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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莉的眼睛中涌出狂喜的神色:“姐姐,你真的能治好我父亲吗?求求你……姐姐,如果你能治好我父亲,我……我天天给姐姐洗衣服!”
“小丫头。”
菲尔娜弹了弹她的小鼻子:“姐姐可舍不得让你洗衣服,快带我进去吧。”
“姐姐,这边走。”
莎莉紧紧拉着菲尔娜的手,似乎是表示亲热。可菲尔娜却是另一种感觉——小女孩分明是怕自己跑了。
可怜地孩子。
菲尔娜反手握紧莎莉地小手。
穿过布置得颇有格调的客厅,菲尔娜被带到这幢房子地后院,这里种满了花草,不过,这一路走来,竟然再没有发现别的人。
“莎莉。这房子里就住着你和爸爸两个人吗?”菲尔娜问道。
“是啊,原来家里有很多人呢,后来爸爸病了,他们都陆续离开了。”
小姑娘的声音有些黯然,不过,她旋即又快活起来:“雅俐瑛阿姨经常过来,她还帮莎莉照顾爸爸,莎莉特别喜欢她!”
说话间,菲尔娜跟着莎莉来到一间屋子跟前。门还没打开,一股浓烈的药味夹杂着一丝奇怪地臭味已经扑面而来。
“姐姐,是不是很难闻啊?”莎莉眨着大眼睛问道。
“莎莉怕不怕难闻?”菲尔娜柔声问道。
“莎莉不怕!”小姑娘勇敢地摇摇头。
“那姐姐也不怕!”菲尔娜拉着莎莉的手。推开房门……那股味道愈发的强烈了,菲尔娜注意到,小姑娘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很显然,她的身体远不如她的意志坚强。
“莎莉,你和谁说话,是雅俐瑛吗?”
床上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由于底气不足,他不得不分几次将话说完。
“爸爸。是亨利伯伯找了一个长尾巴的姐姐来给你治病。”
小姑娘大声的回答却让菲尔娜陷入了无比地郁闷之中,看着她快活的样子,菲尔娜连生气的念头都起不来。
“是亨利勋爵请来地?快请过来,小孩子不懂事,请不要放在心上!”
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似乎想起身招呼,却因为剧烈的动作而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菲尔娜连忙上前阻止:“雷尔德先生,您现在是病人,请不要乱动!”
“噢,原来是尊贵的祭祀大人。亨利勋爵真是有心了!”
雷尔德叹了口气,终于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下:“对不起,祭祀大人,我这身体……诶!”
“不要紧,雷尔德先生,让我先看看你的伤处。”
菲尔娜搬了张凳子坐在床前,开始检查他的伤处。
据亨利勋爵介绍,雷尔德今年才四十二岁,可床上的这个人看上去足有五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脸色灰败,泛着一片苍黄色。原本应该是很魁梧的身体如今瘦得只剩下一付巨大地皮包骨,皮肤上一点亮泽都没有,似乎戳一下就会出现一个窟窿。
菲尔娜找到了那个伤口,此时正向外流着一丝丝紫色的脓血,她不禁为这个人强韧的生命力感到惊讶——这么个流法竟然坚持了三年?
从伤口的情况来看,雷尔德是感染上了一种败血性质的毒素,虽然手头没有对症的解毒药剂,可她的种族异能完全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比较难办的是他自己的身体状况。由于长时间被毒素折磨,雷尔德地身体机能已经糟糕到不能再糟的地步了,连菲尔娜都持保守观点了。
一片柔和的绿色光芒笼罩在雷尔德的伤口上,那几乎蔓延到全身的紫色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消失……空气中那丝臭味也变得若有若无起来……当最后一丝紫色消失的时候,菲尔娜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脸上也露出疲惫的神情,而雷尔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静悄悄地睡着了。
第六集 领主之路 第一百八十四节 梅斯霍芬
贼去楼空,雷尔德目前就是这种情况,虽然已经渡过了危险期,可长时间与病魔斗争之后的身体,脆弱得就跟婴儿一般,这一觉直到傍晚还没醒来,菲尔娜却是等不下去了,她已经预订了明天的船票,需要回去准备一下,可把小莎莉自己摞在家里,她又不放心。
反正……这次恐怕是白来了,不过,看到小莎莉欢喜的模样,菲尔娜又觉得很值,她已经放弃了游说雷尔德的想法,一方面是雷尔德目前还需要静养,另一方面刚刚治好他,便说起那些事情,未免有挟恩图报的意思,这一点,菲尔娜却是不屑为之的。
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隐隐飘过一股诱人的香味。
“雅俐瑛阿姨来了!”
正伏在床上打瞌睡的莎莉轻呼一声,跳起来向屋外冲去,竟然没顾得上跟菲尔娜说一句,外面很快便传来小女孩兴奋的声音,菲尔娜微微一笑,起身来到外屋。
雅俐瑛是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据莎莉说,她的丈夫是名水手,数年前,在一次海难事故中死去。她为了维持生计,曾经在谢利家当过厨娘,和这父女俩非常有感情。
雷尔德受伤后,为了治伤,家里的钱几乎用光了,仆人们也早已星散,雅俐瑛便另找了一份工作,同时也肩负起照料这父女俩的责任,真的很难得,菲尔娜看到她时,也是非常有礼的。
“雅俐瑛,雷尔德先生现在需要营养和休息,莎莉显然不胜任这个工作,就只有拜托你了。”
菲尔娜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钱袋,递到她手上。
钱袋很沉,雅俐瑛接过来时,手不禁一沉。钱袋差点儿掉到地上,她喃喃自语似的说道:“这么多钱,我怎么敢拿!”
菲尔娜挥挥手道:“有什么不敢的。雅俐瑛,你如果想让雷尔德快些好起来,就收下这些钱,权当我借给你的好了!”
“谢谢祭祀大人。”
雅俐瑛拉着莎莉行礼。
“我得离开了。再见!”
菲尔娜扶起雅俐瑛告辞离开。
“姐姐。有空记得来找莎莉!”小姑娘在后面喊道。
“记得了!”
菲尔娜挥手跟小姑娘告辞,离开这间充满怪味的房子。
箭鱼号客货两用船再一次成为菲尔娜的座舟,不过,这一次乘客却明显比上一次多了许多,船长还是卡蒂托,据他介绍,为了增加舱位,船上已经重新经过装修。容纳客人的舱位翻了一倍还多。
自从泰士顿河通航之后,从马奥帝国前往比蒙帝国以及大陆南方,以前需要一、两个月地绕行。而现在只需要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在菲尔娜离开瓦瑞尔公国不久,泰士顿河便已经正式通航了,第一批到比蒙帝国通商的商人已经大赚了一笔回来。卡蒂托不知从哪里挖的路子,竟然也弄到一张通行证,将箭鱼号改成了客船,已经在泰士顿河上往返了两次,获利颇丰。
在霍曼以皇家方舟造船厂的名义为菲尔娜举行了一场庆祝酒会之后,菲尔娜一行人终于可以心满意足地乘船踏上了归程,而且。这次回程可以乘坐箭鱼号从德里克出发……如果航程顺利,一个星期之后她们就可以在帕索平原的梅斯霍芬登陆上岸,不必再经过漫长的陆路跋涉,也少了许多颠簸之苦。
卡蒂托的精明让菲尔娜这个正牌福克斯也自叹不如,当菲尔娜一行搭乘这艘箭鱼号从德里克港出发的时候,甲板上的乘客之多让她以为自己是误入了一个正在交易中的集市,满载的给养和乘客已经将这艘船的吃水线压得几乎接近最低点,菲尔娜和塔里奥得到了两间不错地船舱,可不少人只在甲板上得到一个窄得令人发指的铺位。连卡蒂托和水手们都空出了自己的舱位,他们宁愿在船头休憩,也不想因为贪图一时地享受而少赚一笔,菲尔娜相信,只要来一场小小的风暴,这艘船一定会成为泰士顿河底的历史。
箭鱼号在水面轻快的行驶,虽然因为载重而影响了它的速度,但对于乘客们来说,欣赏着两岸迅速掠过的山林房舍。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虽然铺位上都有一只足可以避冷取暖的睡袋,可他们还是愿意忍受有些凉意的北风在甲板上笑谈风月。
冬日地阳光洒落在船上的每一个角落。菲尔娜坐在卡蒂托命令水手搬过来的椅子上,静静的思考帕索领下一步的发展。过了这个冬天,必须彻底扫除帕索平原上的盗贼,这片领地上只需要她一个人的声音。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利用这个冬季积攒出足以应付一场甚或几场战事的物资,而剿灭盗贼之后的安抚工作,也势必需要更多地物资……这些都是钱呐!
“塔里奥,你说说,有什么好办法能够挣更多的钱呢。”
菲尔娜随口问道,她并不指望塔里奥真有什么好主意。
果然,站在她身后的塔里奥摇摇头道:“大人,我没有什么好主意。”
“是啊,我就知道。”
菲尔娜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抱怨道:“难道这船上就没有再好一点儿的椅子吗?太难受了!”
“大人,这已经是船上最好的椅子了,据说还是某位贵族无意中落在船上的。”塔里奥大有为卡蒂托鸣不平的意思。
最好的……就这水平?
菲尔娜刚要撇嘴,整个人突然跟中了定身法似的呆住了——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帕索平原及帕米尔山脉有地是优质木料,她地脑子里可以搜刮出不少的家具图片,建个家具厂肯定没问题啊!
菲尔娜用力挥了挥拳头,迅速地跑回船舱搞她地家具设计去了。
甲板了,一肚皮郁闷地塔里奥提着那把椅子去还给卡蒂托。
落日的余晖映照在河面上,就象是一片火焰在水中燃烧,这里已经是鳄族比蒙的地盘,在河岸两边地芦苇丛中。不时能够看到鳄族比蒙的身影,这个时候,正是他们结束一天的劳作,返回家园的时候,看到一艘满载人类的客船驶过,不少人都好奇地停了下来向这边张望。
数十名全付武装的巨鳄骑士警惕地注视着客船。不过,从他们地眼神中倒是没看出有多大的敌意,一名小头目模样的鳄族比蒙上船检查通行证,按规定征收人头税后,挥手发出放行的指令,箭鱼号再次开始它的航行。
梅斯霍芬位于泰士顿河畔,是原悍天盗贼团的势力范围,村里人的种族很杂,有人类、有不同种族的比蒙、有野蛮人。甚至还有一个年纪老迈的食人魔,菲尔娜在走之前就和贝克讨论过,这里地水流平缓。河面开阔,正是理想的建港所在。
当菲尔娜一行人登上梅斯霍芬的码头时,被眼前巨大地变化吓了一跳,虽然因为时间的关系,码头显得十分简陋,但矗立在码头上的高大牌坊毫无疑问地标注了它的名字——梅斯霍芬。
菲尔娜临走的时候,梅斯霍芬的居民不过几百人,而现在,光是在码头上来来往往的运输工人就近千人。这些人在码头上或推着运输工具或肩扛手提,快步如飞地装卸货物;距离码头稍远的地方,一些尚未完工的房舍正在施工,而在街道上已经出现了许多摆摊地商贩,他们正在热情的叫卖,一些收税官打扮的比蒙正在执行公务。
“领主大人,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紧张而热情的声音在身侧不远处响起,菲尔娜转头看过去,却是一名年轻的绿族福克斯人。在他身后还有一小队全副武装的地精士兵。
“你是谁?”
尽管看到自己的同族很高兴,可菲尔娜还是有些疑惑。
“我是菲利普。华纳,贝克大人任命的梅斯霍芬治安官,现在正在执行公务!”
年轻地福克斯啪的打了一个立正,神气十足地回答道。
“哦,梅斯霍芬的码头建得很快嘛!”
菲尔娜点点头,随口说道。
菲利普眨了眨眼睛,报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