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没见做什么预备的,医生拿了很粗的缝线针,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直接缝合,虽然精疲力竭,手腕处早已麻木,但那钻心的痛还是令彭泽林呲牙咧嘴,豆大的汗珠都快连成串了,“啪”“啪”的掉在地上,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怪异。
缝合了十四针,用了不到半小时,然后上药包扎了,配了几天的消炎药,就说没事了。再大的伤痛,在医生看来都是小事一桩,病人的病情,是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情绪的。
回到工地不到一点,辆大车玻璃已经全部搬运到指定的加工棚,工人也都下了班。彭泽林脱了满是血污的衣服,几人帮他简单的洗洗,照顾吊着手的他睡下后各自离开,彭泽林自然是一夜难安。
第二天,扔了血衣和鞋袜后,坚持到工地转了一圈,虚脱的身体让他感到不支。试想:一个人流了那么多的血,能活着已经是万幸的啦。
连续换了几天药,看看也不是几天就能好的,便跟老板说了在工地上也帮不了啥忙,想回家去养病。
彭信明同意了,并给了他两百块钱,说是回去后让老太买点补血的补品,给他补补,免得因为失血过多而亏了身体,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
回家后,养了三天,去任罗找彭乃笑拆了线,又配了几天的消炎药,加上母亲每天特意加的稍有营养的饭菜,倒也初见好转。
八月初四,是彭泽林回家的第四天,也是被割伤后的第八天,夜晚热的睡不得的他正在房里睡觉,母亲过来说:“守家,天上雷劈火闪的,马上就要下雨了,你哥的谷还在田里,也没人帮他挑草头,你也不起来帮帮他。”
彭泽林的心很痛,听到母亲这样说,他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自己回来是受伤养病的,好好的从来也没有塌过一天的班,在外面没日没夜的干活挣钱,为的不就是这个家么?
手割伤后流了那么多的血,医生都说过:“要好药好补品的补,最少也要补一到两年,就那才能补回原来的大半体质”。现在才几天,自己的亲身母亲就把自己当没事人一样的看待,着实让自己寒心。
耳朵里听到的是母亲的幽怨,想象着田间一捆捆的谷捆子,大哥家那难看的脸色,叹息着,还是起了床。反正身体也不属于自己,既然大家要拼,那就拼了它吧!
拿了冲担,去到冲田,和他们一起一捆捆的打起,打上自己肩头,尽管较之以前差了些许,毕竟还有一样的身个,迈动一如既往的快步,一口气跑到了稻场,卸下,听到嫂子不知真心还是假意的客套,那一刻,彭泽林觉得所有人都是那么的虚伪。
伤筋动骨一百天,甭说是一百天,连十天也不能安心休息了,任是铁打的汉子,也管不着泪泉的翻涌,伤心的眼泪伴着汗水一起滚落,让彭泽林又一次对这个决意豁去命去打拼的家,有了陌生感,觉得自己很傻,好像在为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人在奋斗,没人领情,没人疼爱。
要知道,没有复原的病人是绝对不能干重活的,何况还在补疗期间,又是挑草头,这一次不理智的帮忙,会导致彭泽林一生的病痛,五十多岁的母亲缘何不知这道理?
担第三挑时,已经打上肩膀的草头又从头溜下,气的彭泽林眼泪又不争气的流出来,强撑着重新打起,扳在肩上稳了几秒,从迈开步子,已经没有开始从容了,几近虚脱的身子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奇'+'书'+'网,悠悠荡荡的行来,让大哥看出了不妙,便叫老三停下,不再挑了。
回家后,母亲问他咋这快就挑完了,他没有回答。
被家庭遗弃的念头引进存在脑海,多余的自己一天不能带给家庭效益,就一天没有利用价值,这观点笼罩在心头,晚上也没有起来吃饭。
母亲没有觉得她错了,大哥曾经说她是“铁嘴”,就是不会认输的类型。不要您认输,只要您心里有点醒悟,脸上带一抹抹歉意也好,哪怕愧疚一点点也行啊!被伤透心的彭泽林对母亲算是彻底绝望了。
第二天也没有起床吃饭。
到了晚上,也许是父亲开解过,母亲过来对他说起头天的事情,没有承认自己考虑不足,只是说,在那种情况下,起来帮忙挑草头是应该的。听着那些让自己伤心的言语,彭泽林没有搭茬,只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付出不值得了。
过多的体力超支,换来的是连续几天的输液,他母亲不烦不燥,也没有过多的紧张孩子的病情,看到目前漠视的表情,彭泽林愈发的心凉。
这天,彭泽林父亲对他说,他的对象在杨明太家带她哥的小孩,马上都中秋了,问是不是该去接她来家玩几天?
按照农村的习俗,对象后的每一个节日都要应酬女方的,自己一直在外,也就没有按照惯例行那么多礼节,现在既然回来了,人家也正好在本队,不接她是说不过去的。
也没咋打扮,去干哥家见了女孩,说了封面的意思,人家也没有拿糖,带着她不到一岁的小侄儿,很大方的跟他回家。母亲特意做了几个菜,也算是招待第一次来家的未来的媳妇。
晚上,俩人说了一夜的话直到天亮,拿了母亲准备的肉面筐子,骑车送她回了娘家,好歹也算是应付了一个中秋节。
第十八章 结婚
十八结婚
彭泽林觉得在家呆着无意思,也懒得顾及还没有完全复原的身体,就告别父母去了郑州工地。
工地上,粉刷工程进展了大半,一切工作也都很正常的进行着,忙碌的工作完全冲淡了回家后的不快,随着在工地施工时间的推移,也渐渐忘记了老家还有一个对象时刻牵挂着自己。
这天,老板彭信明从工地指挥部拿回来一封信,说是工长的,彭泽林还以为是二姐写信回来要生活费的,拿到手一看,地址是罗山县子路乡孟靶村的,一想,才记得是自己女朋友家的地址,心里才冒出曾经有这么个人来。
信里说老家今年重新调田,彭泽林父母想趁调田前把他们的婚事办了,可以趁机分到媳妇的口粮田,就找到媒人叫问问女方的意思。她家人也没有反对,彭泽林父母就叫他二哥去了女方,要了女孩的生辰八字,附了儿子的八字,请算命的推算了一个适合结婚的日子,定于农历十月十八结婚。
因为没有得到男朋友的亲口答复,她怕到时候男友不回去闹笑话,便找表姐要了自己的地址,写信来问问彭泽林愿意结婚不,并说她随他的意思办。
对他这个对象,感觉还是很温顺的那种类型,彭泽林心里有些不忍,毕竟自己是男孩子,还没有想起来给女朋友写信,倒转来还让她先给自己写,显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想到她比自己打二岁,在农村,同龄的早就结了婚,于是就回了一封,说同意年前结婚。
说起回信,彭泽林倒还从来没有写过恋爱信,也不知道咋说,就像老师要求学生写字的那样,正正规规的给女朋友回了一封被后来称作小学生写的信。
离定好的日子还有九天,彭泽林便被老板“打发”回家了。回家第二天还参加了后湾坳上彭乃九的婚礼,他们是同岁,看着一般大的同学结婚,彭泽林心里也踏实了一些,没有之前的忐忑,也觉得现在成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邀好了女友,拿了她和自己两方的证明材料,随着大哥彭守荣去了乡民政所,大哥先与叫二佬的所长彭慕容打了招呼,把彭泽林的户口调出来改了年龄,虚报了二岁多,不然不够结婚的年龄。
本来可以登记的,谁知女方开的证明将未婚写成了已婚,闹的女友脸红红的,拿着材料骑车回家找人重写,来回跑了两个多小时,快中午时才拿到结婚登记手续。
彭泽林骑车带着女朋友,回家的途中,她说:“泽林,我知道你答应和我结婚是不心愿的,请你放心,我答应你,等以后你找到了你愿意真正付出的女朋友,我会同意离婚的!”
听到她这样说,彭泽林心里非常感动,也回答道:“你以后要是碰到比我好的,我也会风风光光的把你像姐姐一样的嫁出去的!”
不知言语轻重的俩人,这样互相安慰着对方,殊不知,本意虽然是善意的,同时也是最伤人的,只是当时他们还不知道罢了。他们只是以为都是在为对方着想,不知道自己所作的承诺本身就是对自己和对方最大的伤害。。。。。。
该筹备的东西,在彭泽林没有回家之前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简单的将房头的土墙用白纸糊糊,自己剪了结婚那天需要用的喜字,咋看;也不多像新房。
再看看新床,更是最有纪念意义的,嘿嘿,马上就要替主母娶回第三房媳妇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结婚头天,彭泽林也按照迎娶的习俗,与送上头挑子和抬红货(红货,略带迷信的老人们对嫁妆的称谓)的人一起去女方,到了那里,开始有知客先生过来客套了几句,过了就被办喜事的喧闹而忽略了他这个姑爷。若不是有个很善言谈的小连襟彭明根陪他拉呱,他更不知道这样度过难忘的一夜了。
才相距三十里,还真的让他领受到了难熬的寒意。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夜,第二天早早的起了,看到那些过来抬红货的都在忙,各自把女方亲朋抬出来的家具一抬抬绑好了。
等到开饭,彭泽林随意吃了些,等众人吃的差不多了,便与亲家作别。新娘和送亲的俩人远远地跟着后面。他后来才知道这次送亲的有女孩的幺佬和她哥,这两个丈人家的嫡亲,也是成为彭泽林好朋友最早的俩人,这是后话。
中途歇了几气儿,十一点多赶回来了。到底是迎娶的男家,萧瑟的凉风,也没有挡住婚礼热闹的气氛,婚庆的喜气,洋溢在每个亲朋的脸上:欢声笑语,尽现满门喜色;吆五喝六,饮进婚宴喜酒!
喧闹了一天,忙碌了一天。夕阳西坠,人客渐稀。新郎新娘一起送走了一拨拨客人,虽累,却也充满着喜悦。
远来的客人很多,几家的房头都住满了,连新房也不例外,被大姐夫和老表们占睡了,彭泽林只有独坐新房,听着爱人陪嫁的录音机放着音乐,心情轻松了许多,一夜下来竟然学会了六首当时最风行的歌曲,这一记录后来一直没有被打破过,也着实让他臭美了好多年。
几天后,彭泽林带着新婚的妻子离开了家,一起踏上了打工的征途……
从人民商场到新通桥,干到年前放假回家。次年,因妻子怀有几个月的身孕,彭泽林便没有去郑州,到信阳鸡公山跟彭建的老五彭守俊干,在信阳市财政局职工疗养院工地当工长。因看不惯老板彭守俊的个人作风,在财政局工地结束时,彭泽林便送回了妻子,自己去了在信阳358兵工厂干活的彭建的老大彭守勋的工地,没干到两月,被彭建的老六彭守配拉走另立小灶。
不到一年的时间,彭泽林已与彭守俊大哥、六弟都打过交道,看着这一群弟兄里的老板一个不如一个,彭泽林失望了,不愿意陪着他们耗下去,在婚后第二年秋收后,又转去郑州,在彭信明的饮食服务楼工地,一干又是两年。
从陇海东路的汽车联运公司到二七塔的人民商场三年,再从新通桥到郑州饮食服务楼又干了近两年后,因与彭信明有矛盾,在被其猜疑的情况下,去了高耀祠的工地,在高老板准备重用他专做预算时,与原预算工程师相抵触,彭泽林无奈结束了在郑州前后六年的打工生涯。
1990年,因为父亲身体越来越不好,彭泽林便回了老家,在农村跟杨汉文干一些居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