡的纸莎草,它们散发出的气息潮湿而且阴暗。
对,不是灿烂如金子的埃及,因为我看不到升起的太阳。
这么多年的学习,我早已对罗马和埃及的关系有所了解了,我也终于明白,母亲那时候说她在埃及家乡曾经有很多土地和奴隶的话,其实都是真的。
罗马占领埃及之后,埃及作为一个行省,仍旧保留着它原本的制度,但是王室和军人、甚至一些曾经赞助军队的奴隶主贵族的土地和财产,都被没收,并纳入了罗马元老院和某些个人的私产。
我想母亲的土地和奴隶就是那时候被夺走的吧,包括她本人的自由以及下半辈子的幸福。
所以对她总是抱怨战争啊战争,突然间我也有些能够理解了。
亡国奴的命运是悲惨的,埃及人要担负严苛的赋税和繁重的劳役,不再区分是贵族还是平民。
他们种出的粮食几乎全部运往罗马,而自己的后代只能在田埂间生生饿死;他们被拷上了脚镣,运往富饶的罗马城,参与建筑神庙和凯旋门。来自遥远中国的丝绸、漆器、铁器;来自印度的象牙、香料;还有阿拉伯的宝石,在埃及的港口囤积,也仅仅是囤积,然后装上船被运走。罗马就像个残酷的吸血鬼,它践踏在众多的被奴役的民族身上,展现自己的繁华……
大量的埃及人开始逃亡,土地成片的荒芜,我沿着尼罗河都能看到,雨季过后肥沃的黑土上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阿拉伯人开始出现,因为故国罗马已经不再稳定,我想我看到的残酷更多一点,就会更加的恨罗马,恨奴隶主的欺压和盘剥。
有时候仇恨是生命中最深刻的感情,它能让我牢牢的记住我也曾经作为一个人,活在这个人世间……
和那个人的相遇完全源于偶然,我在底比斯最豪华的农庄狩猎,住在这里的是罗马的贵族,自他们占领了埃及之后,很多在罗马都够不上台面的贵族,在占领区却犹如帝王一样掌握生杀大权。
我没听完那贵族的忏悔就判断了他有罪,他的血肮脏的令我作呕。我进食完毕擦干净脸上的血,走出了房间。要知道,我一向最讨厌自己鲜血淋漓的模样。
然后我就在走道里遇到了他,他带着一帮人到庄园复仇,杀死了外面的守卫,正好和我面对面撞上。
后来我想起来,一切就那么恰巧,早一点或者晚一点,事情都会不一样。
复仇者的怒火烧灭了他们的疑惑,没有仔细检查贵族一家子是如何死亡的,也没有仔细琢磨我一个女孩子如何杀的了这么多人,他们一把火烧毁了农庄,并邀请我一同回到到他们的营地去。
也许是太久没有接触人类,某种莫名的因素,我答应了他的要请,他们是从农民和牧羊人中聚齐起来的反抗者,自发的宣称不愿意再在罗马人的压迫下苟且偷生。
那个人名叫卡托斯,是反抗者的头领。
我的力量和速度,很快就赢得了所有人的认可。埃及真是个神奇的地方,这里的女性地位要比欧洲很多国家高很多。于是我成为了反抗者中的女战士,并参加了他们多次和罗马人的对抗。
我经常在白天离开,晚上才回来,每次都带着罗马贵族的脑袋,因此几乎没有人质疑。其实在人类中掩藏自己并不是很难,尤其是这些人类更关注的是如何反抗暴*和努力活下去。
卡托斯声称爱上了我,他总是说,贝拉,我的女神,你是伊西斯女神送给我的新娘。
我很怀疑伊西斯女神是否是和母亲口中经常说的,阿蒙神或者阿努比斯神同样的神灵,如果是,女神一定不会让我这种肮脏的怪物靠近她的信徒。
他总是带给我礼物,漂亮的发饰、丝绸的衣服、昂贵的香料……所有他认为女孩子应该会喜欢的东西
我真想看着你穿着它们在阳光下跳舞,可惜白天总是见不到你的人影。他这样对我说。
你真傻,我们所有人行动不都是在晚上吗?白天容易被罗马人发现,所以我都藏起来了。我如此回答。
你可以和我们在一起,这样更安全。
我笑着堵住他的话。
东西我收下了,即使我知道我永远都用不着它们。
三年的时间对我来说是极为短暂的,但当幸福来临,三年就会如同三十年般记忆深刻。
每次战斗他总是挡在我身前,哪怕他知道我远比他速度更快,比他更强壮。
受伤是家常便饭,罗马的镇压者有更精良的武器和盔甲,每次受伤,他都赖在我怀里,非要让我给他裹伤。
其实我很不喜欢这样,刺鼻的血腥味对我来说是强大的yin*,但为了他我尽力学会收起獠牙。
收起獠牙,是否我就能重新变回到一个人类?
收起獠牙,是否我就能拥有一个人类的感情?
第一次,我明白了,除了憎恨,还有中叫做*的情感,它比仇恨更加强烈,更加悠远流长……
我们举起长剑,为了守护被欺压的弱者……他在田野中劝说人们。
我们举起长剑,对抗残暴无道的侵略者……他在解放了罗马人的奴隶时,号召他们起来抗争。
我经常默默的看着他,如果当时有人这么领导我,也许我就不需要变成一个怪物才能获得自由,我可以为了自己和母亲的未来抗争。
自由需要代价,付出生命已经是足够的代价。
可惜我已经再没有机会选择,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Father找到了我,他劝说我离开。
混迹人类真是愚蠢,你会暴露自己的他这样训斥我,我置若罔闻。
于是Father进攻了反抗者队伍,他在夜晚的火堆中悠闲的撕咬着人群。
哭喊声和诅咒,人们惊恐的逃亡,非人类的力量和血液的恐惧,让他们丧失了抵抗的勇气。
卡托斯紧紧的把我掩护在身后,周围能看到的都是躺在血泊中的尸体。他拔出长剑,挡在我身前。
快跑,贝拉快跑他低声的喊着,那是个怪物,我没法对抗他。
哦,亲爱的小贝拉,我的乖女孩,学会了躲在人类身后了?Father龇着鲜血直流的獠牙叫嚣。
卡托斯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你和他是一起的?
我摇着头,想让他听我解释,可是他甩开了我的手。
你也是怪物?
他棕色的眼睛充满了质疑。
我很想说不是,但是我说不出口。
很好,你满意了原来你加入我们是为了今天
不我想说清楚,Father却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
我的眼睛开始充血,隐藏多时的獠牙伸出了口腔。
放开他我冲Father喊道。
哦,我的小姑娘朝我吼叫了,为了个人类?Father似笑非笑的表情越发怪异。
你到现在都搞不明白,对食物不需要感情,否则受伤的只是你自己。他举起卡托斯的身体,而卡托斯只能抓着他的手腕喘息,连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看看他的眼睛,还有什么感情吗?人类的感情都是骗人的,你可真傻。
我转而看向卡托斯,看到了我的獠牙,他眼中除了恐惧和厌恶,不再有其他。
爱情真如昙花一现吗?
那夜的风令我刺骨冰凉……
如果我的小姑娘还在生我的气,那我们把他也变成同伴怎么样?以后我们一起生存,三个人再也不分开。Father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卡托斯的血沿着他的脖子缓缓流下。
不要我听到自己喊出了声音。
已经迟了,Father故意摇摇头,他的血维持不了活命,除非我赐予他永恒的生命。
我迟疑了,难道眼真真的看着他死掉吗?或者Father说得对,我们的永恒和人类的短暂相比,什么爱情都会在时间面前溃不成军。
不令他也体会我的痛苦?那种失去所有感情的麻木?那种犹如死亡的生命?
我趁着Father喂食卡托斯自己鲜血的虚弱时刻,用长剑从背后穿透了他的心脏。
Father受伤的嚎叫,变成一只巨大的蝙蝠,带着血痕消失了。
我没有再去追他,因为摔在地上的卡托斯已经吸食了Father的鲜血,他浑身抽搐的正在转变。
救救我,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渴望,不要让我变成你们这样的怪物。
我闭上了眼睛,长剑挥过,斩下了他的头颅。
他的血喷洒了我一头一脸,初次,我感觉到寒如冰雪的血液。
他最后的表情似乎是在微笑,我不知道他是否原谅了我的隐瞒。
一滴眼泪流下了面颊。
悲伤来袭,痛彻心扉。
这是我活着的证据,我会永远牢记它。
擦拭了手中的剑,我把它别在腰上,从此以后我没有了Father。
那个叫亚当的吸血鬼,天涯海角,我一定会再次杀掉你……
第三十四章 再次相逢
一个骑士长负责的事情还真是繁重,亚瑟在马鞍上挪挪屁股,整个晚上的颠簸是令人沮丧的,尤其此行的目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还有多久天亮?”他侧过身问新任骑士扈从贝德维尔。
“快了,队长,天亮前我们一定能回到城堡、喝上热汤。”
凯赶马上前,和亚瑟并排前进,他开口问道:“我们明晚还要去村庄‘搜查盗匪’吗?”
“当然。”亚瑟直截了当的回答引起后面哀号边野。
“说真的,为什么不让梅林用魔法试试?他‘千里一望’比我们来回折腾强多了。”
“你以为我没想到这么省事的办法?但梅林说他什么都没看到。”亚瑟回答。
“什么都没看到?”凯不禁高叫起来,“什么都没看到是怎么回事?难道说……”
“小声点”亚瑟示意凯不要宣扬,“梅林亲口跟我说,这次的事件的凶手,很可能不是人类,我可不想其他人听到。”
突然贝德维尔拍马往左前方跑去,然后大声喊道:“队长又一个受害者。”
“上帝保佑她还活着。”亚瑟策马追上去之前说道。
伊莎贝拉的伤口逐渐在愈合,但是由于缺乏血液补充,表面上的愈合并不意味着体力的恢复。
她的手指抽搐了下,然后双眼猛的张开。剧烈的疼痛再度来袭,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太阳还有多久升起?她费力的挣扎起身,却只能在泥地上挪动一小段距离。
难道她终究要被烤成灰烬?伊莎贝拉放弃的躺在地上喘息。
突然,一个粗壮的男人骑着马靠近。
“队长又一个受害者。”他回过头对身后的人喊道。
裸露出的脖子上,动脉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伊莎贝拉扬起头,伸出獠牙,瞳孔开始放大。
“哦我的上帝”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亚瑟迅速的跳下马,“怎么是你?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猛的别过脸去,等她转过来的时候,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