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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才付出生命你又知不知道!?大家浴血奋战的时候你在哪里?!大家不治身亡的时候你在哪里!?这个地球污染横行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一个只会躲在角落里指手画脚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毁人清誉!!!像你这种是非不分只说不做的家伙!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叫嚣!?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铿锵有力的长篇大论径自从怒发冲冠的女孩口中吐出,现场无论是己方还是对方,竟然没有一个人胆敢出言打断。
事实上,他们业已在不知不觉中被思华年惊人的气势给震慑住了——直到话音落下的一刹那,一行人惊睹了那个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的男人突然被一阵看不见的气流弹飞到数米开外,接着满头乌黑的秀发都莫名消失不见的时候,才猝然还魂。
什……什么情况?
未等不知情的敌我双方思考出个所以然,神情严厉的女孩就又扫视着大门外的闹事者,郑重其事地开启了双唇:“我不清楚你们之中有多少人是抱着和他类似的想法,但是,有本事就先在指责别人之前问问自己,年轻力壮的你们,在这个国家陷入危难的时候,究竟为它做过些什么。等你们能够确信自己是问心无愧的,再站到这个地方来吧。”
掷地有声的话语似乎终于告一段落,被女孩敲了当头一棒的众人皆是默不作声地垂下了眼帘。
而位于思华年身后那些旁听了这一席话的基地成员,则不由自主地萌生出少许泪意。
他们心知肚明,这个世界上,总是存在着那样一些人,因为恐慌,因为绝望,对他们所做的一切均不予理解,甚至怀疑他们乃是以权谋私。为此,他们在付出青春乃至生命的同时,在看着一个又一个战友离开自己的同时,总会免不了生出些许替彼此不值的感觉。
但是,为了他们的理想和信念,为了这个他们不愿放弃的家园,他们还是努力地坚持着——直至终于等到今天,有这样一个正直又善良的女孩,巍然不动地立于他们的前方,以最让人为其骄傲的姿态,赋予了他们不可替代的认可与支持。
这回,他们是真心觉得……长官他……找了个了不得的长官夫人啊……
眼瞅着外头的闹事者皆是默默不语,甚至有外围的一些人已经转身离开,基地众人总算得以放下戒心,纷纷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最后,他们看着那群不速之客几乎撤了个一干二净——连那只已经没了毛的出头鸟,也已连滚带爬地遁走了。
啊啊……这种突然对愚蠢的敌人心生同情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他们曾经一直坚定地认为,谁要是惹毛了他们的长官大人,那必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而今看来,若是触及了大小姐的底线,那才是真要自求多福了吧。
有惊无险的一行人相继注目于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一男一女,然后各自使了几个眼色,心照不宣地散开了。
该干吗干吗去的小伙伴们无法未卜先知,在他们以为一切都已结束的这一刻,站在最前端的思华年却已忍不住潸然泪下。
“为什么要哭?”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唐宁轻声问她。
“我难受……”思华年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已然空无一人的门外,也不抬手去抹一抹她的眼泪,“他们……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把你,把尹芙姐,把罗桑,把这里所有所有的人……把你们无怨无悔的付出,都诋毁成那个样子……”
唐宁不着痕迹地垂了垂眼帘,却又蓦地挑眉望向天空,在对着上空的某一处看了两秒后,他的一张冷脸才倏尔寻回了些许温度。
凝视着女孩泪如雨下的容颜,他像曾几何时那样,伸出双臂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有你懂,就够了。”
特有的柔和之音掺杂在这短短的六个字里,却叫胸前的思华年哭得愈发厉害了。
所幸这一次,体力和精神皆已恢复了七八成的女孩,并未哭晕在男人的怀抱里。她只是顶着张哭花的小脸,有一抽没一抽地在长官大人的陪伴下往回走。
当然,这一路上,渐渐平静下来的女祖宗自然是觉着有点儿不好意思见人,因此,她不由自主地垂着脑袋,还拿手遮遮掩掩的,不让别人看她的脸——实际上,她有所不知的是,有了长官大人的保驾护航,谁还敢长时间地盯着她瞧?
被长官大人冰冷的视线弹得眼睛发疼的个别胆大妄为者,于这一天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好奇害死猫”。
不过话说回来,长官还挺护着大小姐的啊……他们还以为,素来面冷的长官对于他未来的长官夫人,只会采用“放养”的形式,咳咳……
眼瞅着思华年在唐宁(莫须有)的安慰下日渐恢复笑容,大伙儿为其深感欣慰之余,也就慢慢地淡忘了多日前那场突如其来的骚动。
然而,长官大人却牢牢地记住了这件事——不是鉴于那些不值一提的闹事者们,而是缘于他们背后的那个始作俑者。
是日傍晚,难得抽出时间来同思华年共进晚餐了的唐宁于饭后将她带到了零号通讯室,让她见到了大屏幕上那张正笑得尴尬的脸。
国王……大哥?
思华年有些不明就里地眨了眨眼,将不解的目光投向了身侧的唐宁。
“赔罪吧。”
下一刻,摸不着头脑的女孩就听到长官大人冷不丁如是说。
赔……赔罪?她做了什么对不起国王大哥的事儿吗?
越发一头雾水的女孩刚要期期艾艾地开口一问,就听闻了远在帝宫的某人所发出的爽朗笑声。
“啊哈哈哈……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被我可爱的弟弟抓住小辫子啊。”
呃?
思华年彻底糊涂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来回打量着这对让她抓不着头绪的兄弟,总算听到笑完了的穆颐道:“抱歉抱歉……扯开了。”
此时的唐宁早已面无表情地注目于他,令他感受到了一股别样的压力。
就是不晓得他弟弟这么盯着他,是为了自己呢,还是为了华年?
如此一思,英梵伦特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情难自禁地流露出暧昧的笑意——所幸,他及时察觉到了自家弟弟貌似愈发不霁的脸色,这才避开他寒意丛生的视线,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
“咳咳……”清了清嗓子之后,穆颐重新凝眸于依旧纳闷的女孩,微笑着开启了双唇,“华年,其实我今天是来跟你道歉的。”
话音刚落,思华年就不由一愣。
国王大哥向她道歉?他做了什么有愧于她的事吗?
“事实上,前几天那些来基地闹事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我安排的。”
此言一出,思华年彻头彻尾地怔住了。
“为什么?”仿佛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猛地回过神来问。
“因为根据情报,洛熙他们……”冷不防提及了那已故的另一个弟弟,饶是已然过了好几十天,穆颐也还是免不了眼帘微垂,“他们留了一手……曾经吩咐他们手下的人,万一他们的计划失败了,那些人就要想尽办法在帝国上下制造混乱,并竭力去损害唐宁的名誉。”好在他到底是整个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是以,他即刻就从昙花一现的情绪中抽离出身,重新定睛注视着面露诧异的女孩,“幸好我的人发现得早,阻止了事态的恶化。我就想着……不如将计就计,借由他们安排好的戏码,另外再排一出戏。”
“可是……何必要这样做?”听闻至此,大致了解了来龙去脉的思华年自是找不出如此作为的必要性。
“诶?唐宁还没告诉你吗?”听罢此言的穆颐不由自主地愣了愣,一双眼蓦地看向了一旁未置一词的弟弟。
然后,他毫无疑问地收到了来自长官大人的一枚眼刀。
呃哈哈……好吧。
堂堂一国之君似是干笑着将眸光转移回女孩不解的容颜,接着解释说:“这两天,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帝国民众主动报名参与四月初的净化行动。照这个趋势下去,这一次,说不定我们可以一举净化整个帝国的环境。”
话音落下,思华年足足愣了三秒不止。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是听到了什么惊人的消息——也终于恍然大悟,穆颐的这一番话,同数日前的那一场闹剧有何关联。
“这就是你要达到的目的?”凝视着对方含笑的眉眼,她脱口而出。
“是的。”果不其然,她马上就看到对方毫不避讳地冲她点了点头。
诚然,穆颐早就猜到了,一旦有帝国臣民想要向包括唐宁在内的整个梅洛狄基地泼脏水,惊闻此事的思华年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因为,亲眼见证了无数牺牲的、这个正直善良的女孩,绝对不会容许旁人践踏他们的理想,也绝对不能容忍他人玷污那些用生命去书写的信念。
与此同时,他亦深信,她用心去抒发的愤怒,必将震撼所有沉睡着的灵魂。
是以,他悄无声息地指使部下在基地大门的上空安置了隐秘的摄像设备,向每一个帝国子民全程直播了那场事先导演的“闹剧”。
只是没想到,当场就被他那机敏的弟弟给看穿了啊……还好人群散去之后,暗地里监控着情况的他就下令关闭了所有直播线路——直到弟弟面沉如水地仰视了半空中的摄像头,目睹其阴冷目光的他,才依依不舍地把自个儿的专用通道也给关了。
没能亲眼看到他亲爱的弟弟如何安抚未来的弟妹,可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但是,遗憾归遗憾,身为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他还是有必要出面赔个不是的。
毕竟……
“华年,虽然有苦衷,但确实是害你为此难过了好几天,对不起。”
眼睁睁地瞅着这个时空的统治者低眉顺目地向自个儿致歉,本来就觉得这点委屈委实算不了什么的思华年当场就慌了神。
“呃!没有没有!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来着!”她慌忙摆动双手,不假思索地给对方找台阶下。
然而话刚出口,彼此双方——包括旁听者——皆是不同程度地变了脸色。
其中神情最为微妙的,自然要属一不留神触到了某颗地雷的思华年本人。
她好像……当着他们的面,提起了一个很不适合提及的话题。
如此思忖的女孩微僵着脸和手,窘迫地注视着屏幕上的面孔。
“呃哈哈……说起来,唐宁他……”意识到气氛异常的穆颐灵机一动,赶紧开口打算转移话题——奈何话才起头,他就自动戛然而止了。
不行啊……他本想调侃一下他这不可爱的弟弟,说是换做以前的话,唐宁铁定不会任由他“为所欲为”,指不定直接就用念力把摄像头什么的给毁掉了——但是这一趟,他却没有这么做,这大抵是因为,他也考虑到了,要是有全国人民的帮助,他家华年身上的负担就会小上许多吧。
要是之前华年没有在他面前澄清她和唐宁的关系,也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意图回家的欲望,他或许还能“不怕死”地在他俩跟前说出以上推测——可惜现如今,他要是这么说了,不就成了雪上加霜了吗?
就这样,难得不清楚该如何把话说下去的国王大哥千载难逢地卡壳了。
与此同时,正等着穆颐能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的思华年也不由捏了把冷汗。
唯有始终表现得从容不迫的唐宁,在其余两人都不知所措的这一刻,不咸不淡地开了口:“走吧。”
话音未落,他就头一个转身迈开了步子。
呃……
思华年无语地瞅了瞅他又瞧了瞧穆颐,最终在后者会意的颔首下,对其匆匆行了个低眉礼。
目送一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