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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神,周围已经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不见,只有我自己孤零零地站在山崖上,捧着袋饼干发呆。
这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
“姐姐,姐姐!”
身体不知被谁在轻轻摇晃着,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进入眼帘的是一张尖尖细细的小脸,两只水汪汪的大蓝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我看。看到我醒来,那对蓝眼睛瞬时高兴地眯起来。
“姐姐醒啦!”
“呃,你是……”我一时还没能从乱成一团的梦境里理清头绪,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望北、蔓夜、星冕以及毛主席和夹心饼干不停地在我的脑海里转悠。
我最近是不是有点神经错乱了?
“姐姐不记得我了吗?”小姑娘一脸委屈地揉着衣角,“我是住在这里的莎兰呀……”
“莎兰!”我突然清醒了。
让我清醒的并非是莎兰这个遍地开花的名字,而是碧衣小萝莉身后那一条毛茸茸的红色大尾巴。
狐狸,精!
不不,应该叫狐妖才对。我想起来了,这只小狐狸不就是上回遇到的送星冕锦囊的那一只多情狐吗?
那锦囊星冕不肯戴,后来好像佩在我腰上了……
真伤脑筋啊。
“姐姐姐姐,那个眼睛里有星星的哥哥没跟你在一起吗?”莎兰歪着小脑袋问道。
……不要告诉我你也是一只出生两个月就想找相公生宝宝的狐狸。真奇怪,星小子人又不帅,到底什么地方好,吸引来这么多美女*?
迷糊了。
“要找你的星哥哥,就跟我走吧。”我瞅瞅莎兰那宽大碧衣下掩不住的魔鬼曲线,忍不住问道,“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
“我三十岁啦!在狐族里刚刚成年了呢!”明显比我矮半头想小狐狸一开口,差点没把我给噎死。
我今年还没到二十岁啊啊啊啊!
看来遗忘大陆上的种族的年岁是不能按正常人类岁数来算的。比如蔓夜,模样还是个曼妙少女,但实际上不知道活了几十乃至几百年了。而星冕如果是几百年前出生的,恐怕现在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吧。
我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走得倒也满快的。没过多久,就看到前面的树荫下倚着一个人,从袍子的颜色和乱束一气的发髻看,正是星冕。
“大哥哥!”先兴奋地叫出声的,是一身碧衣的小狐狸莎兰。星冕闻言抬起头,目光瞬时滞住了。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极度的惊喜。
“阿夏!”星冕的脸上刹那间闪过多种表情,他猛地站起身,好像是想跑过来,但又硬生生顿住了脚步。
“白痴。”我突然觉得很想笑。我从怀里摸出小小的蝴蝶香炉,轻轻地对着他扬了扬,一字一句地说:
“看,蝴蝶香。”
星冕沉默了一瞬,慢慢向我走来。他接过我手中的蝴蝶香,缓缓地用有力的双臂搂住了我的肩膀。
“谢谢你,阿夏。”星冕在我耳边低声说。
“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笨蛋!”我猛捶了他的后颈一把,压抑住紧紧搂住他的冲动,一把推开星冕,示意他滴血并点燃蝴蝶香。
我早就询问过醒事本,使用蝴蝶香的方法是将中毒者的血滴入香炉内,然后把香炉点燃,只要不间断地嗅其香气达一刻钟以上,就会化解体内所中之毒。
我也没时间去理傻愣愣站在一旁的小狐狸了,催促着星冕割破手指把血滴入香炉,点火,然后不间断地嗅那香炉里的香气。
一刻钟过去了。
香气渐渐泯散,半个钟头过后,香炉熄灭了。
星冕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我惊异地发现,那只黑翼的蝴蝶,仍然原封不动地镶嵌在星冕的眉心里。
“没有效果吗?是不是你把顺序弄错了?”我着急地问道,“喂,星冕!你怎么不说话,我在问你话呢!”
“杀了她。”身旁突然响起一个柔濡却果断的声音。我扭过头,只看见莎兰满脸狡诈而得意的笑。
星冕眼神一动,倏地抽出虚魂剑,猛地刺向我!
剧烈的疼痛传来,星冕的虚魂剑,那柄我费尽心力帮他从卡巴卡庄园夺回来的冥之魔剑,直直地捅入了我的胸膛。
第四卷 迷城篇 无踪靡影 第六十一章 心归何处 (一)
我呆住了。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胸口处的剧烈痛楚告诉我,这显然并不是一个梦境。
不是梦境,也不是紫晶堡里有计划的演戏。星冕,是真真切切结结实实地捅了我一剑。
为什么,为什么?我如此艰难地跑遍整个遗忘大陆为你找来蝴蝶香,却只换得穿胸而过的一剑吗?
大股大股带着腥甜味儿的血从我喉咙里涌出,又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我努力遏制住痉挛的手脚,以至于不让摇摇晃晃的身体摔倒下去。
“为什么……”肺大概是受伤了,我的喘气声有点儿象被不断拉扯的风箱。星冕的剑还插在我身体里,我能感觉到虚魂剑正在疯狂地吸着我的血。
星冕没有答话,他只是用冷漠的目光淡淡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条无关的从街角路过的猫。开口的是莎兰。
“从现在起,他是我的了。”莎兰快步走过来,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挽住了星冕的手臂。星冕低头看看她,温柔地对她一笑。
我顿觉气血上涌,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是非果着急地上蹿下跳,可是什么也做不了。我看着星冕对我判若两人的态度,只觉头一阵阵的眩晕,身体上的疼痛与心底的撕裂感混淆在了一起,说不清哪个更痛。
原来我,在乎他吗?
那个总是让我生气,被我欺负的星冕,我在乎他吗?
莎兰伸手捡起地上的香炉,擦了擦上面的灰,微笑着在我面前扬了扬。我突然发现,香炉上的蝴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狐狸。
“你只知道蝴蝶香,却不知还有另一种与它同名的香炉,狐迭香。那是我们狐族的秘宝,其作用只有一个,就是虏获男人的心。”莎兰的手指轻轻抚上星冕的脸,此刻的她再不带一丝天真纯情,整个人完全就是一只妩媚的妖精。“星火传人精通星火一脉秘流剑法,将来必有大作为,更遑论人还长的这么潇洒英俊。有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我已经说不话来,嘴里全是血,整个身子都靠倚着变大的是非果勉强支撑。其实我是可以让是非果将我的身体变为虚魂剑所无法伤害的体质的,可是此刻我却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想这样看着星冕,就这样看着星冕,看着他会怎样杀死我。
这世界上,往往捅你一刀的,总会是你最亲近的人。
这世界上,能成功杀死你的,也只有你最亲近的人。
我在这世上活了近二十年。我的父亲不肯认我,我的母亲抛弃了我,一直陪着我的狗远在另一个空间界;而我在这个陌生世界里唯一的发泄,唯一的慰藉,唯一的羁绊,在我最最快乐的时候,狠狠地刺了我一剑。
可是我发现,最令我痛苦的却并非是受创的躯体,而是他从前给我的温柔笑容,一去不复。
那种强烈的失落感,是什么?
星冕……
“亲爱的,赶快了结她,我们走吧。”莎兰亲热地搂住星冕的手臂,挑衅似的瞟了我一眼。星冕迟疑了一下,在莎兰的催促下,猛地把虚魂剑拔了出去!
喷涌而出的鲜血将我新换的灰蓝色袍子染上了大块大块的血斑。我的身体疼痛得已几乎麻木了,我横躺在地上,手脚抽搐着看着莎兰和星冕渐渐远去的背影。我能感到我的生命力正在慢慢衰竭,迷蒙中,我的耳边隐约响起几声音调古怪的“嘎嘎”声。
是醒事本说过的榨腐鸟吗?在等着吃我的尸体吧……不要急,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就好……
意识模糊了……
恍惚中,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忽然被一片耀眼的光所包围。好温暖……这里是天堂吗?
真想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没有人间的纷杂,没有那些背叛与伤痛,也没有那些面具下,隐藏的邪恶……
隐约好像听到有人在唤我的名字,身体渐渐地向上漂浮,漂浮,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很是焦急。
是谁,会是谁?这世界上,还会有人记得我吗?
夏,有人在叫我夏。那富含磁力的感性声线,好像是境的声音……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疑惑地慢慢睁开眼,上方那张紧张的面孔,果然正是境。
“你也死了?”我的脑袋还晕沉沉的,不假思索的话脱口而出。境闻言眉头一皱,手不轻不重地在我头上敲了一下。
“痛痛痛……”我赶紧用双手捂住头,却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没死,毕竟理论上,鬼魂是没有实体的啊!
我赶紧看向自己的胸口,发现创口处环绕着一层浓浓的雾气,雾气里隐隐有一缕缕的黑色正在向外扩散。
我,真的还活着吗?
我诧异地发现伴随而来的竟然不是惊喜,而是淡淡的失落。
星冕和莎兰早就已经离开了吧,他们当然不会再回那里查探一具尸体的死活。就连我也不在那片树林里了,此刻的我正躺在一个巨大的气泡里,平稳地飘摇在半空中。
“是你救了我吗?”虽然胸口的创伤正在被雾气缓缓修复着,我的身体依旧提不起力气,方才的抱头动作更是耗费了极大的精力,直接导致现在连一根小手指都动弹不得,无奈之下我只好放弃直起身的yu望,直望着头顶上方的境。
“我是正好路过那里,顺手把你拣回来了。”境有点儿不自然地道,“毕竟你穿的那身衣服是迷踪城里的,弄得太脏我也很没面子……”
……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有,你的伤虽然重,但有我的回灵雾修复,要好也不难。比较麻烦的是你的疮口好像染了剑毒,想把血液里的毒都清干净,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这样吗?”我看看自己胸前那团白雾,感觉胸口暖暖的,中剑地方的皮肤好像在蠕动,有点痒痒的。
“其实,你不必救我的……”我的话说了一半,被境骤黑的脸色截去了下半句。
“不救你,难道看着你的血染花了我的土地吗?”境冷冷地道,“忘了告诉你,暮川这一带,都属于我的领域。”
“对不起……”我咬住嘴唇,忍着滚动在眼眶里的泪水,悄悄地侧过身去,“我没想给你添麻烦的,我只是……”
“你这家伙,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境叹了口气,轻轻搂住我的头。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把头埋在他的衣襟里,沉默地抽噎着,任眼泪汹涌而下。
“怎么办,境?我好难过,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为什么心里这么难过……”我心里完全一团乱,只想把一切都倒出来。我的痛苦,我的彷徨,此刻全部在这个只见过两次的人面前倾泻而出。
境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拥着我,表情沉寂而凝重。到了最后我也累了,歪倒在他怀里沉重地喘息着。境的身上有着一股好闻的奇特迷幻香味,我嗅着这奇异的香气,昏昏欲睡中,隐约听到了境好像在说什么,我努力竖起耳朵,却怎么也听不清他的话,最后的感觉是身体陷入了一片柔软之中。
在梦里,我看到了妈妈,她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给我炸虾圈。客厅里爸爸和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弟弟围着一个大蛋糕,在为我插蜡烛。
梦,是梦呀,这是只有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啊!
我愣愣地站在门口,不敢移动脚步,生怕我一动面前的一切就会消失。十多年来一直盼望但从未实现的梦,此刻竟然近在咫尺。
“筱遥,快来!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生日?我也竟然会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