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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双杖已近,修地一飘身主旋丈许,只手探腰际一抖,腾龙棒金光耀目,夭矫如龙,一抖一震下,普遍招数,“樵夫指路”,金光一闪下点向左肩。
双头鹫想不到这年轻道人有这纯武功,傲气全收,双杖倏转,“钟鼓齐鸣”,一砸棒身,一袭左肋。
仗与棒接,一沾就走,蓦化式“进步撩阴”,已到脐下。
余再旺系念着梅林逸叟柳飞白,不愿缠战,腾龙棒起,展开快攻,金光缭绕,捧影千条,棒杖相交。
唰啦一声,双头鹫单杖出手,他就势陡旋身,宛若行云流水,棒如游龙,已经来到他左后肩。
双头鹫陡沉肩,滑步要走,余再旺的手腕一翻,唰的一声,五寸血信,划伤双头鹫左肩,暴叫声里,落荒逃去。
交手不到三十招,金再旺主要的是试腾龙棒威力,并没施展什么绝招,不过在身法棒势上,看得出他有着精纯造诣,更具备过人胆识与机智。
余再添感到自己较大哥差得多,更欠缺的是临阵机变,他在想,单纯寻仇,只要大哥一人已足。
目前看到的只是暗器,轻功,兵刃上功夫,至于掌力如何,尚不可知,潜山之行,当可知道。
圣手书生余再旺对二人一点子说:“追!双头鹫必赴潜山,倒用不着问路了。”
三人根本没理会双头鹫手下,一阵风般跟踪而起,向潜山追去。
半夜时分,到了潜山填,双头鹫丘凌纵踪已渺。
前头,是个土丘,几人翻上来,向下看,不远处有座庄院,似有浓烟升起,圣手书生甚疑。转对二人说:“添弟!你与云弟留在这儿,准备好暗器,遇人不必顾忌,我去庄一探即来。”
他正待走,陡地人影一闪,有人翻上土丘,余再添一扎剑把,圣手书生摆手说:“别动!是麒麒峰玄天观人……”
人已到了面前,是个玄羽士,对余再旺说:“柳师叔率本观云、心两代道侣八人,与青锋会交上手,正在恶斗中。
“这儿,乃是他们之退路,截住他,下死命招呼,不必顾忌!已有两个心字辈弟子负伤,势难善了……”
“涛真人!对方……”
“除两监坛三鸟外,青锋会护法真人虎老道突临,已与柳师叔交上手,双头鹫不足论,金眼鹞子明宏,秃头神鹰端木方全有惊人造诣,不可轻侮!”
“如此说,我们力量单薄,恐……”
“不!柳师兄一柄竹节钢扇,虎老道相形见弱,只是他有一怪招,每至险处能化险为夷,并且,柳师兄每为这式怪招逼退。
“所幸他此招不常用,仅是为了自救,了不起拼过平手,坛已被挑,地近黄山,他们不会久留。
“双头鹫武功平常,似已负伤,另三个有我三个师弟已够应付,红燕儿虽极难斗,但不必把她打算在内,她退走时,也只虚截她一场,切勿对她下辣手,我走了!”
这位云涛道长陡抖臂,只如一缕轻烟,再度扑返。
庄上浓烟愈来愈盛,轰地一声,火苗子直窜有两丈多高,照得远近皆赤,叱喝之声入耳,想来已在边走边斗中。
人影倏闪,全扑向土丘,火光影里,看得异常清晰,前面这人,黑道有,白八卦,道冠已落,蓬头露齿,相貌其凶恶,起步落脚,捷逾猿猱。
后面,正是梅林逸叟柳飞白,绝不轻用的竹节钢扇,亮在掌中,偏右,就是云涛道人,大概是双取虎道人,跟踪追袭过来。
一瞬间,人到面前,余再添全力一抖紫薇剑,一个“长鲸喷血”,剑闪百道紫光,迎面就点。
虎老道陡发长啸,大袖一摆,唰的一声,紫薇剑被震倒翻,余再添身形晃动,连退三步,尚未站稳。
老道一甩袖,排了过来,一股子罡风劲流,逼得他再度倒退丈许,陡抖剑,“莲台佛现”,转身老道左肋袭到。
老道似已认出他这支剑,目露凶光,陡地双袖交拂,人影已渺,余再添突觉右腕一麻,呛当!长剑出手,人也被震倒坐地上。
这种动手情形,快得就在霎眼间。
老道没管他死活,向左一滑步,伸手抓剑,隆闻人叱:“恶道住手!”一股子强劲掌风,迎胸砸到。
老道没看清是谁,右手突起,迎势便接,一声巨震下,老道直被撞退三五步,抬头看,身前正立着个少年道士。
剑未得,又因接掌取剑并行,力道不够,吃了大亏,这个火就大啦!追踪之人,已为坛下众弟子缠住,不再顾忌,蓦地一振臂,“劈山草”,直砸下来。
圣手书生倏挫腰,单掌一立,“摔碑手”蓬地,如击败革,老道脚步连错,余再旺也不由身形一晃。
人影倏分再合,只见余再旺立掌似刃,运神功“万流归宗”,满天掌影,夹飓风当头罩下。
老道面色突变,目光陡闪,敢情震于这少年声威,更摄于这种掌势,蓦地双袖交拂,身形一晃下形形顿渺。
圣手书生余再旺陡觉惊风拂面,在举手还击下,人影一闪,背后劲风已到。
这种怪异招式,出人意表,惊诧之下,顾不得师父所嘱,只好以雾闪八式拆招,否则非受重伤不可。
他身形一抖,向左微飘,转身形双臂倏起,一个“雾里回龙”,一声石破天惊暴响,紧接着一声长啸,虎老道冲天而起,投入土丘后,转瞬无踪。
虎老道大概负了伤,长啸逸去,圣手书生争再旺也被震得血气翻腾,半响无言。
蓦地!土丘下呼啸震天,人影似箭,全扑了过来。
圣手书生余再旺,旋风太保余再添,黑小子廖云立时迎上来,截住了来人,形成一种混战。
余再旺接着的,是个五旬左右老者,一支剑神出鬼没,着着抢攻,余再旺也抖出腾龙棒,以快打快,一时拼了个难解难分。
余再添巧遇双头鹫丘凌,他那一双铁怀仗粗如鹅卵,重过百斤,拼上命全用蛮力,着着猛勇,招招打实。
余再添虽说身怀神兵,但对这种沉重兵器,可有了顾忌,故而扯个平手。
廖云战少女,这黑小子阴损油滑,全不按路数,一支墨骨点穴箫指东打西,只累得少女气喘冒汗,脱身不得。
土丘下,人影纵横,金铁交鸣,敢情燕红儿与另二鸟率众突围,在舍死狂拼。
恶战方酣,金再添陡见倩影一闪,惊异的一看,不由“咦了一声,他看到梦寐难忘的爱侣,情深义重的秦玉娥,正待发话,双头鹫丘凌那一对重过百斤怀杖,势如泰山压顶般盖下来。
旋风太保心情激动下,一振臂紫藤剑起,呛当当一声龙吟,双怀杖一断为四,两个半截杖带啸声落下土丘,丘凌惊愕的一低头,紫色剑气陡闪,吼一声尸分两地,流肠土丘,竟被腰斩!
余再添剑斩丘凌,一飘身扑过来,也正是秦玉娥生死关头,黑小子点穴箫诱招欺敌,暴点血海重穴,秦玉娥长剑闪光,一个“太公垂钓”,也点向了左胸,真拼上,可能就闹过两败俱伤!
余再添急唤:“使不得!”
风声厉啸,叱喝震天之际,谁也没听到,他疾飘身“八步赶蟾”,扁剑身从中一迎,把两件兵刃震开。
黑小子红了眼,也没分清是谁,陡地一步,箫声锐啸,点向余再添左肋。
余再添大叫:“廖云!你这是……”
说时迟,箫已沾衣,廖云也看清,回手无及,余再添迫不到已下,左手陡伸,一拂他手腕。
箫由左肋滑过去,差点儿中笑腰穴。
余再添将要说什么,秦玉娥一领长剑,斜刺里向左扑去。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向左看,圣手书生余再旺一支腾棒骤如暴雨,困住了冲天雁秦英。
秦英剑术不弱,点点青芒,也甚疾劲,但他遇上了圣手书生,三十个照面过后,渐趋下风。
坛已被挑,率众突围,一股子怨气无处发泄,走绝招“青鸟还巢”,身形倒翻,剑划孤形,贯真力与剑身,夹厉啸斜左肩。
圣手书生倏地一飘身,腾龙捧起,耀眼金星,电闪长空,已由剑隙下暴点秦英之心头。
秦英招术用老,回手无及,真点上,就得立时丧命!
夜幕里陡传尖叫,其音凄厉,宛若猿啼子夜,雁唳长空,这是一种绝望呼声,圣手书生心情激荡下,不由的微一缓势,秦英已滑了过去,人影一闪,一个玄装少女,迎棒头直扑过来。
圣手书生见少女舍命疾扑,全不是路数,对敌,是攻守之势,她并非阻击,硬向棒头闯,这分明是诚心替死!
余再旺估计着这少女与老者必有什么渊源,这种举动,太过感人,就不忍对她下手,棒势略变下,秦英仍然难逃劫运,爱屋及乌,圣手书生陡地一挫腕,棒头回翻,硬把发出的力道收回来。
但是,少女来势太疾,收不住势,她舍身喂招,没想活,余再旺要是让开,她必然平摔在土丘上,|奇*。*书^网|这种摔法,不死也得重伤。
圣手书生突地向左一滑,疾伸手横着一推她肩胛,平射直窜的身形,被这一推,形势已缓,就这样,落地有声,跄踉数步,倒坐地上。
余再添见他娥姊拼命的扑过去,舍身喂棒,不由一跺脚,飞身而起。
正看到大哥手推秦玉娥,无法分辨是救她还是对她下手,心里急,又不敢用紫薇剑,如风、似电,也直撞过来。
圣手书生心说:“这是怎么了?”
他再滑步,老办法,一推二弟肩胛,缓住他来势。
余再添借力飘落秦玉娥身侧,转脸说:“大哥!这是秦师姐!”
圣手书生知道与自己过招的是谁了,不便说什么,一笑走开。
陡传笑声:“曾看织女渡银河,今见牛郎快似梭,万里清光明宇宙,桂花风露影婆婆,好!只效鸳鸯不羡仙!”
余再添环顾,梅林逸叟柳飞白大袖飘飘,一掠而逝。
第 五 章 闯禁地大祸临头
他低声:“娥妹!你……”
“哎!这真糟,我爹心地窄,必认为是奇耻大辱,添弟!我怎办?”
“娥姊!我兄弟全无恶意,那位小道人,是义父之子再旺大哥,他不认识秦师叔,这是误会,你到转告。
“那位年高长者,是黄山柳老前辈,性诙谐,爱说笑话,你可以对师叔解释,我想他不会记恨的。
“但愿我爹能看得开!”
“娥姊!我求你一件事,设法打听青锋会教主姓名。”
“为什么?”
“非一言可了,这关系武林浩劫,我个人恩怨。”
“好!但你住处?”
“目前不会离开黄山麒麟峰。”
“这真是天意!”
“什么事娥姊?”
“黄山退出江湖百年,突然阻扰开坛,青锋会直声扬四海,名门各派对之全很尊重,这风波,恐难了。
“依我估计,青锋会必然犯黄山,他们抓住理,没人说他不是,黄山有多大力量,敢轻率出手?龙弟!这是个是非坑,你要避一下。”
“不!娥姊,黄山自有道理,也无惧青锋会,我伯父就在那儿!”
“你说是笑煞神?”
“正是!他没死。”
秦玉娥不语。
“娥姊!他不是恶人,你将来会知道的。”
“添弟!我爹走了,我也不能再留,如果为会中人看到更不好,你说的事我会尽心就是。”
她耸肩落入夜幕中。
武林中,酝酿着一场风暴,青锋教主夫人柬邀各门各派既龙虎风云群雄,聚会孤云山,诉述黄山派不当,她说:
“青锋会奠基以来,严守江湖道义,众所共闻共见,开坛安庆,并不碍着黄山,也无背武林规矩,黄山派基于什么理由,挑分会焚坛址,会中弟子一死五伤,梅林逸叟柳飞白井辱及在下。
“本来,开辟分会,应就地先与商讨,派主持人投贴拜山,但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