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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寨一改往日的拘谨肃穆,里里外外挂满了鲜红的绸缎,正厅当中悬一幅巨大的金色“寿”字,可谓焕然一新。
“今日是老爷子寿辰,你们仔细点,出了什么差池小心脑袋搬家!”陈阳是狼牙寨的第二把交椅,早些年在江南当贼寇,后得袁烈赏识纳入麾下,吃香喝辣出身入死,一辈子当匪,一身匪气。
一个虎背熊腰的黑面汉大步流星走至陈阳身边,附耳说话。
陈阳面不改色,良久,那对细长的凤目才微微一眯,甩袖而去。
“啪、啪、啪……”马鞭狠狠地抽在一个少年的身上。
那少年趴在地上不省人事,后背一片血肉模糊,瘦削的身子剧烈抽搐着,像一只任人宰割,随时可能一命呜呼的羔羊。
“叫你逃,想死不是!”执鞭的山匪穷凶极恶地叫嚣,一张脸兴奋得几乎扭曲。
马鞭高高扬起,却被人一把捏住。
那山匪回头见是陈阳,赶紧笑脸相迎,“二当家的。”
陈阳斜睨一眼这个半死不活的少年,面色略有不悦。行寇数十年,杀人如草芥的他何曾皱过一下眉头。可是,这个少年却让他手里的刀久久不能落下。他有意收少年为徒,少年却始终不肯放过一线可能逃走的机会。
他命人将少年抬回自己的房间,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陈阳道。
少年撩起盖住整张脸的乱发,露出一对清亮的眸子。忽然,从这对眸子里射出两道极为阴冷的目光,毫不畏惧地注视着陈阳。
许久,少年才掀起两片苍白的嘴唇笑了笑。那笑容里竟带了一丝嘲讽与轻蔑,“只要袁烈在,你永远只能当二把手。让我做你徒弟可以,除非你把他杀了。”
……
破碎的记忆像沙漏里的沙子一般细细密密地落下,终有一天会全部落尽,待到那时,或许就是解脱之时。
手里的杯子不知不觉间被捏成了碎片,鲜红的液体一滴一滴渗透衣袖,直到房门被人敲开。
“公子。”她推门而入,看见眼前的情形瞳孔骤然一缩,焦急万分地跑过去。
张羽翎看她一眼,淡淡地只是笑。
“公子……”她慌乱不知所措。
张羽翎唇边的笑又更深了一些。他把手递给她,漫不经心地说:“替我包扎一下。”
她木然地点头,冲出房间那一刹那才让眼泪滑落,公子的身边永远不需要弱者,眼泪只要一滴就够,决计不能让公子看见。
“无言,你若想走就走吧。”张羽翎轻叹了声气。
绕纱布的手指剧烈一抖,她募的抬头,脸色有些发白,“十岁那年,无言就发誓这辈子惟有公子一人。翠花也好,莫言也罢,只要公子需要,是疯是傻,无言绝无怨言。”
她说完便低下头,专心替他包扎。
是的,除非是死,不然她永远都要留在公子身边,这就是宿命。
从十岁那年长江大水被他救下之时,宿命的轴轮便已开始转动。
当宿命的轴轮开始转动,惟有向前一条路可走,尽管谁也不知道终点究竟是什么。
“如今,风尘也插手进来,事情变得有些棘手。”张羽翎掀起袖子,看着手臂上一道道形状怪异的伤疤,目光骤然变得凌厉,“明日,你走一趟狼牙寨,将这封信交给陈阳。”
“是,公子。”
番外二 梦醒
一叶扁舟,飘在河边。
两岸杨柳堆烟,碧草青青。
船头,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小少年,一个光脚丫子浸在水里,一个斜靠桅杆嘴里叼着根青草。
“你还没告诉我名字。”靠桅杆的少年吐去嘴里的青草,露齿一笑,神采飞扬的脸透出一丝狡黠。
玩水的少年默不作声,只盯着他看,忽然耳根有些发红发烫,窘迫地抬起头看云,额前刘海随风轻摇。
“没有名字。”她的声音很轻,她的话极少,就像吹过江南的那一阵风。
“没有名字?”少年双手抱住后脑勺,漫不经心地看天,“我也没有名字,不过今天开始我叫张羽翎。你不喜欢说话,不如叫木头?”
少女脸一红,许久才嗫嚅道:“能不能换一个?”
少年思量片刻,唇边旋开一抹笑,靠与她身边附耳道:“不如叫无言?”
“唰”地俏脸一下就红了,一直从脸蛋红至脖根。她轻轻点了点头,“嗯。”
……
莫言、翠花……一切都只是公子编织出来的梦。惟有那个梦,她想刻骨铭心地记住,倍加小心地珍藏,每当夜深人静地时候便拿出来细细回味这个只有公子、只有她的美梦。
“将这封信交给陈阳之后还需做一件事。”不知为何,那夜公子的眼神与往日很不相同,她甚至在公子眼底看到了一丝愧疚。
这让她的心变得有些慌乱,隐隐觉得此去狼牙寨必会发生难以预料让她措手不及的事。
从前跟随公子去过狼牙寨,那里虽是狼坛虎穴,可寨主陈阳对公子尚算客气。或许只是自己多心。
无言勒紧马缰,仰头看了看天边那颗最明亮的星星,加速南下而去,在午夜疾驰而过,像一颗流星。
“陈当家的。”她从怀里取出信递给陈阳,微笑:“这是公子让我送的信。”
陈阳的目光顺着她手里的信游移,慢慢落于手指,最后停留在她柔美的面颊,凤目微微一眯露出一抹笑,做请的手势,“无言姑娘请。”
无言抱拳谢绝,“无言还需回去复命,请。”
“夜深山路坎坷,何不等明日一早再走?”陈阳盛情相邀,眯眼笑:“无言姑娘可是瞧不起陈某?”
无言略微皱眉,耳畔突然飘过公子轻如夜风的声音,“将信交给陈阳之后还需做一件事。”
公子说的究竟是什么事?
“为无言姑娘准备客房。”陈阳笑着将她迎入正厅。
房门合上,无言和衣躺下。
敲门声即响起。
“谁?”她警惕地跳到地上,手按住腰间的匕首。
“夜宵。”
深更半夜送夜宵?她慢慢走至房门口,迅速拉开木锁闪身让与一边。
是他?她忽然想起,今日勒僵下马时曾有个山贼状似无意地从她身边经过,轻吐了两个字。
那山贼搁下夜宵,再看她一眼就走了。
碗底下果然贴着一张纸,她撕下来一看瞬间变了脸色。
手不自觉地颤抖,一颗心仿佛突然狠狠地被刺了一剑,热血喷涌,洒得一丁点都不剩,只剩一具冷冰冰的躯壳,如行尸走肉一般。
她的命是公子救的,她的名字是公子送的,她的梦是公子给的,可如今……难道一直以来她在公子心里仍然半分地位都没有,甚至比草还轻么!
拳紧紧握起,又松开。
公子的命令,她从来只有遵从,她的心意难道就真的一文不值么!
没有眼泪,因为公子身边不需要弱者。
既是他想得到的东西,她便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他。
“陈阳早就对你有意,狼牙寨我势在必得。”这句话是从天而降的惊雷击得她浑身震颤。
“公子,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除了身体。因为我的身体永远是你的。”当初她躺在他怀里,深情动容地说出这句话。
当初他没有说话,却依然笑容俊美。
原来一切的一切仍然只是梦。
可是即使是梦,只要有公子,就够了……
番外三 风寒药引发的激情
张小果全身烫得难受,小脸红得跟喜蛋似的,一边扯自己的衣领子,一边去抓小白。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小白,心就跳得更快了,“扑通、扑通”仿佛一不留神就会跳出胸膛跑走了。
“小白,帮我脱衣服,好痒啊……”她用力地扯着衣服,“撕拉”一声,领子大半边就被她扯飞了。
浅碧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长眉不自觉地一抖,他似乎看见肚兜上有一朵用暗银丝线绣的荷花,温婉别致。
治风寒的药应该没有这种药效。
“小白。”张小果猝不及防地扑过去,轻而易举就把他压倒在床。
“快帮我脱衣服,屋里好热。”大手被她抓住,一把按到她的胸口,用力地来回揉搓,“很难脱,你帮我脱啊。”
捂着她胸前那团软绵绵的东西,萧月白的手指不自觉地一抖,心里像有只蚂蚁在轻轻地咬,痒得慌。
小九这个浑小子,让他去抓治风寒的药,竟抓这种药回来。
(小九躲在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深深地忏悔:少爷,俺不小心在街上跟人相撞,那人手里也抓着包药……于是乎……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您知道怎么做的!)
“小白。”张小果突然伸出舌头往他嘴唇舔去。
原来吐出舌头乘凉,真的很凉快!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怪不得三伏天的时候,大白总是吐着舌头蹲在树荫底下。
瞧着她情不自禁的模样,萧月白那对黑珍珠般的眸子忽然闪过一丝笑意。
他的发带早就被她扯掉,丢到不知哪个旮旯犄角去。满头的青丝顺着她的指尖滑落,淡淡的有股醉人的馨香。
她毫不客气地往他怀里钻,鼻尖顶着他胸前的青丝贪婪地吸一口气,开始语无伦次,“这么香,比女人还香,小白原来你是女人……”
她嘟起嘴巴,得意洋洋地盯着他看一会儿,突然又张开嘴巴啃了下去。
“撕拉”又是一声。
萧月白的眉梢微微一抖,眼睛余光便瞧见他那件雪白的长衫衣摆被她扯落一大半,像一只洁白的蝴蝶,轻盈万分地飞走了。
他惟有轻叹了声气,用力抱住她的腰肢翻身把她压到身下。
解这种药,只有一个法子。
张小果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后背爬满了细汗,惟有嘴唇感觉很舒服,凉凉的、甜甜的。
“真好吃,小白你给我吃什么东西?”她微微喘息。
萧月白微眯了下眼睛,好看的唇角往上一掀,便低头钻入她满头青丝里,舌尖在她耳垂轻轻一点,略微紊乱的气息里透出一丝恶作剧般的狡黠,“吃你。”
张小果哼着喘了口气,忽而觉得脖子有点疼,可又疼得很舒服,酥麻难耐的感觉。
朦胧之中,看见小白精瘦的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跟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小白好像没有穿衣服……
隐约觉得有种危险在靠近,似乎下一刻真的就要被他吃了,吃得一根头发都不剩。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栗,想迎上前却又带了一丝紧张。
额前的刘海早已被汗水打湿,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他用手替她轻轻擦去细汗,似乎还在她耳边说着什么话。
“小白,”两瓣嘴唇刚刚分开又被他含在嘴里,舌尖与舌尖缠绕,像系在一起的丝带,在风中忘情地纠缠,多紧都觉得不够。
身体传来一阵刺痛,激得她浑身震颤。
萧月白闷哼了一声,拥住她腰肢的手臂往上一抬,让她与自己的身体贴得更紧了些。
动作极是轻柔,每一下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痛意逐渐熄灭,心底像有无数把小刷子在轻轻地挠,身子越来越轻,似乎要长出一对翅膀飞走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神奇,令她身体的燥热渐渐淡了去。
所有的一切仿佛是个梦,梦里很快乐,可梦醒之后,身体却酸疼得要命。
萧月白一只手支在床头,一只手就这么让她枕着,乌黑的长发柔顺地盖在她的身上,微微一动便揪得她的心痒得慌。
他眼底含笑,默默地凝视她。
张小果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小白,我做了个梦。梦见我跟你在练功。”
眼底的笑意不知不觉间又深了些,萧月白对她眨眨眼,乌黑的睫毛就像一对蝴蝶的翅膀,灵动而又俏皮,“还有些招式未练,今日不练至十成恐要走火入魔。”
张小果“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