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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教我?”林嘉若有些微恼地凑到阿墨鼻子前面说。
阿墨无奈地向后缩着身体,最后在她手心里写下四个字:“授受不亲”
林嘉若望着手心,一时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恼,又一个被封建礼教所毒害的孩子啊!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她挥了挥手说,心里却想,为什么暗夜澈没有阿墨这么懂事呢?
这一天,林嘉若和阿墨在一起坐了很久。阿墨不会说话,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林嘉若在讲,她从小时候把白酒误当成白水喝,一直讲到林凡逼她写数学题,也不管阿墨是不是都能听得懂,总之她自己很是乐在其中。
阿墨一直静静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烙进他的心里。那些童年趣事,那些成长中的烦恼与故事,让他觉得她是如此真实,而他自己却仿若潭水中的宝石一般虚幻,他的心因为她而觉得甘甜,但这甘甜中却又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
林嘉若离开竹山时,天色已近傍晚。她急急忙忙地向阿墨告别,约定有空一定会再来找他,并定要与他琴笛合奏一曲。她如此急于与阿墨交好,确实是有一些想从他口中套得潋星潭秘密的私心,但更多的却是真心想和这个孤单寂寞的哑少年做朋友。
阿墨站在凌空的大青石上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将翠笛轻举到唇边,悠悠笛声再度响彻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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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草舍时天已经黑了,林嘉若不得不打消了回琼楼的计划。如果暗夜澈不来,她就自己一个人在草舍过夜。其实她倒是挺希望暗夜澈不要出现的,草舍只有一张小榻,一想到昨晚两人那么亲密地共挤一榻,她就脸红心跳起来。唉,一个十七岁的大姑娘,和一个年轻男子共眠一榻,就算在现代社会也会招致很多流言蜚语,更别说在这看起来还处在封建统治阶段的暗夜国了。
暗夜澈显然没有这么多的想法,也许在他眼中,琉璃本就是属于他的,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顾忌。
长夜漫漫,离睡觉还早,总得找点事做做。林嘉若在烛光下用毛笔乱画了一通,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水墨画的天赋后,便开始在草舍里乱晃起来。草舍的后堂里堆放了很多杂物,从各式各样的画架笔洗到珍宝古玩,如果放在宫外俨然就是一个藏宝库,但在太子东宫里也就只是一个杂物间了。就在这个暗夜澈丢弃旧物的杂物间里,林嘉若竟然找到了一架相当不错的紫檀木古琴。
华语宁是古琴名师,她的女儿当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林嘉若虽然因为贪懒而疏于练习,但琴意却已学得母亲七八分,此时想到白天在山上说要与阿墨合奏一曲的事,不由抚琴而笑,她得好好温习一下了,不然岂不是有负阿墨那悠扬灵动的翠笛?
琴声铮铮,时而如清泉飞溅,时而如珠玉落盘,婉转时若行云流水,激荡时若瀑布奔腾。暗夜澈站在草舍外的月兰花丛中静静听着,银色面具在漆黑的夜色中泛着濯濯的光芒,没有人知道这面具下的表情,包括他自己。
他走进草舍时,她已经睡着了。伏在紫檀木的古琴上,秀发如水般漾在琴弦间,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薄薄的肩膀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暗夜澈望着她的睡颜,心中却是轻轻一痛,那是一种最柔软却也是最蚀骨的痛。将她轻轻抱在怀中,手指从她发间穿过,那熟悉的馨香在空气中悄悄蔓延着,如同滕蔓般的生长蔓延着,最后将他的心牢牢结住,动弹不得。
“为什么你会弹这首曲子?”暗夜澈枕在若霞花枕上,将林嘉若搂在怀中喃喃道。
“妈妈教的啊……”
暗夜澈一惊,难道她醒了?他低头向怀中人望去,双目紧闭,依然睡意深沉。他不禁哑然失笑,这丫头竟然是在睡梦中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为什么那么想去幽泗城呢?”暗夜澈继续问道,心中想,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君子?
“外公……外婆……还有舅舅他们都在那里呵……”也不知睡梦中林嘉若是在和谁说着话,竟然把暗夜澈的问题全都一五一十的给答了。
她果然是和幽泗城有着重要的关系!可她又是云隐那么重要的人!暗夜澈觉得更加疑惑了。他闭上眼苦苦思索,却找不到答案,朦胧的睡意渐渐向他袭来。迷蒙中脑子里忽然出现了已经过世很多年乳娘的身影。
那应该是一个秋天的傍晚,虽然在暗夜,四季之间的划分是那么不鲜明,但他仍能记得那时应该是秋天。他刚见了父王回来,父王只是冷淡地问了问他最近功课习的如何,有没有日日跟着师傅练功,就让他独自回了东宫。他有些伤心地独自坐在廊子下,望着那些正开的明艳的若霞花发呆。乳娘走到他身边,将他搂在怀中轻声说:“殿下,怎么了?你父王责骂你了?”
他轻轻摇着头,低声说:“没有。”
“好啦,殿下!不要不开心了,今夜可是会有星星出现呢!殿下难道不想看吗?”
他听到星星两个字,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仰起小脸拼命地点着头。
那一夜,乳娘陪着他看了暗夜国那一年中最绚烂的星空,并给他讲了一个和星星有关的故事,这故事早已在他童年的记忆中渐渐模糊,而今夜,当年乳娘在星空下讲的故事;重又清晰地回到了他脑海中。
“你知道,四城之中有一个幽泗城吧,那是唯一一个不属于暗夜的古老城池。”
“我知道!师傅已经和我们讲了暗夜与云隐当年交战的历史。几百年前,云隐与暗夜交战的时候,云隐的人为了将暗夜封印起来,便先将幽泗城封入四界之中,另外还将原本属于我们暗夜的飞雪,齐云,落英四城也封入了四界!可恨的云隐,偷了暗夜国的宝物,还利用四界的力量将我们暗夜封印在了这永远见不到真正蓝天的蜃海下面!总有一天,我一定找出破解封印的方法,去找云隐报仇!”
“好啦,殿下!”乳娘笑着用手指轻抚他因为愤怒而灼热的面庞,“我今天要给你讲的就是因为仇恨而让人遗憾的缠绵动人的故事呢!”
“什么是缠绵动人?”他仰起头疑惑地问。
乳娘微微一笑,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幽幽地讲起故事来,“很多年以前,那时候殿下您还没有出生。在幽泗城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公主,这公主不但是幽泗城城主的掌上的明珠,也是所有幽泗人心中的明珠。按着幽泗的习俗,公主满十六岁的那一年,要在星星如雨一般跌落的晚上去蜃海边行九濯之礼。”讲到这里,乳娘抬起头望着天空中明明暗暗的星光说:“就是像今天这样的一个夜晚,在我们暗夜看到的是几颗转瞬即灭的星星,在幽泗的蜃海边,却是漫天的星雨。”
那时他也仰望着天空,想像着在海面上,星星如雨一般纷纷坠落的壮丽景像。
“行完九濯之礼后;公主便可以择婿嫁人,我听说,那时候不但齐云城和飞雪城的公子都想向幽泗提亲,就连你父王也都曾想要娶那位公主呢!可是,幽泗的城主并不想让女儿远嫁,也许是太疼爱女儿的原故,他决定在幽泗城所有未婚的青年中让女儿亲自择婿。据说,那一天,幽泗城热闹极了,满城都是蜂蜜与糕点的香气,泗水河的两岸挤满了人,公主坐在一条华丽的龙船上顺流而下,在河两岸的青年中挑选自己未来的丈夫。”
“她挑着了吗?”
“唉,”乳娘轻轻叹了口气说:“挑着了!公主在无数的人群中选中了一位清俊无比的少年郎,人们都说,他们两个是男才女貌,非常的般配呢!”
“哦,那很好啊!他们后来一定很幸福了!”
“故事到这里就发生了让人难以想像的转折,”乳娘轻轻皱眉像极婉惜地说:“那个少年郎其实并不是幽泗本城的人,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云隐的人,听说还是在云隐相当有地位的青云史。”
“什么?那公主挑的丈夫竟是云隐的贼人?”他的神精一下子绷紧,气恼地将小拳头握成一团。
“幽泗因云隐而沦入四界,对云隐是恨之入骨,幽泗的城主又岂会肯将女儿嫁给云隐的人,可是那公主,却像是中了魔一般对云隐少年钟情不已,最后竟然想要跟着那少年一同逃回云隐去!”
“他们逃成了吗?”
“那少年很是厉害,幽泗倾城的兵力竟是困他不住,最后幽泗城主取出了连我们暗夜也忌惮三分的金盏箭。那少年再厉害,独自一人也是敌不过那神箭的。”
“城主杀了他没?”
乳娘摇了摇头说:“那一箭,公主为他挡下了。幽泗城主用他最得意的金盏箭杀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那少年抱着公主的被鲜血染红的尸体逃回了云隐,从此再也没了消息。而幽泗的城主,因为受的打击太大,不久之后也因病过世了。”
“可恨没杀了那云隐的人,倒让这公主死了!”
“殿下!”乳娘用又是疼爱又是无奈的眼神望着他,“他们两个相爱的人有什么错,那些几百年前结下的仇恨,与他们两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人有什么关系?因为已逝去的恨,而白白搭上一位天仙般少女的生命,这值得吗?所以,殿下,你千万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人活着,并不是为了恨,而是为了爱啊!”
乳娘那天的眼神重又浮现在他脑海中,“人活着,并不是为了恨,而是为了爱啊!”
暗夜澈望着怀着林嘉若娇美的脸庞,在心中默默道:“乳娘,原来公主她并没有死,她和那少年回到了云隐,他们还有了一个与她一样美丽的女儿!”
第六章 宫变
林嘉若是饿醒了的。
昨天一整天,除了中午阿墨给她吃了块像蘑菇一样的怪东西外,粒米未进。睡梦中,她偷偷来到珍珠的小厨房里,揭锅翻盖的寻找可吃的东西。忽然一阵诱人的香气飘了过来,淡淡糯米香引的她直咽口水。肚子叫的更厉害了,可翻遍厨房她也找不到这美味究竟在何处。林嘉若只觉得自己又是饿又急,正要恼的开口叫珍珠,眼一睁,醒了。
“咕——”肚子又发出饥饿的抗议,林嘉若捂着肚子,望着正负手立在她枕边的暗夜澈,脸刷地红了。
“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她揉着揉眼睛,努力回忆着昨天晚上她弹完琴后是怎么爬到床上睡觉的。
暗夜澈叹了口气,摇头说:“你果然不是一般的迷糊,让我怎么放的下心!”
“唔?我哪里迷糊了?不过就是没回琼楼去吃饭嘛!”她咕哝着从塌上坐起身来。
暗夜澈也不说话,弯腰从塌头架子上的木盆里拧了一块温热的巾子,坐到林嘉若身边轻轻地帮她擦着脸。
“那个……我自己来好了!”林嘉若惊地向后一缩,暗夜澈是太子之尊,不要她伺候他便也罢了,怎可反过来让他来伺候起她呢?
“别动,听话!”暗夜澈按住她,为她擦完脸后,又将她紧拧着被头的小手揪出来,将每一个指头都细细擦过,那小心冀冀的样子,仿佛她的手是只要不小心就会被打碎的瓷器一般。
林嘉若从他手里端过盛着漱口水的玛瑙杯,心里奇怪起来,暗夜澈今天怎么了?
木桌上放了一锅糯米红枣粥,四碟清爽小菜,外加四色果子。刚才梦中闻到的香气原来是真的啊!林嘉若跑到木桌边开心地冲暗夜澈笑道:“刚才做梦都在找东西吃呢!果然人是铁饭是钢,少食一顿饿的荒啊!”
暗夜澈闻言一愣,对她的人铁饭钢之语颇为惊讶。
林嘉若肚子里饿火烧的正凶,还不及坐下,就从盘子里捏了一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