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只好心肠的,哪里晓得它根本就不安好心呀……
还是哥哥说的通透,天底下没有抓虫子不图吃的鸟。
话说回来,那地方正对灵脉,虎踞龙盘,依山傍水,虽比不上汤谷,但也确实是块十分难得的宝地。
也许是憋得太久太久了,我一时兴奋过度,呼啦啦地伸长根须,抖擞枝叶,没几下子就把方圆几十里地都盖了一片荫。
没想到灵湖里突然冒出一个圆溜溜白嫩嫩的小脑袋,冲着我叫:“哪来的混蛋胆敢挡着本神龟晒太阳?!”
我见它模样可爱就如实说它可爱,它却转头对一条正用爪子对水梳须的青色小龙说有怪树树调戏它。我一头雾水,悄悄地问哥哥调戏是啥,哥哥慢条斯理地整理枝形,不理我。好在那小青龙深明大义,帮理不帮亲,过后还私下对我说道:“你得记住,小龟妹妹喜欢威武,最讨厌别个说她娇小,她要真的闹起脾气来,也就那只金瞳白老虎能镇得住她……”
我抖抖枝条,忽然领悟到了些什么,脱口而出:“原来她喜欢白老虎啊!”
就她那小身板怎么够得着白老虎呀?
小青龙伸出爪子,轻轻地拍了拍我:“看不出你还挺聪明的。”
我那个得意……
心想,哥哥那么机灵,我再笨也笨不到哪去啦。
那时候,岛上住着各种各样的灵兽,灵兽们皆以四大神兽为首,有谁修炼遇到难题或是打架受欺负都找它们解决。
这四大神兽当然就是白老虎、小青龙、小龟妹妹,以及离火鸾。
据说它们的神兽封号还是神女之祖嫄司娘娘亲自起的。
我曾经在汤谷见过嫄司娘娘。
只一面。
那是个极为温和慈善的女子,比菩萨还菩萨。
可是她的后人,譬如娆司娘娘,嬉司娘娘,嬗司娘娘,那性子却一个比一个更冷,光是远远见着都觉得有股寒气扑面,更别提接近了。奇怪的是总有一些男人不怕冷,冷死了也要贴过去。有的比她们更冷,还以冷攻冷,过程很好玩,结果嘛,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她们在岛上待的时间不长。
其实,那些男人之中,我最喜欢靳詈。
最同情陵云。
最怕辕敕。
他们都是嬗司娘娘的男人。
他们不像娆司娘娘或嬉司娘娘身边的男人,他们对嬗司娘娘的感情很纯,不夹杂功利之心,求的只是一份独一无二的爱,只有彼此,没有第三者。
然而,嬗司娘娘的出身注定了她不可能只选择其一。
这是神昙一脉的宿命。
继沉玉母神涅槃,浮生父神失踪之后,她们一代接一代,背负着擎宇之责,最终将忍受千古虚寂,孤守天尽头。而在此之前,每每必将有三十六君与之阴阳交合,成就神位,最后化作其擎宇力量之源……
当有一日,嬗司娘娘问我们可愿辅助她的后人,我激动得两眼冒火花,大声说当然愿意呀!因为像我们这种树妖即使再修炼亿万年也不可能晋升为神的,顶多只能弄个妖王妖帝当当。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不愿意才是傻瓜呢。
但,哥哥的犹豫随即让我感到不安。
哥哥很认真地问嬗司娘娘:“我只能爱她一个么?”
“你懂爱么?”嬗司娘娘反问。
“懂一点,只是不明白。”哥哥说着,望向灵湖对岸的青峰,那里终年灵雾缭绕,孕育着无数珍贵灵材,“堇羲帝君常常坐在山顶上喝酒,我觉得他很不快乐。他说他爱你,所以用酒麻醉自己,然后继续爱你……如果爱能让人如此痛苦,我怕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赴他后尘,欢喜哀愁,浑然不能由己。”
嬗司娘娘沉默许久,才道:“既然害怕受伤,就不要轻易去爱罢。你可以保护她,为她排忧解难,也可以不爱她,永远不爱,只当她的守护者。”
次日,娘娘与帝君离开凤栖岛之际,哥哥答应了。
七百年的等待,对我们来说并不漫长。正如嬗司娘娘所言,汨萝香现,有女伴水来。是我先发现初静的。彼时,虽然她的眉目身段与后来显现出的真容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但身上散发的气味非常香,好闻极了。
按着哥哥示范的动作,我很快就学会了阴阳交合之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女子的美妙。
那么柔软,那么细滑,那么湿润,那么紧致……
酝酿成一种连灵魂都颤抖尖吟的快乐。
太深刻。
我忘不了,食髓知味。
化形后,我才真正明白为什么自古以来妖灵精怪都以化形为人作为毕生不休的目标,只因感悟天道,终是人身最易体会。
还有,可以吃****万种不同的美味。
尤其是初静亲手烤的狸子肉,皮脆肉嫩,香喷喷的,最好吃了。即使后来出入酒楼,尝过各式各样的佳肴,但不知为何,我仍然觉得她弄的烤肉,味道最好。
难道这就是哥哥说的心理作用?
真复杂……
那段日子,夜夜缠她,枕着她的腿睡觉,实在是太舒服了,有时候我想或许当神仙也没这么舒服吧?
令人上瘾的亲密。
小青龙笑我沉迷女色,不思进取。
我用新近学会的成语理直气壮地反驳他:“我们那是双修,互益互乐,两全其美。”
其实我还是有点心虚的啦,因为哥哥自她出现之后便开始修炼嬗司娘娘临别前传授的《欢喜藏》了,传说这套佛家密法与那仙界圣典《蜜意经》是相辅相成的,从太古时期就并列为双修术的至圣之典。
不过《欢喜藏》有一点很不人道,就是每回行功蓄精都要花费好长一段时间。
要我像哥哥那样忍个一年半载才碰初静一次,要命,我自问做不到。
我也问过哥哥怎么忍得住。
哥哥的回答太出我意料之外,他居然说,爱她了,自然能忍。
我目瞪口呆。
这么快?!
哥哥笑得意味深长:“有些人,哪怕是青梅竹马,相濡以沫,共处一辈子,也未必会爱上。而有的人,或许只需一眼,就足以终生不忘……”
我一直弄不明白究竟什么是爱。
初静对我很好。
她曾经说过喜欢我。
喜欢不是爱。
后来的后来,当我了悟两者之别,却已来不及亲口对她表明心意。轮回塔前,我燃尽生命最后一丝力量,为哥哥换得一线生机。
我想,她会明白的,我的爱并不比哥哥少。
番外二
五百年前,离火鸾不顾白虎的劝告,一意孤行,离开凤栖岛,独自去妖界寻找某只负心鸟。彼时岛上的灵兽大部分早已化形渡劫,追随嬗司娘娘去了仙界。四神兽缺一,能够顶蘀朱雀之位的只有我和小火。
或许这就是离火鸾当初接我们入岛的目的。我不怪她。尽管这意味着我们将失去一些自由。
白虎慎重其事地将镇守悯荫神境的朱雀神环交与我。
青龙道出神境之秘。
我方恍然。
然而,真正的秘密隐藏在神境的最深处,我们皆未得知。
越强大的妖兽就越难化形,我们也不例外,况且当年被金乌咬过,虽借扶桑神木复生,但终究是天生有缺,若非在阴阳交泰中得到初静的神源之素,我们断无可能那般轻而易举地散虚凝真,化形成人。
她从未开口责怪我们趁虚而近。
多年以前,我曾隐匿于俗世间,学习人类的文化,我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过于孟浪,但我不后悔。既已答应嬗司娘娘所求,那么,保护她,爱惜她,便是我一生的责任。我绝不允许与她之间出现太大的变数。
先下手为强。
爱她,一点都不困难。
我也无意抑制心之所向,一直顺其自然地感受着她的存在与变化……冷静,恬淡,善良,不过分的真诚……
只有一点我始终不明,身为嬗司娘娘的后人,初静的修为为何如此低弱?而且她似乎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因为之前她连薄妆小苑的主人是谁都不晓得。
想起她身系汨萝香,昏厥不醒,随海浪漂至岸边的那一幕,我的心如同蒙了层密云,阴沉沉的不安,明明晓得事情不对劲,却找不到破解的方向。
于是,我开始修炼欢喜藏。
这套功法是嬗司娘娘临别前交给我的,她说,除非我自愿立誓,成为初静的双修之侣,否则绝不能修炼此功。
春去秋来,枫红漫山时,我突破了欢喜藏的第一重,凝气化元。
午夜的缠绵,欢愉的累积,阴阳的融合,灵魂的交集,有那么一刹那,我看见莲华濯濯,青丝曳紫……
她闭着眼,如沉眠万载的神灵,神光内敛,气息圣洁。
封印。
我下意识地想到这个词。
至阳之元胜过至阳之气千万倍,我付出了所有,换得她一夜蜕变。只可惜,那依然未是她真正的容颜。
而她的泪,包含着我看不透的欣喜满足,浅尝之,有莲花的清甜。
是我喜欢的味道。
既已心动,焉能罢手……
初静的过去是个谜。嬗司娘娘已经不在人界,能够解开这个谜团的人,或许只有一个人——陵云帝君。
三百年前,我与陵云帝君曾有过一面之缘。溯凌山下,停香潭畔,煮泉品茗,辩佛论道,相谈甚欢。他的实力远不及我,对天道的理解却是别具一格,不时令人耳目一新。他性情温和,与孤清肃穆的堇羲帝君截然不同。我和他相处时间虽短,但一直记得那种如沐春风的舒坦感觉。后来我到云思岛登门造访,恰逢他在闭关之中,听说时日颇久,唯有作罢。
因此,当初静提起离岛寻友一事,我算算日子,想着正好可以去找陵云帝君问问她的事,便顺水推舟地应了。
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萧潋之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淡淡的莫名的危机感。起初我不明其中缘由,直至到了云思岛,那人不辞而去,她眸里的伤意证实我的猜测。
当年,嬗司娘娘有四位帝君。太古恶妖大战后,魑离帝君辕敕不知所踪,陵云帝君裴陵斯自愿留守人界,而堇羲帝君靳詈与空冥帝君祁夜枵则追随嬗司娘娘飞升至仙界。
我未曾见过空冥帝君,只晓得此君在民间的名声极好,尤其是北方一带,至今仍有不少庙宇供奉着他的雕像。而他的成名兵器空冥剑与魑离刀一样,都留在了人界,按照神的指示,等待真正的剑主。
神器有灵,萧潋之已经得到了空冥剑的认可,倘若能体会剑意,继承剑域,那么在问鼎剑仙之前,必定要先斩断七情六欲,一心向剑。是以,忘机遵照陵云帝君的意思,用金蒂佛香作为诱饵,试其心性。
在长生与爱情之间,萧潋之选择了前者。陵云帝君对此结果既感失望又觉欣慰,很矛盾。或许是?p》 蛭菁拔诘脑倒剩」艹蹙膊皇撬呐伤廊槐ё糯劝模M萌缫饪炖郑蝗碳诵穆淅帷?p》
在陵云帝君身上,我感觉不到一丝半毫的虚情假意,于是将自己对初静的心意如实相告。他很意外,并且显得有些苦恼,湣鹞矣氤蹙驳恼舛胃星椴桓么嬖谝话恪N耍夷张鹄矗寡源耸率擎铀灸锬锴卓谠逝档摹K吹朗虑橛斜洌易肺屎喂剩噶酥副狈健
“这几百年来,在太黎神试中已出了不少天之骄子,然而从未有妖修能进入神坛,不是他们无能,而是辕敕不允。”
魑离帝君在太黎神宫?我一直不知这事,外边的人提起此君也都只有四个字,销声匿迹。
“他挑人做什么?”我问。
陵云帝君沉吟道:“原先他说是为神宫挑选守护神将,只是如今看来,这其中定然与初静有莫大关系。”
我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不愿相信,执意要问个清楚:“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