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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百家集惨变屠场
牧场已存在百年,第一代的主人楼步云义薄云天,管尽天下不平事,天下武林均推他为首,他虽然拒绝组什么武林盟,做什么武林盟主,武林中人亦逐渐将天武牧场当做武林的圣地,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都会考虑到天武牧场,找场主主持公道。
武林中的青少年也以投入牧场,以做天武牧场的弟子为荣。
牧场传了三代,到了这一代,弟子是最多的,场主楼天豪的武功据说也是在前两代之上。
牧场的作风一点也没有变,管尽天下不平事。
像这种毒药暗器的出现,龙山这个天武牧场的弟子,又怎能袖手旁观。
夜渐深,百家集的灯火已寥落,以百家为名的地方很多,这个地方倒是名副其实。
天武牧场与这个地方并无关系,龙山所以逃进来,也只是因为这个地方邻近大城镇,绝不相信那些黑衣人敢在这个地方公然采取什么行动,而那些黑衣人若是见得光,也不会用黑布将面庞蒙上。
再说这个地方虽然不大,以他的经验,已足够走动,应付那些黑衣人的搜猎,等到了天亮,在附近的天武牧场的弟子接得飞鸽传书后,也应该赶到了。
他绝无疑问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在正常的情况下,事情也应该是这样,只是那些黑衣人显然都有些不正常,正如他们所用的毒药暗器一样。
他们的行动也因此大出龙山的意料,而且与他们所用的毒药暗器同样恶毒。
龙山若是知道会引起这种恶果,一定不会走进来,现在他却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现在正在集中唯一的小酒家内,要了酒,还没有喝酒,却已吃光了佐酒的两碟东西。
在进来之前,他已经看清楚周围的地势,所选择的座头是整间小酒家最有利的地方,可以应付任何突来的袭击,甚至有六条生路。
所以他虽然看见彩烟由门窗飘进来,一点也不慌,感到意外的只是那些人竟敢公然走进百家集施放毒气。
难道他们就不怕百家集的人将秘密泄漏出去。
毒烟封住了五条生路,龙山立即闭住呼吸,走第六条生路,双手往桌子上一按,整个身子往上飞起来,撞碎瓦面,穿了出去。
这等简陋的屋子,要将瓦面撞碎在他来说当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事实上亦一撞即碎,与之同时他看见酒家那个唯一的小二同时也是掌柜老板,烂泥般倒在门边。
天武牧场的弟子虽然都是侠义为怀,可是他现在自救也都不及,还能有什么作为?
等他撞破瓦面穿了出去,立即明白那些黑衣人所做的事,他整个身子也立时就像坠进冰窖里一样。
在瓦面上他看得很清楚,整个百家集都彩雾迷漫,那些黑衣人没有进来搜索,却竟然索性顺风施放毒烟,不惜将整个百家集的人都毒杀死。
没有比这更彻底的办法了。
龙山穿破瓦面,身形横窜,越过屋脊,随即往下一伏,他的动作与他的预算并无出入,软剑同时在手,即使有人在瓦面上等着,要将他击中也不易。
这一伏之后,还有一连串的动作,可是那刹那,他仿佛已亦成了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石像。
彩雾迅速将他裹起来,那其实是被他冲散之后再聚合的。
他知道这种彩雾的厉害,只是他的思想那刹那已接近空白。
那刹那,他突然站起身子,发狂地大叫:“我在这里,在这里!”没有反应,周围一片死寂,有如鬼域,他再叫,狂叫着跃下,步出青石板的长街。
长街上倒着十数具死尸,男女老幼,甚至有一个是手抱的婴儿。
他们的脸上都充满了欢乐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可爱的东西,龙山看见这种笑容,心都要碎裂了,他继续往前走,脚步已变得软弱而踉跄。
“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畜牲,都给我滚出来!”他疯狂地吼叫着,语声由激昂而嘶哑。
没有人回答,这个百家集已变成了一个死域。
龙山声嘶力竭,终于倒下,在他倒下之前,一双眼珠子已经在悲愤中爆裂。
彩烟奇毒无比,销魂蚀骨,对于普通人却显然并无太大的影响,反而带给他们美丽可爱的幻象,让他们在兴奋喜悦中死亡。
他们也根本不知道彩烟有毒,不知道自己将会毒发身亡。
倒是那些练家子,发觉中毒要运功迫之出来的人,有的只是惊惧的感觉,而内功越好,死得便越惨厉,令人不忍目睹。
像黑虎、龙山,在他们死亡之时,脸上哪里还有丝毫的欢乐,这种死亡的感受除惊惧之外就只是痛苦,静夜中龙山的呼叫声传出老远,在集外山坡上顺风施放毒烟的黑衣人听着亦不禁毛骨悚然。
高坐在石头上的那个黑袍人却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也是惟一穿黑袍的。
他的眼闭着,一直到龙山的声音继绝,才张开来,异常的明亮,然后他站起身子,在石头上更显得高大。他的头上罩着一个黑布袋,亦是只露出眼睛,目光射向百家集,一射之后仿佛已看清楚百家集变成什么样子了。
“龙山不是一个这么笨的人。”他摇头,语声竟然是那么温柔。
旁边一个黑衣人道:“他应该看出这种毒烟的威力。”
“你以为像他这种天武牧场的弟子,会为了自己的生死,不惜连累许多无辜的人。”黑袍人干笑了一声,那种笑声令人不寒而栗,与他的语声仿佛出自两个人。
另一个黑衣人不觉插口:“就是为了……”
第四章 丧天良拿人试毒
黑袍人截道:“要知道威力,什么时候不可以,只是在目前,不宜太多人知道。”语声猛一沉。“我不希望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
这是责怪那些黑衣人在暗算柳东湖之前没有弄清楚周围的情形,竟然让龙山在一旁偷窥。
那些黑衣人又静下来,一个个垂着头,对那个黑袍人显然都非常畏惧。
“半个时辰之内毒烟必散,一个时辰之后进入可以确保安全,你们在一个时辰之后进入百家集逐户查看。”黑袍人接着吩咐:“我要清楚地知道毒烟在这种情形之下施放能否达到预期的威力。”
对于毒烟的性质黑袍人显然了如指掌,甚至已预测到毒烟在这种情形之下威力有多大,现在只等证实。
以他的能力,要将龙山从百家集逼来应该有很多种办法,所以选择施放毒烟,目的显然是要证实自己的判断。
百家集这许多人命对他来说竟有如草芥,无动于衷,这个人的心肠如何恶毒、残忍!
破晓。
百家集又迷漫在雾中,这种雾是乳白色的,来自远方的山林,没有七彩的幻变,也没有剧毒。
那些黑衣人在离开百家集之后便远去了,他们查看的结果,是百家集绝没有生物存在,已无须再施放毒气或什么。
也因为虽然破晓,却既没有鸟喧,亦没有鸡啼。
朝雾与旭日的东升同时逐渐消散,一骑快马也就在这个时候从东面奔来,青骢马,紫丝缰,鞍上是一个锦衣青年。
锦衣绚烂,金冠束鬓,青年却一点也不觉得俗气,相反却显得非常潇洒。
未入街,青年远远已看见倒在长街的死尸,不由催快了坐骑,疾奔了进去。
那些死尸仍然是一脸欢容,死人的表情当然是不会再有变化的,只是面色俱都已变成了赤红色,赤红得有如血。
青年看着放慢了坐骑,奔前了约莫十丈,终于勒住,“唰”地滚鞍下马,将一具小孩子的死尸扶起来,剑眉随即深锁。
那个小孩子看来不到七岁,一脸纯真的笑容,青年将他放下,不禁摇头道:“到底为了什么?”
他叹息着走向另一具死尸,一阵笑声也就在此际传来,得意而怪异。
“凶手?”青年心念一转,身形一动,掠向笑声传来的方向,脚着地无声。
转过弯,他终于看见了那个在笑的人。
那个人一身灰衣,装束极随便,年纪与他差不多,头发蓬松,胡须疏而参差,加上一双兔子也似的大眼睛,令人有一种既可爱又滑稽的感觉。
这也是锦衣青年的第一个感觉,是好的。
眼看就是坏的了,那个灰衣青年连笑声虽然都很可爱,但在做着的一件事在锦衣青年的眼中,却一点也不可爱。
他正在抓着一个人的两条腿,将那个人倒提起来直抖,那个人身上藏着的银币杂物全都给他抖了出来,散落在地上。那个人也就是龙山,肌肤已变成了紫黑色,眼珠爆裂,一身血污,死状惨不忍睹。
锦衣青年认识龙山,却已辨不出那是龙山,毒发变成那样是一个原因,灰衣青年将尸体倒转不住的抖动也是。
令他发觉是同门的,是散落在地上的一个香囊,那个香囊形状很特别,上面还绣着“天武”两字。
只有天武牧场的弟子才会佩戴这种香囊。
灰衣青年再抖动几下,将尸体往旁边一丢,一双手随即落在地上的银子上,将那些银子全都拾起来,塞进怀中,一面大笑不绝。
他总算留意到那个香囊,左看右看,再打开来看看,只有一个铜牌,上刻“龙山”二字。他又看看,喃喃道:“铜的。”随即将牌子丢向锦衣青年。
锦衣青年接过一看面色骤变。
“龙山?”他脸色一变再变,一个箭步掠到龙山的尸体前。
反复再看,他的目光回到灰衣青年脸上的时候,已有如利剑一样。
灰衣青年正走向另一具尸体,似乎突然感觉到了锦衣青年锐利的目光,怔了怔,也好像这才发现锦衣青年的存在,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锦衣青年一个字出口,已被灰衣青年截住,灰衣青年摇头道:“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这具尸体我已经看过了,哪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剩下来?”
锦衣青年一怔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人?”
“什么人还不是一样?”
“他是天武牧场的弟子。”锦衣青年面寒如冰、语声沉重。
“管他天武地武,死人就是死人。”灰衣青年再走向第二具,锦衣青年看在眼内,剑眉陡扬,暴喝声:“站着!”
灰衣青年停步回身:“这儿有许多死尸,我先来,你后到,我也不与你计较,各自发财就是,你在大呼小叫什么?”
锦衣青年接着问:“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管你也是天武牧场的弟子。”灰衣青年若无其事地说。
“我正是。”锦衣青年语声再沉。“天武牧场弟子秦玉骢。”
灰衣青年大笑道:“名字很动听。”说完,接着又道:“我叫郭胜,交个朋友怎样?”
锦衣青年秦玉骢冷笑道:“先说清楚。”
“什么?”郭胜反问。
“人可是你杀的?”秦玉骢追问,声色俱厉。
“谁杀的还不是一样。”郭胜笑应着将脚下的一具死尸挑起来,双手一探,便抓住死尸的双脚,随即头下脚上,将死尸一倒转,一阵抖动,抖下了尸体怀中放着的各物。
第五章 初探密误认宵小
这具死尸是百家集的一个农夫,怀中只有几枚铜钱,郭胜只听这铜钱声响便大摇其头,目光一落,道:“这种人就是死上一千八百,对我也并无好处。”
秦玉骢一怔,道:“贼我是见得多了,像你这样残忍的,却是绝无仅有。”
郭胜一面将尸体抛开,一面道:“这是观点与角度不同。”
秦玉骢上下打量着郭胜道:“看你也不像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就为了这几枚铜钱……”
“难道还有比这更简单的办法。”郭胜拾起那几枚铜钱随手抛动着。“反正这种钱他们到了地狱也用不着,不拿走未免太对不起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