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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没有用,但是发觉那圆痕很深,不由跟着痕连用手试探,不知道是摸着什么地方了,那圆痕竟然电旋般转动起来,手就被割破啦,当时我吓了一跳,不禁惊呼一声,及伯母很快就到了。而那个圆形的深槽,却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无踪,这盒子却好端端地摆在了里面,女儿就取了过来……”
章性初至此叹息一声,接着说道:
“这是那位怪客有心所留。”
“怎见得呢?”
端木云立刻接口相问,意似不服,及哮天已知章性初言下何指,才待开口,却又闭上了嘴巴。他想起适才心中的感触,不愿再和老伴儿顶嘴,故此话到了舌尖,他又硬把它吞了下去,没说出来。
章性初极平静极平静地说道:
“怪客留书,指明圆洞之事,自然他是来过,并且打开圆洞看过,盒子就在洞中摆着,显然有心留给我们。”
端木云此时不能说不对了,她却淡淡地又道:
“盒子里未见得有好东西。”
及哮天闻言不由一笑,他笑老伴儿这种死不认错的脾气蛮有意思,哪知他这一笑又羞了端木云,她瞪眼问道: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及哮天却不禁大笑起来,并且指着她说道:
“你这脾气几十年来一点都没改,还记得要我背那块大石头的事吗?你是‘醉死都不认酒钱’的!”
端木云这次不但没恼,反而蓦地老腔飞红,唾呸一声,人却一溜烟似的闪出洞去,及哮天也哈哈笑着返身追去。
章性初和天蓉姑娘,却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原来这是及哮天夫妇,当年洞房之夜的一段佳话,只他两人心知,是不能与外人说的,难怪老枭婆红飞双颊而羞愧逃去。
章性初父女,随后返回那中间洞内,将盒子打开,赫然入目的是四个惊人的大字——燧人宝典——
及哮天惊咦一声道:
“这却是武林至宝,可喜可贺。”
章性初含笑点头道:
“不归谷中果然包罗万象,只凭这一部宝典,也足配武林及江湖上的高手,觊觎而争夺不休的了!”
及哮天突然想起一事,立刻说道:
“章兄得此异经,习成之日,则不惧那寒木阴毒了。”
章性初始终并未把宝典取出盒来,此时却正色说道:
“设若及兄不与小弟共研真经,小弟发誓,至死不阅一字!”
及哮天闻言只急得迭声说道:
“这又何必,这又何必,物各有主,没……”
章性初不容他再说,只低沉地接着道:
“及兄之意我理会得,宝典虽由蓉儿巧得,但她一个女孩儿家,不宜习练这种纯阳绝顶的功力,而小弟若无及兄指点‘寒木’出处,至今恐怕难解拙荆留柬时的心意,及兄若坚持成见,就是不肯成全小弟的心志了。”
及哮天至此已经无法推谢,只好应诺,天蓉姑娘天性仁厚至极,幼失慈母,只当已然亡故,日常伴同老父,也曾追问过数次,老父只要听到说起爱妻,立即悲伤不已,因此吓得姑娘不敢
再提慈母的事情。如今她由老父言谈之中,听出事实真象,不由迭声追问,章性初只得将昔日之事,详细告诉了她。
最后并一再严谕,不准妄自行动,第一,目下身在不归谷中,虽幸那头戴竹篓的怪客,不以敌者相待,但谷内埋伏重重,稍一失慎,误人误己;第二,当年强迫爱妻为徒的异人,至今不
知是谁,海角天涯,苦无觅处;第三,是异人虽曾迫人不愿,却曾救过爱妻,敌友尚须分别清楚。
天蓉姑娘悲泣着并没答话,章性初只当娇女定遵所命,也未再加慰劝,即与及哮天返回右洞共研宝典去了。
哪知天蓉姑娘已存决念,她不管天涯多远,海角何方,立定了要在这茫茫世上,走遍山川,访寻慈亲的志向。故而当章性初和及哮天到右洞习练宝典之后,她强捺着悲痛,改为欢颜,对正
在抚摸着獒犬的端木云说道:
“老人家,不归谷中既然说是‘无处无宝’,要不要再仔细搜搜前后左右,也许还会发现些什么。”
端木云吁叹一声,摇头说道:
“你一个人去吧,我这种年纪,应该知道满足了!”
端本云是另有所感,适才老伴儿无心中提起了当年的闺房趣事,使她恍悟快乐真谛,人生百年,转瞬成空,何必争恃,又何必任性好强,知足即乐,她已看开了一切,决心与爱孙相逢之后,举家归隐了。
天蓉姑娘听她不去,正中心怀,故意摇着头,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转身蹦蹦跳跳地去了:
端木云望着天蓉姑娘的背影消失在右洞甬道之后,缓缓地站起身来,轻微地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说道:
“年轻人是快乐的,心里永远存不下忧烦的事情,成年人笑小孩子天真不懂人事,其实,成年人却尽做些不懂人事的事,快乐是人生最高的境地,天真无私,却是唯一到达快乐的途径,成年人知道这个道理,却不愿意去做,小孩子不明白内中原因,却得到了快乐,唉!”
这一声叹息,看来简单,却是端木云虚耗了半生岁月,方始到手的心得,她惋叹已逝的年华,悲叹成年人愚笨。快乐本是随生而来的,成年人却随手抛弃了它,又时时再想得到它,但快乐却掺不进一丝假,因此,当成年人名成学就,在荣华中翻滚的时候,永远不会有真的快乐。
端木云如今卓然无尘,漫步走到洞口,三条獒犬相随其后,她倚靠在洞口石壁旁,遥望着洞外不归谷的风景。
天蓉姑娘到右洞是假,她一心要离开不归谷,此时已由左洞闪出,悄悄地跷足而行,想避开端木云的视线。岂料天不作美,端木云却正好站在洞口,出路就这一条,她只好又静悄悄地退回左边洞中。
天蓉姑娘并不焦急,她知道端本云总不会永远站在洞口,故此当她退回左洞之后,心情反而越发沉静。她有些渴了,怪客函中曾说,穿过圆形洞口……
天蓉姑娘思索至此,心头掠过了一个意念,立即飘向圆洞口旁,探身洞中上下打量,霍地低下头来,她那长长的睫毛,闪闪不停,脸上现出疑惑不决的神色,蓦地她咬了咬银牙,双手微按洞口,飞身进入。自此,天蓉姑娘就没有再认这三尺圆洞中出来。
端木云伫足洞口外,良久良久,方始回洞,行经中洞,没有发现天蓉姑娘,身不由己地向左洞走去。岂料左洞中仍然不见天蓉姑娘的形影,端木云不由一怔,地很快地搜索了甬道一遍,立即转身扑向右洞。
右洞中,及哮天和章性初,正按宝典听载习练功力,端木云急急说出天蓉姑娘突然无故失踪之事,章性初大惊失色,待他问知端木云并未离开过外面洞口,才略放了悬心,章性初深信怪客对自己一行,并无恶意,爱女只要未出外洞,至少不会发生令人难测的危险事情。
他三人立即决定,仍由端木云守着外面洞口,及哮天和章性初到右洞中仔细搜索可疑的地方。直到他们两个几乎把这座洞府翻转过来,仍然不见姑娘踪影,章性初这才真的着了急,及哮天皱眉说道:
“由我们适才仔细的搜索看来,洞中不可能再有暗道隐径了,奇怪,姑媳是由哪里失去……”
章性初听他说到这里,恍然大悟,立刻接口道:
“现成的一处通道,我们倒把它忘了,走!”
及哮天这时也已想起章性初是指的什么地方了,应诺一声,由甬道尽头再次进入那左边的洞室。两个人毫不犹豫,纵步缩身,自那三尺圆洞中穿过,他们只顾探索天蓉姑娘的下落,疏忽了一件事情,忘记通知守在外洞口的端木云,因之又发生了使人想象不到的事故,和出人意料的后果。
端木云守在外洞口,约计工夫很久了,始终不见老伴儿和章性初前来,起先还能隐约听到他俩步履及谈话声音,后来竟然不闻一丝消息了,她不由暗中焦急,心头泛上—阵阴影,惦念而不安。
沉思片刻,她吩咐三条獒犬谨守洞口,自己进洞一探究竟,这才发现老伴儿和章性初,也已失踪。
她不由暗骂老伴儿糊涂,设若发现了秘道,怎不通知自己一声,但她转念之间,不由觉得难以安心了,万一老伴儿与章大侠,并非发现秘道,而是失误陷身埋伏的话,又怎能通知自己呢?越想越觉得有理,要是他俩已经发现秘径的话,老伴儿断然没有不通知自己的道理,这可怎么办才好?
此时她正巧是在左洞室内,瞥目瞧见门口个圆形洞口,立即觉得口渴需水,她并没有多想,也飘身穿过了这三尺的圆洞,心里还在奇怪当年开凿山洞的那个人,为什么偏偏要开个悬空而狭小的洞口。
第四十六章 白骨奇姿
端木云进入那三尺悬空而狭小的洞口之后,无法直立而行,只好躬着身子走向洞内的甬道。
行仅三数丈,豁然开朗,左右及前方,各有一条幽长的甬路,在这三条甬路的中间,由地底涌出了一股清泉。端木云俯身双手捧泉而钦,突然瞥目看到了几个尚未干透的脚印,她近前去仔细察看,证明是老伴儿和章大侠所留,足尖正对着右边的那条甬路,端木云毫不犹豫,立即飞身驰进甬道而去。
如今只得暂且放下端木云和章性初及哮天三人的遇合不提,单单述说一下天蓉姑娘的遭遇始末。
天蓉姑娘本来是欲觅水解渴,但她霍然闪过一个意念,认为怪客函中那句“穿过圆形洞口”的“穿”字,含有一种诱人的力道,她突然想到了,在这圆形洞中,极可能发现其他的通道。
因此她探身而进,和适才端木云相同,俯身走过数丈之后,才豁然开朗,发现了灵泉及三条甬路。首先她喝了不少甜口的泉水,随即决心一探三条甬路的虚实,她总是个经验不多的女孩子,在这种情形之下,先走哪一条路,使她费了难为,最后她想起个办法来,闭上眼,平伸出右手,向左方疾速地旋转起来,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猛地停步睁眼,手正指着左边的甬道。
她微然一笑,满意自己这种解决困难的办法,立即纵身左边甬道之中,脚不沾尘向前疾驰:飞纵约有里许路的样子,天蓉姑娘霍地停步,遥望前途,回顾来路,她不禁摇头不迭,这条路好长,像是没个尽头似的,她更惊奇在这不见天日星月的甬道中,非但不显丝毫黑暗,反觉明晰至极!
再次纵驰,右壁现出一座洞口,天蓉姑娘想都未想,已闪身飞纵进去,洞内并非石室,不过是一条甬路的叉口而已,这个时候她曾迟疑过片刻,是改行此道,还是退出去仍走原路。
不过她想尽管在想,脚下却未停步,因此无形中等于决定了不走回头之路,是故转瞬已出去了好远。
她正飞纵之间,瞥见远处左方,有一道坚光倏失倏现不停,光芒奇亮,因此也特别看得清楚。
天蓉姑娘对甬道中的光亮,虽然觉得奇怪,但她已经习惯了那种柔和而普及的光辉,因此当她察觉这道奇亮的光芒时,本能地觉得那是日色天光,故而她深信必是一处出入的门户。
霎跟光景,她已飞纵到了那道光芒的近前,适时正好是乍隐又现的当空,天蓉姑娘身形微移,已闪入其中!当她迅捷无俦地飞身由光芒中闪进之时,目光瞥处,已觉出不对,但前纵迅疾,念头转过,却已无法停步。
因此她在百忙之中,左掌全力向身后甩击出去,身形随之折转,但却仍然迟了一步,适才进身的地方,发出一声暴响,退路已绝,天蓉姑娘虽扑身那已经封闭了的石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