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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花子无不应诺……”
怪客未等异丐话罢,挥手即欲接口,异丐却抢先接着说道:
“请你等我说完好不?加罚一条是理所应当,我自己愿意的事情,与任何人无关,但是所订前约的第二条,我老花子说完现在这番话后,仍然照约遵守不误,如今再无他事相烦阁下,就请带我去见那欧阳子规!”
头戴竹篓的怪客也真怪,闻言竟也不再多问,他仅仅点了点那个竹篓儿,淡然而无调地说道:
“两位请随我来吧。”
说完之后,他当先向林木深处走下。
圣僧看了异丐一眼,哪知异丐视如无睹,脸上严肃得好像庙里塑成的泥人,跟在怪客身后走着。
天觉圣僧暗中叹了口气,只好也不开口,加快几步,赶上了异丐,仍然和他并肩齐行,一步又一步。
行约一盏浓茶的工夫,蓦地传来打斗呼喝之声,声音似自右方十数丈外的林木深密地方传来,圣僧才待开口询问怪客,瞥见异丐米天成,仍然像刚才一样,对这呼喝声音毫未理会,强将要说出来的话,捺了下去。
怪客却霍地停步,像在侧耳静听,片刻之后,他方始冷笑了一声,再次前行,边行边对圣僧和异丐说道:
“这是天鹏三鸟及聂承天等人,和章大侠的千金与梅梦生在动手相搏,地点在距离此处约十五六丈的右方。”
第五十八章 归宗剑法
圣僧闻言,不由立即说道:
“两位小施主又怎是他等敌手,我们理当前去助上一臂之力才对,施主此间路径熟悉,即请带路。”
怪客却平静地答道:
“争搏固然他俩难胜,但却绝无危险,我们去了反而碍手为难,圣僧请放宽心,天鹏三鸟等最后必然是输。”
“老衲对施主的这番话语,的确是莫测高深了。”
这头戴竹篓的怪客,闻言并不立即回答,却瞥向异丐观望,哪知异丐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仍然是适才那副严肃的模样,圣僧虽然因为怪客头上戴着竹篓,看不到他的神色,但从怪客面对着异丐的动作上,却了然怪客必是在注视异丐,圣僧不愿怪客多心,故面解释说道:
“米施主为守约信,是不会再开口说话的了。”
哪知怪客却冷冷地接话说道:
“这样最好,省我不少心。”
异丐按说虽有不再开口的信约,却无不能冷哼的束缚,他那刚毅不屈的个性,闻言必然有所举动。
不料他非但不作表示,反面闭上了眼睛,大有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圣僧万般无奈,只好再对怪客说道:
“老衲也许多余*心,但却始终代那两位小施主不安.搏战既然难以胜过三鸟等人,却又怎会得胜呢?”
怪客闻言低低说道:
“圣僧佛门中人,的确是心慈,但莫忘记这一男一女两个少年,对不归谷中的阵法甚熟,必要时他俩非但可以安全撤退,甚至发动阵式,将天鹏三鸟等人困入绝地,也是意料中极为可能的事情。”
圣僧闻言沉思片刻之后,摇头说道:
“怕不容易吧,天鹏三鸟功力极高,设若相追不舍,两位小施主根本无暇发动阵式,那又当如何?”
异丐本是血性汉子,只因适才无心自毁所定信约,被怪客直言所伤,颇觉难堪,故而方始决心不再闻问一切。
但他表面上虽然能对二小搏斗天鹏三鸟之事,淡然处之,而内心却和圣僧一样,善感不安并十分焦急。
是故当圣僧说出,双小设若无暇抽身发动阵法之时,他闭上眼睛,暗思对策,井注意去听怪客答复。
谁知怪客迟疑半响,竟而无言可答,异丐暗中冷笑一声,他已决心去管这段闲事,因此霍转身躯,仍然不带丝毫表情,更不多说只字,迈开大步,直对着双小和三鸟搏战的地方走去。
圣僧目睹老友行径,脸上泛起笑容,瞥了怪客一眼,竟也一言不发地紧跟在异丐背后,大步追上。
讵料怪客适当此时,开口说道:
“圣僧您所虑之事,永远不会发生。”
异丐和圣僧已经出去了丈远,闻言不由停步,异丐仍然面向前方,圣僧却缓缓转过身来对怪客问道:
“施主之言惊人,不知道理何在?”
怪客却迎上圣僧,边走边道:
“他们动手的地方,就是不归谷中最厉害的‘生死绝域’所在,章大侠的这位千金非常聪慧,她先把天鹏三鸟等人,带入‘两极大元’阵中,然后动手,胜固不言,即便是败,双小退一步,则阵法立生感应,天鹏三鸟自然也立即被困阵中,因此我说圣僧担心之事不会发生。”
圣僧闻言半信半疑,怪客话锋微顿之后,接着说道:
“不过两位前辈既是放怀不下此事,我们无妨前往一探,可惜的是,我本来存心不愿聂承天师兄弟人此阵中,岂料天算胜人,由不得我,所幸双小甚为仁厚,只带彼等至‘生生极元’限内,不至于死,但受伤怕已难免。”
说着怪客身形已闪过了圣僧和异丐,当先走下。
异丐此时方知怪客适才久久不答圣僧所问,是有心相试自己,他忍耐不住,冷哼了一声!
圣僧却伸出右手,拍了异丐的肩头一下,双双并肩相随怪客身后,并暗中注意怪客所走的途径。
怪客前进三丈之后,突然停步说道:
“事出意外,竟有他人适时来到,请紧随我的身后,免生意外之事,我要看看刚刚入阵之人是谁。”
说着他步子加快,左闪右旋,绕株株古木,刹那已到达动手地方,圣僧和异丐,自亦直随而至。
他们站于两丈余外的一株古本干旁,怪客低声说道:
“原来是他们两个,真不容易。”
圣僧与异丐这里已看清争搏地方,适才那一男一女,站于左方,天鹏三鸟及聂承天等人,站在右面,正中多了两个人,一是年迈老者,宣发蓬头,躯干雄伟,另外那人,竟是一个英俊的少年。
这时那少年正和天鹏三鸟对话,只听三鸟说道:
“娃儿,你是一定耍管这挡子闲事?”
那个少年冷笑一声,淡淡地答道:
“刚才已经说过,我管定了此事!”
“娃儿口气不小,你可知道老夫兄弟是谁?”
“管你是谁,和我无关。”
“娃儿必欲自惹是非,自找死路,那就莫怪老夫兄弟无情,你报个名姓出来,老夫打发你上路就是!”
“小爷梅梦生,老匹夫大言无用,你就拿点真本领出来吧!”
异丐和圣僧及怪客,本在远处暗中,并肩观望,却听了个清楚,他俩曾经见过梅梦生一面,对另外这个少年,自称也是梅梦生一节,倍感惊诧,不由回顾了怪客一跟,想要怪客解释一番。
怪客却手指着说话的少年,对圣僧和异丐悄声说道:
“此人自认是梅三丰之子,其实他却是及哮天的孙儿,他旁边的那个老者,名叫欧阳易.其实……”
怪客说到这里,话锋一顿,才接着又道:
“内情玄妙复杂至极,欧阳子规却都清楚这些,还是稍待之后,见到他时由他亲自对两位前辈说吧。”
此时场上却又展开了另一幕怪剧,原来刚刚进阵的一老一少,正是那玉面银豺欧阳易和假梦生。
他俩自进不归谷,吃尽苦头,欧阳易虽得欧阳子规的指点,自认只要进入谷中,必可通行无阻,哪知当他们入谷之后,整个谷中的阵式已变,立即被困阵中.怪客早已发现此事,才暗中令果慧禅师,接引他俩出阵,并赠食留宿,这些事正好是发生在昨天晚上。
今午由果慧禅师指点他俩途径.这自然还是怪客的安排,他俩这才来到树林之中,出乎怪客意料的是,巧而又巧,单单发生了獒犬引路之事,使天鹏三鸟脱险,真假梅梦生方始在这座古木林口相会。
假梦生和欧阳易到达当地的时候,天蓉姑娘恰好正与三鸟之一在搏斗,假梦生认出真梦生,就是那个在解脱坡前,自己救过的少年,又见天鹏三鸟等人,狂傲通甚,人数也多,不由动了管管不平的天性,才挺身而出。
欧阳易自是认识梅梦生,梅梦生当然也忘不了欧阳易的模样,四目相视之下,旧仇新怨不由一齐勾起,只固天鹏三鸟之事未了,梅梦生才强压着恨怨怒火,当假梦生报名自称梅梦生的时候,真梦生越发不敢妄动,因为他了然假梦生是义祖父母及哮天夫妇朝夕悬念着的爱孙,此时对方和欧阳易同时出现,惟恐自己一时不忍,而发生其他误会,所以并未开口,只是悄悄地将始末告知了天蓉姑娘。
哪知欧阳易心性已变,并且早已知道自己这个义子,就是惨死在自己毒刑之下的及东风夫妇的孤儿,但他苦于无从解释,始终不安。今朝恰好真假梦生相会,这是天赐良机,故而当假梦生报名之后,与天鹏三鸟搏战即起之时,欧阳易有心先瞥了梅梦生一眼,才开口对假梦生说道:
“那旁的少年,与你和梅三丰的关系甚大,要知本身的详情,这正是个天赐的良机,对敌的事先交给我吧。”
欧阳易这番话声音不小,梅梦生和天蓉姑娘自然听个清楚,他俩不由诧异地互望了一眼,因为他们梦想不到,欧阳易竟会如此安排,一时难知欧阳易的居心和用意,不想他俩正觉不安之时,欧阳易却遥向梅梦生拱手说道:
“往日之非,欧阳易决心改悔,并将有报,详情容我稍停告知,敢烦少侠客将所知此子一切,趁此余暇告知于他,欧阳易则感激不尽。”
他说到这里,不容梅梦生或假梦生答言,即转向天鹏三鸟等人说道:
“在下欧阳易,有几句肺腑之言……”
欧阳易话尚未完,天鹏三鸟不知何故,竞同时惊咦一声退了几步,先是他等互望一眼,然后口注欧阳易看个不停,半晌之后,三鸟之一,方始皱了皱眉头,走近几步,低声问欧阳易道:
“你说你叫欧阳易,那个‘易’字可是容易的易?”
“不错。”
“这样说来,你是欧阳子律的侄儿了?”
“不错,三位莫非认识先叔?”
天鹏三鸟和欧阳易对话的这人,并不回答他这句话,却又问出了惊人之言,他冷冷地又问欧阳易道:
“你这只左眼,和满脸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欧阳易最烦别人提到这段伤心恨事,闻言怒答道:
“这是我的事情,你等问得多余!”
“并不多余,有重要的理由来间你此事。”
“我不愿意回答。”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这是司徒雷和梅浩然下的毒手,对吗?”
“不管这是谁对我下的毒手,与尔等何干?”
“欧阳易,你可知道老夫兄弟是谁?”
“管你们是谁,都和我无关。”
“老夫兄弟,人称‘天鹏三鸟’,乃……”
欧阳易却不容他把话说完.就冷冷地接口说道:
“我不愿意再听这些,如今我欧阳易已改了脾气,也不愿意再和别人动手,现在我有事急砍和那旁的少年相谈,没工夫在这里多说废话,我们素昧生平,无恩无怨,听我良言,不如各走各的路好。”
天鹏三鸟想了一下.才再次对欧阳易说道:
“可以,老夫兄弟只再问你一句话。”
“说吧。”
“你怎能来到这不归谷中的?”
欧阳易才要回答.对方接着补充说道:
“我的意思是问你,哪个指点你进谷路径的。”
欧阳易本待不答,转念想到刚才和天鹏三鸟的约定,自忖莫若告诉他们,彼此分手也好早办要事,才傲然答道:
“是那位武林中的奇客,人称长寿老人欧阳子规的前辈,指点我进谷的路径,如今话已说完,你们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