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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她因意外的成功而大喜过望的时候,她的身后居然早已潜伏了另一个敌人。
那个她压根没有看到因而也绝对不可能对其施用念力的陌生人,自是怀着满满的与她为敌的念头——或许,他一直都在等待,等待她放松警惕,等待她使出绝招,等待出击的最佳时机。
如此一来的结果,于她而言,无疑是毁灭性的。
眼瞅着一柄银晃晃的利刃就要欺上身来,全然没有招架之力也根本来不及作出其他反应的女孩,瞠目结舌地怔在了原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毫无预兆地闪过,在银刀上击出了“砰”的一记声响。
被不期而至的外力震得偏离了原先的行进轨道,本欲袭击思华年的男人身不由己地收回了武器,随后一个鹞鹰翻身,迅速落地于几米开外,侧首寻找着坏他大计的不明人士。
电光石火间,他蓦地瞪大了双眼。
只见十来个银黑色的身影赫然从天而降,相继护在了女孩的周围。
“难为你撑到现在了,大小姐。”
熟悉的制服映入眼帘,亲切的称呼传至耳畔,令思华年转瞬喜出望外。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她真的是……得救了。
是的,她当然无法获悉,在之前被迫与唐宁分道而行的时候,他就已经秘密联系了他那群快要赶到帝宫的部下们。
惊闻思化年居然要只身一人去面对未知的险境,那十名曾被她救下性命的二队队员自是心急如焚——他们当即自告奋勇,将誓死保护的任务揽到了自个儿的身上,而其他失去了一队之长的同僚们,也纷纷积极响应。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长官已在事先做足了准备——他将具备信号发射功能的微型通信仪交给了女孩,使得他们一行人得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了她。
于是,便有了眼下的这一幕。
“这里就由我们来解决,大小姐你快去跟长官汇合吧。”其中一人扭过头去,从容不迫地说着,似是在以余光注目于斜后方的思华年,“带上一些人,以免再碰上类似的情况,又让你孤军奋战。”
此言一出,女孩立马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诚然,比起只拥有消无念力却又不愿痛下杀手的她,具备操控、强化、改变、释放等各种念力的他们,才更适合对付眼前的这些敌人。
因此,把敌人交由他们应付,是理智也是最恰当的做法。
思量至此,女孩抿着朱唇,对着说话人的背脊点了点头。
“一切小心。”
“一言为定。”
男人颔首应下——毫不迟疑地。
没错,这个女孩的安然无恙,是上天赐予他们最好的礼物——但与此同时,他们并不打算牺牲自己那由她拼尽全力救回来的命,去害她伤心难过。
所以,他们会护她平安——也会活着回去。
抱着这样一番决意,精神抖擞的男人们随即与一同到来的伙伴们背道而行——他们毫不犹豫地冲向了敌人,而身后的另一拨人,则在女孩的带领下,毅然决然地朝着目的地前进。
一路上,早就被幕后敌将卯上的思华年,果不其然地遭遇了接踵而至的敌人。是以,她身边的人变得越来越少——梅洛狄基地的二队队员们不得不停下脚步,全力为女孩断后。
事实上,这几十个人也心知肚明,尽管他们对自身以及同伴的实力皆深信不疑,但以梅洛狄基地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帝宫,到底还是一场苦战。
只不过,他们不会只因困难重重就畏惧不前。
因为,被诬陷和伤害了的,是那个在每一次战斗中都身先士卒的长官——也因为,在这一场令人愤怒又心寒的阴谋之中,他们永远地失去了与他们风雨同舟了多年的队长,失去了几乎整个第一分队的战友们。
他们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敬佩的上司被人算计却无所作为,更不能任由无数为全人类献身的伙伴白白牺牲。
对于幕后黑手欲毁人清誉、伤人性命——以及肆意践踏亡灵的行径,他们同仇敌忾,决不饶恕。
他们会继承亡者的遗志,给敌人以最有力的反击。
对于基地众人的这一想法,思华年大抵是了然的。
所以,每当有人不得不留下应战的时候,她都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回头——直到她在他们的护送下真正接近了那座高塔,直到她的身边也因此而空无一人。
你们……都要平平安安地回来啊……
在心里对最后四个离开她的伙伴说完这句话,思华年狠下心来咬了咬牙,随后直奔目标而去。
五分钟后,经过长途跋涉的女孩终于目睹了宝塔的入口。
唐宁,你是不是已经到了呢?
脑袋里不由得冒出了上述疑问,无法未卜先知的思华年却也只得先行入内——确切而言,是开始了又一轮的漫漫征途。
先前在远处望见的白色螺旋状物体,果然是通往塔顶的阶梯。
她蹙眉仰望着那条蜿蜒盘旋的通道,两条腿不免打了个哆嗦。
室外,并且没有任何护栏——这要是半路上一不当心脚滑了,那还不得摔个粉身碎骨呀?
要不……她还是等唐宁来?跟他一块儿上去?
不行……万一他已经进去了呢?
思华年努力伸长了脖子,试图瞧一瞧上头有没有男人的影子,奈何视线所及之处皆是空荡荡的一片——她瞧不见半个人影。
毋庸置疑,她无法判断,对方是先一步到了,还是尚未抵达。
罢!有什么好怕的?说好了要在他大哥那里碰头的,她怎么能因为一点儿小小的恐高,就半途而废了呢?
决定不去依赖唐宁的女孩旋即作了两个深呼吸,接着,她定了定神,抬脚跨出了第一步。
殊不知,在她的右脚触及第一级台阶的那一刻,变故业已悄然发生在她的体内。
毫无察觉的思华年只是小心翼翼地往上走着,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动辄朝下张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虽心中忐忑,却也还算顺利地走过了将近一半的高度。
为此,如履薄冰的女孩还是深感庆幸的。
然谁人能料,意外,就在她渐渐放松了警惕的时候,不期而至。
走得好端端的,她突然觉得,自个儿好像听到后方传来了依稀的脚步声。
想当然地以为是晚她一步到达的唐宁追了上来,她当即喜上眉梢地转过身去——意欲一探究竟。
谁知,赫然入眼的确实是一个男人——但却是一个让她大吃一惊的男人。
“聂伦!?”难以置信的话音才方落下,她已然因惊讶而变了的脸色就遽然一改,“啊——”
被暂时的安全麻痹了神经,这个女孩完全遗忘了,那个设计出这样一条古怪通道的洛熙,是一个多么心思复杂又性格恶劣的男人——是以,她也彻底忘记了,脚下这一盘旋而上的长梯,又岂会单单是高耸入云这么简单?
是的,这看似仅仅是造型诡异的阶梯,居然以突如其来的震动,将她杀了个措手不及。
因此,本就对高处有些惧怕的思华年,登时就被吓得花容失色——最糟糕的是,这周围压根就没有可以供她稳住身子的东西!
肾上腺素急剧分泌的女孩险些就要害怕得哭喊出来,所幸求生的本能仍是促使她在危急中迅速蹲下身去,以双手死死地把住了楼梯本身。
可惜,饶是她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这身子骨还是在身下物愈发剧烈的晃动中失去了平衡。
要掉下去了!?
那一瞬,面呈菜色的女孩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直到恍惚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急速逼近的身影——紧接着,她的世界就遽然天旋地转。
待到魂飞魄散的思华年猝然回神之际,自己竟然已经躺在了来人的臂弯里。
聂伦双眉紧锁着注目于被他拼命拉回怀里的女孩,微微张开的嘴唇又缓缓阖上了。
此情此景,故人相逢,他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因为,如今的他们,是“敌人”。
以理智告诫着自己的男人似乎忘记了,对方素来是个感性多于理性的女子。
是了,当脚下的阶梯逐渐恢复静止之时,思华年也总算从惊魂未定的状态中抽离出身——她一骨碌支起了身子,两只手冷不防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胳膊。
“你是不是来帮忙的!?”
聂伦愣住了。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质问他,也不是指责他,而是这样一种……让他几乎就要无所适从的……
他似乎应该称之为……一厢情愿。
是啊……这个女孩总是能够看到事物光明的一面——哪怕这所谓的“光明”,其实根本就不曾存在。
痛定思痛的男人不由自主地闭了闭眼,然后在女孩类似殷殷期盼的目光下,摆脱了她抓握着她的双手,不徐不疾地站起身来。
“不是。”皱起的眉头业已平复,他的一双眸子则是波澜不惊地俯视着对方的眉眼。
此言一出,思华年仰视着他神情淡漠的容颜,心中也似有什么东西,随之沉沉落下。
她……失态了。
可是……
回忆起上一次分别前的情景——还有那一句意有所指的“万事小心”,她依旧无法放弃内心仅存的一丝侥幸。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114章 这个世界没有光
这个世界,没有光。
人类分明已经在污染严重、怪物横生的地球上挣扎了千百年,却还只是一边喊着要众志成城、拯救家园的口号,一边做着完全与言论不符的行为。
权利人士道貌岸然地立于高台之上,口若悬河地宣扬着各种慷慨激昂的论调,背地里却在思忖着,如何不惜任何代价,以换取自己的利益与安全;普通民众则放空了大脑躲在各自圈划的一寸天地里,对他人遭遇的不幸麻木不仁,在本人遭遇危险时便只顾着发疯似的逃命。
于是,在相当长的一段岁月里,人世间的每一个角落里,都会出现为抢夺生存的机会而面露狰狞的嘴脸,几乎每一天,都会上演无人生还、尸横遍野的惨剧。
但是,谁也没有资格去指责谁。
因为,求生的本能,并没有错。
对,在这个希望已被人类亲手毁灭的世界上,本我的暴露和理智的丧失都是必然的趋势。
所以,这个星球……以及将这个星球连同自身一道送上绝路的人类,已经不可救药了啊。
时隔二十几年,聂伦却还清楚得记得,那一天父亲流着泪眺望硝烟四起的远方——却又笑着对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种他从未见过的眼神,是多么的可怕而又绝望。
聂伦,我的孩子,和爸爸一起……让这个丑恶又肮脏的世界消失吧。
年幼的孩童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彼时,他才刚失去了温柔美丽的母亲——他的父亲,才刚失去了心爱的妻子。
只因一场动乱——原本想要去施以援手的年轻女子,却被她将欲帮助的人当做心怀不轨者,残忍而疯狂地杀害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赫然入眼的——母亲那血肉模糊、衣衫不整的死状。
不……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一切,都缘于这个已经坏掉的世界。
所以说,它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自那天起,在科学界声名远播的父亲无时无刻不在向他灌输着灭世的思想——对这个世界的仇恨与失望,最终成功渗入了他的每一寸骨血,与他的身体和灵魂融为不可分割的一体。
后来,他的父亲在一次神秘的科学实验中感染了不知名的病毒,并且很快就被其侵蚀得不成人形。
临终前,被关在隔离室内的男人只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