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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小小出去不得,又委实无聊,便将那小镇中的人儿辨识个遍了,总而言之每天就是那么点人,那么点八卦。所有人都看不见自己的唯一好处便是她可以随意窥见他人的秘密。
但其实这并非是小小的本意,只是那天晚上小小无意撞破杀猪的黑脸与酒楼老板娘暗通款曲的事儿。
想起那夜,在那微弱的烛光之下,人影绰绰……
想到这里小小就老脸绯红,诶哟,这老板娘都什么年纪了,体力还这么好,看得她一个人真是面红耳赤……
正所谓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连续看了三天活春宫的小小深深觉得人间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没日没夜地天人交战都不会感到累得慌……
正当她照例在大街上无事游荡的时刻,人群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影,小小眼睛一亮,却是一个少年的身影倏忽转入那小巷的拐角之中。
小小心里一乐,不枉她日日苦等,终于是等到了转机。方才若是自己没有看错,那少年应该是今日第一次见。
这小镇只有几百户人家,一个小县衙,她这几日将那小镇中的人全部都认个遍,每个人都能叫出名字来。
唯有这个少年,是她之前从未见过的,小小身形迅速漂移,跟在那少年之后。只有这个少年是不属于这小镇的,跟着他或许一切会有转机。
小小跟在那少年背后,绕过那羊肠小巷,经了那九曲十八弯方才来到一座朱红色大门前。
只是颇令小小好奇的是,无论她怎么追都无法超过那少年。要说那少年的步伐倒是真的不快,只是即便如此,小小与少年彼此总是相隔几丈远的距离。小小只能看见他垂散在背后的飘扬青丝以及身上淡淡的松花香气,分外的熟悉。
在这片乾坤朗朗的晴空之下,小小跟随少年走进那朱红色大门,穿过那飘着凉风的大堂,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甜蜜的花香。
心下越发安宁……
少年终于在后院的凉亭里停下,露出半个清俊的侧面。微凉的风拂过他鬓边的发丝,鼻尖萦绕着一股子清冷的荷香。
小小在那一刹那竟屏住气息,怔怔地看着那斜飞入鬓的剑眉微蹙,黑沉沉的眸子仿佛是聚集了世间最深的漩涡一般。
他是旱魃大人,却又不是。
少年跨坐在凉亭外的石凳之上,一身白衫随风飞扬,正对着凉亭外的一池荷塘。小小望那碧荷青青,粉腮红蕊说不出的清冷高贵,与那少年是极为相称的。
少年黑眼仁一动不动地望着那荷塘,带着旱魃大人素有的疏离,却又比大人多一份烟火气。
此时那莲塘竟产生一丝细细的波纹,随着那波纹的扩散,小小看见那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
那是一只红白相间的锦鲤,在那水波之中憨态可掬地冒头。
少年虽是面色平静但小小却依稀能感到他心中的淡淡愉悦。他从袖子里掏出半个饼来掰碎了,细细洒在那莲池之中。
那锦鲤见状很是欢快地摇着尾巴,吐着气泡,忙不迭游来吞食着。
真是贪吃啊,小小见它那幅积极抢食的模样也是忍不住想笑,心道这锦鲤竟跟那人精一般,真是了不得。
这时却见那少年展眉,冷清的神色第一次表现出愉悦来,他葱白的手指没在水中轻轻地戳了戳那小鱼儿的胖身子,指尖在那晶亮的鱼鳞上细细摩挲着。
到底是不如旱魃大人有定力啊,小小从没见过大人喜形于色的模样,此番倒是借着这少年见识到了。
真真是丰神俊朗,一枝梨花压海棠,如此美色当前,小小狠狠地剜了少年几眼,方才过足瘾。
正在小小捂嘴偷乐的同时,却听那少年略带促狭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小小,少吃点,多吃了又该翻肚皮了!”
清冷的声音与大人一般无二,只是这名字,小小错愕地张嘴,想不到这锦鲤居然跟她一个名字……
看着水里摇着尾巴的胖锦鲤,小小委实有些说不出话来。跟鱼同名她真是荣幸之至啊!
谁料道此时天上惊雷滚滚,黑云沉沉,一时间竟是风云骤变。小锦鲤一摇尾没入池塘深处,而少年则拍手站起,眼神擦过小小的那一刹那停住了。
小小也是愣在当场。
那双眼,若不是大人又是谁呢?
场景瞬间如同雨点打湿的水墨画一般模糊起来,紫光复又跃至眼前,小小心中带着说不尽的迷惘,却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汝见之谁?”
“我见到谁?”小小顺着那声音喃喃道,又仰起头道,“我不知他是谁。”
忽听远处有人悠悠歌唱,“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吴越江山寻已遍,欲回烟掉上瞿塘。”歌声悠扬凄凉,令人心中酸涩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小小心道自己怕是入了幻境,只是此番却是被迷了心智一时间无法走出来罢了……
那声音在耳边轻声叹息,却又消散而去。
小小抬眼,周围血腥拂面,却是一人仗剑立于她面前,那人一身赤衣,半张脸孔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紫色花纹,她一身浴血,如同地狱鬼魅一般。
“你知我是谁?!”那人缓缓开口,声音竟是说不出的沙哑。
小小摇头,“不知。”
“那我便让你看看……”那人一手拂开盖在面上的黑发,一双血红色的眸子紧紧逼视着自己。
“我便是你。”
耳畔传来扑哧一声,那是刀子戳入肉中的声音。小小只觉得心中瞬间空洞,无数热度在不断流失……
“你死我活!”
一把刀自她身体拔出,飞射而出的血点落在她白皙的面孔上。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们,评论都给力起来啊~有评论有动力啊~被剧情折磨的人一脸血的飘过
☆、孤岛困境
纵然大股鲜血飙射在面庞之上,小小居然没有感到任何疼痛,仿佛全身上下所有的感知都似麻木一般,没有丝毫知觉。
那人剑尖一挑,还想再刺。不料却被小小一把握住剑锋,她哑然开口道,“不,我不会死。”
此乃幻境,既是虚妄,她神不灭,心又怎么会死?!
那人被她捏住的剑锋微微一颤,布满血迹的面容忽地弯起微妙的弧度,“如此也罢,不如你我好好斗一场?!”
这厢小小还在兀自怔忪着,却见那人仗剑而来,气势如海上波涛般滚滚而来。锋芒在即,未来得及思考,小小一个后翻堪堪避过,于此同时一柄周身白银恍若冰雪铸就的长剑破空而来骤然横亘于小小面前。
“握住那柄剑,与我斗一场。”赤衣人语带铿锵,小小迟疑半刻,终于伸手握向那修长的剑柄。
掌心与那剑身合二为一的刹那,她清晰地感受到剑身的微微颤动,犹如宿命一般与自己交相呼应着,一道银光自剑身发出将她全身笼罩。
前刺,后挡,倒勾,几乎是不假思索,小小整个人宛若与宝剑合为一体般,完全是处于本能地去攻击和防御。
两厢交战,兵器轰鸣,铿锵声不绝于耳。
终于那赤衣人手中长剑不敌银剑光辉,铿地一声,折成两半,小小一剑顺势刺向赤衣人的脖颈,但却在最后关头扭转了剑锋。
剑锋擦过赤衣人的脖颈,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你是谁?”小小仍旧懵懂,为何在此幻境之中她能够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赤衣人心中浓烈的情感。
“你是不是女魃?”
她脑中灵光一现,嘴上却是脱口而出。那赤衣人半跪在地上,天空黑白相间恍若撕裂开了一般,“是又不是?又有什么重要?!”
“那我又是谁?”
“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两张相同的面孔相对,赤红色的眸子里倾泻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
“你要记住,天下万物,唯心而已。不管你是谁?你想做谁,便能做谁……心无所役,方能变作长风……”
最后那一句如同夜半的呢喃一般散去在那虚妄扭曲的空中,小小垂眸,地上只余一株染血的白花。
“小小姑娘,你没事吧?快醒醒!”昏迷中的小小在某人推搡之间醒来,却发现眼前有一锦衣人正挥舞着手掌朝自己的脸上扇来。
竟敢趁她没有防备的时候偷袭她?!
小小一个侧翻站起,右脚如疾风一般踹向那人,想偷袭!没那么容易!
那人冷不丁被小小一脚飞踹踢出好远,缓了半天方才苦着脸对小小道,“姑娘委实好身手,昏迷这么久一醒来立刻便力大无穷了!”两把美须髯随着嘴巴的一张一合而颤动着。
这时小小才看清眼前人,她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你是重渊仙君?”
眼前那个一身白衣,骚包得很是离谱的男人可不是重渊么?
“诶哟,你可终于是醒了,你都昏睡了三天有余了。”重渊闻言喜上眉梢,捏起兰花指,也不顾腹部疼痛,跑过来将小小扶起。
小小只觉得喉头如同火烧,几番张口说不出话来。重渊见状忙将腰间的水袋递于小小,“来喝一口玉露,醒醒神吧!”
玉露流进喉头的香甜让小小精神一震,凝滞的神智开始重新运作,放眼望去,四周青树葱茏,百花芬芳。附近传来嘈嘈切切的水声,听起来水流像是十分湍急。四周环绕一圈后,眼前除了重渊一人,再不见他人踪影。
“我昏迷了三天?”她推开重渊的手,鉴于之前的经验,小小尚不确定眼前这个重渊到底是不是真的重渊,在没确定之前她必须与之保持一定距离。
“是啊,昏迷了三天,嘴里一直是呓语呢喃,什么你是谁,我是谁的?怪吓人的!”重渊竖着剑眉,一脸夸张地看着小小。
小小扶额,“那仙君是如何碰到我的?”
话音未落便见那重渊苦大仇深地对着小小道,“本仙君怎知啊,本来顺着那秘境入口走得好好的,谁知背后不防被人一把扑到,稀里糊涂地落到此处!所幸身旁还躺着个你,不算是太孤立无援。”
小小冷汗,那个趁他不备推了他一把的人不会就是自己吧……话说她当时还真没注意到前头还有一个重渊啊。
这就是所谓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么?她真的是无心的……
这下小小心头倒是有些愧疚了。看着那一脸莫名无辜的重渊,心道这仙君虽是脑子蠢笨一点,不开窍一点,好色一点但至少本性纯良。与他流落一处,总比和他人一处好啊!
想到这里小小拧眉对那重渊道,“仙君这两日可曾发现此处有其他人的踪影,有没有看见我家大人?”
重渊挠头,“自从跌落至此,本仙君便御剑绕着转了一圈,发现此处乃是一座孤岛,四面环海。不要说人,就连鸟兽都没看见一只……”
小小拧眉,谁曾料想她是先入虎穴再进狼窝,本想着好不容易从那幻境出来必能找到出路,如今又被困在孤岛中动弹不得……诶,真真是倒霉的不行。
“不过……”重渊思索着开口道,“我倒是发现此处隐藏着一道极隐秘的上古禁制,只是光以我的法力打不开。若是你我合力能够将之打开,讲不定便可以找着出处也说不定!”
上古禁制?太好了,还有一线生机。小小点头道,“仙君说的是,没准这就是一条生路呢!来,快带我过去看看!”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如何出去,小小赶紧拾掇重渊带她御剑凌空,寻找那禁制的隐藏之处。
剑行半空小小方才得以俯瞰到整座岛的全景,四面环海,碧波潺潺,岛中央有一处极为细微的灵力波动,想必那便是重渊仙君所说的禁制了。
剑光一闪,二人跃然而下。小小的眼前横亘着一面硕大的石壁,石壁周围萦绕的巨大灵力波动如潮涌一般冲击着她几乎不能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