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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果伸手指他,气势汹汹,“赔船家银子!”
船家躲在张小果身后,探出半颗脑袋打量风尘,忽然低声对张小果说:“姑娘,还是算了吧。”
张小果皱了皱眉头,哼一声道:“为什么算了?你不要银子给我。”
船家噎住,咽了咽口水退下。
张小果挑挑眉毛,问:“你赔不赔?”
风尘微笑,“弄破别人东西自然要赔,小芍。”
“是。”他话音一落,船舱外立即有位白衣少女掀起珠帘子进来,手心里托两锭金元宝,递给船家。
船家看看风尘,再看看张小果,最后盯着两锭金元宝吸了吸口水,两眼直放光:“真,真的给我?”
芍药抬头看风尘,见他使个眼色,点点头。
她掩嘴一笑,把手里两锭金元宝塞到船家怀里,柔声道:“公子叫您收下呢。”
船家捧着金元宝,双手直发抖。一条破船换回两锭金元宝,不是天上掉馅饼是啥?他激动得不行,简直语无伦次,“公子,哦不,姑娘谢谢您,您真是财神爷,哦不,观世音菩萨下凡……”
语毕,他哆哆嗦嗦地举起一只金元宝塞到嘴角边咬一口,双眸豁然一亮埋头冲出船舱去。
“扑通”一声响。
张小果心里一惊,冲到外头一看。船家大叔已经用狗刨往岸边飞快刨去,一边拼了命地刨,一边不忘回头跟她道别,“姑娘再会。”
张小果嘴角抽一抽,举起手,“大叔后会无期。”
她转过身,悔的肠子青,早知道船家大叔手脚如此麻利就该由她去接金子,一锭金子足够买五十艘小船呢。
风尘大桃花出手倒是阔绰,今后得狠狠敲他几笔。
张小果钻回船舱。萧月白已经坐下,端起茶盏慢悠悠在喝茶。“茶倒是好茶,就是喝茶的地方太臭。”他低头抿一小口,一本正经的。
莫灵一面拿手在鼻子前扇风,一面皱着眉头随声附和,“就是就是,臭的要命。”
张小果轻嗤一声,坐到萧月白对面,端起茶杯“咕噜噜”喝一口,舔了舔嘴唇笑嘻嘻的,“真香!”
风尘面露赞赏,墨玉般的眸子满含笑意,“小果姑娘果然有见识。”
张小果盯着他看不免愣一下,风尘大桃花似乎除了笑再没有第二种表情,他的笑容幽雅华贵,宛若月华之下一朵白牡丹片片绽开,挑不出一点瑕疵。难怪江湖有传言,星月谷少主风尘的笑能杀人,原来是迷死人。
她眨了眨眼睛赶紧把视线移开,拱手装模作样地抱一拳,谦虚道:“过奖过奖。”
萧月白神情淡淡地睨她一眼,道:“风尘公子大费周章地把船戳破,怕不会是请我们喝茶如此简单。”
风尘点点头,于是开门见山地说:“今日冒昧请萧公子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萧月白摇摇头,不免失笑,“星月谷的势力再大就能大过天,有什么事需要在下帮忙?”
风尘叹一声气,道:“青龙帮帮主千金龙闭月死于‘罗烟掌’,而罗烟掌正是逍遥派秘技。”
萧月白伸出一根食指戳着茶杯玩,看似没一点正经的,仿佛一个字都没听见。
风尘倒也不恼,神态自若地端起茶杯喝一口茶,继续说:“萧公子定然有办法查出真正的凶手还罗掌门清白。”
萧月白唇角一掀,目光瞥过舱门边的白衣少女,唇边浮开一抹笑,潇洒闲适如天际飘浮的一朵白云,“在下最讨厌的事就是麻烦的事,风尘公子带如此多麻烦都不觉烦,为何不亲自调查?”
风尘笑意一滞,半开玩笑似的睨一眼张小果,道:“萧公子又何尝不是呢。”
萧月白眯着眼睛打个呵欠,一副睡意朦胧的慵懒模样,问:“好困啊,房间在哪?”
风尘朝芍药使个眼色。她立即跑上来,对萧月白欠身行了礼,柔声道:“萧公子请随我来。”
萧月白伸个懒腰从地上爬起来,真的跟着她走了。
莫灵立即屁颠屁颠贴上去,被他拎住一把丢回来,“烦死了,别跟着我。”
张小果坐在船舱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口一个吃着点心。有钱人就是奢侈,吃的东西都特别讲究,譬如手里这块小不点似的软糕,比拇指大不了多少却作成桃花形状的,花瓣一片一片,精致的紧。
换做其他女孩子或许会爱不释手甚至舍不得吃,可它们遇见的是张小果活该倒霉。
她吃光一盘,一个都不剩,抹了抹嘴巴对风尘抱拳,“桃花糕味道不错,多谢款待。”
风尘轻轻一笑,话才到嘴边就看见张小果摸着肚皮钻出船舱去。
他定定地凝视桌上那只空盘子,眸光幽幽。
莫灵蹲在船尾,垂头丧气的盯着河水发呆。
张小果打个饱嗝,靠在船栏边吹风,吹啊吹的颇觉无聊,拉来小九面对面盘腿坐下,猜拳打发时间。
赢的人可以在输的人身上任何位置画乌龟。
小九不知道张小果猜拳快、准、狠,是在如花寨出了名的,劲头十足的跟她玩。
两人一出拳就是平手,一来一去十个回合分不出胜负。
小九捋一把袖子,精神抖擞的,“姐姐,这一回我可要赢你!”
张小果咧嘴嘻嘻一笑,出拳,又是平手。
莫灵听得心痒痒,偷偷瞥一眼,终于忍不住慢慢挪过去在他们身边蹲下来。
张小果哼一声,挪挪屁股背对她,故意挡住不让她看。
莫灵皱了皱眉头,往左跨过去三步继续看。
张小果抬起屁股再挪。
莫灵撇撇嘴,咕哝:“猜拳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会。”
张小果嘴角一勾,轻咳一声转头一本正经的睨她一眼,“打肿脸充胖子谁都会。”
莫灵气急,“谁打肿脸充胖子?你敢不敢跟我猜。”
张小果假意愣一下,心里乐开花儿,这么容易就上当,真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她龇起牙笑,露出一排整齐白牙,“一拳定胜负。”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萧月白探出脑袋来,冲莫灵招招手,“过来。”
莫灵顿时高兴得眉飞色舞,蝴蝶一样轻飘飘的飞过去。
萧月白伸手在她肩膀拍一拍,一本正经的,“赢了带你闯荡江湖,输了就回莫家庄,师妹一定要赢啊。”
莫灵重重点头,目光炯炯的,“嗯。”
萧月白挥挥手,倚着房门看好戏。
张小果轻嗤一声,出个锤子把莫灵的剪子砸得粉身碎骨,意味深长地笑,“输了就回莫家庄,要么给我画乌龟,画哪里好呢?左脸,右脸,胸部,还是屁股?”
她摸着下巴,围着莫灵转圈圈,目光在她屁股游来游去。
莫灵咬着嘴唇,一边脸红,一边脸绿,简直比刚才吃的桃花糕还好看。张小果走什么狗屎运!
萧月白揉了揉额头,看神情颇为苦恼。
他轻轻叹一声气,道:“乌龟真是难看死了。”
莫灵跺跺脚远远的跑开,伸手指向张小果,“等船靠岸我就回莫家庄,不过你别得意的太早。”
张小果鼻子里出气哼一声,不以为然,“小白又不是你的。”
萧月白嘴角一勾,抬头看天,突然觉得天更蓝,白云更悠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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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六月天如娃娃小脸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后一刻雨点便似黄豆一般噼里啪啦砸下来。河面水花飞溅,争先恐后,好不热闹。
张小果趴在窗台上,盯着河面数水花。
雨天总能莫名激起人心底最深处的一丝惆怅。
张小果叹声气,忽然想起了大白。每到雨天,它总是蹲在家门口吐着舌头发呆。不知道它此刻在做些什么?是啃骨头,还是咬靴子?
萧月白倚着桌子,右手托着下巴,听着雨声若有所思。
张小果回头,见萧月白怔神稍楞片刻,笑嘻嘻地跑到他对面坐下,伸一根手指戳戳他的手,道:“小白你好像大白。”
萧月白眸子微微一闪,面露一丝诧异,“大白?”
张小果笑得眉眼弯弯,浮出两颗小小梨涡,“大白是我好朋友。”
萧月白眉梢往上一挑,眸子深处闪过一丝笑意,“好朋友,你朋友倒是不少。”
张小果眯眼笑,“是啊,没有朋友不是很寂寞么。”
萧月白唇角含笑,不置可否。
朋友,究竟是什么?为什么需要朋友,风尘不知。
他打一柄紫竹骨伞站在船头,紫红色的长衫衣摆被雨水浸个透,湿哒哒的贴着鞋面,邋遢的紧。他却似浑然不觉,怔怔凝视前方,像是盯着什么发呆。
风尘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他的心只有雨点读得懂。
雨水“滴滴答答”唱歌,仿佛将他心底的尘埃一并冲走。置身雨里,他的心才能安静得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几个星奴挤在狭窄的廊檐下,谁都不敢上前打扰他,只恭恭敬敬地望着他的背影等候差遣。
风尘公子喜欢听雨,一到雨季,他便会出谷来到江南,找一处别院小住,什么都不做就在屋檐下摆一张竹榻,躺在上面听雨。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雨,更没有人知道他听雨时在想些什么。
张小果把手伸出窗外淋雨玩,眼睛余光不小心瞥见船头那道颀长的紫色身影,心底泛起一阵嘀咕:风尘大桃花果然奇怪,大家都在屋子里躲雨,他偏偏打个伞出去淋雨,既然想淋雨干吗还打伞,直接出去淋成落汤鸡不是更爽。
风尘变成落汤鸡是什么样子?头发沾满一脸,风骚无比的长衫再也飘不起来,湿哒哒的裹着腿,一走就摔个大跟斗,最好把大门牙磕断……
张小果越想越开心,捂着嘴偷偷笑开了花儿。
“什么事如此好笑?”萧月白眸子亮晶晶,若无其事地凑过去,顺着她的视线往远处看。
长眉几不可察的一蹙,他突然抱住她的手臂往桌边拖,“来来来,我们来猜拳。”
张小果吓一大跳,惊呼:“当心!”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喊出这两个字,压根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一团黑色飞快往船头撞来,待反应过来时便见风尘大桃花已经跟黑衣人打成一团。
“公子!”
“少主!”
……
挤在廊檐下的星奴闪电般冲出去,立即形成围攻之势将那黑衣人困在当中。
“公子你的手臂?!”芍药惊叫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公子竟然受伤了?她不可置信,几乎忘记打伞去遮他受伤的手臂。
风尘缓缓走向廊檐,宽大的袖子撕开好大一道口子,鲜血流淌混杂着雨水,片刻就被冲刷干净。
他神情淡然,幽幽眸子深不见底,所有光华似在刹那间隐没,冰冷胜过山巅积雪。
张小果触到他的目光,情不自禁打个冷颤,直往萧月白身后躲。
萧月白“咦?”一下,扶着下巴若有所思。
到底是寡不敌众,十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渐渐处于下风,眼看着就要被抓住,他突然射出手里短剑,一头扎入水里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顿时,长剑、匕首跟着往水里飞,一通乱响之后周围又只剩“滴滴答答”的雨声。
风尘转头冲张小果微微一笑,矮身钻入船舱。
张小果浑身一抖,“嘭”一声关上窗门。
“黑衣人的招式好像出自神龙门啊。”她坐到桌边喝一口茶压惊,自言自语。
莫灵一脸惊愕,显然未从刚才巨大的混乱之中反应过来。
小九正躺在榻上睡觉,用毯子裹着脑袋,声音闷闷的:“吵死人了。”
萧月白点点头,面露赞赏之色,“确实是神龙门的招式。”
张小果口里含茶,小声嘀咕:“神龙门的人怎么跑到船上来杀风尘了。”
萧月白给自己斟一杯茶,神态自若地啜一小口茶,慢悠悠地说:“那人蠢的要命,明知打不过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