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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天,竟然扮作老大的样子破坏老大的形象。
好半响两人才停歇,楚素芬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诺亚,“我们这就去小灵山。”
诺亚点头同意,只要能让她高兴,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也值,何况只是去一趟小灵山。一双手摩挲着楚素芬的脸庞,好久好久都没见到她这幅开心的摸样了。诺亚的眼光迷离,思绪回转到一千二百多年前。
那时的他还年轻,真正意义上的年轻——二十多岁的年纪,也因为年轻,正是肆意张狂,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因为什么来着,他被父亲逐出家门,是惩罚也是历练,他被驱逐到中土。哦,对了,他肆意行事将血族曝露于人前。
真惹得父亲震怒,又了解到他惹得麻烦会给血族造成的巨大危险,诺亚这才感觉到怕,可任他怎么忏悔,最终的惩罚还是没有取消。诺亚倒不是害怕这些,他只是想和父兄一起共度难关。最终,他还是被押卸着到了中土。
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人来人往间,有穿粗布麻衣的平民百姓,有穿绫罗绸缎的贵族高官,还有偶尔穿梭于人群中穿着铠甲的士兵,这是诺亚第一次来C国,完全不一样的风土人情,一水的黑头发,黄皮肤,五官一点也没有他们深邃。诺亚看什么都新奇,见什么都觉得好玩。有人当街写字,龙飞凤舞地,诺亚虽然看不懂他在写的什么,不过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挺像艺术品的;有人沿街叫卖,红彤彤的冰糖葫芦最惹他注意,尝起来酸酸甜甜,诺亚皱皱眉,也没那么好吃;还有人在耍杂技,吞刀、吐火、胸口碎大石……诺亚不解,那样衣服单薄的身体是怎么做到的?就在他新奇地打量这些东方人的同时,那些人也在打量他,不过看他的眼光就是再看一个怪物,指指点点。诺亚到不以为意,他还真是一个怪物。时间长了,倒没多少人理他,看看热闹后就走掉了。
诺亚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他们交易用的有银子和铜币,便想到用黄金应该也是可以的,果然如此,他用黄金和这里的人交易,买一切新奇的东西。瓷器、宣纸、茶叶、字画……诺亚过得很是充实,倒觉得没白来一场。不过,唯一的不足就是他需要捕猎。刚开始的几天还好,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可有一天,他不小心过了头,将一个穿着锦绸蓝衫男子身上的血吸干了。
诺亚只是懊恼了一下就将这件事遗忘了,却不知因此他差点丢了小命,他的命运也因此发生了转折,在以后的一千多年里宛如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被他吸干血的男子竟是长安城里御史中丞的儿子。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在他还若无其事地满大街闲逛的时候,早就被暗中盯梢许久的茅山道士给锁定了。诺亚不得不感叹,C国真是人才济济啊,当然了,如果诺亚的表情不是那么咬牙切齿的话,还真是一句掏心窝子的褒奖之语。
捂着腹部汩汩流血的伤口,诺亚躺在山林间有些绝望了,也不知那个山羊胡子用的是什么东西刺伤了他,造成的伤口非但无法自愈,反而流血不止。照这样的情况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客“死”异乡了。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会被埋掉,等到父兄来找他,说不定他还能再复活。可是,要是这期间被烧掉,或者被野狗、狼之类的吃了呢?更或者被那山羊胡子找到了,然后彻底斩草除根呢?感受到生命不断流失,诺亚无法控制自己对死亡的恐惧,在不甘的呐喊中,诺亚失去了意识。
等到诺亚再次睁眼的时候,他竟然看到了天使?呃,穿着白色丝绸长裙的东方天使?诺亚晃了晃脑袋,只觉得眼前出现了幻觉,这时那个东方天使说话了,“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这是第一次给人看病,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可要直说啊。哦,那个,你能听懂我说的话。”
诺亚伸手往伤口探去,竟然不流血了,太神奇了!看向那女人的目光中不由得带了点审视,才发现这个女人真的很漂亮,如玉一般晶莹润泽的皮肤,漆黑如墨透着光泽的发丝,洌滟双瞳,东方人特有的狭长丹凤眼,眼尾处稍稍向上挑着。鼻间萦绕着盈盈幽香,清新雅致,而最让他着迷的却是那甘甜芳香,即使是香料也挡不住的血液。
诺亚咽了咽口水,虽然很想很想,但是这个女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楚素芬等了半天都不见那个异族人有所反应,摇了摇头,语言不通啊!
“娘。”随着一声稚嫩的嗓音,一个年约五岁,梳着两个冲天辫的的幼童冲进了楚素芬的怀里。
“你竟然都有孩子了?!”诺亚愕然,上下打量,左看右看都不像是结了婚的人啊。
“啊,你竟然会说我们的话。”楚素芬也惊讶出声。
显然两人关注的焦点不同,想法也天差地别。诺亚扼腕不已,只觉得心里突然间多了点什么东西,明明伤口已经不疼了,可是他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楚素芬则是反思自己的药用得妥不妥当,是不是药效不佳让人家不好说啊。
在诺亚养伤的这段期间,或多或少地收集到这个女人的信息。楚素芬,是城里出了名的大善人公孙员外的女儿。不知是什么缘故,在公孙夫人死后,原来叫做公孙素芬的她改成母性,就成了楚素芬。而且,自那以后就和家人断了联系。而她刚嫁入夫家丈夫就应征入伍,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收到丈夫战死沙场的消息。那时的楚素芬已有了九个月的身孕,听到噩耗后动了胎气,小天佑提前出世了。
诺亚得知这些时,总会在不知不觉中楞楞地看着楚素芬出神,明明是一个充满悲伤故事的女人,笑起来却是那么明媚恬谧。尤其是对着小天佑的时候,充满无尽的耐心,给他讲各种各样的故事,有时候是天神的故事,有时候是一些小东西的传说,诺亚才知道就连馒头也是有一段传说地,有时候甚至给小天佑讲解药草。诺亚头一次体会到,原来母亲是这样的啊,母爱又是那么无微不至。
短短的时间内,诺亚有了许多的头一次。诺亚有生以来头一次体会到平静温馨的感觉,即使他的伤口早好了也舍不得离开,即使每夜都要急行数十里寻找食物也不愿离开。诺亚学会了谨慎,学会了温柔,在他进食时,再也不是像野兽似的上去就咬,而是先迷惑住他的猎物,尖利的指锋划开那人的手腕,事毕后只需一滴血就足以使得那人的伤口愈合。一切都是那么神不知鬼不觉。
诺亚尽情地沉浸在新的生活里,和楚素芬研讨医药,和小天佑玩幼稚的游戏,有时候给楚素芬讲些他生活的地方,看着她因为惊讶而睁大的双眼,心脏的地方总是会不争气地悸动,有时候陪着这一大一小去山上采药。有一次路过诺亚晕倒的山头时,楚素芬笑着调侃道,“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家天佑,要不是他得了风寒,我也不可能去采白术,也就不会顺手救了你。所以说啊,你真正的救命恩人是天佑才对,是不是啊,天佑。”
还记得当时他有些嬉笑地问道,“天那么黑,你就不怕吗?万一是个恶人怎么办?”其实当时他没有说的是,她不怕她救回来的是个妖怪吗?毕竟别的暂且不计,他那一头金灿灿的头发可是打眼得紧。楚素芬却很是意外地回道,“那种情况下哪想得了那么多,我只顾着担心能不能救活你,除了记得摘了几把白术,可搁不下别的心思了。如果当时真考虑那么多,估计结果还真说不准。”
诺亚听后就定定地盯着她瞧,从这一刻开始相信东方人常言的“缘分天注定”。他想,他和楚素芬间的缘分应该很深很深,不然为什么一东一西远隔千万里的两人怎么会相聚在一起,相知,相识,甚至……相恋。是的,相恋,虽然两人间从未挑明白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就连过于亲密的举动都没有,可是诺亚还是相信两人是互有爱意的。楚素芬不止外表是典型的东方美人,就连感情也有着东方女人特有的矜持,诺亚对此是尊重的,也表现出足够的绅士举止。诺亚本以为两人会顺其自然地在一起,可没想到小天佑突如其来的一场病打破了这一切,甚至,所有的悲剧才开始拉开序幕。
小天佑突然间高烧不止,任楚素芬想尽了办法却没有效果,诺亚连夜从城里请来了十多个大夫,却都是摇头不已,期间还有个老大夫坦言劝两人,趁着身子还暖着先穿了寿衣。看着那因为痛苦而紧皱双眉的小天佑,诺亚的心理盈满了心疼和不舍,那是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的孩子啊。有好几次,小天佑都偷偷地喊他爹。诺亚顾不得策略了,在楚素芬不解的眼光中,将所有的大夫赶走。然后,诺亚坦白了他的身份,并且让楚素芬来做决定——是要给予小天佑初拥让他变成吸血鬼,还是……病死。
诺亚能感受到短短一刻钟时间里楚素芬的讶异,不安,还有犹豫,却惟独没有恐惧。诺亚安心的同时,又带上了点不合时宜的心喜。就在楚素芬点头的那一瞬间,诺亚突然间僵住了身形,该死的山羊胡子!诺亚还是头一回对一个人类感到蚀骨的恨意。早不来晚不来,就在他要救小天佑的关键时刻找他麻烦。可任诺亚再愤恨,再不甘也是无济于事,诺亚再一次被山羊胡子定住身形动弹不得。同一把利剑,同一处位置,诺亚再一次“死掉”。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只看到楚素芬如花般的脸上盈满了绝望、痛苦,还有刻骨的恨!
等到诺亚醒来时,眼前漆黑一片,泥土的味道和窒息的感觉,诺亚再熟悉不过的环境,甚至这里对他的伤势恢复还有一定的好处。诺亚冷笑,该死的山羊胡子为了以绝后患将他深埋于地底,没想到阴差阳错下竟然起了反效果,要是那个山羊胡子知道了估计得气死。哼!就是不气死,他的命也到头了。
诺亚不费吹灰之力从地底钻出来,月光让诺亚的全身都舒展开来,就在他要赶回他们的家时,诺亚闻到了熟悉难忘的甘甜血气,几乎是不敢置信地循着血的味道向着一处看样子翻动过的泥土。
“诺亚,你怎么了?”
诺亚回过神来,就见楚素芬正担心地看着他,身体瞬间回暖,真好,虽然经历了一千多年痛楚的折磨,但是如果那是当做他为以后的幸福提前付款的话,诺亚觉得那一切的苦难也不算是难以忍受了,只可惜……小天佑……
“没什么,就是想起以前了。你不知道,当时我看见你尸体的时候,那样心痛的感觉,这么多年了过去了似乎还感觉得到,就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你能想象到当我在录像上看到你的身影时的惊喜吗?”诺亚温柔地抚摸着楚素芬光洁柔嫩的脸庞,眉毛、眼睛、鼻子,细细地,柔柔地,楚素芬的心霎时间就化成了一滩水,泛起了惊涛骇浪,踮起脚尖吻上了诺亚的唇。两人唇齿相依,勾缠着彼此的唇,吸吮着对方的口中的津液,诺亚动情地揉搓着楚素芬的身体。
一吻结束后,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彼此的发丝都有些凌乱。诺亚眸中深情缱绻,以手为梳温柔地给楚素芬梳捋着头发,“人类这场生化危机要是早点爆发就好了。”口气中不乏遗憾。
楚素芬双颊泛着桃红,水眸洌滟含着疑惑地看向诺亚。
诺亚低低地笑起来,解释道,“若是早点发生,我们说不定能早点见面,就不用浪费这许多光阴了。”
楚素芬就有些哭笑不得,粉面含春地瞪了诺亚一眼,惹得诺亚由低低浅笑变成张狂的大笑声。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