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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尔收回自己的手,脸色已经恢复平静,看也没看那些吓得不停颤栗的女人,拂袖离去。
十分钟后,魔尊出现在南伯俯,看见自己的儿子狰狞的尸体,拳头紧紧攥着,那双一向古井无波不轻易流露出情绪的眼睛,充满了仇恨与杀意。
身后的仆人浑身颤抖得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我的儿,你放心,再过几天,本座一定为你报仇雪恨,欠你的人,本座会十倍百倍的替你要回来!”
魔尊咬牙切齿的低低发誓,闭上眼睛,下令道,
“吩咐下去,逆子南宫伯爵艾尔玛?达尔文私生活靡乱不堪,屡教不改,还做出轻薄西伯夫人这等大逆不道有辱门风之事,被本座赐死。”
第四十七章 剧毒
回到西伯府的米舒叫来魔医帮瑞拉处理好手肘上的伤口,这才放心,将那本棘手的春。宫图随手扔在桌上,再看瑞拉,发现她正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自己。
“夫人……您……您……”
瑞拉指着米舒的脸,又是惊讶又是害怕,立刻又红了眼睛。
米舒被瑞拉这个像见了鬼样子吓着了,一边问,“怎么了?”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脸。
冰凉的手指触摸到温热粘稠的液体,放到眼前看了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血……
她流鼻血了?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流过鼻血,她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
瑞拉眼见着又要哭了出来,连忙将刚刚离开的魔医又叫了回来,慌慌张张的哽咽道,“魔医魔医,你快看看我家夫人,她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流了那么多血……”
最初的震惊之后,米舒就淡定下来,怪瑞拉大惊小怪,“不就是流鼻血么,这也把你吓成这样。”
可是在瑞拉的坚持下,仍是将手伸了出来给魔医诊脉。
魔医把了把脉,微蹙眉头,疑惑道,“夫人脉象平和,也不像是一般原因导致的流鼻血。”他转而问米舒,“西伯夫人可有身体不适?”
米舒想了想,摇了摇头,从小到大她的身体都很好,大病没有感受发烧都很少。
“那就奇怪了。”魔医啧啧称奇。
“我就说没事嘛,瑞拉你太紧张啦,也许是刚刚受到惊吓所以才会流鼻血。”米舒想起那个混蛋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叫毒血,被他碰到没有浑身溃烂都是万幸了。”
“小米,你还是那么乐观天真。”一个娇媚的女声突然插嘴道,米舒朝着门口望去,微微怔了怔,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来找自己,她看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美艳女子一眼,早已无法将她与印象中那个温柔和蔼善良美丽的露西老师结合在一起,被自己信任的人所欺骗,伤害更大,此刻只觉得那亲昵的称呼完全是种“讽刺”,想到这里,她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是啊,我确实是太天真了,天真的把坏人当做好人,天真的把奸细当做恩师,世界上恐怕没有比我更天真的人了吧!”
如此赤裸裸的讽刺与责备,让露丝玛丽妩媚的脸僵了僵,略带了一丝尴尬。米舒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血迹,没好气道,
“不知道尊贵的五阿迪拉纡尊降贵的找我这个阶下囚有何贵干?”
米舒故意将“无阿迪拉”和“阶下囚”咬得重了些,露丝玛丽脸色一滞,却并不答话,她只是走近了,用眼神示意魔医退下,魔医领命行礼告退,然后她站在魔医刚刚站着的位置,笃定道,
“西伯夫人这是中了剧毒,这毒能潜伏人的体内很长时间,慢性病毒才是最致命的毒药,毒发之初的征兆就是常常丧失意识,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行为诡异,极易做出傻事,危及性命,清醒后也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接着便是彻底毒发,七孔流血而死。”
瑞拉当下顿时吓得普通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抱着米舒的腿,
“不要!夫人不可以死……呜呜……瑞拉不要夫人死!五阿迪拉,您既然知道我家夫人是中毒,就一定有办法救夫人的是不是,奴婢求您了,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救夫人,就算要用奴婢的命来换奴婢也心甘情愿……奴婢给您磕头了。”
说完,她就真的跪在露丝玛丽面前,一个劲的磕头,脑门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吓坏了米舒,她赶紧将瑞拉扶起来,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露西玛丽慨然的笑,“你实在是个很特别的人,在落月国,有卡拉这个丫头黏着你把你当做偶像,到了罗刹国魔宫,竟然短短几天就有人为了你宁愿牺牲性命,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让大家真心喜欢你。”
米舒不理会她,心里对瑞拉感动得要命,嘴上却骂道,
“瑞拉你别这么激动好不好,我这还没死呢!这个女人的话你也信?她可是罗刹国的大功臣,在落月国潜伏了十多年的卧底啊,知道是什么概念么?就是把所有落月国的人都骗了,而且骗了整整十多年……这样一个演技精湛谎话连篇的人说的话怎么能信呢,你个傻丫头!”
米舒接着骂瑞拉的名义,将这个在场的当事人明嘲暗讽了一番,可是心里却也忐忑不安,只有她自己清楚,尽管她不愿相信这个女人说的话,可是十有八九是真的,因为她清楚,有好几次都是毫无意识的行为,第一次是七阿迪拉过来闹的时候丧失理智对她的丫鬟不依不挠,那般狠厉,完全是她无意识的行为,还有初遇南伯大人安东尼时,也曾经忽然丧失了理智险些跳下悬崖命丧黄泉。
其实她的心里更加心乱如麻,可是她只能强壮镇定,要是她也慌了,瑞拉就更加六神无主了。
露丝玛丽的脸色又僵了僵,依稀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小米,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出卖落月国害得那么多无辜百姓丢掉性命,害落月国生灵涂炭,可是你要知道,我是罗刹国人,是魔尊的女儿,身上流着的是罗刹国的血液,我的所作所为也是被逼无奈……”
“够了!”米舒不耐烦的打断她,她已经上过一次当受过一次伤,绝对不会傻的在同一个跟头上载两次,她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何况是在这魔宫中,谁知道她是不是受了魔尊那个城府深得吓人的老妖怪之命,故意接近自己,想到这里,她嘴上的话就更加不客气了,
“五阿迪拉,你做什么事不需要向我解释,也完全不需要博取我的同情和理解,如今我已经落到你们手上,再说这些你觉得有意义么?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
她实在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菩萨,没有普度众生的大志,实在没办法对一个曾经在背后捅过自己一刀的人心怀仁慈,更加做不到原谅甚至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对对方掏心挖肺,她当然知道身为罗刹国魔宫中堂堂的阿迪拉,自然是会跟自己的国家同仇敌忾,她没有错,只是身为落月国一份子的自己,当然会将她视作仇人。
可是她终究还是做不到狠心,能轻轻松松的将这根刺从心中拔出来,白瑶静曾经说,像她这样的人注定要为情所困痛苦一生,她说的没错,因为就算白瑶静处处为难处处陷害自己,就连她做抢走自己相恋七年的男友毁了自己终身幸福的事情,她都做不到恨,恨这个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曾经最好最亲密的朋友。
露丝玛丽垂下眼睑,俄顷,抬起眼睫,淡淡的笑了笑,
“道不同?你以为的‘道’便是正道,是正义么?你真心真心掏心掏肺的衷心与落月国,甚至宁愿为落月国牺牲自己的性命,可是,如果你知道其实无时无刻不想着利用你的正是你甘愿不顾一切的落月国,你还会认为我们是道不同么……”
米舒愣了愣,类似的话加西尔也曾经几次对自己讲过,他每次谈及教皇,都会骂他是满口仁义道德其实禽兽不如的冷血,还有眼里那深深的恨意。为什么他们都这么说呢?是故意在她面前抹黑落月国,还是真的如他们所说,她如此信赖如此维护的落月国,真的……利用自己?
她不愿相信,可是偏偏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既然她身上藏了秘密又有着魔尊不惜一切代价为了得到的东西,所以才被召唤到这魔法国度来,那么召唤她的教皇,是不是也知道这个秘密?
第四十八章 血统
那个把米舒当做掌上明珠典型的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百般宠爱的老米,曾经有一次抱着刚懂事的小米路过那座每天都要必经的天桥时,遇到过一个算命的瞎子,本来人行天桥上算命的并不罕见,可是那天那个衣衫偻缕看起来似乎丝毫没有一般江湖骗子那种职业气息的瘦小枯黄老头在牵着小米的老米像往常一样经过时,他突然眉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
他说的什么米舒已经忘了,只是很清楚的记得老米牵着她的那双厚实温暖的手突然抖了抖,便奇怪的看了一眼那个瘦小老头,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还记得当时扎着两个朝天辫的小米舒身上的虎气已经出现端倪,换做其他跟他一样年纪的小女孩见了这个长相丑陋恐怖还没了双眼的小老头肯定会吓得拉着家长的手哭着要走或者是颤颤巍巍的躲在家长身后,而当时已经敢骑在比自己还要高的大狗身上特威风的拍着狗屁股嘤声嘤气的喊着“架”的米舒好奇的走过去把玩着那老头稀疏的胡子。
跟小米轻松情绪截然相反的是老米皱着的眉头,他有些挣扎的欲言又止,结果那老头轻声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
“令千金命相奇特属于罕见的黑星连珠,命里多磨难,虽有最爱她之人福星庇护,却终究有渡不过的劫,必经几次生死,最终,凶大于吉。”
老米听了,脸色大变,把稀里糊涂的小米拉到身后,大骂那老头是个江湖骗子,冲动的要上去揍人,后来围观群众劝解,才气呼呼的离开。
那是小米第一次见老爸发那么大的火,当时她还不知道为什么,奶声奶气的环着老爸的脖子,乖巧的说,“爸爸不要生气,小米帮你打坏人。”
老米紧紧的把他的宝贝拥在怀里,对小米说着更多像是对自己说的话。
“爸爸不气,他是坏人,是骗子,我的小宝贝一定会健康快乐的长大,一生平安。”
后来他却再也没有经过那座天桥,宁愿每次都绕很远的路,再后来他就永远离开了。
长大后的米舒自然是科学主义论者,深信算命这种迷信的东西是无稽之谈荒谬之极。每次想起那件事,只会觉得那是老米疼爱自己的证据,他就是因为太疼她了,所以不容许任何中伤她的话哪怕一个江湖骗子也不行。
而此刻站在这距离地球不知道多少光年的魔法星球罗刹国魔宫中,回想起这几个月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再加上心里隐隐相信自己是中了剧毒的事实,早已打破自己科学主义论的她突然觉得印象中那个长相恐怖的瘦小老头是不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果真能占卜别人的未来?
不过她终于知道那老头嘴里所说的最爱自己的福星是指的什么了,她站在房间里,悲从中来,本能的看了一眼窗外,夜色正浓,仿佛天宫一样的西伯府似乎与月亮比邻而居,月光轻轻的洒进窗户,隐约可以见到天空里在月光下黯然失色的点点星光。
老米,那一个星星才是你?
她突然就觉得累了,想念记忆中老米那温暖宽广的怀抱,和那让人安心的熟悉淡淡烟草味道。
必经几次生死,最终,凶大于吉。
她已经经历过几次生死,既然是命中早已注定,这次,是不是会是那注定渡不过的劫?
露西玛丽见米舒突然有些忧伤,以为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