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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卢大人,也许我们可以更加坦诚一些。”在火炬的光芒照耀下,一对妖艳无比的幽绿色美目正冉冉发亮。
“克士莲?”高卢低声道,语气中充满了诧异。
你想想,半个小时前,你刚经历一场旖旎春梦,而半个小时后,在你绮丽梦境对你百般诱惑的女人却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如果对诸神发誓,你敢说你的胸膛里没有心潮起伏?或者说,没有一丝涟漪,真的古井无波,坐怀不乱?
“高卢大人,非常感谢您能单独接见佐德大人,才有机会让我可以和您谈谈,这机会我期待已久,相信我,我对您的好感和善意超过昔日城的任何人,当然,不包括您的家人。昔日城无人不知,您美丽的妻子和儿女们有多么热爱您。”乔装成随从的克士莲紫罗兰依然风情撩人,当她掀开头罩的瞬间,仿佛玲珑有致的身材就在祭祀袍里若隐若现。
高卢当然知道这女人根本没有必要诱惑他,那仅仅是梦境中的疯狂场面,现实中,这些手握王权的女人用另一种方式达到她们的目的。
高卢伯爵 (5)
用友善和无形的诱惑,犹如催眠的魔咒一般影响着男人们。她们的动作,时隐时现,令人浮想翩翩的完美女性的曲线,就像古典大师花费一生塑造出来的水晶石雕像,每一个圆润的弧度都能令男人的眼中炸出火星。她们的表情,那些丰富动人,微妙可人,如诗悠长,如歌倾诉,如远山重叠,如雨雾清晨,如烟飘渺,忽近忽远,忽亲昵,忽嗔怪,忽喜悦,忽迷醉,幻化世间万物万景与瞬间与此刻的那张脸,还有上面那对魔鬼般的绿眼眸,她们能捕捉你的心,把你征服。
高卢的心跳在加快,他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发现面前这女人很美,美的无法令人抵抗。他几乎无法移开凝视克士莲的目光,这片刻的迟疑后,他伸出手,邀请这三位深夜秘访的不速之客就座。
当克士莲目光移动,高卢才觉得自己从她惊人的魅力中挣脱出来。他暗自叹息了一声,其中有感叹世间竟然有如此尤物,又感叹自己竟然也像一个傻瓜一样,和自己经常鄙视的常人无异。
“希望高卢大人的友好能持续。”克士莲紫罗兰用非常柔和的声音道。这和她往常的语气,以及在自由议会中的跋扈大相径庭。
“在非常时期,导师以隐蔽身份,深夜来访,这使我有些困惑。”高卢说道。
“我知道昔日城的贵族都不喜欢我,他们狭隘而自私,而且目光短浅,庸俗无知。我今夜来访,是希望得到高卢大人的支持,利用大人在昔日城的影响力,帮助克士莲平衡那些无知和用心险恶的势力。”克士莲语出惊人。
高卢愕然望着对面的三个人,另一名随从已经掀开头罩,愕然是红衣主教,达马苏斯大人。昔日城的教会势力四个灵魂人物,除了希瑞克大主教,居然都在席可法家现身。想必贵族们包围城南的西斯大教堂,希瑞克凶多吉少。
“这……这太仓促了,导师。”高卢左顾右盼而言它。
“诺丁汉大公征服了射手城,迫于昔日城最近的动荡局面,他即将回师。”达马苏斯大主教说道。
这个消息更令高卢震惊。
“奥里斯家族的王后陛下,会支持我在王城的新政,但是贵族们必须要有势力来平衡,高卢大人,我需要你站在我这一边。”克士莲语气诚恳地说道,“不然昔日城会发生什么,您一定能预料到。”
高卢惊诧莫名,他无言地瞪着对面教会势力的三个巨头,他们曾经权倾一时,而此刻,却冒险来要求高卢他们的势力帮助。
“大人,这次拜访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希望在您必须选择的时候,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克士莲说道,“如果您接过我的这只玫瑰,那么,昔日城的皇室之后,将是大人您的家族。我保证!”
高卢伯爵 (6)
第六十一章高卢伯爵(四)
当男人热血澎湃,像头发情的雄鹿一样追逐性和统治权的时候,面临的将是两个可能,崛起或者毁灭。高卢早已经不是被甜美的诱惑就能鼓动的血脉迸张的年龄。他独坐在空寂的会议厅里,大门的颤抖还未平息,那深夜悄然来访的三个权势人物已经如幽灵般离开。
他从克士莲紫罗兰迷人的嘴唇里读出来的不是近在咫尺的王座召唤,是凶杀和血流成河。克士莲居然冒险亲身前来,邀请席可法和他身后能影响的力量对付昔日城的贵族们,以缓解贵族们对教会和克士莲失控的反感和仇恨。
你会用身体的余温去温暖一条冻僵的蛇吗?
高卢虽然不像昔日城其他贵族,或者不像银眼家族和那些被伤害和吊死的五十多名贵族的余党那样痛恨克士莲,但是他对克士莲紫罗兰很难有什么好感。
权势仅仅是太多选择中的一个而已,绝对不是全部。一个成熟的男人从来不用自己喜恶来判断一件事情,也不会用事物的对错来选择自己的立场。作为一个家族的领袖,作为一场政治风暴和危机四伏的动荡政局中的玫瑰狮子的首领,高卢的选择首先是保护自己的家族。
我也许以前曾经选择过所谓正义的一面,希望法律能在公平的名义之下被执行,正义在自由的环境中被昭示。可经过昔日城数月以来,太多的变化和亵渎自由城的行径后,我已经迷惑了,对未来的前景一面恐惧和茫然。
高卢曾经相信在混乱的危机到来时,人们优良的传统和理智会战胜盲目的恐惧和性格中低劣的成分,而依靠坚强的品格来经受磨难,抵御厄运,度过危机。
如今,高卢对人们深深的怀疑,他发现无法在混乱和狂暴的人们中寻找可以相信和信任的东西。如果你一直企图维护的东西无法给你保障,你准备怎么办?
高卢选择的是,提防它们。
就像面对突然决口的洪水,无法控制它们,至少要避免被它们冲进深渊,遭受灭顶之灾。
从王家学院老院长的诡异离奇遇害开始,继而发现狼群中站立起来的黑暗狼人,王家学院的继任竟然发明出可以自由走动的秘银武士,几乎无坚不摧的钢铁武士;再后来天空出现鲜红如血的火流星,爆炸以及引发全国范围内的地震火山和洪水;城南出现恐怖的怪物和魔军,人们仅仅在神话和传说中才见识过的凶恶物种,活生生的出现在这个世界,和人们争夺领地和生存的空间;依靠祖先的钢铁意志和优良血统,延续了数百年乃至千年的古老家族,被卑鄙邪恶下流的巫术暗杀着;王权被暴民挑战,贵族们的权威逐渐土崩瓦解。
高卢伯爵 (7)
经历过这一切后,高卢怎么可能会对克士莲紫罗兰所代表的势力和教会有任何好感呢?高卢虽然开明,以贵族们少见的宽容和平和态度来对待一切变故,但是席可法家族的血脉里流动的,依然是古老家族继承而来的传统和悠久的历史。他怎么可能容忍看见一批历史不过数百年,来到昔日城不过寥寥数月,就妄图颠覆一切,翻天覆地的女人为所欲为,并且企图占领未来王座呢?
高卢曾经目睹了克士莲旗下的安多哈尔骑士在城南大开杀戒,虽然这个可怕的骑士在不久前的暗杀中据说丧命。也看见凯恩制造出钢铁武士后,就立刻投靠到克士莲麾下。他感觉克士莲就是掌握了超自然能力的新贵,是昔日城新兴势力的王者。
高卢面临两难的抉择,帮助势力日益膨胀,明显获得昔日城大多数人支持的克士莲,也就是说帮助暴民和新兴的邪恶超自然势力,帮助和席可法家族所代表的传统力量和血统相反的一群敌人。或者,帮助那些被逼到绝境,最后拼死一搏的贵族们,以昔日城部分少壮派和银眼家族势力为首的传统家族。
诺丁汉大公从射手城回师,他到达王城之时,必然将是一切冲突爆发的时刻。克士莲的临时宫廷执政将被收回。一直蛰伏的议会力量是否会乘机报复,加入贵族们对克士莲的围剿和声讨,都将是未知的变数。
诺丁汉大公将如何选择自己的立场,是帮助女巫一样诡异的克士莲,还是为其惨死的弟弟阿尔弗雷德讨还公道。
从克士莲紫罗兰今夜来访的语气中,高卢甚至猜想到这女人更疯狂的一个计划,她甚至会挺而走险,扶植一个可以和银眼家族相抗衡的古老家族,对银眼王诺丁汉大公取而代之。如果诺丁汉大公反戈相向的话。
一边是联盟的传统军团和老兵,他们是效忠传统家族和贵族们的;一边是克士莲的教会军团和私募军团,这些暴徒和投机分子们是效忠新兴权贵和教会的。
贵族们的军队是乐观估计也不过十万人之众,克士莲影响的那些乌合之众却数量惊人,数不胜数。对于这种人数上的比例,愤怒的贵族们不屑一顾,高卢却保持着谨慎的态度。原因很明显,他坚信,如果昔日城真的存在巫术和可怕的力量,那这股力量很可能是掌握在克士莲这类的新兴权贵手中。他甚至私下也和贵族们有同样的怀疑,是克士莲左右了城外的国王雕塑,那些几十米高的青铜巨人杀死了草原王。
刚才自己经历的梦境,被离奇杀死的贴身的护卫,随后来访的教会三巨头,难道真的是克士莲对他的警告,如果不合作,那就可能和草原王一样的下场?
高卢伯爵 (8)
高卢想到这里,一股骄傲的愤怒之火从心底深处燃烧而起,浑身微微颤抖,眼睛饱含怒火。
玫瑰狮子永远不是可以被人任意摆布和威胁的对象。我更不可能把儿子们的未来交给一个随意屠杀和藐视传统的邪恶女人手中!
“大人,红眼的人秘密求见。埃德加火盾爵士推门进来,在高卢耳边低声道。高卢点头示意。很快,一名其貌不扬的流浪汉被领了进来。流浪汉将昭示自己身份的银牌拿出来,小声告诉了秘约的口令。高卢已经知道是议员卡图派来的亲信,他对火盾爵士点了点头,火盾爵士悄然退下。
流浪汉见没有旁人,从身边取出两小截金属螺杆,将其拼装在一起,然后经过复杂的扭动,金属棍上的螺纹似乎显示出一些规则。他将桌子上手臂粗细的蜡烛取来几根,在桌子上烧出融化的蜡油,又将金属棍在半凝固的蜡面上滚动着,一些文字隐约出现在蜡面覆盖的桌子上。
“草原王并非是克士莲紫罗兰所杀。最仇恨银眼家族的另有其人。”
“二十六年前,在昔日城广场上被烧死的黑泥沼泽女巫,曾经是史林特家族的影子祭祀,圣痕公会的三级女侍。史林特家族的族长公开宣布,那个女人和史林特家族毫无关系。其实,另有隐情,他们留下了一个儿子!”
高卢看着心惊胆战,特别是那隐约可见的史林特家族几个字,就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里,桌子上的文字到此为止。高卢抬起头,望着送信的密使,“这个人是谁?”
那流浪汉用蜡烛熔化了桌子上的痕迹,拆掉了手中复杂组合起来的“信纸”,微微探前身子,答道,“马丁史林特大人可能就是没有写出来的名字。”
(第六十一章完)
第六十二章凯恩(一)
“这些低贱的狗杂种!”凯恩被几个面目狰狞的大汉一脚踢中屁股,他踉跄地滚进自己的囚牢中,心中恶狠狠地骂道。
这是昔日城著名的塔牢,第七层。
从窗口向外望去,如果天气晴朗,几乎可以看见窗外飘浮的白云。这是昔日城最高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专门关押罪大恶极,引起公愤,要被千刀万剐或者要享受广场火刑的死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