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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斜落,竟施展开“九幽剑法”,横扫遭地的柳枝!
讵料由空下袭,明明看到的遭地柳枝!当宝剑斩削之时,竟成子虚,一个收招不住,已降落平地。大怒之下,聂承天再不多想,只要有拦路的阻碍,不论山石树木,全用一身内劲,贯于剑锋之上横竖地砍扫。
眼前百物,竟成精怪,无劈不空,无剑不虚,他却越发火怒难耐,一声怪叫,左手施展十成劲力向前推去!这一掌乃聂承火平生劲力所聚,气劲无与伦比,不管“两仪星罗”阵法有多妙,柳枝石块既系死物,怎抵得住这种无上阴寒内掌之一击,立即有两处柳枝被扫卷起来,露出了门户空隙。
按说此时聂承天应当沉静下来,仔细注目已露破绽的地方,然后破阵,但他却不此图,步走连环,剑交左手,右掌一缩,暴然扬发,又拍出凌厉无比的一掌,丈外一些柳枝,再次飞坠远处。
聂承天狞笑声声,身形倏地向左拂出丈远,接着拍出了第三掌!再转复进,第四掌打出,这样他一口气发出十掌,四面已被他开出了一个三丈地方的空当,但他却也累乏到达极点。
他将宝剑斜插地上,支持着自己的身躯,换力纳气,喘息着休息,耳边蓦地听到,左方有了嘿哼声音。
聂承天听出这是四师弟安伯玉的声音,剑尖力挺,一声断喝,身形斜起,直扑那传来声音的地方而去。不想落地之后,毫无所见,左拐右旋,只是歧路千条。
第三十九章 惊天动地
聂承天到了这般时候,方始恍然大悟,暗骂自己一声瞎了眼,也走了心,米天成既是摆下这“两仪星罗”阵式,那天觉和尚怎能不多出一臂之力。何来四弟的呼声?只不过是和尚禅功的玄妙罢了。不过他虽已想得清楚,却是无力和刚才一样,连发内掌突破阵式了,除非能有容他喘息调养的时间。
计算入阵的时刻,发觉已经很久,始终不见花子与和尚露面,他不由再次咬牙生怒,用不着多想,自己适才被困之时,正是对方乘虚对自己下手的良机,始终不见花子与和尚,不问可知,他们是在对付自己那五个师弟,聂承天想到这里,反而静下心来,仔细地思考破阵良策。
突然他面上露出了诡谲的笑容,沉着地向四边观望,西南方的上空,有一片赤红霞雾,他冷哼了一声,又隔了片刻,再次瞥望那片红霞,仍是西南方向,他不再迟疑,腾身直扑正西而去!
身形拔起,第三次瞥目红霞,这次他面对正西,红霞果在南方十丈以外,他一声长啸,霍地移转身躯疾投而下。岂料就在聂承天投向红霞地方的刹那,红霞突然—分而二,一奔东方射飞而去,一奔正北飘飘无踪!
聂承天知上大当,手中剑“拨草寻蛇”,在身前横扫一周,脚踏实地之后,身形倏转,哪知背后已有人喝道:
“当心肩头,打!”
聂承天只闻人语,不见对方形影,听出这是和尚的声音,而左肩头上,也已觉出有风声袭到!他竟然并不急闪,双脚立马扎稳,上半身突地向前微哈,手中剑“巧投玉梭”,轮向背后扫去。
突闻身右一声嗤笑,才知又上了当,右足轻登,全身左旋,掌中剑“白蛇吐信”,袭向笑声地方。
剑劲尚未全吐,蓦地听到身左暗中那花子说道:
“和尚,这一个交给我,那旁还有一个交给你了!”
对方话罢,果然听到那和尚答应一声,随即不闻声响,聂承天不由焦急万端,听对方相谈,自己五个师弟,似是有四人被擒或已身亡,仅剩一人被困阵中,但他狡狯至极,虽知阵式玄妙,花子与和尚的功力非凡,但想在这有限的时间内,连擒自己四名师弟,却非易事。
转念至此,已知花子的用意,冷笑一声,暗将“幽魂蚀骨”阴煞提起,故作认真对暗影中道:
“米天成,你要敢对我那师弟们绝情,聂承天宁背天理,发誓自今之后。不容任何一个武林中人逃出我手!”
暗影中果然传来花子的声音道:
“聂承天,少和花子来这一套,花子在江湖上无亲无故,随你怎样对付天下人,和我没有半毫关系。”
“好!米天成,这话可是你说的,咱们走着瞧!”
“对!走着瞧,我就怕你走不出这‘两仪’阵了!”
他俩一明一暗,互问互答了四句话,聂承天已然算好了彼此的距离,和隐身暗影之中那花子的方向。
仍恐被对方发觉自己所谋,聂承天故意举手指着说道:
“米天成你可敢出来?”
他随着举手招呼对方之便,已将十成“幽魂蚀骨”寒煞打出,讵料蚀骨寒煞刚刚发出,蓦地身后那花子说道“聂承天你好狠的心肠,怎对自己师弟下这毒手!”
寒煞已发,威势凌厉至极,霍闻声音起自背后,已知不好,再听花子之言,不禁寒颤,果然适当此时,迎着寒煞的暗影之中剑华一闪,冲出一人,正是自己的五师弟张大伟,样子极端狼狈,脚步已然失稳。
聂承天再收煞功,已然无及,只好厉声断喝道:
“五师弟火速俯身!”
哪知张大伟被困阵中多时,方向已迷,若非异丐米天成料到聂承天心黑手辣,有意引张大伟身受师兄所发奇毒功力的话,张大伟根本无法冲到此处,他虽然已经听到了大师兄的话,可惜在极端疲累之下,应变已迟,所幸此时张大伟恰好前冲之力已尽,身躯一晃,摔倒地上。
但那蚀骨寒煞,仍有部分威力,照顾了他!聂承天已如闪电般纵到,随手抓起张大伟的身体,立即封死他的穴道,此时无法代师弟医治,只好闯出阵后再说了,聂承天经此一变,竟不敢再使煞手,身旁多了一个受伤的师弟,行动越发不便。他放眼盼顾左右,不禁眉头一皱,进阵之时,自己明明已经看出门户,只因突然发现了对方的坐处,竟而失策,一步棋错,满盘皆输,致使自己五个师弟也一齐被困阵中,他越想越恨。
自己被困之后,也曾触动灵机,再次看出这是花子在“两仪星罗”阵中,暗合了和尚的禅门“有无生象”功法,怎地却又糊里糊涂的乱闯起来,聂承天功力见识处处高人一等,即已想通,他又恢复了破阵的信心。
看看搀扶着的师弟,眼球一转,立即沉思起来,片刻之后,他已有所得,面含狞笑,一步步向正南行来。
迎面巨石阻路,两旁歧径千条,他想都不想,宝剑归鞘,举掌向巨石打下,巨石应手而碎,他仅挑了挑眉毛。
聂承天并不停留,仍然奔正南而行,只要有拦阻的枝干或巨石,他就用掌力击,刹时已开通了一片空地。
隐身一旁的异丐和圣僧,互望一眼,圣僧悄声道:
“花子,这老怪果然有两下子,他已看出我那‘有无生象’的变化来了,此阵迟早会被他攻破!”
异丐米天成皱眉说道:
“我说过,用这个困不住他,只为耗些时间罢了,欧阳兄云啸已久,怎地直到现在还没露面呢?”
圣僧摇摇头,异丐叹了一口气,突然间圣僧说道:
“适才绝崖峰顶云啸之人,会不会是……”
说到这里,圣僧竟自动地停了话锋,看着异丐,异丐却喟叹一声,霎了霎跟,摇了摇头,才自言自语似地说道:
“我也有些疑心了,不过,要不是欧阳兄的话,这人又是谁呢,这平滑如镜的绝崖,和这玄妙万端的……”
圣僧听到这里,却接口说道:
“我对谷中一切俱已改变一节,始终不安!”
异丐并没答话,半晌之后,却突然说道:
“和尚,此时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了,欧阳兄能到也好,不来也好,反正我深信绝非他的自愿,如今阵式将破,聂承天正按‘北斗’‘南星’攻‘两仪’的‘生死’门户,此阵总算消耗了他们不少心力,你我无形中占了以逸待劳的便宜,还是静下心来,沉着应付这场生死之斗吧!”
圣僧闻言含笑说道:
“花子此言真叫我老和尚难过,佛家讲究清静,如今我这和尚,反而要你提醒我静下心来,真是岂有此理。”说着两人不由互望一眼,大笑起来,突然异丐目光瞥向阵中,笑着说道:
“再有片刻,聂承天即将与其师弟们会合,与其到时让他说嘴,莫若此时我先撤阵,和尚意下如何?”
圣僧也笑着说道:
“和尚一向是捧惯了你的场,走!咱们说撤就撤。”
异丐和圣僧立即飞身阵中,那聂承天虽然已有破阵决策,并在按步而行,但他一路施展内力重掌,业已累极。
正当他打下第十九掌的时候,身旁疾风突过,他错当是对方袭击,停得一停,面前巨石突失,不由一愣!接着目光到处,二、三两师弟,正在身前丈远地方呆立不动,气喘如牛,看出来也就是刚刚停步的样子。
就这霎眼光景,面前突然开朗,全阵齐收,四、六两位师弟,在十丈外的左方,似乎尚不知道阵式已收,仍在团团乱转。
聂承天不由两颊羞红,立即大声喝道:
“四师弟六师弟还不急速停步!”声如焦雷,震醒了尚在转动着的两大修罗,陡地停步,这才看出人家已将阵式撤掉,不禁愧惭无地。
异丐和圣僧,撤阵之后,早已转到原处,地点正当谷口,异丐怎肯放过这大好的机会,冷讽地说道:
“幽魂六大修罗,身法果然异于常人,单看刚才四,六两位转动这迅捷,即知传言的确不虚。”
六修罗中的老四和老六,恨不得找个地洞儿钻了进去,闻言不禁羞恼成怒,那老六手指异丐厉声说道:
“臭花子,你纳命来吧!”说着就待飞身扑上,聂承天却一声喝道:
“六弟大胆,还不退下。”
他说完了这句话,立即冷冷地转对异丐说道:
“聂某非常钦佩阁下的机警和聪明,这‘两仪星罗’阵式,收得好快,聂某在这一方面,自承差之多多!……”
异丐知道下面就没有好话了,立刻笑着接口道:
“区区小技,不过是第一场的开锣戏罢了,花子再不撤阵,难道一定要再看一次聂朋友掌震师弟的好把戏?何况众修罗们已够累了,再转下去,就是你们不觉得头昏眼花,我花子和老和尚两个,却非晕倒不可。第一阵咱们已经完啦,结果应该是不分胜负,第二阵按规矩题目由几位修罗们出,花子和老和尚听命,不过依我看你们可以多想一会儿,趁这会儿工夫休息一下,要不动起手来一个内力不济,幽魂可要变真鬼了。”
聂承天闻言是又气又恼,冷哼一声道:
“要饭的臭花子,现在暂且由你说嘴,聂承天赴约而来,不是斗口而来,那欧阳子规何在,请他答话。”
异丐米天成怎能真容对方借机休息,冷笑着说道:
“欧阳兄坐镇谷中,那是最后互交胜负的地方,现在你不必多问,除非是想藉此休息,自然又当别论。”
聂承天岂有不知目下立即动手,力必不敌的道理,只是花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意图喘息,这口气却很难咽下。他突然想起受伤的张大伟来了,立即对异丐道:
“臭花子,我五师弟不幸中你的暗算,被我失手误伤,如今必须当先医治,难道这也算是……”
聂承天的用意,是料到异丐决不放过这大好讥讽的良机,有心让异丐接话,他正好多歇息一下,哪知这一次异丐却不接话,故而他说到“难道这也算是”的时候,竟接不上话了,只好停了下来。
花子是成心要他的好看,这时才接口道:
“你治你的伤,我们动我们的手,再不出题的话,恕我花子不陪了,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