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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昱霖不屑的撇嘴,“外面这么冷的天。大家出去一次这么艰难,寻找食物还来不及呢,谁还有那个闲功夫收什么尸体,反正天这么冷也烂不了,就扔着呗。”
这话一落。满屋的人都用仇视的双眼看向秦昱霖,不管他们到底要不要出去为村民们收尸,那都是他们的亲朋,秦昱霖的话实在是太不尊重死者了,如果一个人在生前不尊重其他死者,那么等到他死后也别想得到别人的尊重。死者为大,秦昱霖的话的的确确挑起了众怒。
乔米微不想跟秦昱霖讨论这个问题,只是解释道。“如今的天气太过极端了,如果这次骤冷之后又像上次一样骤然升温,那么村民们的尸体就有可能腐烂,一旦腐烂可是会爆发瘟疫的,到时候咱们大家就危险了。”
这话有道理。毕竟现在的天气谁也不敢保证它就会一直冷下去,既然地震已经停止了那就赶紧行动吧。
于是第二天开始除了原本的砍柴小队取水小队和狩猎小队其他的人都去了村里。首要的一件事是清理出被废墟掩埋的尸体,然后或是火葬或是土葬,都处理掉,乔米微的腿还没好,所以她被留在了食堂看家,另外给她配了两个副手准备每日的两餐。
为了节约粮食人们主动把三餐改为了两餐,如果真的饿肚子了就勒紧裤腰带,或者喝水填肚子,虽然每天才省下一餐的粮食,可是由于人多,硬是省下了不少粮食。
自从乔米微病了一次以后她就能坦然面对桃源消失的实事了,每天总会三五次的用手去试探桃源大门,她希望桃源就像当初突然出现一样,再次回到她的身边。
因为现在每天只有短短的四五个小时能见到微弱的太阳光,再加上室外的严寒,所以归置村子的事进展很慢,但人们都没有抱怨,他们把埋在房屋下面的家人挖出来整理好遗容以后集体火化了,用去了几乎三天的柴火,火化以后吴宏找了一个比较像样的瓶子抓了一把众人混在一起的骨灰装进去,埋在了祠堂废墟之前的土地上。
那天乔米微也去了,她远远的站在一旁的山脚下,身后靠着秦致远,看着祠堂前站的一堆人默默的流泪,送走他们的家人,过后吴宏和郎永海几个村长聚在一起做了一个决定,他们打算合村了,不管之前他们都是哪个村的,不管他们之前有过什么矛盾,从今以后都一笔勾销,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走下去,这之后乔米微发现人群中已经悄悄的促成了好几对婚姻,他们都是相互死了另一半的男男女女,虽然没有婚礼,没有酒席,但所有的人都打心里祝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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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这边的庙只塌了半边,咱们能钻进去躲一会。”远在方城大乘寺庙宇群中一个年轻女子说道。
女子的父亲转头看向那个半塌的庙宇犹豫道,“要不咱们不进去了吧,万一再塌了怎么办。”
他旁边的女人抱着双肩全身发抖说道,“塌就塌吧,总比冻死要好,我实在受不了了。”话落嗖的一下就钻进了大殿里。
年轻女子赶紧喊道,“妈,你慢点,先看看再进去啊。”
三人小心翼翼的进了大殿,有了围墙遮挡,冷风吹不着他们,三人立刻感觉暖和了不少,年轻女子到处找木头生火取暖,把那些倒塌的木架子都挪到一起,又掏出兜里的打火机对准木头点了半天也没点着木头,女人看着心疼一把扯住年轻女子的手,“等会,找点引柴,打火机难寻,可别浪费。”
说着三人转头来回搜寻能引火的东西,突然大殿正前方倒塌的香案上的黄布进入了她的视线,“用这个,布很容易着。”说着她弯着腰走过去抓住布角开始往外拽,可惜这块黄布被一根又粗又长的朱红色柱子压着很难挪动,她拽了好几下布都纹丝不动,不得不回头道,“你们过来帮帮忙,我一个人拽不出来。”
俩人听了都过去帮忙,一个帮着拽布角,一个去抬柱子,男子说道,“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使劲。”
说完他就开始喊数,喊道三的时候猛地一用力,柱子嘎吱嘎吱的转了个很小的角度,黄布嗖的一下被拽了出去,男子松开柱子,脚下一踉跄,踢到了柱子下面的一摊香灰上面,他后退一步低头拍打拍打鞋面上的香灰,回去点火。
好不容易木柴终于点着了,火苗带来的温度驱散了寒冷,三人抱着肩膀尽量往火堆旁凑,女人从背包里拿出三个土豆仍在火堆里烤,半天叹气道,“乔明,我怎么感觉咱们这么一路走下去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你那个兄长?再说现在天气这么冷,我怕没等走到地方咱们就先死在半路上了。”
叫乔明的男人沉默不语,只是用手里的树枝不断的捅着柴火。
一旁的年轻女子好奇的问道,“爸,大舅他们家都是什么样的人?”
乔明不语,他年轻的时候就离开了老家,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哪知道他哥哥家里现在是什么样,不过想到乔彬和陈雪华他的眼中满是怀念,也许真是老了吧,他再也不复年轻时候的跳脱,变得格外怀念家乡,如果这次没有爆发末世灾难,他也准备回老家了,他想念家旁边那座老旧的桥,想念家乡马路边上烤的红薯,还想念……他的家人了,如今虽然回来的方式有些不同,可是他心中一直在说,就是死也要死在家乡,只是随着离家越来越近,他反倒挪不动脚步了,也许这就是近乡情怯吧。
女人见自己男人不说话,扔下手中的树枝抱怨道,“年轻的时候跟我说和家里已经决裂了,如今还巴巴的回来,要是他们不认你,我看你怎么办,再往回走我是不干了,倒不如直接冻死在这里才好。”
乔明被女人说的心烦意乱,不耐烦的挥手到,“行了行了,你能不能消停一会,你要是还有体力,那这个土豆就先别吃了,省的浪费。”
女人闭嘴把头转向另一边,哼了一声,想了想跟女儿说道,“雪儿,一会你先吃饭,完了先睡。”
叫雪儿的年轻女子摇头道,“妈,不用,你先睡吧,我守着。”天气太冷,他们三口人晚上休息的时候都是轮流守着火堆不让其熄灭,不然全家都有可能冻死。
女人摇头道,“傻丫头,早睡皮肤才能好,就算现在条件不允许,睡觉这点妈还是能满足你的,你也别怪妈,眼看这世道变了,以后咱们家要想过上好日子恐怕还的靠你,你就是为了我们,也好好保护你的皮肤,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投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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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听了她妈妈的话,低头咬住了嘴唇,她心中不愿意,可是这一路走来看见人们的生活是这么的艰辛,而且她也受不了了如今状似流浪的生活,如果用她的身体能换取到全家舒适惬意的生活她想她应该可以接受。
乔明在一旁不耐烦的说道,“就不教女儿点好的,难道凭咱们俩就不能让全家过上好日子?非要女儿作出这样的牺牲?”
女人哼了一声,“说这样的大话也不怕风闪了舌头,平时你要说能养家我不反驳你,可是如今已经是什么世道了,你以为现在凭你能给我们娘俩什么样的生活?难道你想让我们跟着你到处乞讨当个乞丐啊?”
乔明起身指着女人说道,“韩翠华,你别得寸进尺,怎么的,以为这一段时间你付出的多一点,就敢爬我头上作威作福了?我告诉你,没门,你趁早给我检讨检讨,否则我可轻饶不了你。”
韩翠华低头不语,只是嘴唇一动一动的,显然是在默默说着什么,但她没胆子大声说出来,乔明的积威犹在,她打心里还是怕的。
一时间三人都不说话了,过了一会雪儿从火堆中扒出三个黑漆漆的土豆,把两个大一点的土豆递给父母。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土豆一边忍着烫一边扒土豆皮,韩翠华在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塑料袋,打开口袋放在三人面前,里面露出了白花花的细盐粒,吃土豆的时候稍微点一点,这样他们也就不用担心身体因为缺盐而虚弱无力了,不过这一袋盐也是他们仅有的一袋盐了,吃的时候必须节省着蘸,如果不小心蘸的多了也要想办法弄下去一些,或者三个人相互蹭一蹭均分掉盐粒。
吃过了土豆。韩翠华叫雪儿先睡了,自己则坐在火堆边拢火,直到凌晨两点多她实在撑不住了才叫起了乔明自己靠在一边睡了。第二天一早三人又烤了土豆填肚子之后就打算上路了,不过临走前韩翠华视线不停的扫向大殿里侧,想顺便带走些东西,可是这里的东西他们多数都用不上,最后她看中了里面案桌上的香灰炉。虽然形状不怎么样,不过胜在是金属的,比瓷器结实,戴在身上也不怕平时磕了碰了,她走到香灰炉边弯腰把它捡起来把香灰随手一倒,用手指敲了敲香灰炉壁。“这个不错。”
乔明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看韩翠华还在里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招呼一声。“磨蹭什么,快点走了。”
韩翠华把香灰炉用一根绳子拴在自己的腰间,又拽了拽,确保它足够坚固就转身往出走,“来了。催什么催,我找着个好东西。你看这香灰炉,到时候好好洗洗,咱们还能煮个菜,挺好吧。”
乔明低头看了看哼了一声,“脏兮兮的,勉强可以,快走吧,今天争取出城。”三人的脚步声渐走渐远,最后微不可闻,大殿上被韩翠华倒掉的那炉香灰顺着一个漏正在缓慢的往下滑落,慢慢的挤在了下面的角落,把上面一张破旧的三角符顶了起来,这张符被香灰挤得正以一种异常缓慢的速度像旁边的香案桌移动着,只是这只符想要爬上桌面恐怕要耗费些日子。
摇摇欲坠的大殿正门终于寿终正寝,轰隆一声塌了下来,堵死了大殿门口,不得不说刚刚乔明那一家三口还是很幸运的,如果他们再晚走半日,说不定就被压在了大殿之下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句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虽然乔米微的腿经军医检查确定骨头已经长好了,可是她走路的时候仍然会觉得别扭,不大敢用力,而且如今的天气每天都阴沉沉的,她的腿总是会酸疼不止,一开始乔母会用热手巾给她敷一下,只不过到了后来这个活就被秦致远接手了,乔母倒是没什么意见,只不过秦致远总是趁着这个时候吃乔米微的豆腐,有时候甚至抓着她的脚不放手,乔米微是美女,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美女,她不光脸上长得漂亮,手脚都漂亮,所以秦致远总是喜欢抓着她的脚掌逗弄,好几次都把乔米微逗弄的心头火起,恨不得给他两脚,可是秦致远就算是被踢了也乐此不疲。
秦昱霖头上的伤也好了,自从他受伤以来秦致远对他就不闻不问了,至于最后有没有输血他也不知道,没想到秦昱霖竟然这么命大,竟然又恢复过来了,可是现在秦致远已经完全不把他当回事了,以前对他处处忍让是因为秦致远以为他也是他们秦家的种,现在真相大白,他根本不把这个陆太太带来的拖油瓶当回事,他的心中还忍不住幸灾乐祸,他父亲竟然宠着这么个外姓儿子宠了这么多年,呵,真不知道他眼睛是不是瞎的。
秦昱霖伤好以后倒是不折腾了,也许是和秦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