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八爷呢?”
“你别针对我好不好?”温八爷叹了口气,“你明知道我的一把摺扇是比不上蝙蝠双爪的!”
“在沙洲上可就不同了!”青衣人转回话题,“沈胜衣先后得连战九人,他一负伤,后来的一人就多一分取胜机会!”
“有道理!”
“沈胜衣也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铁打的,一战再战,一伤再伤,要是没有时间调养,你就不杀他,他自己也得倒下!”
“对!”
“除非我们九个人连伤他的本领也没有!”
“如果是这样,我们九个人干脆拿刀子往自己脖子上—抹算了!”
“是以沈胜衣必伤!必死!”青衣人声音陡高,“他杀得我们第一个人,杀得我们第二个,未必杀得我们第三个,我们第一个虽死,我们第二个虽死,我们第三个未必会死!”
“第一个倒霉,第二个倒霉,第三个以后的走运,话虽说听天由命,这对第一个第二个来说,未免……咳!”曹金虎一声轻咳,“未免太不公平了!”
“的确不公平!”青衣人立即接上,“是以我这计划还有一个附带条件!”
“请说!”
“我们九个人,各出黄金千一百一十一两,合共万两,赏给第一个杀死沈胜衣的人!”
黑暗中又是一阵静寂。
“千来两黄金虽然不是一个小数目,我还拿得出,问题是”温八爷在沉吟,“沈胜衣这小子的脑袋值不值得这个价钱?”
“值!”曹金虎在笑,“多了这万两黄金,我们九个人是必都振奋得多,无论哪一个当先遇上沈胜衣,都必然竭尽全力,说不定第一战沈胜衣就得伏尸沙洲之上,只不过千来两黄金就买得自己生命安全,你难道说不值?”
“我倒希望第一个遇上沈胜衣!”放天龙懒洋洋的声音也变得振奋起来,“有万两黄金好拿,我的身手最少敏捷了好几倍!”
“万金一杀手,亦未尝不是—种荣耀呀!”
“有名有利,这才有意思!”
“原则上你们都同意了?”青衣人扬声再问。
没有作声。
不作声就是默认。不作声就是同意!
作声就是表示有异议了。
蝙蝠有异议。
“我不是不同意!”蝙蝠蓦地里开声,“只可惜我实在拿不出这千两黄金,我杀的人虽然不少.只可惜我向来杀人,都不是为了赚钱,我杀人只不过为了喜欢血醒的气味!”
“血醒的气味!”再一声,蝙蝠咯吱咯吱的破声笑了起来!
好恐怖的笑声!
周围的空气一时间都似已凝结!
“只要你不笑,你这—份算在我头上!”青衣人轻叹。
蝙蝠好容易收住了笑声。
八个人最少有四个松过一口气。
温八爷连随就问:“这万两黄金如何处置?”
“折合银票放在一个盒子里面!”
“这盒子又如何处置?”
“就把它放在沙洲环绕中的秋雪庵内如何?”
“安全?”
“有我在!”
“你在秋雪庵?”
“是!”
“这……”
“秋雪庵在沙洲当中,沈胜衣乘船而来,—入沙洲的范围,秋雪庵就已在望,不难就发现我在庵内,不难第一个就找上我!”
“你有必胜的把握?”
“我没有!”
“那为了什么!”
“但求第一个出战沈胜衣!”
“钱你出的比别人多,拼命你也要抢在别人之前,哈!哈!我实在猜不透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你在怀疑?”
“些少!”
“你有没有正当如日中天的时候给人击败?”
“似乎没有……”
“你想像不想像得到正当如日中天的时候给人击败会是怎样的滋味?”
“嗯……”
“你知不知道我就正当如日中天的时候败在沈胜衣剑下?”青衣人的语声逐渐激动起来。
“……”温八爷连一声也不响了。
这几乎人尽皆知的事,青衣人刚才也曾一度提起,他又岂有不知的道理。
“我饮恨五年,等的就是这—日!”青衣人的语声更激动,“五年后的今日,他的武功虽然更高深莫测,这五年来我也不是白过的,何况正如放天龙所说,多了万两黄金的鼓励,一个人的本领是必然比原来厉害得多!”
“难得你有此决心,我们若是连这都不帮忙,不成全,未免太不够朋友!”温八爷的口气这一次又两样了,居然还给青衣人问上这一句:“放天龙呢?”
“沈胜衣第二个才找上我更好!”放天龙居然也不反对,但听他的口气,青衣人就好像死定了似的。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还差一样!”
“什么?”
“日期未定!”
“七月初七这个日子好记,就七月初七如何?”
“这么一个充满诗意的日子,唉!”
“温八爷几时变成了诗人的?”
“刚刚……”
“我们索性就约战沈胜衣在当日拂晓,当夕就留给温八爷作诗好了。”
温八爷大笑。“要是活得到当天晚上,我就不单止人作诗,还要泛舟西湖楼外楼,设盛筵,传鼓乐,大大地庆祝一番!”
“我若是有命,一定叨光一杯1”殷开山随亦大笑。
“赏面,赏面!”温八爷笑得更大声了。
蝙蝠倏的打断两人的笑声。“你们预算几时通知沈胜衣?”
“时间反正是多着,迟一些早一些也无妨。”
“现在呢?”
黑暗中突然静了下来,八个人显然都因为蝙蝠这一问,—时间怔住。
“我这里设有竹节传音,来人只要一进入院子,我这里就能听到。”蝙蝠跟着说:“院子里有人!”
“我们怎么听不到?”温八爷第一个接口,语声中充满了疑惑。
“你们的耳朵还不如我的耳朵灵!”蝙蝠笑,“你们方才也实在兴高采烈!”
又是一阵静寂。
静寂中依稀果然听到微弱的脚步声。
“莫非是张凤?”有人问。
“张凤的步伐不是这样子,也没有这么轻盈!”蝙蝠连各人的步伐轻重也竟分辨得出来。
“也许是不了……”
“绝不是!”蝙蝠斩钉截铁回答。
“然则来人到底是哪一个?”
“还有哪一个?”
“沈胜衣?”
蝙蝠只是笑。
“这小子!”温八爷的语声似乎已起了颤抖。
“这小子来得正好!”蝙蝠仍在笑,“横竖我出不起钱.西溪之约少我一份亦无妨!”
“……”
“既然找到来,我何不一尽地主之谊,索性就在这里欢迎他?”
“你……”
“我也好趁此机会替你们通知一声!”
“你要是未及通知……”
“还有我!”步烟飞的声音,“反正我早就想认识一下这个人。”
“步烟飞轻功一向就独步武林,就算通知这小子一声才走,相信还来得及的!”青衣人补充一句.“那么步烟飞就在屋外等着好了!”蝙蝠并没有反对。
风林在一旁突然冷笑起来。
“你又在笑什么!”
“我们是经由院子进来,这屋子的门就正向着院子,沈胜衣既然已在院子,我们这里—出去就得与他碰面,不成他只会眼巴巴地就这样让我们离开……”
“我可曾说过要你们原路出去?”
“这……”
“这里还有一度暗门,通往屋后!”
“……”风林只好闭嘴了。
“蝙蝠!”温八爷忽的这样问:“你又有几分把握?”
“在外我不知,在这里一一”蝙蝠一沉声,“我说有十分把握你信不信?”
温八爷没有答话.
这种情形下,他也知道最好还是沉默。
“我原就不大相信这小子有那么厉害,何况这里是我的王国!”蝙蝠又笑了。“在自己的王国也没有充分把握对付一个人,这未免说不过去!”
没有人作声。
“现在我多说也是废话,西溪的景色听说不错,你们就算没有事,到那儿一游也是好的,七月初七那一天.沈胜衣若是不来,我必来,你们给我预备好那万两黄金就是了!”
“你若是不来?”
“沈胜衣必到!”蝙蝠笑得更响亮,“听到了没有,这小子人已在第一重门户之前!”
语声陡落,砰的一声巨震突然传来!
“居然敢就此破门而入!”蝙蝠笑声一敛,“这小子简直胆大包天!”
“暗门在哪里?”温八爷猛地叫了起来。
噗的桌上的油灯即时重亮!
灯火—燃起,黑暗中轧轧的就是一阵异响!
灯火—燃起,黑暗中就出现了骷髅也似的—颗人头!
这颗人头只有疏落的几根白发,尖嘴,削腮,塌鼻,眼眶枯陷,就像是两个深黑的洞孔,这两个深黑的洞孔之中,又竟似闪烁着碧绿色的磷光!
突然看到这样的一颗人头。胆子最大的人,只怕也不免大吃一惊。
“蝙蝠先生!”步烟飞更就不由得失声惊呼!
蝙蝠先生咯吱一笑,鸟爪似的右手—把抓住桌上的油灯掷向身后,僵尸一样瘦长的身子紧接冲天飞起!
“门就在那里!”蝙蝠的声音已在梁上!
温八爷应声一长身,追在油灯之后!
他人虽然肥胖,身形倒也快的可以,居然让他追上了那盏油灯,他手中摺扇一展,居然又让他用扇面将那盏油灯接下!
微弱的灯光照耀下,果然看到后面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暗门。
暗门已打开,温八爷闪身而入!
砰的第二下巨震即时传来!
第二重门也给破了!
常三风哪里还敢怠慢,一个箭步标上.紧跟在温八爷身后!
然后风林,曹金虎,殷开山……
黑,又是漆也似地黑!
轧轧的暗门正在关上。
砰!第三声巨震!
黑暗中一股狂风暴涌而入!
砰!又一声,这一声轻得多了!
蝙蝠的笑声,语声立时暴发!
“你何必这样心急,你小心一点,又怎会撞到那张椅子?”
“幸好我这个脑袋比你那张椅子坚硬得多!”破门冲入的这个人笑应着!
这种环境之下还能够这样说话的,除了沈胜衣又还有谁?
蝙蝠不由得叹一口气。“你这小子果然是胆大包天!”
“过奖过奖!”
“入来这样的地方,难道你一点恐惧也没有?”
“入来之前些少是有的,入来之后就完全没有了!”
“有这回事?”
“没有也得有,恐惧的结果往往就是死亡,这我倒是懂得的!”
“你难道还想活着离开这里?”
“我本来就不是打算来送死的!”
“只可惜你现在想离开也不成了.你踢破了我三道门户,撞坏了我—张椅子,这笔账,我至少免不了要好好的跟你算一算了!”
“好在我根本没有意思这就离开,这笔账你.尽可以慢慢的算,但算完了账,我还是要走的!”
“你似乎完全没有将我看在眼内!”
“这可怪不得我,你这地方实在太黑,我想将你看在眼内也不成!”
“好一个沈胜衣,好一张利嘴1”蝙蝠不怒反笑。
这一次的笑声更阴森,更恐怖!
沈胜衣似在叹气。“别笑得这样难听,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
“那我这双耳朵只好活受罪了!”
“你可以不听的!”
“如何?”
“让我抓碎你的脑袋!”
“你也可以不笑的!”
“怎样!”
“让我搬掉你的人头!”
“我实在奇怪!”
蝙蝠的语气已开始有点着恼。
“奇怪什么?”
“你到底是否真的知道我是何人?”
“你难道不是蝙蝠先生?”
“哦?原来你真的知道!”
“知道又怎样?”
“你怎敢在我面前这样说话!”
沈胜衣大笑!
“你就一点儿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