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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里也有不支持白选这个新任掌管者的。
好在,骂归骂,哪怕言语再难听,这些人还是有分寸,没人撸胳膊挽袖子打算干架。白选兴味盎然地瞧着,总觉得下头那两方人马有点演戏的味道。
“嗯哼”老神在在的吊死鬼一开声,别说他自己这方的人,就连右边那些貌似拥戴者也噤了音。见吊死鬼拥有如此巨大的威慑力,连颇有城府的老池也不禁脸色微变,更年轻的黄毛瘦猴和区二更是直接瞪了身后众人数眼。
他们四个人长期待在刀锋,在鬼字营虽然有手下,到底摇控指挥比不上亲临。数年过去,在兄弟们当中的威信大幅度滑坡呐。
吊死鬼慢吞吞站起身,对高踞于位的白选慢条斯理地说道:“白小姐,请你出示令符。”
白选一笑,从兜里摸出那枚又被找回来的护身玉符,随手扔给吊死鬼。她的目光扫过众多虎视眈眈的大汉,右眼视野里出现了缤纷多彩的各种颜色。她嘴角微翘,直勾勾地盯着左边角落很不起眼的一撮人,笑着问:“老鬼可好?”
跟随着她的目光,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那边几个人。一名高大英武的青年站起身来,与白选遥遥对视:“白小姐有何指教?”
“你以前的样子就很好,干嘛把自己弄成小白脸?伪装撕掉吧,梅半川。”白选笑眯眯地说。
“老吊你怎么能把他带进来?”老池紧皱浓眉,满眼戒备地瞪着这名被白选指认为梅半川的青年。
吊死鬼无比惊讶地盯着白选,忽然觉得手里拿着的玉符很是烫手。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居然能看穿梅半川的伪装。这下事情可难办了。
梅半川不是简单地使用外物易了容,他专门习练了一门功法,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相貌。只是这种功法是不折不扣的修士法门,在监测仪前不能掩饰其法力波动,所以梅半川不敢在靠近城市的地方使用。
这处基地建在靠海的地下溶洞之内,监测仪的效用还不能从地表深入地底,梅半川这才大着胆子用了法术。吊死鬼是鬼字营的老人儿,对于修士盟的人不能到基地来的规矩清楚得很。但他还是梅家的老仆,小主人有命他不敢不从。
当然,这时候打死不承认也是一种解决办法。可是吊死鬼知道小主人的脾气,他绝对不会在身份被拆穿之后还以假面目示人。果然,众目睽睽之下,英气勃勃的青年变成了面相老实纯朴的小眼睛男人。不得不说,梅半川刚才的模样比这张毫无特色的大众脸更有卖相。
不少人惊呼出声。无它,梅半川肖似其父,这无形中给他加了不少分。当场的老兄弟几乎都与老鬼交情深厚,哪怕明知梅半川站在这里不合规矩,也没有一个人出言驱赶他离开。
白选叹息,她真不明白鬼字营能接纳修士却为什么要对修士盟的人关紧大门。这到底有什么必要?否则,不远处那个神态自若地接受众人围观的青年是多好的接任者她暗自嘀咕,制定这变态规定的人脑子八成不转弯。
“你爸还好吧?”白选再度发问。她不知道老鬼去修士盟干什么,只关心他的处境。
“家父身体安康,多劳挂念。”梅半川凝视着那个不能看见容貌的少女,彬彬有礼地说,“白小姐,你愿意接掌鬼字营吗?”从白选方才的作态,他有几分把握这女孩儿只怕对鬼字营不感兴趣。
白选迟疑了。沈三多让她接管鬼字营,真正目的是否为了他的儿子着想,这点她还没有确认。假如小三儿真的托孤,并且有意把鬼字营留给儿子,她会考虑帮忙。但是从老池等人的讲述来分析,鬼字营的前身是梅家的私产,以她和老鬼的交情,真干不出夺取人家产业的事儿。
这可怎么办?沈三多不是对老鬼忠诚不二么,怎么会做出这种谋夺人家产的破事?当中是不是还有什么蹊跷?白选疑心病犯了,瞧着底下众人的眼神便十分之不善。
第十八章 三少爷的箭
铁港市靠海,黑铁大区不少有能力下海的资探公会在此地开设了分支机构,向来热闹。因此次大任务又涌入更多的公会成员,铁港市各行各业借机大大得红火了一把。
到了夜晚,铁港市著名的红幔帐一条街更是人来人往。这儿毕集了规模大小不一的酒吧、夜总会、拳市、赌场等各种消磨时间和舟币的去处,供荷包丰满程度不同的客人寻欢作乐。
满脸潮红的阿昙从一间包厢钻出来,拍掉突然伸来的狼爪,狼狈地让过两名醉汉的搂抱,踉踉跄跄走到乐音震耳、群魔乱舞的大堂。
调酒师正双手翻飞,酒杯和酒液在空中翻滚,迷离灯光落在透明的杯面,这杯酒像血一样红。阿昙喘着气坐在高脚凳上,扯过杯子,随便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帐挂在五号房。”阿昙把滑落肩膀的裙带往上拽,对斜眼不满地剜着自己的调酒师抛了个媚眼,嗲嗲地说。
调酒师已经完成了一杯酒,对大堂右边呶了呶嘴:“那边有个客人点你的台,这杯酒也是他点的,送过去吧。”
阿昙嫣然一笑,给调酒师送了个飞吻,端起托盘,摇曳着腰肢走向那个隐于暗处的角落。偶尔有光扫过那边独坐的男人,阿昙看清了他的模样,心里一松。
“先生,让您久等了。真是阿昙的罪过。”阿昙一屁股坐在这男人的大腿上,轻舒玉臂搂住男人的脖颈,在他脸上热情地印了好几个香吻。
“怎么这么久?”火热的唇掠过男人的耳廓,阿昙低声问。她笑得如此开心,仿佛面前是足以让她数年生活无忧的稀世珍宝。
男人毫不客气地搂抱着阿昙,在她丰满的身躯上重重的揉搓。他隔壁的男男女女也在进行着相似的动作。在这个地方,若是像正人君子一样正襟危坐,一定会被当作神经病或者被质疑某个方面不行。
“今天早上才出的名单。”男人戴着墨镜,衣领也高高竖起挡住了半边脸。这副模样虽然引人怀疑,但如今铁港市形形色色的人多了,比他的打扮还抢镜的人有的是。
“儿子呢?”男人啃着阿昙的脖子,含糊不清地问。他的手落在阿昙身后,哗啦扯开了低胸服的拉链。
阿昙嘴里哼哼唧唧,身体后仰让男人顺利地在她胸前亲吻。她似乎被撩拨得不轻,重重地把男人压在椅背上,俯下头在他耳边说:“和我们在一起。”她放、荡的大声呻吟。
“把东西交给他以后,你带着孩子们马上离开。”男人耳语,扳过阿昙的脸咬她的嘴唇,撩起她的短裙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你呢?”阿昙的身体上下起伏,柔若无骨般缠绕在男人身上,遮住了外面偶尔投射过来的眼神。晦暗不明的迷乱灯光中,阿昙脸上似乎是欢愉到极致的表情,甚至从她眼里淌下泪来。
“别担心。”男人喉中蓦然发出一声低吼,伴随着阿昙有些破音的尖叫。侧座的三男两女闻听这声音,动作得更激烈。男人抱住阿昙,大声说,“妞,够味。大爷喜欢。”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他把一叠钞票塞进了阿昙的胸衣内。
这家规模很小的夜总会只有了了可数的几个包厢,如阿昙这样从外地过来临时捞金的流莺只配在大堂里供人玩乐。她方才在包厢里,不过当了一回人体酒杯而已。真想赚钱,只有在这儿让人点单。
所以,这叠颇厚的钞票理所应当得到了阿昙的热烈回应。她恋恋不舍地抱着男人一个劲地亲昵,直到男人再三开口打发她离开。沿着墙向吧台那儿走,阿昙忍不住回头,那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正好消失在夜总会狭窄的门后。
阿昙摇摇晃晃走过吧台,在调酒师面前扔下两张钞票。调酒师喜笑颜开,亲热地招呼:“昙姐,收获不错嘛。来一杯,还挂三号房帐上?”说着话,他已经快手快脚给阿昙调了杯度数不高的酒。
阿昙得意浪笑,也不拒绝,拈起酒杯慢慢喝完。她栗色的大*浪卷发高高挽起,露出纤长优雅如天鹅般的长颈,那上面有十几个清晰的青印。白如腻脂的酥、胸露出大半,腰肢却细得一手可握。调酒师忽然发现,这个五官和身材并不十分出色的女人却有种旁人无法企及的风情。
“我今天累了,弟弟若是想要……不如明天?”阿昙伸出腥红舌尖舔舐着沾有酒液的唇,凑近调酒师冲他脸上吹气,媚眼如丝。
离得这么近,调酒师立时发现阿昙眼角的鱼尾纹和双颊两旁用厚厚的粉也掩不过去的黑色斑点。酒味混杂着浓烈的口臭扑面而来,他顿时倒了胃口,并且感叹世上重口味的男人还真不少。
阿昙捂嘴娇笑,拧了调酒师的脸蛋一把,打了个哈欠。她从柜台后面拎出自己的小包,扭腰摆臀离开。
深夜,这么个身穿露背露胸超短裙的单身女人慢吞吞地走在街上,自然引来不少人搭讪。被拒绝后,有两个男人甚至跟着她一直走到了偏僻巷道里。但从巷道出来的仍然只是妖娆风骚的女人,那两个男人蜷曲在地上,昏迷不醒。
抬头看向夜空,星月争辉,是如此迷人的夜色。阿昙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从小包里掏出小圆镜,就着微弱月色仔细地把脂粉揩去。
她加快步伐,半个小时后来到一栋老旧楼房的三楼。取出钥匙打开门,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局促的房间里横七竖八躺着三个人,一大两小。
“这么早?”从地上慢慢坐起个身影,压低嗓子问。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小小的一扇窗,如水夜色落在这人英俊却憔悴的面孔上。他是沈三多。
“他来了。”阿昙滑坐在门后,声音有些嘶哑。听见两声孩子的低呓,她手脚并用爬过去,轻轻地拍着孩子的身体。
“东西拿给我,你现在就带孩子们走。”沈三多顿了顿,“去找小乖,把我的话带给她,她会好好照顾你们。”
“你呢?”阿昙从胸衣里掏出那卷钞票,从里面捡出一张递给沈三多。见他看完后放进嘴里咀嚼,终于终不住,扑上去抱住他,脸紧紧靠在他肩膀上,浑身颤抖,“你到底要干什么?”
“乖,听话。你在小乖那儿等着,老谈很快就会去和你们会合。我答应过他,这次任务完成后就放他自由。你们一家人可以很幸福地生活下去。”沈三多轻轻抚着阿昙光洁的脊背,“我给你们留了一笔钱和光明的身份。”
阿昙捂着嘴哭泣,被沈三多推开。微弱光亮中,刚才还睡着的两个孩子都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大人们。
沈三多抱起身旁的孩子,看着这张几乎和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小脸儿,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最后却只是说:“沈闲,你要听阿昙姑姑的话。找到了小乖姐姐,要听姐姐的话。”
沈闲默不作声,张开手臂拥抱自己的父亲,小脸紧紧地贴在沈三多的心口。阿昙泪如泉涌,也不避忌什么,直接脱去短裙换上一身朴素得有些土气的衣裤。假发扔掉,用手帕胡乱抹了把泪,再把齐肩短发扎起,然后拎起了放在墙角的皮箱。
“走吧。”沈三多低语,垂目凝视着自己的儿子。他的眼神近乎贪婪,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与沈闲的最后一面。
沈闲从沈三多怀里抬起头来,怔怔看着父亲。他张开嘴,把这些天偷偷和小麻雀学的那个字喊出了口:“爸”他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他的声音嘶哑得根本就不像八岁的孩子。他听得见,却说不出。
沈三多用力眨了眨眼,硬生生把泪水逼回去。他猛地把沈闲推开,别过脸对着墙壁,低吼:“快走”
阿昙深吸了口气,示意小麻雀拉着沈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