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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禁想起方才柳暮然的话,“棋儿”?还从未见过柳暮然如此,在几肆的印象中,他总是淡淡地,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扰乱他的平静。
“花几肆,临安人氏,临安知县花逍遥之女。由左相梁文宇选送。”
几肆闻言走出去,静静地站在殿中央,犹如清水池塘中待放的一朵清荷。
“她就是临安城传说的天降神女?”
周围又是一阵议论声,直到君逐尘在位上咳了两声才安静下来。
“花几肆,你要为朕献上什么才艺?”
几肆深深吸气,想起梁文宇的话。
你若选不上,倒霉的可是你父亲。
“只有练了许久的字可以献丑。”
君逐尘温和地问:“练的是哪位名家的体?”
几肆挺了挺胸脯,自信地看着君逐尘:“自成一体。”
“好大的口气!”君逐尘开怀大笑,“那朕便请花秀女为朕题字,至于题什么,花秀女可自行决定。”
殿里的侍卫抬来了一张桌子放在几肆面前,宫女将笔、墨、纸、砚放在桌上,低头退到了一边。
几肆深吸口气,拿起毛笔蘸了墨。
君逐尘是皇帝,皇帝让她题字自是不能小觑的。她抬头看了看君逐尘,不禁想起曾经读过的一首词。
好,就用它了。
于是沉腕拔镫,笔尖在洁白的宣纸上转过一个逆锋,行云流水地写了起来。
一个小娃娃能写出什么样的字来?旁边围坐的官员们经不住好奇,纷纷站起来探头观望。
却见那字,竹作骨,云为衣,飘逸中不失一点力度。横、竖、撇、纳间,一行行书渐渐在他们面前展开来。
“好字,好字!”周围观望的人又议论开来。
“花秀女师出何门?”
几肆眨了眨小眼睛,露出个甜甜的微笑:“柳暮然。”
“果然名师出高徒!”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柳暮然,感慨不已。
“若我未见,还当真不信一个七岁女童能写出这般好的字来!”
柳暮然见状,不禁穿过人群走到几肆身边,知她要题的正是那句气势开阔的名句。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若照这样下去,飞儿的字也定不如她了吧?柳暮然欣然点头,也惊讶于几肆的进步。
几肆专注于写字,并未注意到柳暮然的目光,将力度集中于风字的最后一笔上。
“喀嚓!啪!”几肆愣住,这个声音是?
桌子突然从中间裂开一条整齐的裂缝,轰然倒在她面前。砚里的墨随着桌面的倾斜翻洒出来,生生将一副好字浸了个通黑。
朱颜。几肆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这个名字。
她是在帮她?几肆拿着毛笔在站在原地,目光不停寻觅朱颜的影子。
窗上没有。梁上没有。人群里没有。角落里没有。
哪里,哪里都没有朱颜!
“这是怎么回事!”君逐尘站起来怒道,“谁出来给朕一个解释!”
“皇上明鉴!臣等不知……”
众官员惶恐地跪在地上齐声大呼,只留几肆一人仍然呆立在殿中央。
“肆儿,肆儿!快跪下!”柳暮然急得去拉几肆的衣袖。
但几肆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为所动。
也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吹起她额前细碎的刘海,将她墨绿的衣服轻轻摇曳。
突然,她手里一松,毛笔直直地坠了下来,在她裙摆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墨痕。又掉在地上发出“的的”的声响,又顺势滚了半米左右才算停下来。
只是,她可知道,这样做中会害了她。几肆的心悬了起来。
你若选不上,倒霉的可是你父亲。
你若选不上,倒霉的可是你父亲。
你若选不上,倒霉的可是你父亲。
梁文宇的话如同一双扼住她喉咙的手,在她眼前不停地摇晃。
“啊!”几肆想尖叫,但最终只能徒劳地张了张嘴。
“花……秀……女……”君逐尘终于忍无可忍。
全殿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神担忧地在几肆和君逐尘两方来回转。
“父皇。”正在君逐尘快要爆发的时候,一个身影从殿外走了进来,略带讶色地看着殿里的情形。
来人正是太子君御邪,身边跟着的是一袭白衣的飞儿。
几肆因着飞儿的到来,眼里终于恢复了神采。见此情形也不禁吓了一跳,对君王无礼可是大不敬之罪!慌忙要跪下时,却见君御邪一步步朝她走来。
君逐尘放柔了语气:“太子为何不在永和殿读书,而来了芳华殿?”
“儿臣不认为父皇为儿臣举办的选妃大殿儿臣应该不在场。”
“其余秀女可以出宫了。”没等君逐尘开口,君御邪又冷冷道。
“老臣敢问太子的其余指的是哪些?”卓安站起来,神色不悦。
“除花几肆以外的所有人。”君御邪不咸不淡的声音穿透几肆的心脏,“当然,她包括卓婉秋。”
“这太子妃一事恐怕还轮不到太子决定!”卓安一甩袖子,强压住怒气转向君逐尘,“皇上!”
君逐尘眯着眼睛深深地看几肆,忽然,他开口:“就依了太子所言!”
飞儿看着几肆叹了口气,君御邪他果然
“皇上!”尉迟锦强掩激动道,“您怎能如此草率?!”
“皇后……”
“臣也以为不妥!”尉迟偃站起来,“皇上怎能让不祥之人嫁入皇室,成为太子妃!”
君御邪笑道:“国舅的意思是谁不祥?”
“方才谁使得木桌无故横断就是谁。”
“国舅仅凭这个就断定我选的太子妃不祥,是不是过于牵强了?”梁文宇不甘示弱地站起来反问。
“你们到底还将不将朕放在眼里?”君逐尘怒吼,“全部给朕滚!”
卓安却上前一步:“皇上可知花几肆在被选送前已有婚约?”
梁文宇轻蔑地看卓安:“有婚约又如何?我朝律法规定,与人婚约在选为秀女时自动消除。”
卓安冷哼:“梁相莫不是不知道与花几肆有婚约的人是柳太傅之子?”
“你的意思就是说太子抢了臣子的未婚妻喽?”梁文宇提高了声调,却不知自己已着了卓安的道。
“我可没说。”卓安将手负在身后,撇清了关系。
君逐尘和君御邪在听到梁文宇的话后,脸色愈黑。
“都给我滚。”君逐尘几乎咆哮出来。
“儿臣告退。”君御邪简单行了礼,一手拉了手无足措的几肆走出去。
与飞儿擦肩而过时,冷冷道:“我怎的不记得你有和我说过你与她的关系?”
飞儿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应君御邪的话,最后和柳暮然一起出了芳华殿。
一场选妃大殿就这么不欢而散。
尉迟偃出了芳华殿,走过一个拐角,与朱颜在那里碰面。
“那桌子是你弄断的?”
“除了我还能有谁?”
尉迟偃有些懊恼道:“只是事态有些变化。”
“我知道。”朱颜的话不带任何情绪,“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尉迟偃挑眉:“那下一步?”
“见机行事。”朱颜转身慢慢走开。
“你要带我去哪里?”几肆在君御邪身后怯怯地问,自从殿里出来君御邪的脸色就没好看过。
“永和宫。”
“那里?”几肆睁大眼睛。
“以后你便是大子妃,自然要住在一起。”君御邪停下来,看着几肆的脸。
几肆扭了扭被君御邪抓住的手腕,窘迫于被他看穿了心里的想法。
“喂……君御邪。”
“嗯?”君御邪紧了紧手里的柔荑。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
“为什么偏偏选我?”
“因为卓婉秋会妨碍我。”君御邪淡淡道,“而你不会。”
几肆微微叹气,虽说她并不想当什么太子妃,但心里还是有小小的失落。
这种语气无论谁听了都会不舒服吧?她扁了扁嘴。
因为卓婉秋会妨碍到我,而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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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张机 第二十二章 局势有变
某座山脉高处,浮云蹁跹,主峰昆仑高耸入云。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却有一座气势宠伟的宫殿架在这无人之境,飞越过雪山的鹰在宫殿上空不断盘旋着,发出一声声尖锐的鸣叫。
叶飞花偷偷架了驴车,悄悄地要往山下赶。转过一个拐角,做贼似的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才长长地呼出个气。
“那小子总算没跟来了。”叶飞花自言自语,一边握住缰绳,一边悠闲地吹口哨。
“嗯?三师兄你说什么?”身后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叶飞花瞬间石化:“莫……轩……寒……你怎么在这里?”
“刚刚看见三师兄鬼鬼祟祟地拉驴车,就顺便跟上来了。”莫轩寒巴眨着眼睛天真地看着他。
“这次不一样!”叶飞花哭丧着脸,这小子的功夫到底练到什么程度了。他可是以轻功著称的叶飞花,怎么连他上了他的车,他都“后知后觉”!
“我这次是要出去完成师父交给我的任务!”
莫轩寒耸耸肩:“那你就去完成你的任务,我又不会碍着你。”
夜深,梁文宇与梁子宁在梁相府一座木楼上把酒言欢。
“父亲,你可见到太子维护花几肆的样子?”梁子宁打着饱嗝,重重地靠在椅背上,“我们这次可算是赢……赢了。”
桌上的美酒佳肴经历一番风卷残云后,已变成一桌残羹剩饭。
梁文宇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睛:“……卓安和尉迟偃那些狼狈为奸的……”
说完就倒在桌上呼呼大睡。
“嗯……”梁子宁伸了手来推他,“父亲……父亲……”
“呵呵……醉了……醉了……”梁子宁抱了个酒壶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一步三晃地下了木楼。
晚风习习,吹进开着窗的木楼里,满桌狼藉无人收拾。相府里只有木楼还亮着灯,烛光在风中挣扎着微弱的光线,如迟暮的老人般奄奄一息。
梁文宇打了个冷颤,捶着微胀的脑袋站起来。
“梁文宇。”
“谁在叫我?”梁文宇一阵激灵。
“梁文宇。”声音又叫道。
“谁?”梁文宇忽地瞥见木楼外闪过一抹红色。
“哪个王八羔子!”梁文宇借着酒劲骂骂咧咧地走到窗边,探出上半身向外张望,“给老子出来,装神弄鬼的充什么好汉!”
“那我便出来。”声音笑得诡异。
一抹红色在梁文宇面前慢慢浮现,梁文宇浑身颤抖,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梁文宇惊恐地缩了缩身子。
有力量在里一推,梁文宇就直直地坠进楼旁的池潭里。凄厉的叫声在夜深人静之里划破夜空,却无人听见。静静的池水却犹如一张血盆大口,将梁文宇生生吞入,冒出几个气泡后重归于寂。
一个红色身影站在瓦片上向池底望了望,确定梁文宇已经沉下潭底后才飘然而去。
“好厉害的轻功。”叶飞花一身夜行衣从阴影里走出来,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恐怕已不是凡人能抵达的境界了吧?”
又走走池边看了看没有丝毫挣扎,就溺死在水里的梁文宇。
“罢罢,他人的事莫管。”他摇头,走到墙边轻松地翻了过去。
清晨,君逐尘在床褥里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李公公从门外慌里慌张地跑进来。
其实,昨日在芳华殿里发怒是假,摆平了梁相和国舅两大势力的纷争后如释重负才是真。
于是,见李公公无礼也不怪罪,只坐起来微笑着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
“皇上,皇上!不……”李公公险些被门槛绊倒,抬头看见君逐尘的笑脸,不禁寻思着到底要不要将这消息告诉他。
“何事如此慌张?”君逐尘淡淡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