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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乐乐地傻笑,子衿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人看着老实,怎么也会想这坏心思?
“药量控制好了么?”无痕忽然问道,“这种药,还是不能太过的。”
司空宣点头,“这我自然知晓。”
几人当下笑着往前院去吃酒了。
琼浆美酒,山珍海味,觥筹交错,一片欢乐喜庆之景。来的宾客多为江湖儿女,又都是能饮之辈,这一番下来,众人自是喝了不少,到了后来一个个都醉得由仆人给搀扶了下去。
南宫夫人还在那边应酬,南宫裕先回了屋,他喝的不多,还算是清醒。正准备解外衫,耳听得身后一声轻响,动作一顿,他低喝道:“什么人?”
下一刻转身,惊诧出声:“是你?”就再没了声响。
一刻钟后,南宫裕所居的院子外便围满了人,很多人还是酒醉之态,但此刻却背脊发凉,怔怔地看着屋中情景。
片刻后,一人走了出来,对众人摇了摇头,顿时一片低呼声,而屋内一声压抑的低泣传出,后来便是嚎啕大哭;哭声怆然,闻着心伤。
“盟主,请问南宫兄是为何……”到后来便是说不下去,捂着脸哽咽。
“南宫前辈的死确实跟倾前辈一样,而且——”他举起手中的一朵兰花,“他的手里也攥着这个。”
“兰花?”一人出声,却是洛肃,他盯着朔月手中的兰花目光悲戚,摇着头喃喃出声:“果然报应来了。”
“洛兄!”司空锦慌忙扯住他,“你得镇定。”话虽这样说着,指尖却也忍不住的颤抖。
“公子,有些奇怪。”子衿凑近无痕低声道。
无痕垂目,点了点腰间的玉笛,这时头顶一道冷光袭来,他豁然抬头,对上朔月的目光。
眸光相撞,心思相交。朔月沉吟片刻,说道:“自我当盟主以来,已有三位前辈惨遭毒手,为此,朔月深感愧疚,便与今日辞了这盟主一职。”
下面又是一阵哗然,司空锦道:“当下江湖不定,盟主你这番离去,委实不妥。我等为查真凶,还得依仗盟主主持大局。”
他这一说,下面便立时有人响应,朔月无奈,只说暂代盟主一职,等找出了真凶,定然离去。
南宫啸出来的时候,眼眶微红。他站在台阶上向下扫了一眼,说道:“这次变故我南宫家委实没有想到,给大家造成恐慌,啸深感愧疚。诸位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明日,明日参加家父葬礼吧。”他挥了挥手,便有仆人过来安排众人回去休息。
大家劝了几句,知道此时呆着也是徒增主人烦恼,遂都行礼离开。
司空宣怔愣愣地站着,半响才道:“怎会如此?”四大家族半年内两家家主被杀,那下面呢?他忽然看向自己的父亲,担忧地唤了一声。
司空锦明白他心中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无事,只是南宫兄逝,你和子衿的婚礼得往后推迟了。”
“这是自然。”司空宣垂下头。
而子衿听到司空锦的话浑身一颤,她暗暗攥紧了拳头,她竟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她竟然给忘了!
身边有人握紧自己的手,子衿转头,清楚地听见了两个字:
“放心。”
瞬间,泪如雨下。
当夜大家散了后,无痕站在窗前,风吹得他衣衫翻乱。身后一人问道:“是不是你?”
无痕不语。
屋内没有点灯,一片漆黑寂静里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朔月见他不回答,迈近一步,扳过他的身子,眸光如炬。“是不是你?”他又问,“倾意闲的死我拖了半年已是不妥,这次定是要给一个交代。你要下手,为什么总要在这种很热闹人很多的场合?”
让他想护他都不成。
彼此定定地对视着,良久,低低的声音含着笑声响起:“你到底是不信我。”
“你既然已经认定了是我,何必多此一问?”
扣着他双肩的手松开,朔月望着面前这人,又一次问道:“你是为了什么?报仇?”
见他不语,心知猜对了,又道:“那你后面准备如何?是杀了司空锦,还是洛肃?”
说着又笑了:“你让子衿嫁给司空宣,你却又想杀了司空锦,你让子衿以后如何自处?”
“这是我的事。”无痕看着手中的玉笛,“朔月,别忘了你应承过我的。若是你真想给武林一个交待,再等六个月可好?”
“你大可放心,我对这江山没甚兴趣。”
朔月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你不可以杀洛肃。”
无痕一怔,玉笛一拍,掷地有声:“不行。”
“你要是杀了他,我不会原谅你!”朔月紧握着拳,目龇欲裂。
无痕冷眼看着:“这是他们应得的,我不会放弃,更不会答应你。我无痕要杀谁,他岂能活?”
“是吗?”朔月不怒反笑,黑暗中眸光寒光逼人,“我不是就活着?”
无痕只觉得心中忽然一痛,那痛如针扎一般,极浅极快,却又无法忽视。他垂眸:“我没想杀你。”
朔月不语,只看着他。
“洛肃是你何人?”为了他,他竟会这样。
“这个你不必知道。”声音很冷,冷得让人发颤。
又是一阵静默后。
“不杀他,何以见父母?”
“好,很好。”朔月轻笑:“无痕,那你便试试。”
他凑着他的耳边,一如他五年来每每不正经之时的轻佻举止,声音绵软,勾魂摄魄,杀机暗藏:“我不会拦你。我会……杀了你。”
【反道行之】
东风携了刺,芳草萋萋。天空湛蓝如洗,白云飘浮,更有那满地兰花摇摆,似笑似哭。
大风刮得衣服呼呼的响,几百人,一身素缟,面色悲怆。为首的那人,额上扎着白色抹额,白衣让往日带了几许风流邪肆的背影看起来分外萧条。
纸钱飞的满地都是,哭声震天,八人抬着木棺就要下葬。
忽然,一人踉跄着跑过来,来不及地喊着:“少爷,少爷,不好了,夫人——”后来竟是说不下去,所有人似乎是一下子明了,却又难以置信。
为首的人麻木地回身,唇边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我娘,怎么了?”
来人蹼地跪倒在地,头扣着地面,哽咽道:“夫人,上吊自尽了。”
为首的人似是脚步不稳地后退了一步,许久才低声说:“这样啊。”
^奇^他看着那仆人,吩咐道:“既然如此,就再备一副棺木,将夫人一块……葬了吧。”
^书^语气很平稳,就像往常一样,可是,站得离他很近的司空宣分明看到了他眼中隐忍的泪。
^网^他不由担忧地唤了一声:“南宫兄。”
南宫啸却好似没听见一般,又对那仆人说:“让管家去办吧。”说完对众人歉意地弯【奇】了弯唇,就离【书】开了。那步子开【网】始还算稳,待得到了后院,却越来越急,几番摔倒。心中的痛再也无法压抑,那泪,就那样滚了下来。
“爹,娘,你们都扔下孩儿了。”
“爹,你看孩儿没有哭,孩儿很坚强。”
他站起身,身子晃晃荡荡的站不稳,一双手从背后扶住了他,那从来冷然的眼里也是红红的一片。
他握着那双手,泪流进嘴里,极苦。
“夫君,你还有我。”一句话,十分情,也是此生不渝的誓言。
南宫啸侧身看着她,良久张开双臂抱住她,望着碧天白云,苦笑着说:“瑶儿,整个南宫家就剩下我们了。”
秦瑸瑶紧紧地抱着他,一字一字狠狠地说道:“南宫啸,你不能消沉,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南宫啸低头望着女子脸上凛然的神情,不禁伸手抚上去。这个女人是他昨天新娶的妻子,他昨天刚刚大婚,今日却需操办二老的丧事。
他昨天还问她悔不悔,她毅然跪拜,这么久以来,他仿佛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女子。
他此时心思纷乱,却还是想起了一句话:“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这一刻的他,永远也无法想象,若有一天要失去这个女子是怎样的悲痛欲绝。他运筹帷幄,用尽心计,算计了所有,唯独没有算透自己的一生。
他和秦瑸瑶办完了丧礼,谢客,闭门。两人在家中过了二老的头七后,他毅然带着新婚妻子离开了兰州,先是找到了萧铭,两人谈了一夜后,而后他直上京城。
六个月后,被皇帝封为兵部员外郎,从五品。一年后又娶了皇帝最宠的公主为妻,进到兵部右侍郎,正三品。从此离江湖,入高堂。
而那六个月里,江湖又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许多的事。当然,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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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南宫家后,洛肃等人最先离开,萧铭因着还得必须继续寻尊天令遂仍旧跟朔月无痕一起,起初司空锦让司空宣随他一起离开,如果可以最好带上子衿。子衿当然不会同意离开无痕,司空宣也就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于是几人又商量了一番,决定后面的行程。
朔月提起几人去往蓬莱岛一事已是武林周知的,虽然他们没有拿到尊天令,但别人不一定会信。而且,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人杀了南宫裕,由此敲山震虎。期间,无痕只是静静地听着,未插一句话。
“不是说南宫前辈的死因和倾前辈一样么?”司空宣有些不明。
朔月道:“确实是如出一辙。但若我们都如三公子想的一样呢?”
司空宣顿时就明白了,“他这是想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杀南宫前辈的与倾庄主的是一人,由此就可以逃脱了。”
“恩。”朔月点头,“此人这一番动作定是为了尊天令,所以,我们当下要做的就是在这人之前找到尊天令。”
萧铭放下茶盏,面带忧虑:“如今不要说武林,整个天下都对尊天令虎视眈眈,若我们不尽快找到,那蛮夷一旦来犯,只怕又要起战事。到时武林和朝廷皆乱,整个盛朝必然危矣!”
几人听完面色也都凝重起来。
倾城问道:“那我们接下去该如何?”
朔月指着桌上一张羊皮地图说:“我们已去过蓬莱岛,而现下离兰州最近的就是西面的云山了。但是眼下有两个问题:一是,那云山我们不知道在哪,说是极西之地,但至今没有人去过,所以此番定然困难重重;二来,我们想到的,那些人定然也能想到。所以——”他故意顿了顿,卖了个关子。
萧铭一笑,杯盖一合,发出“叮”的一声响:“我知道了。我们须反其道而行之,先找无回山。”
“可是,无回山在哪呢?难道真如传闻所说在宁州边际么?”司空宣问。
“这就要问无痕公子了。”朔月忽然语出惊人,眸中带着挑衅,含笑地看着一直没有出声的无痕。
无痕只微微抬了下眼皮,一边的子衿立刻从腰间掏出了一副精巧的羊皮地图,放于桌上。
无痕这才起身,指着地图上一点道:“据我所知,蓬莱在东,云山在极西之地,按此推断,无回山该是在北或南。”他指尖一点,又转身朔月的那副地图,“但大家别忘了无回山前面有三个字。”
“你是说‘落、地、永’”司空宣急忙道。
“恩。”无痕点头,“然我们此时就在这南边,诸位观察这些日子可曾发现有什么地方能够让人下去了就永远上不来的?”
萧铭摇头,“盛朝在南边只兰州宜州两大州,周边山虽不少,但悬崖之类的甚少。”
“六皇子所言极是。”无痕接着道:“所以,我们眼下只有一个选择,去北边。”
司空宣疑惑:“北边?北州吗?”
无痕摇头:“蓬莱岛在东边,既然我们去过发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