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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们纷纷上前,看势头是要将她碎尸万段。几肆暗道不好,她方才那一剑凭的根本是蛮力,不能用法她就有如待宰的羊羔,连未成型的妖怪都杀不了。
她集中注意力,将身体的灵敏度调到最高。一把巨斧向她砍来,她奋力用流银剑挡去,却挡了个空将妖怪的一只手砍了下来。巨斧则卡在一棵树上,顷刻间树“咔嚓”声倒了下去。
众妖一片哗然,没再敢对几肆下手,齐齐看向一个方向,那里有个强大的力量向这边过来了。
“你们胆子不小嘛。”倾寐熄灭手上的蓝光,对几肆抛了个媚眼,“连我家丫头也敢碰?”
瘦子男妖睁大眼睛看着几肆跑向倾寐,强压心中的恐惧:“敢问您是?”
倾寐扬了扬下巴,懒懒道:“移花宫,倾寐。”
从妖一听,“扑扑”给倾寐跪下了,说不知几肆是倾寐娘子,请他放他们一条生路。倾寐笑嘻嘻地作势要揽几肆的肩,没想到却揽了个空。回头一看墨冉痕正冷冷地看着众妖。倾寐笑了笑,知道墨冉痕看似平静,实则恨不得将众妖挫骨扬灰。
众妖见忽然多出的这号人物,妖力强大得他们根本无法探查,当即明白了他的身份。有的甚至连磕头都不会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墨冉痕眼神一凛,倾寐便如道蓝色闪电射出,几十只妖怪都身首异处地现了形,倾寐身上竟没一丝血迹。几肆看得甚是解恨。
还未等几肆开口说一句话,墨冉痕便拉着她走开,留下冷冰冰的一句:“她不喜欢血腥味。”
倾寐撇了撇嘴,识趣地往另一个方向去。
“花几肆。”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让几肆吓了一跳,环看四周并未发现任何异样,就连墨冉痕也没发现,仍旧沉默地走着。
“别看了,我就是你方才想爬的那棵树。”那声音又道。
几肆经这声音说明,才发现自己正经过那棵大树身边,便问:“你要干什么?”
树道:“我有办法让你变回人类。”
几肆一惊,沉吟了一会儿:“条件。”
树“呵呵”地笑起来:“条件就是你的全部力量。”
几肆正准备回答,却双脚一悬空,被墨冉痕横抱了起来。
“鞋子呢?”墨冉痕的话,永远那么简短。语气永远是一个调调,让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几肆想了想,道:“大约是那瘦子将脚变成蛇尾时掉了,你,放我下来。”
墨冉痕没理会几肆的话,径直朝前走去:“你现在能去哪里,嗯?”
墨冉痕的一句话让几肆无法反驳,她现在既非八派弟子,又是朱颜元丹之主,体内灵气十足,还是流银剑主,若无人庇护,他日说不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等你的答复。”树的声音响了起来。
墨冉痕眯了眯眼,想起当日的情形。
朱颜跪在殿中请求离开移花宫,他轻易可以感觉到她身上已没了妖族的气息。朱颜说她爱上了个如仙人般的男子,他知道那人便是柳清飞。身为移花宫右护法竟爱上琼华首席弟子,这可是天大的笑话。按他的原则,本该杀了朱颜以绝后患,更何况她还将他爱的女人变成了半人半妖的东西。
可就当杀气在他眼中升起时,朱颜却说:“我与宫主是同类人,因而一个喜欢上了柳清飞,一个喜欢上了花几肆。宫主,以花几肆的实力绝不会成为您的弱点。更何况,她已离开昆仑。如此,让她何处安生?”
墨冉痕紧盯着朱颜,终于道:“你当知道你该做什么,否则……”
朱颜拜在地上:“谢宫主大恩。”
墨冉痕的思绪有些混乱,他是移花宫宫主,一旦被发现有了弱点,必会让人利用这个弱点牟取利益,或者致他与死地。可为何?手染无数鲜血的他,却始终无法做到抛下眼前的这个女子。
“肆儿。”他看着几肆淡淡地道,“从现在起,你便是我移花宫的右护法。”
几肆睁大眼睛,碍于脚痛才没跳下来:“我……恐怕不能胜任。”
“本尊说可以就可以。”墨冉痕道,“你以为那棵树会安什么好心么?他现在最缺的便是一个身体,如果你想将肉身恭手相让,便也去试试。”
几肆不语。原来墨冉痕一直知道,他将一切都听在耳里。
“墨冉痕,你中的是牵情盅!”她提高了语调再次提醒。
墨冉痕的胸口微微颤动,显然是忍不住笑了:“肆儿,你若死了这盅便解了。你也知道,依我的性子容不得人如此算计我。即使你投胎了,我也会将你的魂儿纠出来,恢复你的记忆,而后送到牢里慢慢折磨。所以为了免遭酷刑,你还是在有生之年让我爱上你,抑或是……让我死在你之前。”
六张机 第一二八章 接幽月回来
筒子们,一二八章就是六张机的最后一章了。下一章就是七张机的内容了~
移花宫中永远是一派繁花绽放的景象,以至于让人察觉不到外面世界的变化,渐渐生出对岁月的恐惧。也难怪墨冉痕十年不出宫,应是生怕自己一场大梦醒来,宫外早已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妖的寿命较于凡人要长很多,就如活了两千年的倾寐与几肆放在一起比较,从外表上看起来也不过是略年长一些,实则是老狐狸一只。
烟栖暮如是说过,移花宫中,十年如一日。
如今的几肆已不是一年前那个天真的昆仑弟子了,至于柳清飞……她不敢想,他可能已与朱颜结秦晋之好。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要——杀!
移花宫里,她是最不受人待见的一个。记得有一次,两个女妖仗着自己战功赫赫,便当着宫众们的面议论她,想给她个下马威。说什么一个没实力的半妖居然坐上了右护法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朱颜舍了护法一职,她凭美色骗得宫主头昏眼花才得来的。据说花几肆曾经与琼华柳清飞暧昧不清。堪堪一对“残花败柳”!
说话的女妖还没讲完,流银剑就穿透她的胸口。几肆站在倒在地上惊愕地看着她的女妖身旁,冷冷道:“谁以后敢再提起‘朱颜’这个名字,杀无赦!”
烟栖暮看着呆若木鸡的其他妖,冷哼一声:“就凭你们也敢议论右护法?来人,送去牢房!”
几肆承认,其中确实有恃宠而骄的成份。谁让移花宫实力排前三的人物,几乎都对她百依百顺呢?去他的正道,去他的八派,她在移花宫比在昆仑过得不知要惬意多少。
这些日子倒苦了非鱼,堂堂一个长老却被当她贴身侍卫使唤。他非但一句累也不喊,还将一切视为理所当然,反倒让几肆使唤起来愈加没一丝负罪感。
在移花宫的日子十分逍遥,只是时常会想起柳清飞,想起莫轩寒和叶飞花。有时,她也会用“你已是妖道中人”这个理由来搪塞自己,却让思念愈深以至于夜不能眠。
“非鱼,幽月近况如何?”几肆想着终究不能让君御邪给幽月祸害了,是时候将她接回来,否则天下大乱必有她出的一份力。
非鱼顿了顿,道:“众人谓之……祸国妖姬。”
几肆脸色发黑:“我要马上将她带回来。”
墨冉痕和倾寐不在宫中,几肆给留了个信便跑了出来,非鱼放心不下只有跟出来继续当保镖。经过几肆这一年的调教,木头非鱼总算有了长进,最起码可以和人说上一两句话,不再像木桩子了。
两人出了千刃崖地界,在一处戈壁上发现一小队西域军队骑着马。在周边城关边上鬼鬼祟祟地徘徊。一时也没作多想,继续往京城方向飞去。
不日,两人便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几肆的一身白衣在人群中分外显眼,不是她喜欢张扬,而墨冉痕给她的只有白衣,而且换着布料订做,比如说云锦,天蚕丝……估计若她喜欢,倾寐的毛皮都可能给她扒下来。两人站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对比,就类似于冥界叫白大人,黑大人的那两位。对了,那哥俩也俗称黑白无常来着。
但几肆坚决地认为,他们绝对要比黑白无常好看个百八十倍。
几肆身上这套比皇亲国戚还名贵上一个档次的衣裳引得路人纷纷回头,碍于非鱼脸上自始至终的凶狠表怀,至多瞄了几眼便不敢再看。
“哟,这不是贵妃娘娘么?”一个贵妇走了过来,往几肆身上蹭了蹭,浓郁的脂粉味熏得她直皱眉头。
闻惯了墨冉痕的莲香,鼻子都被养刁了,再名贵的脂粉都看不上眼。
非鱼适时出手,将那贵妇挡开。贵妇的眉毛顿时拧了起来。但一见非鱼要杀人的表情,便没了气焰,嗲声嗲气地对几肆说:“娘娘,您看您的士卫!”
几肆暗暗将眉毛一挑,敢情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一年里,她从墨冉痕身上也学了不少不怒自威的主法,摆足了表情冷冷一句回过去:“我不是贵妃娘娘。”
贵妇一愣,又似抓到了几肆的小辫子:“贵妃娘娘别开玩笑了,娘娘如此美貌。皇上尚且神魂颠倒,更何况我们这等凡人,定是一眼便记得的。”
几肆见她那嚣张样,便生了戏弄一番的念头,浅浅一笑,问非鱼道:“若墨在此,他会如何对这位夫?”
非鱼如实回答:“那还要看你在不在场了。”
几肆点头,又问:“若我不在场呢?”
“断断手脚已算开恩。不过一般是一掌过去,七窍流血,经脉尽断,五脏碎裂而亡。这是用蛮力,若用法术的话,估计会死得再难看一些。”非鱼的语调没有一点起伏,却让贵妇听得毛骨悚然。
眼前的女子并不是贵妃,她的眼神是清冷的,不同于宫里那位变化莫测。再加之额上的朱砂痣应是天然形成,更加说明她是另外一个人。
贵妇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几肆不好惹,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施了个礼道:“方才认错人,还请姑娘海涵。姑娘可否告知姓名。便我x后登门赔礼。”
几肆看也不看贵妇一眼,心想这下说的倒好听,其实不过看上了她这身行头,想借机攀关系罢了。她唇角微微一扬,君御邪,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但我花几肆日后总不能隐姓理名过日子吧?
她唤了非鱼跟上来,邪肆地看贵妇一眼:“花几肆。“贵妇在她身后愣住了,再回过神来时,几肆和非鱼已经不见了影子。
“右护法的言行和宫主越发地相像了。”非鱼不由地感叹,“宫主亦有了大转变。”
几肆心里微讶。抬头正看到雄伟的皇城立在眼前,点了点头表示她已经听到便化作紫光飞进去。非鱼紧随其后,一路探索着君御邪的所在。不久,非鱼告诉她,君御邪在早荷居。
站在早荷居外,便看见了静坐在里面的君御邪,他一手撑着侧脸,脸上时而是微笑,时而是愁容,似在回忆什么。而早荷居里竟没有人居信过的痕迹,几肆心里有些明了,看来君御邪应该早就知道宫里的花几肆并不是真正的花几肆。
“外面的人,进来罢。”君御邪突然说道。
几肆没有犹豫。推开们径直走了进去。君御邪先是一愣,又嘴角微扬地笑了起来,向几肆道:“你来了。”
“我是来接回幽月的。”几肆道,“幽月叨扰了一年,多谢皇上的照拂。”
君御邪点了点头,走在前面替几肆和非鱼带路。非鱼一路上仍保持着十分的警惕,而几肆则毫无防备地跟在君御邪后面。移花宫右护法的身份一直不为人所知,且行事低调不轻易露面,其他人不知道她右护法的身份,但君御邪却不可能不知道。
她原本是人时便有缘无份,如今她成了半妖。更是人妖殊途。
一朝的国母总不能是妖精。
君御邪领他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