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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四娘赶紧把馒头踩到脚底下,用含泪的眼神假装凶狠地警告张小果:不许吃馒头,好好地给我嫁人!
张小果早已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另外那个完好无损的馒头藏到怀里,贼兮兮地笑:等上了船再吃。
丝竹乐声越来越近,直到花轿边炸起一大串爆竹,萧月白的迎亲队伍终于热热闹闹地到了。
萧月白笑眯眯地拱手作揖,“小婿见过岳父岳母。”
花四娘笑得合不拢嘴,一面摆手一面道:“乖女婿莫要多礼,好好跟小果过日子就行。”
张云凡只含笑点了点头,待视线落于花轿之上,唇边的笑意似乎滞了一滞。
花轿起,慢慢往月湖边行去。
张小果的一颗心在听见小白的声音之后就狂跳个不停,那种奇怪的感觉突然又回来了。
她揉了揉心口,决定默默回忆昨晚那本武功秘笈的招式来忘记这种奇怪无比的感觉。
“云哥,待小果成亲之后,我们就回如花寨去吧。”花四娘低声与张云凡说话,兰花般的笑容里藏着三分期许,甚至有一丝乞求。
张云凡温润如玉的面孔丝毫没有波澜。他转头看看花四娘,微微一笑,岁月的痕迹仿佛在这瞬间从他脸上尽数消失了,“四娘,从来我做什么事,你都会支持。回如花寨还不是时候。”
花四娘眼底倏然一黯,只短短的一瞬却又恢复了方才的笑容,“殷总管不回来喝小果的喜酒?他最疼小果。”
张云凡星眸一沉,心道:倘若殷十三在必定坏事。
他淡淡一笑,“如今惟有他办事我才能放心。”
拜堂仪式在船舱进行,委实出乎了所有武林狗仔队的意料。
那些偷偷摸摸趴在湖心居边苦苦蹲点守候新人拜堂的狗仔们,顿时泪如决堤,甚至连跳湖的决心都有了。萧月白公子与张小果姑娘的拜堂插画一张价值千金呐!
如今只剩洞房花烛,拼死也要将他们二人入洞房的场景率先画下来!
狗仔们信誓旦旦地想。
花船一摇一晃,终于飘飘悠悠地靠了岸,走出花船的却只有张云凡与花四娘夫妇二人。
萧月白跟张小果何处去了?
苍天呐大地啊,没有新郎官新娘子,这入洞房的插画怎么画!狗仔们终于绝望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有心要躲,纵使火眼金睛也找不到。
张小果只记得晕晕乎乎拜完了堂,跟着就被小白一把抱在怀里,走进了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
黑暗中,她只能听见小白强有力的心跳声,她的脸立即变成火烧一般,烫得要命。
修长的手指轻轻、缓缓地滑过她的脸颊,指点略有些凉意,萧月白似乎轻笑了声。
他点燃了蜡烛,黑珍珠般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看,看得她浑身像掉进了火炉里,燥热难耐。
张云凡真是出乎意料的大方,“断魂散”如此珍稀的毒药都被他用来招待自己的“女婿”。
“小白,我娘说洞房之前要先喝交杯酒的。”张小果毫不避讳地直视他的眼睛,脸红红地说。
女儿泪梦断魂。饮下女儿红,断魂散的毒性方能扩展至心脉。张云凡委实想得周到。
“小果,来。”萧月白朝她招招手,唇角的笑依旧坏坏的。
张小果端着酒杯走过去,却被他翻身压到床上,酒杯“骨碌碌”滚到了床底下。
大掌捂住她的心口刹那间变得炽热,“成了亲,这里就只能想我。”掌心缓缓游移,忽然抓到一团软软的东西,萧月白愣一下,把另外一只手掌也放上来,捏一捏、按一按,为何两边一高一低?
张小果晕晕乎乎的,看见小白把一个馒头从她胸前挖出来,终于惊得跳起来,“馒头还没吃完!”
萧月白的眉梢不由自主地跳了跳。他随手往后一丢,那只可怜兮兮的馒头就飞走了。
张小果贼兮兮地笑,搂住萧月白的脖子把她整个人都挂上去,眨着亮晶晶的眸子对他说:“小白,我们来练功吧。”
萧月白愣,“练功?”
张小果神秘兮兮地冲他一笑,突然把他推倒整个人扑了上去。
这招最简单!她有些得意洋洋,读书不行练武可是她的强项。不过,这招好像要把手伸到小白怀里去的。
小手小心翼翼地往他怀里探。萧月白突然觉得心里奇痒难耐,像有根头发丝在轻轻地挠,某些部位似乎也发生了一点奇妙的变化。
“这招怎么样?”张小果兴致勃勃地问。
萧月白轻轻一笑,“这招很好。”他说着顿了顿,忽然抬起眸子认真地凝视她,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一抖,眼睛亮得仿佛要穿透她的心直击入她灵魂的最深处,“不过,这些招式今后只能对我一个人用。”
花四娘果真用心良苦,却不知她的良苦用心早已被张云凡的野心所吞噬。
曾经他设计在销魂山与张小果相遇是想借她调查张云凡,却误打误撞知道她才是师父的女儿莫言。纵使不是亲生,朝夕相处十几年岂能没有感情?张云凡的无情远远超过他预想,迫使他不得不改变策略,却仍然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张云凡设好的陷阱。
这一切或许都只因她的笑。她笑起来那么干净,一点杂质都没有。若能一直看着她笑,该有多好。不知何时,心里竟悄悄萌生这种想法。
有些东西是时候放下了。
“还学了哪些招式?”他支起脑袋,长发如黑缎子一般顺着肩膀滑落下来,平白添了几分风流韵味。
张小果咽了咽口水,心跳似乎越来越快了,快得让她语无伦次,“小白,我的身体有点烫,是不是上火了?很多招式要你在上面的。要不,我们先吃饭?”
萧月白深吸了口气,翻身把她压在下面,嘴唇微凉,舌尖却异常的滚烫,在她唇角轻轻一舔,两片略带凉意的嘴唇从她脸颊蔓延至额角,最后落于额头,“小果,你是我的谁都休想夺走。”
他忽然用力地抱住她的腰身,想一口吃了她,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谁都不能伤害她,谁都不能把她带走。
他萧月白爱的女子,只要他一个人懂就够了。
抉择
微凉的薄唇从她眉梢蔓延至眼角,最后轻贴住她的耳朵,呼出的气息突然变得炽热,“小果,倘若今日一走再无机会回如花寨,你可愿意跟我走?”
舌尖微微一颤,仿佛很紧张似的轻轻一碰她的耳垂便躲开了。
良久,他忽而支起身,十分专注地凝视她的双眸,眼底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张小果不懂小白为什么要这样问,可是她相信小白,从她第一次见到他就相信他是好人,虽然那时候他的脸白得像只鬼。既然已经拜堂,天涯海角她都愿意跟他走,喜欢一个人除了信任还需要勇气。
“小果?”萧月白不由自主地将身子往她身边挪了挪,听不到答案,他的心跳突然有点不受控制。
凌乱的发丝轻拂过她的脸颊,惹得她的身心一般痒。
“我从来没想过不回如花寨能去哪里……”张小果心里这么想着,迟疑半晌终究是问不出口。迟疑不是怀疑小白,而是很多事情都让她费解。她不知道跟小白走后还有没有机会回来。那个陶瓮里的可怜男人……答应他的事还没有办到。
“小白,你知道武林盟主在哪里吗?”成了亲,她就是他的妻子,夫妻之间应当是无话不说的。
萧月白沉默良久才抬起手,指尖微微摩挲着她的脸蛋,轻道:“小果你信我么?有些事情不告诉你,只是时候未到。武林盟主再神秘怕是也藏不过今晚。”
张小果定定地注视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忽然比平常明亮许多倍。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忽然扯掉半搭在腰间的腰带,起身就准备收拾包袱走。
“什么时候走?”
她回头问他,被他圈住腰肢一把拎回身后。
“嘭嘭嘭……”数不清的羽箭穿透红窗纸射进来,箭尾的火焰仿佛一只只狰狞无比的小兽,顷刻间幻化成一只巨大的怪兽,眼看就要将二人吞噬。
一阵风,房里破瓦片碎满一地。
屋顶,萧月白拦腰抱着张小果脚尖轻轻一点,像一片火红的枫叶,轻飘飘落于院子里。
张小果怔怔地回头。喜庆非凡的洞房一眨眼工夫就烧成了火海。
湖心居里里外外都是如花寨的人。可是有些事她一分都不愿意相信,今晚这一切必定是爹爹的仇人或者小白的仇人,甚至是她自己的仇人所为。
“小白,我们快走。”她一刻都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即使没有船,小白也能带她走。
“洞房尚未完成,岂能走?”张羽翎笑吟吟地走进来,俊挺的侧脸映着火光,说不出的妖娆与邪魅。
张小果的心跟着一颤,脑海里忽而浮现出那晚的一幕。
洁白的月光泄在他身上,一道一道形状怪异的伤疤狰狞得让人作呕。那一刻,她的脚仿佛被铁钉狠狠地钉在地面,半寸挪动不得。
他从水里走出来,笑吟吟地看着她,语气甚淡,“今晚看见的可不许说出去。”
他的手指冰凉,凉得令她浑身一颤。
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竟连呼吸都是冷的,一丝热气都没有。
张小果恍惚中似乎揍了他一拳,然后就发疯似地跑了。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浑身发烫,头疼得要命……
那晚的一切或许不是噩梦。
“春宵一刻值千金,怎的玩起火来?”张羽翎很是费解一般盯着二人摇摇头,忽而唇角一掀停住了脚步。
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暗器刀光漫天飞舞。
张小果惊得头发都要竖起来,再不逃就要被射成马蜂窝了。
一柄长剑朝她刺来,那黑衣人的手臂被她用发簪狠狠一钉,疼得“哇哇”乱叫。
张小果突然变得斗志昂扬,挣扎着就要下地打算大打一场,被萧月白按回怀里。
他低头对她微微一笑,下一刻整个人就跃了起来,轻易便躲开四周的暗器,冲到了院子外面。
张羽翎气定神闲,湖心居四周一艘船都没有,纵使轻功再高也不可能逃回岸边。欠他的,终有一天要还。
湖面白茫茫一片,秋月夜竟起了一层白雾。
张小果一脸茫然,果真没有船,跳下去八成会淹死的。
萧月白握紧她的手,慢慢走向湖边。
脚尖触到水面的那一刻,张小果下意识地往后退,“我不会游水。”
“很快就到了。”萧月白拦腰抱起她,纵身一跳,很快便消失在湖面。
“公子,他们跳湖了!”黑衣人惊慌失措地跑回去。
张羽翎脸色微变,“跳湖?”
他冲到湖边,只看到湖面一圈圈细微不惊的涟漪。萧月白与张小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千算万算算不到萧月白竟会带着她跳湖,明知她不会游水……他果然不是一般的人,能坐上那个位子岂会是普通人呢?
张羽翎嗤地笑了声,纵然有三头六臂,溜得出湖心居,逃得出月湖镇吗?
张小果死咬着牙关,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恍惚之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拍自己的脸。
她慢慢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好看的脸孔,带着一丝焦虑与不安。
视线顺着他的湿发往下移,红色的喜服不见了,里衣湿漉漉地贴着身子,看起来狼狈不堪。
张小果转了转眼珠子再看看四周,竟然发现自己躺在船舱里,不远处生着只火炉子,瓦罐“扑哧哧”冒着热气。
萧月白吁一口气,方才真的险些把他急死。本想她不会游水,自己可以渡气给她,想不到她的嘴巴闭得比铁门还紧,恁是没能撬开。
他轻叹了一声,这才放心去脱自己的湿衣。
“少爷,你们换好衣服没有?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