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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及此,我不禁跃跃欲试起来,虽说现时的丽嫔现在还关在紫禁城的冷宫里,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我毕竟是从她那里吃过瘪的,这个谜题不解,我还是挠心啊,而现在,不正是一个实验的好时机么?
“小安子!“我扬声叫道。
“奴才在。“小安子迅速出现在我面前,躬身听我吩咐。
“小安子,丽嫔娘娘在冷宫住久了,听说身子可不太好,本宫准备找个御医去帮她调理调理,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记住,要不得声张的私下去办……本宫看,这御医的医术怎样倒在其次,关键是要风流倜傥些的,会知情识趣的安慰人……”
“娘娘的意思是……”小安子听我这么说不禁有点茫然,试探的问我。
“心病还需心药医治,丽嫔娘娘不就是因为缺少皇上的恩宠所以才得了这相思病的么?如今,本宫给她送个男人过去,可不正好顺了她的心意,这病么……也就好了……”
小安子微微思索了一刻,立即换上恍然的笑容,赞美道:“还是娘娘手段高明,这丽嫔娘娘若真出了此等丑事,那可真是死罪难逃啊……可是,娘娘为何要如此费事,趁着紫禁城现在正人手稀少,直接找个人……”
我冷笑一声,不由低声轻叹:“若想彻底摧毁一个人,就要先毁掉她的意志,这种游戏自然要愿者上钩才好玩,找人□这种事于我的身份来说岂不是太没品了?小安子,你要记住,同样是耍心机用手段,能让人心甘情愿的自我毁灭才是高手,哪怕是做坏事……也要做的有格调,知道了么?”
小安子默默咀嚼了一番我的言论:“还是娘娘高明,奴才只有仰望娘娘的智慧而终不可及啊。”
“噗。”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猴崽子,快去办正事吧,这奉承话说的……本宫还以为是笑话呢。”
小安子有丝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奴才没文化,又让娘娘见笑了……”说完,灰溜溜的跑出去按我的吩咐办事去了。
我唇角的笑容还未消失,门外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通风报信:“贵妃娘娘,大事不好了,奴才刚从皇上那儿听来的消息,说是英法联军打进北京城了,把圆明园烧了不说,还准备攻打紫禁城了!”
“啊……”事出突然,我被这消息惊的不由愣在当场,嘴里低喃着:“果真……要亡国了么?”
第 62 章
“火烧圆明园”的消息仿若给整个避暑山庄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人心惶惶,一片动荡不安。到了晚间,我收到了奕欣从京城传给我的密报,我忍着剧烈的心跳,抖着手拆开了那用火漆封好的信笺,急急的读了起来。
等我一目十行的把信读完,不由疲惫的抚了抚额,原来……事实的真相竟是这样,我低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思索着下步究竟应该怎么办。
奕欣在信中说,英法联军的总指挥约瑟夫不顾他一再取函要求和谈的请求,直接率军攻入了圆明园,一番抢掠之后直接放火把园子烧了,现在还到处宣称要继续攻打紫禁城,明显是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好给以后的赔款增加筹码。再者他们此次行径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料定我们不会和他们开战,只会低姿态的求和,如此一来,他们抢夺珍宝的无耻行径非但不会被追究怪罪,更是为私底下中饱私囊找到了冠冕堂皇的借口。那英法联军已被圆明园中的珍宝耀花了眼睛,估计此次紫禁城怕是也难逃一劫了。
我灰败着脸色不声不响,哀痛着那如画般美妙的园子的消亡,想来从康熙帝始,历经几代皇帝的心血才造出了这样一个巧夺天工的皇家园林,尤其是我前世的男人胤禛,自从康熙把这园子赐予他之后,他亲自参与了这园林的设计督造,园中的一草一木,一楼一阁无不渗透了他的热爱他的心血,没想到……却在今日……毁于咸丰帝这个后代手中,我想象着胤禛若得知此消息后那悲愤欲绝的神情:“实乃大清国之耻辱啊!”
“约瑟夫……约瑟夫……”我在口中默默的低喃着这个名字,隐隐觉的有一丝熟悉,蓦地,我想起我是从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了:“约瑟夫……不正是那京城名妓赛金花的洋人情人么?”
国难当头,我也顾不得再计较那赛金花的身份问题,起身到桌旁以牡丹春的名义给她写了一封亲笔信,请求赛金花能够看在大家同为大清国百姓的份上不要让国家受此劫难,以致生灵涂炭。
我把信封好,写明赛金花的地址以方便奕欣转交,事到如今,也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想来这大清国居然沦落到需要一个妓女的枕边风才能挽救的地步,真是让人可悲可叹啊。
咸丰帝经此打击彻底卧床不起了,身体极具恶化下去,每日里昏睡的时间超过大半,就是清醒的时候也是咳血咳的厉害,连说一句话都要断断续续的分个两三次才能讲完,皇后招来御医仔细问了咸丰帝的情形,对我哀叹道:“总不过这几日了,要用的东西……现在就开始准备了,别到时候……来不及。”
咸丰帝仿若也知自己大限将至,清醒的时候不分昼夜的就把肃顺等人叫到身边秘密商议,这几日,还特地升了肃顺、载垣、端华等八人的爵位,明显是准备把这几人做为自己死后的辅政大臣了,就连皇后那里也在某日一个时辰的密谈后得到了皇上钦赐的“御赏”印章,从而奠定了她不可动摇的太后之位。可令人奇怪的是,我做为大阿哥的生母、咸丰帝曾经最宠爱的女人,从皇上一病不起到现在,却连一次单独召见也没有,更别提什么御赐的信物了。
“难道……我的太后之位有变?”我私下里也焦灼异常,生怕事到临头出现什么意外,导致自己辛苦多年的筹划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心底虽然不安,但面上却不曾带出分毫,依旧一派坦然平和:“若皇上果真要把我撇了开去,我也自有对策,我的字体和咸丰帝的比起来几可乱真,只要我先写好密旨,再偷潜到御书房盖上玉玺,这太后之位还是跑不掉的,不过是在人前不像皇后那样有御赐的凭证可寻,终归是差了一点,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还不想这么做,这之前,倒还有一个方法可试上一试。”
有人曾说过:“招不在新,管用就行。”托梦这一招虽然已被我用过若干次,但奈何效果着实不错,在这关键时刻不由再次派上了用场。
我在梦里和咸丰帝一起回顾了我和他曾经历过的那些美好岁月,郎情妾意,也是恩爱缠绵无限,这梦好的回顾成功的让咸丰帝忆起我曾是他最宠爱的女人这个不容置疑的事实。醒来后,我又及时让李福增替我献上了那道让我华丽丽复出的“鱼戏莲叶羹”,并交待李福增按我吩咐的去说:“皇上,这是懿贵妃亲手为您做的羹,娘娘未经传召不敢擅入,但又实在挂心皇上的身子,这才亲自下厨做了这道您爱吃的汤羹觐上,请皇上务必用些。”
“兰儿……”咸丰帝呆呆的看着那道熟悉的汤羹,再回忆起梦里和兰儿初见时那清越的歌谣,不禁潸然泪下:“这个女人毕竟也曾是我真心爱过的人啊……”咸丰帝一念及此,终是不忍就这样冷淡的抛下她:“无论怎样,她都是大阿哥的生母,有功于社稷,朕不能伤了她的心……”
咸丰帝长叹一声,下了最后的决心,吩咐李福增道:“传旨,宣懿贵妃见驾。”
我听了咸丰帝的旨意后,心内不由暗喜:“皇上毕竟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心内虽喜,但面上却不露分毫,急急整肃衣冠随李福增去了。
到了内室,眼见咸丰帝那瘦弱的皮包骨头的样子,我不由哽咽的叫了一声“皇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咸丰帝被我那一声呼唤也迫的内心哀恸不已,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一阵嘶声大咳打断,我见此急忙上前抚着他的胸口帮他顺气,良久之后,咸丰帝方缓过劲来。我从桌上倒了一杯温水喂他服下,咸丰帝喘息良久方开口对我说道:“兰儿,朕对不起你,你……别怨朕……”
咸丰帝虽瘦削,可另我惊奇的是他的眼神却一片清明,褪去了长久以来沉溺于酒色的那种昏然,现在的他,眼眸深处反而隐隐透出一股了悟与透彻。
我心下一惊,不由强笑道:“皇上这是说哪里话,好好的,臣妾怎么会怨皇上呢?”
“兰儿,朕以前曾经说过,你若身为男儿,必是定国安邦之才,只可惜……你却身为女子,唉,朕也是万般无奈啊。”
咸丰帝说完这段话,又低喘了一阵,才接下去道:“兰儿,你想必听说过,当初汉武帝立刘弗陵为太子却杀掉了他的母亲钩弋夫人,正是因为太子幼小而太后却年轻力壮,若是太后专权则无人可以管束,而今,兰儿你智慧才能不输男子,为了防止后宫干政有违祖训,朕……不能不为皇儿考虑,只有委屈你,把这太后的位子舍了吧。”
我乍听这一番话不由觉的五雷轰顶,脑中“嗡”的一声就乱了:“不,我不能输!”我这样告诉自己,深吸几口气,努力稳住心神,方开口回道:“皇上可是安排了肃中堂他们作为辅政大臣?”
“是。”咸丰帝毫不犹豫的承认了:“朕自知时日无多,大阿哥却还如此年幼,朕只有委托这几位朝中重臣襄助他朝政了,兰儿你放心,这几人都是朕苦心挑选出来的,人品才干俱是上乘,有他们辅佐皇儿,朕走的也算安心了。”
咸丰帝握住我的手,轻柔的说:“朕自知对不住你,本无颜见你,但朕和你毕竟夫妻一场,兰儿你在朕心中一直有着无人能替代的位置,若朕不和你交待一声就这样去了,朕怕你会怨恨于朕,思来想去,朕还是把心中所想告知与你,朕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大阿哥,兰儿你……也要体谅朕心才是啊。”
“皇上。”我泪眼盈盈,二话不说的跪了下去:“皇上怎样安排都是圣意难违,兰儿本无权置喙,只是刚才皇上提到一切皆为了大阿哥着想,兰儿才有几句心里话想要说与皇上听,若兰儿说的不对,也请皇上千万不要怪罪才好。”
“你说。”咸丰帝听到我提到了大阿哥,父子连心,也不由的打起了精神。
“刚才皇上说怕后宫专权,的确所说极是,但皇上若再细想下去,有些臣子怀有不臣之心‘挟天子以令诸侯’,甚至……甚至因为手中权利过大从而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这不是更可怕么?”
“皇上,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的忠诚并不能保证永远的忠贞啊,皇上莫忘了圣祖康熙时的逆臣鳌拜,同样也是顺治爷临终时所委任的顾命大臣之一,可结果怎样?顺治爷一走,那鳌拜就结党营私,擅权弄政,想方设法的除掉了其余几个顾命大臣,为他独尊不说甚至还有了大不敬的想法,多亏圣祖爷自小聪慧,又有孝庄皇太后从旁教导,这才最终能找到合适的时机铲除鳌拜最终保得了大清的江山。皇上,臣妾说句心里话,大阿哥可是臣妾的亲身骨肉,只要大阿哥能平安,就算拿了臣妾的性命去臣妾也在所不惜,臣妾怎么可能和自己的亲身孩儿去争夺什么朝政的控制权呢?臣妾所能做的不过效仿孝庄皇太后,在皇儿身旁坚定的替他守护着爱新觉罗的江山,等他亲政的时候亲手交还给他罢了。皇上,臣妾并不在乎什么太后的名分,只是事关社稷,还请皇上三思啊。”
咸丰帝被我那句“爱新觉罗的江山”打动了:“是啊,母子连心,母亲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