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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们不能再一马当先的冲在前面去了,夏子安才是目前最应该撑起这个家的人选,若是他们依旧同以前那般,什么都事事挡在夏子安的前面,无论是调解家人彼此的相处关系,还是借此磨砺夏子安应该有的担当,他们都不能上去。
两人目光均是放在夏子安那一抹背影上。
就在周氏的手掌即将落到赵氏的另一边脸颊上时,一只大手瞬间出现并牢牢的止住周氏高举的手。
“子安?子安,快,快帮娘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忤逆不孝,不敬长辈的女人,如此不孝的女人,不好好的教训教训,她就不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孝道…。”周氏一见儿子出来,顿时就如同找到了同盟军一般,迫不及待的指挥并朝儿子诉苦起来。
赵氏看着眼前的丈夫。
对上丈夫那一脸冷沉得看不出丝毫表情的脸颊,看着丈夫那看向她的平静得诡异的眼神,心里一沉,充满了无尽的悲伤……
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估计刚才丈夫在外面已经全都听到了她对婆婆所说的全部对话,自然也就包括了对丈夫不满的指责话语。
“夏子安,刚才我所说的话,绝不收回……因为,我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绝不会道歉的……”赵氏倔强的梗起脖子。
曾经软弱的眼眸里,此刻尽是决绝之光。
“子安你看看……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好媳妇……如此不孝不敬长辈的女人,你不赶紧动手,你究竟还在等什么?”周氏以为有了儿子来撑腰,赵氏必定会乖乖的低头认错,哪里知道,这女人居然还越说越来劲了。
在周氏的印象里,这个儿媳妇,一直都是随便她拿捏的软柿子,一直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虽然前段时间脾气见长,偶尔出声顶撞一下给她添堵,可是从来都没有向今天这般明目张胆过。
所以,周氏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一种不受掌控的失控感,迫使她怒不可遏的想要用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来粗暴对待,好教训教训这个儿媳妇。
赵氏抱着怀里哇哇大哭的小儿子,听着婆婆那外强中干指挥丈夫打她的话语,赵氏好似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做好了心里准备,等待着迎接即将到来的耳光。
等待了好半响,都没有见到动静。
就在这时,夏子安满眼痛苦的望向周氏,声音嘶哑低沉的质问着:
“娘,在你的心里,你觉得什么才配得上‘孝’这个字呢?是让儿子任何事都一味的听从你的意见,无论对与错,只要儿子不听从你的话,便是不孝吗?”
“子……子安,你,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周氏顿时就被儿子这话给惊得犹如晴天霹雳。
“娘,今日家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儿子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儿子以前错了,真的大错特错了……儿子不应该做一个心中没有‘是’与‘非’观念的愚孝儿子,昨日面对你执意要开门借粮食出去,儿子明知道这样做会有很大的风险,会给这个家带来灾祸,可是,儿子因为一个孝字,同意了,我确实对娘你很孝,可是,同时也是对父亲的不孝,父亲这么大年纪了,腿上还带着伤就和清瑶一个姑娘家在冰天雪地出去打猎养家,而我们都在家里做了些什么…。”夏子安的声音,此刻已经哽咽得泣不成声。
还不等周氏急切的出口反驳之时,夏子安再次开口道:
“我们在爹爹和清瑶两人吃不饱睡不暖的时候,而我们…。我们却守在有热饭吃,有热火烘烤,有遮风避雨的温暖屋子享受着他们辛苦换来的一切救命物资,我们随便的就把家中的救命粮食拿出去给外面的白眼狼,最后还遭来家中粮食全部被盗走的下场,这是谁的错?娘,你的心里,难道还没有想过吗?错的人,是你,是我,所以,从今往后,娘你脑子还是清醒些吧!就算是不清醒,至少你也尽量的少开口说话,少乱出注意,儿子今后是绝对不会再如此愚孝的对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之后,夏子安便在周氏大受打击一副震惊的眼珠子都差点蹦出来之时,含泪的转身离开。
听着丈夫的话,脸上还传来一阵阵刺痛的赵氏,看向丈夫的目光,却充满了喜极而泣的泪花。
小厨房内发生的一切,老爷子和清瑶均是听进耳里,看在眼里。
看着还在哭泣的小弟,清瑶收起眼眸里的欣慰之色,沉着脸走到赵氏的面前,把哭泣的小弟抱回到爷爷的卧室里面,用小游戏很快就哄住了哭泣的小家伙。
周氏愣愣呆呆的矗立的厨房门口,好似傻了一般似的,窗口处的老爷子自然知道这是周氏备受打击后的反应,不过,他可不准备给周氏过多的时间来胡思乱想些毫无用处的东西。
“周氏……你这是想要饿死我们吗?还不滚去做饭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干什么?你要是觉得我一个糟老头子不配使唤你,那你就滚回你的娘家去……我老夏家供不起你这一尊大佛……”老爷子那洪亮的大嗓门,顿时就把矗立着晃神中的周氏给惊得一个激灵。
滚回娘家,如今外面战乱纷飞,天寒地冻的,她一个老婆子若是离开了这个家,保不齐在外面过不了一天,就要死在外面了。
不行,她决不能让这种悲惨的事情发生,周氏双手胡乱的擦拭着源源不断直往下落的惊恐泪水,咬紧牙关无声的哭泣着,艰难的朝着厨房走去。
……
外面院子里二叔婆一家,除了死去的二叔公以及双腿彻底断了了二叔婆,以及一个五岁的小娃子没有参与到填平院子里坑洞的工作中,其余的八个人全都拼了命的干。
不是他们不想偷懒,而是只要手上的动作稍微慢上一下,就会被屋子里随时窥视监督的清瑶给狠狠的修理,他们是在是被打怕了,彻底的打怕了,所以才会如此。
刚才厨房里发生的一幕幕,外面干活的二叔婆一家全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看到清瑶一家人闹起了内讧,他们心里欢喜且痛快不已。
尤其是赵氏被周氏扇了耳光,还有周氏被已经不是将军却还在耍将军威风的老爷子无情的怒骂呵斥,以及一贯愚孝的儿子夏子安厉声质问反驳话语。
躺在雪地上的二叔婆,双腿的腿骨都给打得成了粉碎性骨折了,那锥心的疼痛,那雪地上刺骨的冰冷,让她真是痛得死去活来。
一辈子从来连手指头都没有被割破过的二叔婆,此刻真是觉得应了那句话: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惜,她没有那个勇气去求死,尤其还是在看到一旁地上直挺挺躺着已经没有声息的丈夫,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她想要活下来,即便是再痛得厉害,她也极力的咬住牙关隐忍着。
因为她害怕一叫出声,就会被夏清瑶那个心狠手辣的小贱人听到,下场说不定会真的如同所说的那般,把她给丢进深山里面去喂了饿狼。
“子福,子寿……过来,过来把娘挪到没有积雪的地上去吧!娘……娘真的是,真是冷得受……受不了了……”看着两个儿子正在奋力的笨拙用锄头填她身边的一个大坑,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艰难的对着两个儿子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她的要求。
二叔婆又痛又冷,牙关直打颤,发出牙齿碰撞后咯咯直响的声音。
“娘,你就忍忍吧!你这是想要害死你儿子吗?我可不敢去挑衅里面心狠手辣的那一位耐心…。忍忍,忍忍就很快就过去了……”夏子福犹如做贼一般,满脸愤怒的瞪着自个老娘,声音压到了极低的不耐烦告诫着。
从小一贯被二叔婆不喜的小儿子,夏子寿听闻了母亲和大哥的对话后,那看似木讷的眼眸里,飞快的划过一丝挣扎,解气,以及犹豫之色。
就在这时,夏子寿身旁的媳妇顿时就偷偷的拉了拉他的衣袖,给他使眼色让其不要自找麻烦的暗示。
夏子寿被自个媳妇这么一提醒,眼眸里先前的那一丝犹豫之色,瞬间就化为乌有,假装一副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木讷模样。
忍忍,忍忍就很快过去了。
听到捧在手心里痛爱了三十多年的大儿子居然对她说出这一番为了自保,连她这个老娘的生死都不顾的大儿子,再看看依旧一副假装木讷模样的小儿子,二叔婆心里痛得就宛如滴血了一般。
她自个生养的儿子,是什么脾气秉性她自己最为清楚,知道这大儿子是个顺毛驴,可不能惹恼了他,而小儿子,则一贯就同她不怎么亲近,既便是如此,二叔婆也只得忍耐住内心的苦楚,露出一抹哀求之色再次要求着:
“子福,子寿,快扶为娘一把,娘忍不下去了,再忍下去,娘就死过去了……”
“小弟,你要扶你扶,可别拉上我……”夏子福飞快的舞动着手中的锄头,在母亲再次出口要求之时,快速的一个闪身,拉开了同母亲的距离,并悄声的扔下一句话给夏子寿后,便自顾自的继续卖力干活起来。
夏子寿自然也不是个傻的,见母亲一贯放在心尖尖宠溺着的大哥都不出手相助,他这个不受宠的儿子何必又要往前凑热闹呢!
想到这里,夏子寿不仅很是痛快且解气的用余光瞄了一眼地上的母亲,随即很快便收回了视线,如同他大哥一般,埋头苦干。
地上的二叔婆眼见着两个儿子都不管了她,顿时一颗心,就拔凉拔凉的,犹如在这寒冬腊月里,被灌下了几大碗刺骨的冰水一般。
“清研,青莲,清文,你们快来扶奶奶一把,以前奶奶可是最痛爱你们的了,现在奶奶受伤了,你们……”二叔婆见求儿子不成,便把注意打到了三个大孙子身上。
可惜,一番想要收买人心大打亲情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最喜欢的大孙子清文一声暴喝声给打断了:
“奶奶,你若是真心痛我的话,麻烦你就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找茬成不成,你这不是爱我,是在害我好不好?要不是你和爷爷没用,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夏清文重重的举起手中的锄头砸在泥土上,怒目圆瞪的愤恨瞪着二叔婆愤怒的发泄了起来。
清研对于弟弟的话,也是深为赞同。
要不是奶奶和爷爷没用,她夏青妍又何尝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同样都是夏家的孙女,凭什么样样不如她的夏清瑶,却能是大将军的孙女,还能是状元郎的未婚妻,还能再爆出未婚先孕的丑闻之时,依旧得到问文武双全风度翩翩英俊状元郎的倾心以待。
这都怪奶奶和爷爷没用,不能像清瑶爷爷奶奶那般,一个是大将军,一个出生世家的大家爱闺秀身份。
正是因为爷爷奶奶的没用,这才害得她只能成为一个满身铜臭味的贾商孙女,害得她空有这么一副倾世容颜而落到被贼人糟践的下场。
更是被为了保险,硬逼着她喝下了那狼虎之药借此避孕,就是为了杜绝她万一怀孕被发现,给家里带来灾难,担心她将来嫁不到一个好人家。
从教导她的老——鸨口中,她知道那些药,对身体都是即为有害的,严重者,还会弄得一辈子都不能再次孕育孩子,亦或者是怀上了都很难保得住。
如今同夏清瑶相比,清研觉得,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现在还想她去拉一把,做梦去吧!
清研狠狠的瞪了自个奶奶一眼,随即便咬牙切齿的愤恨暗想着。
就在二叔婆心灰意冷之时,觉得这些个她痛爱了多年的儿子,孙子们都弃她而不顾之时,没想到,下一刻,却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懦弱低沉声音,而这一道声音,在二叔婆听来,简直就如同天籁之音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