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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弟子给您带个话。”
看吧,那厮还真是装作的,梦果儿道:“什么话?”莫非是骂她的话?
“缘深情浓,心意不改,九九重阳之日再会。”
梦果儿讶然瞠目,那日乃是她与江昙墨那厮的拜师礼,这位尊贵的神族小殿下要来做什么?不会是要捣个乱抓个人什么的吧?不给师父面子惹他生气了,只怕就是你爹来了也照打不误,哈哈!
玄瑛又道:“师叔,白日里阳气太盛,您还是去洞府中打坐吧。”
为了自己的身子要紧,梦果儿只好急匆匆的去了,却是进的师兄的洞府,临去之前还先到藏经楼看了看,那夜为了甩开青冥的纠缠,焚星宇发了一场大水,所幸没有损坏半本经书,不然她可真没脸再见师兄了。
师兄的洞府正是位于山巅的仙师洞,灵气极其厚重,细算起来得有百万年之久。
百万年前,帝姜仙师的第一世肉身名唤作霄霜真人,自凡胎修成半仙之体,后在仙神之争中锋芒毕露,凭借一副至阴之体,还有自创的至阴寒功玄冰诀与止戈归元心法,大败以至阳之体操控宿炎之火的第九任神帝,自彼时起仙界才彻底掌控了永恒之境,神族则不得不蛰伏于其下的几重天境。
霄霜真人那一战名动六界之后,与自妖道成仙的蛇女歌音同修过功法,那阴阳和合之术正是两人一同钻研出来的,他彼时收了一名天赋异禀的弟子,正是后来心灵沉静有如深渊,百万年间都能保持无欲无求境界的琨瑶仙师。
蛇女歌音曾为霄霜真人生有一女,原本唤作华严,乃是因被情丝所扰罔顾人伦的日月双仙之母,也是因双亲不伦而堕入魔障的长桑君之祖母,后她再度历经轮回且又重归仙道,现如今居身在南海中央,自号为南溟夫人,世称万莲仙子,论起来正是梦果儿的太祖母。
玄清道派虽只有数百年的历史,师兄拜的乃是琨瑶仙师,真正的祖师却是帝姜仙师,所以师兄才会与南溟夫人关系匪浅。百万年来世间的沧海桑田变幻无数,这仙师洞却一直都没有太大的变化,灵气不但没有骤减,反而越发深厚了,实乃天地间最最玄妙的造化。
曾经有两位仙师在这里修炼过功法,而修行正是一个漫长的摄取和积攒灵气的过程,难怪师兄身上的仙气会越来越厚重,烟云薄雾般缭绕不散,映衬的一张俊颜虚无飘渺,纵是永恒之境中的大罗神仙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妙妙既然是师父派来守护的,想必不会随口妄言,师兄的前身究竟会是谁呢?若真是她爹,又怎么会因什么大惑难解而伤害她?或许是帝姜仙师?这倒有些因果,但他不过因子孙辈而同琨瑶仙师有点嫌隙,总不至于小气到要伤害她这同气连枝之人嘛。
师兄啊,你到底是谁呀?梦果儿正紧盯着皱眉细想,他却忽然睁开了双眼。
“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素琴仙坐起身来,眼神很暖,表情很柔,嗓音很温润,总之是很动人,见她似乎吃了一惊而讶然无语,又道:“不好好呆在屋里躺着,你当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说着将几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拈在她右腕,仔细摸过脉象之后,这才舒展开了轻皱的眉头。
“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梦果儿问的小心翼翼,一边还偷眼打量着。
无缘无故的定然不会接连打坐上六日,用的还是那专门摒除魔障的梵语观心式,以往虽也常用却至多一两日便可,如今听了妙妙的失言之语,她不得不担忧起来,不是为自己,却是完全为他。
素琴仙凝眸看了她片刻,轻叹道:“纵有心事也是为你,你已越来越不肯听话了。”
“呃。。。。。。我以后若是再这样,你就再也不用管我了,就叫我自生自灭好了!”梦果儿垂下头去,暗自里其实早就很懊悔,那夜不该不听他的话,偏偏要去魔宫看看,若不去魔宫江昙墨那厮便没有半点机会利用,会受伤,想来总归也是自找的。
“自生自灭,那怎么成?我还盼着你能早日成仙呢,就是不知要等到哪一天了。”
素琴仙再叹一声,隐含无奈,梦果儿只能讪笑道:“师兄你德行兼备修为绝顶,就是没成大罗神仙,永恒之境里定也没几人能同你相比,不若你干脆就安心做这厉害的玄清道尊,不要想着成仙了。哈哈!”
素琴仙失笑道:“不成仙道,岂不白白修炼了这五百多年?”
“那咱们辛苦修炼就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成仙么?”
“。。。。。。自然不是,载入仙籍,位列仙班,只是对于修行的一种肯定。”
“你不是常说,道在心中便好,无须旁人来肯定或是认同什么?”
“这话倒也不假,但师父他想让咱们如此,又岂可违背了?”
“师兄,你。。。。。。”
“怎的?”
“呃。。。。。。没事!”
素琴仙径直阖上双眼,这次用的是寻常的打坐之法。
梦果儿又低声唤道:“师兄?”
“到底怎的了?”素琴仙失笑,好在并未睁眼,也便看不到她脸上的绯红一片。
“既然来了,便同我一起打坐好了。”听他这轻柔之极看似邀请实则命令的一句,梦果儿怔了片刻,急忙道:“我。。。。。。我难受!”随即一溜烟的闪了出去。
斩断三根肋骨挖那火毒的时候,定然穿不得衣服,她只是忽然间觉得,师兄再亲也是个男子呀,虽不会存有丝毫猥亵之意,但身子被他看到了岂不也很羞人?难受,这真是个烂到不能再烂的理由了,往日就是有多难受的病症叫他一看便好,如今却真是要别扭死了。
她走的虽急,隐约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叹,完了完了,师兄大人定是又怒其不争了,于是她又跑回去加了一句:“师。。。。。。师兄,我回房肯定会打坐的,哪里也不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遛小江。o(╯□╰)o
百鸟之王
取仙树,叶绿如碧四季常青,取仙花,一朝开放便能数十年不败,形如梨子大如手掌,洁如白雪馥郁芳香,全身都可以入药,各有奇效,是六界中极其难得的仙灵之树,整座玄清山上只有这一株,高大粗壮的很,繁复的枝桠低垂下来,却是触手可及,已不知生长了多少个年头。
梦果儿小时候总喜欢爬到这树上休憩玩耍,为了时时都能望见满树的繁华,她的屋子正建在树下,出了师兄的洞府后难得安分老实的打坐了一整天,自觉疲累的很,便安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时天光大亮,推开窗户一看不由七窍生烟了。
哪个不长眼的混账东西,居然敢来偷她的取仙花?偷就好好偷吧,居然还折断了这么大一根枝桠,上面的几百朵花尚未打蔫,看来是新折断不久的,重要的是,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听到,Qī。shū。ωǎng。那采花贼若要图谋不轨,她岂不是就很危险么!
不会是那些从未上过玄清山的小徒弟们做的吧?之前粗略打量过,他们虽然都辈分极低,其中却不乏灵气逼人的,或许真能悄无声息的做这事情,梦果儿本打算唤来青冥询问一下,仔细想想又作罢了,将那些花儿统统摘下来沐浴,熏染的满身都香气逼人。
师兄照旧不曾从洞府中出来,第二日她也照旧打坐了一整天,晚上睡前却在床上翻滚了许久,直到耐不住困意,一觉醒来天方微亮,匆匆起身再看那树,所幸无事,她却没法长吁一口气。
第三夜她睡得愈晚,晨间方推开窗户便望见一抹素白攸的不见了,雪衣华发纤尘不染,去的虽快却定然不会是师兄,她不由怔了片刻。那人,终归还是来了,看来虽似识趣了没曾打扰,却用那一支折走的取仙花搅乱了一池春水。
第四夜,梦果儿辗转反复彻夜未眠,屏气凝神竖起耳朵,没听到任何的声响,事不过三,也许他今夜没来以后也不打算再来了?也许是他刻意隐藏起来所以才会完全察觉不到?她几番想要起身看看,到底被一股怨气压制得隐忍住了,天明时终于听到一声轻响,她怔了片刻才推窗去看,这混蛋,居然又折花了!
第五夜,第六夜,第七夜,第八夜,竟是夜夜如此,他莫非打算把这一树的繁花都折光了么?要么就吭一声认个错到个歉,要么就滚得远远的别再来了,总是不进不退,不言不语的站在外面,折腾的她夜夜都无法安睡,还要一直屏气凝神,半点都不敢翻动身子闹出声响,简直要躺成一个木头人了,这算怎么回事儿?
离谱的是,她明明该盼着他走,盼着他再也不要来了,却又时时猜测他刺杀神帝失败之后怎样了,还夜夜为他来了又不肯吭声而恼怒,这恼怒已越积越深,所幸那伤势好的差不多,纵使气冲牛斗也没什么痛楚了。
第九日晨间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等那厮方折了花便骂了一句狠的,片刻后气冲冲的推开窗户一看,他竟没有同往日那样霎时消失无踪,反而静静的站在几丈之外,负在身后的右手指尖拈了一支取仙花,不多不少正好两朵。
很好,这厮不走便是等着挨骂的。
梦果儿气冲冲的翻窗出去,手掌却被坚硬的一物铬到,这混蛋居然在窗外面放石头?她咬牙切齿的回头一看,不由呆住了,那东西拳头大小,泛着红色的幽光,竟是一枚暮生朝死的离仙果。
但是,这东西到底有什么意思?梦果儿正拈着那枚果子皱眉细想,他却忽然轻叹了一声,其中的深意简直似要百转千回一般,她一时间怔然,连早就备好冲到嘴边的连番恶语都忘记说了。
“古人造字以纪数,起于一,极于九,道立于一,一者,万物之本,而九者指其极,阳之数,道之纲纪。我想,既然咱们都是修行之人,就以九夜为限好了。果儿,你总该选择一种了。”
江昙墨的语气波澜不惊,沉稳到不辨心事。
梦果儿怒道:“你有病吧?叫我选择什么!”
“你若是肯原谅我,我便将这支花带走,若是不肯,你便将这离仙果留下。”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做了错事不道歉反而还要矫情做作,什么都没说也都没做就敢让人谅解,不送点珍稀之极的礼物,反而送个待会儿便会消失的破烂离仙果,有他这么欠揍的人么!梦果儿咬牙切齿的哼道:“那你赶紧的滚蛋吧!不行,先把我那些花儿统统还回来!少一朵我便。。。。。。我便。。。。。。”
“便怎样呢?”
江昙墨居然笑了一声,她攸的闭口,本也不知该怎么威吓好的,看他缓缓转身一步一步走过来,她顿时急退了几步,紧紧靠在背后的墙壁上一想,明明她是个苦命之极的受害人,怎么反而要怕他这害人的?也太没有天理了!
“你的意思是要选择后者,是不是?”江昙墨的表情同他的语气一样波澜不惊,就是苍白到没有血色,看来刺目的很,梦果儿哼道:“废话!”他又轻叹道:“我还以为,你急急的回山来,是想再给我一个机会。”
“你当我有病么,非得被你害死才肯长记性?”
“这话倒也不假,你没病,有病的是我,我早知道你会这样,怎么还要亲自来验证一下?也真是造化弄人,我已愈陷愈深,跟你之间却是越来越远了,这可该怎么办?怎么办。。。。。。”
这厮的眼睛向来都是波光潋滟,此刻却似藏了无数的心事,梦果儿分辨不出其中的种种深意,只是觉得被这双复杂又纠结的眸子看的很是难受,心底一阵阵泛着酸涩,眼睁睁看他伸出手指,将那支花轻轻放在一侧的窗上,然后转身便走,这酸涩竟又化作了丝丝痛楚。
“谁要这破烂果子!”
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