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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一下:“云蓝,如果你的家被人占了,你会跪下来伺候那个人吗?”
云蓝怔了怔,哀哀一笑:“家?云蓝本就没有家,这里便是云蓝地家,所以,只要天界还在,谁做王,都好,而且,云蓝和那些侍卫一样,都无力去阻止什么。”
我叹息一声。
几日之后,被释放的人更多,听说那些“赤脚党”也被释放了。
八字他们那些人本就是墙头草,谁给好处跟着谁。
后来,玄空、铁鹰和杏花也出来了,听云蓝每日为我采摘仙果后的消息说,他们依然各居职位,一切都似乎没变。
每个夜里,窗外总有一抹身影,我不知道他白天在干什么,也许是进行他的天界统治大计,可是到了晚上,他总会站在那里。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很想冲出去求他放了那些人,可是我知道,他认定的事,不会改变。
随着越来越多地人放出来,我的心也静了下来,没有当初那么着急了。
我侧过身,云蓝扯了扯我:“小姐,大人走了。”
我没有说话,手指弯了弯。
忽然,远远地传来一阵乐声,淡淡的,带着忧伤,侵染了整个深夜。
我猛地坐起来,又睡下,云蓝跑到窗口,打开窗却什么也看不见,她坐回来,看着我,似是痴了,半响才说:“小姐,我若能地一人像大人那样,做个凡人又如何?”
笛声悠扬,我闭上眼。
第六卷,一百二十六、成全
所能做的,好像只是在屋子里一天天的度日。
我不该是这种懦弱的性格,即墨瑾还在窄小的瓶子里,虽然我知道他现在一定不是人形,可是那么小的瓶子,该有多难受?
我敞开手掌,看着那枚手心中的龙形图腾,心像被扎着一样难受。
云蓝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我,“小姐……”
“云蓝,”我看住她,“你试过担心一个人吗?”
云蓝抿了抿嘴:“小姐,是在担心新帝?”
我没有说话。
“小姐最担心的,应该是翡翠宫的宫主吧?”云蓝忽然问。
我怔住,云蓝小心的牵过我的手,“小姐这几天都在看手心的图腾呢,云蓝虽然不知道那图腾是怎么来的,可是听说过翡翠宫的宫主本是青龙幻化而来的。”
我握紧了手,喃喃,“他被楚颜关在瓶子里。”笑一声,“云蓝,我多没用,我什么也不能做,溟夜他们也不知道在哪,可是我却在这里,什么也不能做!”
云蓝说:“小姐。云蓝知道。如果是另外一个人。小姐一定会拼了性命去救他们。可是。那个把他们关起来地人是大人。所以小姐不知道该怎么做。对吗?”
我抬头看住云蓝。谁说云蓝什么都不懂?
无论是谁对我地朋友不利。我都不会放过。哪怕知道自己不能相敌。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可是现在。那个人是楚颜。
我不知道对楚颜是恨还是什么。各种各样地情绪交织在一起。我在等。等他自己来找我。
我是不是在赌?赌楚颜不是那么心冷地人。赌这段时间。他不会伤害那些人?
可是这场赌博对我来说太残忍。一旦失败。我就会失去所有地东西。
失去我深爱的人,失去最亲密的朋友,也同时失去楚颜。
“云蓝,你知道楚颜还是不是住在原来的院落里?”
云蓝想了想:“好像是的……”然后瞪大眼睛,“小姐,要去找大人?”
“云蓝,很多事情都必须要解决的,不管结果如何,我总要试一试。”
“小姐想求大人放了那些人?”
我笑一下,反问她:“他会同意吗?”
云蓝顿了顿,“如果是我,我便不会同意,既然做了那么多事,怎么可能再让自己以前做的一切都白费?可是大人不是我,大人对小姐那么好,'奇+书+网'也许会答应小姐地。”
我扬了扬眉:“楚颜从小压抑的太多,所以现在便渴望的越多,云蓝,你也许高估了我在他心里的分量,如果他真的那么在乎我,便不会做那么多的事。”
“那小姐是去?”云蓝诧异。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说:“云蓝,你帮我个忙好吗?”
她惑的看着我,最终点点头。
我说:“那结界,你能出去,你帮我去请大人,叫他过来一趟。”
楚颜设置的结界,可以让云蓝自由出入,是因为云蓝每天会去仙果园采摘仙果,那些关于外面的消息,也都是云蓝告诉我的。
云蓝点点头,如释重负地吐口气:“原来是这事,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小姐想见大人了?云蓝这就去。”
“等一下!”我叫住她。
吸一口气,手掌汇聚全身的灵气,霎时间,浑身如被抽干了一般难受,恍惚中我看到云蓝大叫一声奔过来,“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我在做最后一赌,在我的灵气全部消散之前,云蓝应该有时间去叫楚颜。
我听见自己无力的声音说:“快去叫大人。”
云蓝看着我,疯了一般的冲出去。
我闭上眼,仿佛快要接近死亡,我和前世已经不同了,只要我的灵气散尽,元神便会受损,一旦元神毁灭,便灰飞烟灭了。
楚颜,我在赌,赌你不忍心看我这样,你会为我疗伤。
我听见有人絮乱的脚步声,那声音听起来内心很不平静。
然后我看见那张完美地容颜,此时,眼底布满血色,脸色苍白。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睛里全是隐忍的痛,我动一下,朝他笑:“你来了。”
“别动!”他强行与我对掌。
我苍白的笑一下,默念心诀,感觉掌心中缓缓不断的输入强大的气流。
楚颜的脸色越来越白,眼底全是难以置信和深邃的痛苦:“为什么……”
我喘息着说:“你也许不知道,天帝把玄气传给我时,还教了我吸取灵气的心诀,现在,你地灵气快要被我吸尽。”
“为什么……”楚颜凝视我,只是不断的重复。
对不起楚颜,对不起,这是我最后的办法,我不能再逃避。
“楚颜,放了他们,否则,我不会住手!”
他的面容在扭曲,我的泪水流下来,强大的气流中,我看见楚颜的衣襟中隐现出什么,然后,半空中地一个犹如结界般透明的瓶状物体浮现出来,微微震动。
我猛地撤回手,“砰”的跌坐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瓶子!即墨瑾?!
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瓶子,没错,是即墨瑾,那瓶子里依稀有一条小龙在挣扎,刚才我和楚颜的灵气波动,大概触动了他,他现在非常不安,仿佛刚刚苏醒过来。
楚颜捂着胸口,也目视着那只浮在半空中地瓶子
我撑起身子,努力的把手伸向那只瓶子,原来即墨瑾一直都在楚颜身上。
这是我唯一地机会,无论他是否只能永远待在瓶子里也好,我再也不会离开他。
我要永远守着他。
手一寸寸的移动,身体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样飘忽无力,楚颜没有调理气息,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墨绿色的眼睛凝视我,很深很深。
“别碰他,你会受伤!”他低吼。
我笑:“别再骗我,除非你现在可以阻止我,否则,我不会放手。”
楚颜地眼睛像是一汪波澜起伏的湖面,绝望,心痛,茫然,各种情绪蕴含在一起,唤一声,“飘飘……”
我的手快触碰到瓶子,我伸手一抓,楚颜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别碰他!”
已经来不及,我被弹回了地上,又是一口血,我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快凝结住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拿回瓶子?
我倒在地上,看见楚颜的脸。
他一点点地拖着身子向前爬,爬到我身边,扣住我的手,另一双手放在我后背,我感觉身体没那么冰冷了。
看住他,他咬着牙,表情痛苦:“稳住气息,别妄动。”
我猛地怔住,他是在输真气给我?可是,他所剩的真气已经不多了。
“住手!”我哭喊起来,“你明知道你的灵气所剩无几,你这样会死的!”
墨绿色的眼睛如碎玻璃折射出耀眼的光彩:“飘不忍心?”
“我……”我感觉体内气流翻涌,说不出话来。
他似乎在笑,那笑容飘忽纯净,仿佛初见时的那种笑:“如果,刚才我一直不反抗,飘飘会不会停下来?”
笑一下:“飘飘知道我刚才一直在想什么吗?我在想,你会不会停下来。”凝视我,声音很轻,“我在想,我们之间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场梦。”
我承受着来自他体内的真气,只觉得他越来越透明,如一阵风般随时就会离去。我地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你让我怎么回答?现在你让我怎么说?楚颜,你明知道的,你明知道我会停下来,我不会看着你耗尽灵气的,所以你根本不害怕对不对?”
我知道,刚才就算是没有即墨瑾的出现,我也会在最后一刻停下来,我无法吸尽楚颜的灵气,让他只剩下元神,也许,他会像天帝一样灰飞烟灭。
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那个一笑倾城地男子,那个吹着叶笛的男子,那个清晨醒来为我画眉的男子,我怎么忍心?
我只是在赌,我赌他愿意为我收手,愿意回到以前那个无欲无求,翩然脱俗的少年。
“你明知道……我为了什么,为什么要弄成这样?楚颜,统治五界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你答应过我的陪着我随便去哪里都是骗我的?”喘口气,凝视他的脸,“楚颜,我们走好不好?我们不要再管这些事,走的越远越好,好不好?”
楚颜美丽地眼睛温柔的像是一湖春水:“飘飘这么做,是为了瑾对吗?瑾在你心里,比任何东西都重要,飘飘甚至可以为了他跟我走。”
“不是的不是的!”我使劲的摇头,“我想跟你走,不是为了谁。”
他笑一下,眼睛迷离的看不真切:“飘飘想和瑾在一起,那么一起灰飞烟灭也是在一起对吗?”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楚颜在笑,睫毛垂下来,看不见眼底地情绪:“只要在一起,灰飞烟灭也是,不是吗?”
我的心冻结起来,楚颜,这就是你想做的事吗?因为得不到,所以要统统毁灭?
我冷笑一下:“是,就算灰飞烟灭,也要和他在一起。”
他猛地扬起睫毛,那双眼睛深刻的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看透一般,恒久恒久,他说:“好,那我成全你们。”
猛地收回手,我的身体便像棉花絮一般倒了下去,恍惚中看见那只瓶子也像是感应般地猛烈晃动。
我竟笑起来,温柔的看了它一眼:“即墨瑾,我先走了,你要等我。”
最后看到地是楚颜的脸,那张风华绝代地脸,眼睛里全是痛楚,唇边却挂着一丝温柔的笑,看着我,看着我,一动不动,直到我闭上眼睛。
楚颜,你在后悔你地决定吗?可是,最终统治五界还是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我还是输了。
原来这朝夕日夜的相处,比不过权利的诱惑,比不过睥睨天下。
“楚颜,你要答应我,不要分隔我们,不要。”
我终是没有和你一起看日出日落,看云卷云舒,再也不能听你抚琴吹笛。
我的心里突然没了恨,楚颜,你真的成全了我,我不再心痛了。
别了,我亲爱的朋友们,别了,楚颜。
真的倦了,我仿佛穿过一条无尽的隧道,将要到达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彼岸。
那个世界,是不是不会再有心痛?
我不知道,我只想永远的睡过去,这里的一切,就当是一场梦。
即墨瑾,你恨我吗?恨我带你一起走?不,不会的,你也想跟我一起走,对吗?
我们将会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