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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失忆了?他立刻否认,这世上谁都有可能变呆,昭明不会,他比狐狸还精,总能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把坏事推给其他人,还口称“分担”,比如拉他下水、成为给零吃狗粮的同谋。
“真是个混蛋!”他咬牙骂道,嘴角却含着笑。
梦里好像又见到昭明和乘黄一起飞升的场景,画面极尽金碧辉煌,后半截,只看见白色的天顶越来越远,四周鼓声越来越轻,最后陷入一个无穷的黑暗里,不冷,可是却异常绝望,活着,却如同僵死。泠锐睁开眼,他果然是睡着了,斜趴在床边,手里原是握着的镜心滚在床头,浅色被单衬托下,发出惨白的光,这种看着令他心尖痛的白,和昭明临走时留在他手心的花很像,一样的色泽,一样的脆弱感,也一样一捏就全碎--他捡起镜心没敢使大劲儿,一溜烟跑到客厅。
“零,小狐狸!”直接把零从狗屋里拖出来,“昭明会不会走之前就已经把一半镜心给我了?”
“叽?”零是女孩子的模样,可是她还没有睡醒,本能地发出狐狸的叫声,“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醒醒!”泠锐左右摇晃着他,狐语他可听不懂。“啪”在她耳边拍了个巴掌。零一惊:“打雷了!!”瞅着窝就钻。泠锐拦腰抱住她,费了很多唇舌才让她明白:没、有、下、雨!
“小锐真讨厌。”她伸了个懒腰,“现在才四更天吧?”
泠锐把握过白花的右手伸给她:“我猜昭明把另外一半镜心给我了,是朵白花,当时你不在--”
“我看见了,”零打断他的话,虽然她看到了但是却没看明白,“你这么一说,器物妖放在你手心的可能真是镜心。”
完蛋了,他给捏碎了!
零看着他发白的脸色,悠然摇起尾巴,她不想这么早就告诉他镜心没可能那么容易碎,再骗骗他吧!于是她手一摊:“这就没辙了,都碎成那样,神仙也帮不了你啦~”
“零。”
“嗯?”小锐难得如此认真地叫她名字,让她很受宠若惊,凑近看他--
“下次撒谎的时候把尾巴藏好了再说!”
会掉在附近吗?泠锐的眼中放出浅色金光,睁大双眼爬在学校草坪上来回摸索着。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地方了。食盆和小狐狸会落在这里,说不定另外半颗也掉在这里了。按理说,镜心应该会发光,找起来很轻松,可是四周黑压压一片,没有任何光源。现在是后半夜,黎明之前,校内连行道灯都关了。
忽然他想起那个“找他准没错”的门卫伯伯,信步跑到校门口,传达室门窗紧闭,里屋似乎亮着灯。他举起拳头一阵海敲,过了会儿,里面亮起灯,可拉开窗玻璃的却是一个中年人,不是那个老伯。
“我要找东西!”他说,“是一个--”
对方连他话都不听完,“啪”拿出个牌子往他面前一搁:“自己瞧!”
泠锐仔细看那个牌子,上面写着『失物招领之家--每日上午八点到下午六点提供服务,中午不休息。』最后几个字还没完全看清,牌子就被取了回去,跟着窗玻璃“唰”一声合上,室内灯“啪嗒”关了。
嘿~这人还真是--又举起拳头一阵敲,可人家就是不应门。
哼!拳头上燃起妖的金色气息,笔直撞向窗户,突然,室内灯又亮了,他收起架势,传达室小窗一开:“吵死了,你看不懂啊!”还是刚才那人,粗鲁地举着那个牌子戳着,“八点再来!张老头晚上不值班!”
张老头?原来门卫老伯姓张?抬头看天色,距离天亮至少还要有两三个小时。
“我急,进去看一眼,找到就走。”
“烦死了,”那人嘟囔着,最终还是打开门。“就算给你看,你也找不到。”他打着呵欠,“老头子东西藏得可严实了,他不在谁也找不到。”
不可能,白天他还进来找到了小狐狸,泠锐往里走,边走边扫视,妖眼之内没有看见任何附着特殊灵光的物体。奇怪,他找到零时,零就睡在传达室里头的床边--
“我没骗你吧,”那人颇为得意,“连我这个天天值夜班的人都找不到他存失物的地方!都一把老骨头了还瞎折腾这些东西,不是真正的失主来找,他一律不拿出来的,你啊,还是天亮再来--”说完,把泠锐推出门外。
呆呆看着在眼前关上的门,泠锐感到:做妖真没用!
天蒙蒙亮时,值夜班的中年人拿着扫把走出传达室,发现泠锐站在校门口的花台附近,眼睛盯着校外。他摇摇头,没搭理他,开始“唰唰”扫地上的落叶。过了会儿,他冲泠锐喊道:“小子,过来扫地!”
扫地?泠锐以为自己听错了,中年人指着墙角:“那边有扫把。”
嘎?来真的?从小到大他还没扫过地。不过现在反正闲着,他慢慢走过去,拿起扫把。
“你去扫那边。”他对着东边林荫道努嘴,“张老头每天七点到校,他会先扫那边,然后再清理花台,八点才坐进传达室,你想早点找回东西,就帮他把这些事情先做了。”
泠锐恍然大悟,感激地点着头,扛起扫把走向一片银杏林。
秋风一过,千万片金色的扇叶零落,泠锐觉得要扫到一片不留的地步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他看着那些树,除非叶子都掉光了!真要这么做吗?他把手放在一棵树干上,轻轻摇了摇,树干里发出闷哼:“哦哟,你想干什么!”吓得他缩回手,发现树干还是树干,但是却亮起一层和叶子一样的金色。
“妖、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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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菊 花语:纯情
肆壹 桔梗花
“你才是妖,不要乱叫,”银杏树除了声音低沉,语速还很缓慢,“我们是百年的公孙树,是一直存在于人世的灵物,连镜妖都对我们很尊敬,你居然想抖光我们的树叶……”
“昭明也知道你们?”泠锐很吃惊,这条路上学放学走过很多次,从没感受到这里有妖气。
“你才成妖多久,连灵物之气和妖气都分不清。”
同样是金色的气,银杏树的和他的不一样,它们的气息很静谧,很淡雅,象伫立天地之间远观的老者,和自然混为一体。
“不许抖我们的树叶。”虽然只是一棵树在警告,可这一片银杏林似乎都扬起气流,一种不是绝对的威胁、但是却神圣得不可侵犯的气。
“那我怎么才能扫干净啊!”
“怎么是你在扫地?”一个声音打断他和树的对话,回头,泠锐看见了门卫张伯伯。原来天已经全亮了。
今天张老头七点不到就来了,值夜班的人告诉他有个男生三更半夜来找东西,现在正替他扫地。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男生是让全校师生头疼的泠锐。
从泠锐手里接过扫把,“你这样一辈子都扫不完。”他说着扬起扫把扫了几下,“这样扫,树叶才能扫干净。你去传达室等我,我扫完就来。”
向校门口方向走了几步,泠锐回头:“一会儿风一吹就又掉下来了。”
张老头没理他,他又喊了一句:“扫不完的。”然后笔直走向传达室。
大约过了四十分多钟,张老头扛着扫把回来了,一进传达室就拉下毛巾擦了把脸。
“你啥东西丢了?”他问。
泠锐用手比划着镜心的样子,可老伯听了直摇头,说没有。
难道真的不在?心顿时凉了大半,昨天他就没敢问是不是也捡到了镜子,因为他就是知道:他不在这里。为什么才过了一夜感觉就变了,觉得“只可能在这里”呢?
他发现已经失去判断的能力了!
“你要找的东西很重要吗?”老伯见他脸色不好,给他倒了杯水,“也是,听说你等了大半夜,不重要的话也不会这样了。这找东西啊就像扫地,”他说,“你说扫了还会掉,确实,但是你不扫这地上就会越积越多,如果不坚持找,以后指不定还会掉东西,这样东西就越丢越多。”
喝下一口热水,心里暖和了不少。他看着老伯,呐呐道:“虽然你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的,对了--”他放下水杯,从口袋里掏出镜心,“我要找的东西就是这样的,是另外一半。”
老伯一见:“嗨,你不早点拿出来,我当是什么呢!”他竟然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另外半颗镜心,“这是刚刚扫地捡到的!”
“啊!”泠锐觉得眼前一片明亮,真真正正是柳暗花明的感觉,“张老伯,你太伟大了!”他使劲给老伯一个熊抱,两颗镜心紧紧攥在手里。
“张?”老伯虽然也很高兴,不过他指着自己有点尴尬,“我不姓张,我姓王。不过经常有人把我的名字忘了,张王李赵都是大姓,叫的人多,叫的人多,呵呵……”
“放心,王伯,我不会记错你的名字的!谁敢再叫错,告诉我,老子替你修理他,打到他记住为止!”泠锐心情大好。
“谢,谢了……”王伯应着,心底下暗自擦汗。
“总之,今天你帮了我大忙,以后有什么事知会一声我一定帮你!”
“嗯,嗯。”你快走吧,王伯默念同时殷切地看着他走向门外。忽然,他停下脚步扭头问:“王伯,为什么我在你屋里找不到捡来的东西?”等王伯这期间,泠锐无聊,在屋里头翻了一边,啥也没发现,还真让值夜班的人说对了,这老头忒能藏东西了,不禁怀疑昭明藏狗粮的本事是不是跟他学的。
“谁说找不到,”老头子一指桌面,“这张桌子就是我捡来的,还有这个,你看,多好的盆,就这么丢了,到现在也没人来找。还有这个……”
原来不起眼的小本子、才写了丁点的水笔、款式虽旧但还能用的手机,好多东西都是随处可见,全在眼皮子底下,经过老人一番指点,泠锐从中发现一副眼镜,黑色的镜框和方老师的很类似。他指着问:“这个是不是在教室办公室附近捡来的?”
“你知道是谁的?”
泠锐带着笑点了点头。
王伯是个很认真的人,他不会因为泠锐说中地点而让他把眼镜拿走。
“一定要事主本人来才行。”
泠锐走出传达室,正想回家找小狐狸,突然想起那片银杏林,他决定去看看王伯到底能扫得有多干净。跑过去一看傻眼了,真是一片落叶都没有,整洁干净的林荫道在晨光之中闪着亮,让人看着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时间早过了七点,学生陆续增多,校园开始吵嚷起来。泠锐正往回走,瞅见几个初中部的边走边吃,随手丢了一团纸在地上,这是王伯辛辛苦苦扫干净的路!他自己也扫了老半天呢!三五步走过去往他们面前一拦:“喂!捡起来!”语言干脆明了,不过神态凶狠吓人,初中部的小孩几乎没几个知道他的,还以为遇到校外的坏人,撒腿就跑,其中一个被泠锐伸脚绊倒,两个被他一手一只抓住。
“捡起来!”他把丢纸团的那个学生往地上一摔,“谁让乱丢的!嗯?!”
看见纸团,他们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却不由得放声大哭,哭得还特委屈。周围立刻聚集了好多人。
值班老师闻声赶来,只听大家在议论“高中部的欺负初中部的”之类,拨开人群一看是泠锐,老师叹了口气:“走,去教导室!”
“不行。”泠锐瞪起眼。
众人哗然。
“同学,来,起来!”老师扶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