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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果眼珠子一转,端起茶杯“咕噜噜”一口气喝完,咂咂嘴巴像是意犹未尽。
萧月白长眉一轩,淡淡道:“给你喝真是浪费。”
他说着便替自己斟上一杯,闭上眼轻轻地吸一口气,跟着就微微抿嘴啜了一小口。
张小果嗤一声,倒满一杯又一口气灌下,喝完瞟他一眼,得瑟的紧。
小九啃着茶楼送的果子,奇怪道:“究竟是谁送的呢?”他转头看着窗外,眼睛一亮,突然叫起来,“一定是风尘!他一直想拉拢少爷帮他做事,以为用一壶茶就能收买少爷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萧月白揉了揉额角,小九这张嘴真是比脸盆还大,什么话都能说。
他轻轻咳一声。
小九立即闭嘴。
张小果托着腮帮子,兴致盎然地欣赏着窗外风景,听小九不再说话,动了动耳朵抓起一只果子开始啃。
晌午将至,外头大雾终于褪去。
小九迫不及待地拉着主子赶去龙凤山凑热闹。
三人行至半山腰,便听得头顶锣鼓喧天,爆竹齐鸣。
一阵阵整齐划一的呐喊声如潮水般一波一波袭来,铿锵有力,简直振聋发聩。
“东方红,太阳升,江湖出了个凤羞花,她的笑容比花儿美,诶,她的名字叫羞花……”
“龙凤山顶上光芒照四方,龙闭月就是那江湖一枝花,她的容貌,她的笑容,深深把心儿照亮诶,嘿嘿嘿……”
张小果抽了抽嘴角,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眼泪狂飙,“凤羞花、龙闭月,妙,妙啊!”
小九笑得上气接不着下气,“姐姐难道不知道吗?青龙帮帮主的千金叫龙闭月,金凤帮帮主的千金叫凤羞花。”
张小果抹一把眼泪,拔腿往山顶飞奔而去。
她真的迫不及待想看一看传说中的龙闭月与凤羞花究竟有多闭月,多羞花。
龙凤山有东西两个山头,东面是青龙,西面是金凤。
东西两头皆筑起了约摸一丈高的比武台。
彩旗飘飘,鼓乐笙笙。
两座高台边缘各立着十八名壮汉,古铜色的肌肤在正午日头烤灼之下溢出厚厚的一层黄油。
身上肌肉贲张,看似愈发的结实。大刀一砍,断的必定是刀。
这边厢,十八名壮汉齐声高唱,声势浩大:“东方红,太阳升,江湖出了个凤羞花……”
那边厢,十八名壮汉不甘示弱,气吞山河:“龙凤山顶上光芒照四方,龙闭月就是那江湖一支花……”
高台上激情万丈,高台下热闹万分。
激动不已的人们纷纷振臂高呼:“龙闭月,凤羞花,闭月羞花,闭月羞花!”
气势之宏大,委实把张小果惊得瞠目结舌。
小九拽住张小果衣袖,嘻嘻一笑,道:“没骗你吧,是不是很热闹?”
张小果木然点头,乌溜溜的眼珠子直直盯着台上那十八个挺立如松的巨人,觉着五个自己拼在一起也未必抵得上他们其中一个。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由衷地叹一声,“太猛了!”
萧月白双手抱胸,懒洋洋地凝望高台,唇边浮开一抹笑,略带鄙夷的。
张小果环顾一圈,身边皆是装束各异的江湖人士,佩刀的、提剑的、戴花儿的、披丝巾的……甚至有一个人与她一样戴着面具的。
她盯着左边不远处那张颇为狰狞的猪头面具,抽了抽眼角,突然觉得自己的面具好土,简直土到掉渣。
那人似乎察觉到有人在注意他,缓缓转过头来,与张小果四目相对。
面具遮去了脸部所有表情,可是张小果依然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与蔑视。
两道目光一触即散,瞬间撤去,好似刻意逃避。
张小果心里顿时打个突,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伸手去掀那张猪头面具。
那人动作十分灵活,轻易便躲开张小果的偷袭。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小果,唇角微微翘起一点弧度,身形一闪便隐没在人群之中。
刚才那抹笑……完全是嘲讽,不会有错!
对她这么笑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张羽翎。
张小果忽然觉得心烦气躁,离开如花寨前在油菜花田无意间撞见的一幕幕又忽的浮出脑海。
她气得要死,简直想杀人。
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在背后使坏,让她莫名其妙变成张羽翎成了江湖通缉犯。
高台上突然鼓声大作,如狂风骤雨,气势逼人。
小九冲着张小果使劲挥手,“姐姐快看,闭月羞花要出来啦!”
张小果一个激灵,循着鼓声往高台看去。
东面,一道亮丽红色徐徐落下,宛若一朵红山茶,娇艳欲滴。
张小果“嘶”一声,吸一口气。
柳叶眉,杏子眸,肤若凝脂胜白雪,红唇弯弯似樱桃,好一个如花似玉美人儿。
“龙闭月、龙闭月……”人群立即沸腾,呼声如雷。
“凤羞花、凤羞花……”西边高台下亦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张小果兴奋地转头往西边看去。
但见一位绿衣女子从帷幕后缓缓走出,秀眉如画,云鬓浸墨,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
张小果眼珠子瞪得比核桃还圆。
她着实想不到龙闭月、凤羞花的名字会是这般名副其实。
小九目不转睛地盯着闭月羞花,鼻孔却一个劲出气,“哼哼,就这点姿色,怎配得上少爷一根小指头。”
说着,却歪过脑袋不大放心地观察萧月白神色。见他目光平静,眼底更是一点波澜都没有,不由的舒了口气。
他跟在萧月白身边已有些日子,遇见的姑娘不少。
那些人明明气得要死却偏偏皮笑肉不笑的假装大方,怎么看怎么讨厌。
他笑嘻嘻地转头朝张小果看去,还是觉得张小果好,想怒便怒,想骂就骂,一点都不别扭。
台上锣声三响。
东西两座高台各有一位男子出列,朗声公布比武招亲大会正式开始。
话音方落,人群里立即飞起两个年轻男子,一人冲着闭月,另一人向着羞花。
那二人红着脸对两位姑娘抱拳。
闭月羞花“哼”一声,各自别过头。
那二人容貌普通,顶多算得上端正。
两位姑娘自称闭月羞花,自是看不上眼,施施然走到一边坐下。
二人相顾一眼,“滋滋”两声,顿时火花四溅。
萧月白懒洋洋地打个呵欠,转身就走。
张小果视线一转,见他作势欲走,赶紧拽住他,问:“去哪儿?”
萧月白压低脑袋凑近她,亮晶晶的眸子光华流转,“去茅厕。”
张小果皱着眉头思量片刻,龇起牙笑,“一起去。”
萧月白愣一下,挽住她笑得欢快,“走吧。”
张小果在茅厕外等半天,不见萧月白出来。
她试探着轻轻唤一声:“萧月白?”
半晌,没有动静。
她拔高音调再唤两声:“萧月白,萧月白?”
可恶,萧月白果然逃走了!
张小果一肚子火气“咻”一声窜到头顶,再按捺不住,狠狠地一脚踹开木门,气势汹汹地冲进去。
年轻男子提着裤子,贴在墙壁上一脸惊恐。
张小果见是陌生男子,凶神恶煞地吼道:“叫你你怎么没反应!”
可怜那年轻男子只是青龙帮厨房烧火的,连三脚猫功夫都不会,抖着双腿细声细气道:“我,我又不是萧月白。”
张小果气得牙痒,提脚就把木门踹下来,惊得那年轻男子手一抖,裤子哗啦掉到地上。
萧月白脚步一顿,唇边浮开一抹笑。他似乎听见茅厕那边传来“嘭”的巨响,料想张小果此刻的脸必定比绿豆糕还绿。
他轻轻一笑,心情舒畅如三月杨柳风拂面。
张小果沿着山路追出去。
才一会儿工夫,他就算跑也跑不了多远。
龙凤山只有一条路,除非他会飞,否则悬崖万丈,纵使轻功再好跳下去不死也能残废。
青龙庄夜里惊魂
才一会儿工夫,他就算跑也跑不了多远。
张小果沿着山路狂奔直追,咬牙切齿,头发乱飚,誓要将萧月白追到手。
十三叔的轻功出神入化,几乎跟风尘那朵大桃花不分伯仲。
可张小果最多只学到五成,在如花寨对付那些坏小子是绰绰有余,在险恶万分的江湖就只够用来逃命的。
她四下张望,追了一半路程依然不见萧月白踪迹,心里又急又气。
他跑了,脸上的乌龟怎么办?!
张小果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简直气得头昏脑胀。
山顶锣鼓声、呐喊声喧天,吵得张小果心烦至极。
烦死了,如果追不到萧月白就回去砸场子!
张小果一口气追到山脚,路上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萧月白真的溜了,溜得无影无踪。
龙凤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张小果心里不甘呀,可又无可奈何。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她靠在树上喘个气儿,突然想起一个人,眸子豁然一亮,立即抄小路往山顶飞奔而去。
萧月白溜了,可小九还在呀。
刚才一着急竟然把他忘记了。哼哼,萧月白欺负我,我就欺负你,谁叫你是他跟班!
张小果行至半途,隐隐约约听见树丛后传来说话声,很轻,轻的仿佛风一吹就听不见了。
她心念一动,立即调转方向,循着声音蹑手蹑脚地探过去。
曾经就是这样在如花寨撞破张羽翎和翠花偷情的。
莫非龙凤山里也有人偷情?
张小果歪着嘴巴坏笑,在路上捡一把石子握在手里。
如果真有人偷情,就砸石子吓死他们,谁叫他们被心情不好的如花寨小霸王发现。
张小果躲在灌木丛后,扒开枝条卯足了劲偷看。
大树参天,小树浓密。
极为隐蔽的阴影下方有两个人。
看身形像是一男一女。
男的穿白衣,女的穿蓝裙,正站在树下说话,皆是背对着张小果。
张小果眯着眼确认,怎么越看那个白衣男子越像萧月白,不会真是他吧?
她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一下,紧张的要命。
如果真是萧月白,揍不过他就揍那个女的,谁叫她跟萧月白幽会!
张小果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拳头痒痒的,随时想冲上去打架。
半晌过去,树下那两人似乎说完了。
蓝衣女子侧过身来。
张小果这才看清她的长相。鹅蛋脸,柳叶眉,小巧玲珑的鼻子,清雅婉约的气质就像一朵玉兰花。
那姑娘对着白衣男子欠身行了礼,目光自始自终流转在他的身上,一刻不得离开。
张小果鼻子不敢出气,只好在心里哼哼唧唧:不好看,不好看,哪里比得上闭月羞花。
白衣男子没有转身,只点了点头。
那姑娘眸子一黯,幽幽地望了他一眼,咬着嘴唇闪身消失在树丛间。
张小果继续在心里哼哼:就这点轻功连我屁股都摸不到!
“出来。”白衣男子懒洋洋地转身看向灌木丛。
真是萧月白!
可恶!张小果“嗖”一声飞出灌木丛,把手里抓着的石子一股脑儿砸给萧月白。
萧月白唇角一掀,“咻咻咻”三下,轻易便躲开,连一根头发丝都没乱。
“小果你过来。”他不怒反笑,突然对着张小果招手。
张小果愣。
萧月白站在树下,阴影遮住他大半边脸,却遮不住他神采飞扬的笑容,清澈无比,一点杂质都没有。
张小果突然觉得山里吹来的风都变得凉凉的,直吹入心窝把火气都扑灭了。
她站在原地发呆。
萧月白轻轻一笑,伸手将她扯到身边,按住肩膀一下抵到树干上。
他俯下身子,缓缓靠近她,看她那张红的发窘的小脸,心情又突然变得阳光灿烂。
张小果已经彻底傻了。
她不知道萧月白把她顶到树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