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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别院?”张小果愣了愣,视线往房间里飘。
“她不能碰水,我却能碰。”萧月白从房里出来,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一点情绪。
张小果看到他,眼睛一亮,对风尘笑笑说:“我还要去找人,不能跟你回别院,一只手受伤还有另外一只呢。”
温柔优雅的笑容带了一丝自嘲,渐渐融化的眸子仿佛又在刹那间结了冰,透出丝丝缕缕的寒意。风尘缓缓起身,突然身形一闪人便往房间里急速掠去。
紧跟着,萧月白也冲了进去。
张小果呆呆坐着一脸茫然,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跑到房间门口一看,风尘居然跟萧月白在里头打了起来。
张小果瞬间石化。
风尘步步逼近,一招一式分明是朝床上躺着的莫言袭去。
萧月白出掌挡开他的攻击,闪身拦与床前。纱帐轻舞,两道人影子紧紧纠缠。
二人痴缠良久不分伯仲。
张小果被掌风逼得睁不开眼,赶紧往后退去。她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风尘为什么会忽然冲进去杀莫言。好歹挨了这么深一刀才将她的命捡回来,一转身他居然跑去杀人!
张小果气急,咬牙忍住剧痛,闷头冲了进去。
风尘脸色一变,瞬间收回招式,穿过窗户鱼跃而出朝竹林行去。
萧月白紧跟而上。一眨眼工夫,两个人就从屋里打到屋外去了。
张小果贴着床沿坐下,心道:瞧风尘的身手似乎与小白不分上下,打上几个时辰估计都分不出胜负,有足够的时间休息。想着,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竹林风穿梭。
洁白的衣袂迎着风轻轻舞动,仿佛张开翅膀的白羽仙鹤,轻飘飘飞过,除却风声一丝杂音都听不见。
萧月白足尖踮着竹枝,淡淡道:“风少谷主今日之举未免有失风度。”
风尘微嗤,“萧公子的眼睛可是中看不中用?”
萧月白眸子一闪,道:“既是在雪竹峰,便由不得你杀人。”
风尘冷笑,“星月谷想杀的人,你未必护得住。”
话音落,他施展轻功离去,宽大的紫色衣袖贴着竹枝拂过,宛若两片流云,无声无息的不留下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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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果一口气跑到竹林时,风尘已经离开。她失望地叹了声气,道:“还没问他为什么突然去杀莫言呢!”
萧月白朝她走过来,低头看看她那只被风尘蹂躏成大棒槌的手臂,良久没有说话。
张小果咕哝几句,转过身就看见萧月白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很奇怪,仿佛埋到冰里冻僵了。她突然记起来,那年冬天躲在如花寨最北面的林子里,布下陷阱捉狐狸,等了足足三个时辰,回到家时整张脸就只有眼珠子会动了。小白的脸是不是被竹林的风吹僵了?
她举起大棒槌,在萧月白跟前晃一晃,想看看他的眼珠子还会不会转。
萧月白忽然抬起手揉了揉额角,跟着微微上扬的眉梢又抖了抖,问:“伤口疼不疼?”
张小果如释重负一般长吐了口气,“幸好脸没有瘫掉。”
答不对问……萧月白的额角似乎又有某根东西轻轻弹了下,真想把这丫头的脑袋劈开来看一看,究竟是哪里长得与常人不一样。
张小果用手抓抓头发,转身就顾自己走了。
萧月白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感觉很无力,深深得无力。
“小果。”他疾步追着她走去。
张小果走到门口,回头看他,忐忑不安的模样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半天才嗫嚅道:“小白,其实莫言她是被我吓晕的。”
苍白的小脸飞起两朵红云,目光飘忽来飘忽去,似乎不敢在他身上多做片刻停留。
萧月白这回是真的愣住了,听她“巴拉巴拉”说完,好看的唇角终于忍不住抽了抽。
“你不怪我吗?”她眨巴眨巴大眼睛问,满脸的惊讶,大约是不相信小白会无动于衷。
萧月白叹声气,把她拉到屋里坐下,忽然用食指勾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了小脸,“小果,你喜欢我吗?”
“咚~”脑袋仿佛被从天而降的石子砸中,晕晕乎乎的,脸颊有点发热,这种感觉好像在鸳鸯湖边就有过。喜欢,怎么说呢?应该是喜欢的吧,反正跟小白在一起很开心。
张小果点点头,心底有些茫然,似乎起了很大的雾,白茫茫一片,好不容易看见了一缕阳光,却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去撕开这片浓雾,想抓住又不知怎么抓,很矛盾。
漆黑的眸子仿佛在瞬间燃起了一簇火苗,跳跃的火焰中心正是张小果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他突然欺过身去,俊挺的鼻尖轻轻一碰她的脸,跟着薄而有型的嘴唇就轻轻贴上了她的。
张小果脊背一僵,心好像小兔子一样“扑通扑通”乱跳,仿佛要从胸腔跳出来。
脸好烫啊,身子也好烫。小,小白居然跟我玩亲亲。
吻,蜻蜓点水一般轻浅。萧月白轻轻一笑,好看的唇角边分明带着一丝促狭。
张小果完全怔住了,抬手摸摸嘴唇,良久说不出话。
萧月白拍拍她的脑袋,眉眼之间浮动的笑意,慵懒之中带了点风流。如画的面容仿佛刹那间深刻了许多,真实了许多,甚至有一点点调皮。
“小果,你看你都被我打了印记,今后只好跟着我了。”他春风得意地笑。
张小果双眼明亮,好像突然开窍了,“你也被我打了印记,是不是变成我的?”
萧月白微笑不语,大约算是默认。
张小果很高兴,手臂上的伤口似乎一点都不痛了。
“公子?”莫言挨着房门,怔怔地盯着二人。
她揉着脑袋走出来,杏子仁水汪汪的,突然朝萧月白跪了下来,“公子,莫言骗了你。今日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萧月白神情淡淡的,伸手去扶她,她却跪着往后退了三步。
“公子,莫言真该死。若不是我,小果姑娘也不会受伤。”她说着掩面抽噎起来。
张小果从小就怕女人哭,所以她在如花寨从来不欺负姑娘,哪个野小子欺负姑娘被她瞧见定会出手教训他。
莫言哭得梨花带雨的,瘦削的肩膀微微耸动,人见尤怜。
张小果挪挪屁股有点坐不住了,“你别哭呀,是我吓你在先,这点小伤没什么问题的。你看,我的手指还能动呢。”她伸出大棒槌,握了握拳,疼得嘴角一阵抽搐。
莫言垂着脑袋,声音轻轻的,继续说:“我爹本是牛家堡堡主。数月前,有位公子来牛家堡说要与我爹做回生意。那位公子拿出一尊玉佛,让我爹替他保管一柄长剑,说若是三个月之后剑还在,这尊玉佛就送给我爹。我爹平生有个嗜好,就是搜集神态各异的玉佛。那玉佛雕刻极为细致,简直栩栩如生。我爹爱不释手,就答应了。岂料,岂料两个月之后牛家堡就惨遭灭门了。”
灭门之祸,原来莫言也是个可怜人。张小果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风尘,轻叹声气道:“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莫言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可是我真的无处可去了。”
萧月白静静地看着她,双眸平静如水,声音淡淡道:“两个月前,牛家堡确实被人灭了门。你可见过那位公子叫你爹保管的长剑?”
莫言思量片刻,道:“没见过,不过那日我无意中听见‘明月’二字。”
明月?难不成是明月剑!张小果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说的公子莫非是张羽翎?
萧月白起身掸了掸衣裳,走到她跟前,弯腰对着她道:“先起来吧。既是知道错了,就好生照顾她。你也看见了,她的手臂是因你受得伤,碰不得水。”
闻言,她募的抬起头来,不知是激动还是自责,俏脸微微泛了红,一双眼睛仿佛在刹那间明亮起来,“我会好好照顾小果姑娘的。”
张小果跳下椅子,“其实也不用,我还有一只手可以用的。”被如此可怜兮兮的人照顾,真是浑身不自在,好像她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样。不行,还是不要莫言照顾的好!
她跑到房间去,一头倒在床上,“我要睡觉了,不用你照顾。”
甩不掉的“情敌”
雪竹峰清晨总是雾蒙蒙的,五步之外就看不清人脸了。
萧月白三人沿着幽静的山道慢慢往山脚行去。
张小果睡眼惺忪地走着,不时打个大大的呵欠。
她手臂上的伤估摸三个月之后才能痊愈,本该留在雪竹峰静养,可昨晚子夜时分又来了一拨黑衣人,打打杀杀搅得大家都不得安生,三个人你盯着我,我瞪着你,还有一个懒洋洋地闭着眼睛装睡觉,气氛诡异地坐到了东方泛起鱼肚白。
萧月白担心张小果的伤恶化,所以斟酌了半夜待睁开眼睛那一刻才决定要下山。
青竹老人自从替风尘解完毒之后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若是在张小果的伤或许半个月之内就能痊愈。
萧月白用飞鸽传书给正在梨花镇蹲点的小九捎信,让他速速去找青竹老人,岂不料得到回信却说:武林巡逻队一大早起床整装待发,此刻已大举往乌龟山行去。
萧月白心念一转当即决定转道前往乌龟山。
张小果晕晕乎乎地走,脸蛋被信鸽翅膀乍得拍了一下,惊得一个激灵醒来,眼皮子仿佛骤然间有了精神。她抬手去摸脸蛋,一看手背上居然有一坨便便状的白泥,拿近些再仔细辨认一番,额前青筋暴跳,居然真的是一坨鸟屎!
小白鸽歇在萧月白肩头,转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居高临下盯着张小果,趾高气扬的:小样儿!看吧,看吧,就拉你手臂上怎么着?
小畜生居然还敢挑衅!张小果气得牙痒痒,趁萧月白凝眉思索之际,一个虎跳扑将上去。
“扑啦啦”小白鸽扑扇着翅膀一飞冲天,一眨眼就躲入茫茫白雾不见了踪影。
萧月白猝不及防,被张小果扑个正着,脚底猛地一滑硬生生被她挂住,双双侧身翻入了山谷。
“公子!”莫言捂住嘴巴尖叫一声,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傻了,怔怔地站在山道边缘,花容失色。
萧月白一手抱着张小果,一手拽住一根竹子勉强将身体挂住。
张小果惊魂未定,眼珠子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淡淡的晨光透过竹叶缝隙懒洋洋地洒在他的脸上,像镀了层金,好看的双眉微微蹙拢,唇角一点弧度都没有,小白似乎生气了。
她赶紧闭上眼睛装死。
长而浓密的睫毛仿佛一对蝴蝶翅膀轻轻颤动,眼珠子躲在眼窝里忽而左忽而右极不安分地转来转去。萧月白闷声不响地凝视她良久,终于叹了声气。对着她这张脸,为什么一点气都生不出来?
他用力揽住她,脚点竹杆足底借力高高跃了起来,飞蹿几步就回到了山道。
张小果闭着眼睛继续装死。
萧月白拍拍她的脸蛋,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唇角一掀附到她耳边轻道:“再不睁开眼睛就把你丢到山谷里去。”
大眼睛忽的睁开,眨巴眨巴几下,嘻嘻一笑道:“小白你没事就好。”
眉梢又情不自禁一跳,萧月白不做声,默默地把她丢回地上,替她把头顶沾着的几片竹叶摘去。
张小果转着脑袋四处张望,奇道:“莫言怎么不见了?”
萧月白眸子微微一亮,望着绵长蜿蜒的山道若有所思。
“小白,莫言不会被黑衣人抓走了吧?”张小果思来想去都觉得莫言无辜失踪跟她多少有点关系,心里难免生出几分愧疚,忍不住顿足回头看了看。
萧月白走在前面,不声不响的。白色长衫被山风拽着往前飞,下摆印着好几块黄泥印子八成是刚才掉落山道时不小心沾上的。
张小果盯着他屁股后面那块上下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