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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老夫亲自动手杀了你们?”
班石、轻风、徐尘都曾经同黑鹰交过手,知道这神秘的黑鹰武功莫测。若单打独斗,他们怎么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有联手,才能应付这大敌。而玄冥阴掌门的四大护法和四大使者,除了轻风知道中原武林不可轻视之外,其他都几乎是目中无人,没将中原武林人士看在眼里,只是桂北的深谷中,与莫纹交过手后,才第一次知道了中原武林人士并不是好惹的,尤其是神秘莫测的黑鹰,武功不知比他们高出了多少倍。其次是这一次在桂南山中盯踪莫纹时,四大护法,就有一个被莫纹所杀,三个都伤在莫纹的剑下,才算打掉了他们原以为不可一世的气焰。他们再不敢大意轻敌。
这次黑鹰又突然在茅屋中神秘地出现,他们怎能不吃惊?但听到黑鹰根本不将他们看在眼里的说话语气,也感到气忿。首先不能容忍的是银佛爷班石,别说中原的武林人士,就是自己的教主,也敬自己三分,哪敢这般轻视自己?班石“哼”一声:“在没有交手之前,本佛爷请你放亮了眼睛看看,不知是你要我们纳命,还是我们要你纳命。”
“那么,你是要老夫动手了?”
轻风知道黑鹰的厉害,忍住气说:“我们是为慕容家的武功而来,并不想与你老对敌。”
他们到底动手了没有?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力歼群寇
上回说到,轻风说:“我们并不想与你老为敌。”黑鹰冷冷地说:“老夫不是说过,慕容家的武功绝学,除了老夫,谁也不许染指么?你们没将老夫的话记住么?”
班石大吼一声:“上!”手中的双钹“锵”一声发出巨响,震得群峰抖动,草木摇晃。他先向黑鹰出手了。接着轻风、徐尘也提剑拔刀扑上。四个人贴身交锋,使得埋伏在四周的武士和弓箭手都不敢射箭施暗器,怕伤了自己人。
黑鹰只凭一把剑,力战西域护法番僧和两大使者,只见他从容镇定,一剑首先逼退了轻风使者,用密音入耳之功对轻风说:“老夫知道你为人颇正义,知恩图报,不想难为慕容家,今次来只是奉命而已。你最好借故败走,免得老夫伤了你。”
轻风使者听黑鹰这么说,不禁惊愕了,手脚一慢,黑鹰又一剑逼来,左掌向他轻轻一拍,就将他拍飞了,摔到山坡下去。但他一飞起,暗中似有一股无形之力,将他托下放在地上,半点也没有受伤,他惊骇不已。这明显是黑鹰手下留情,真的不想伤害自己。看来教主想夺取慕容家的武学,称雄中原武林,简直是妄想了。
接着,他又看到徐尘使者给黑鹰拍飞到一边山坡去,远远听到徐尘“呀”的一声惨叫。轻风虽然不满教主的野心,但不能不救自己的同伴,只好装着受了内伤的样子,慢慢走过去,一边走一边问:“徐兄,你怎样了?”
只见徐尘一口鲜血喷出,有气无力地说:“我,我恐怕不行了!”
“徐兄,别这样说,你快闭目调息,我给你输真气。”轻风来到徐尘身边,轻轻地安慰他说。
“兄弟,你快走吧,别管我了。”
“我怎么也不能丢下你不管。”
轻风双掌按在徐尘背后的穴位,徐徐将自己体内的真气输给了徐尘。不一会,徐尘缓过一口气说;“兄弟,行了,我自己慢慢调息好了。”
火光下,茅屋前坪地上,银佛爷和四位一等武士正联手齐攻黑鹰。黑鹰左掌右剑,招式莫测,转眼又将两个武士拍飞,两个给扔到茅屋的大火中。银佛爷已显得手忙脚乱,连声大吼:“放毒箭!快!放毒箭!给本佛爷射杀他。”
突然,一个清脆似银铃的声音说:“你别乱叫乱吼啦!你埋伏的射手们,不是死了,便是跑了!”
银佛爷一怔:“你?”
只见莫纹一身农妇打扮,出现在两人面前,班石一下子认不出她来。
“怎么,不认识我了!你不是要找我吗?”
“你是小妖女?”
“怎么你现在才认出来?太迟了。”
银佛爷一边与黑鹰交锋,一边与莫纹说话,更不是黑鹰的对手了。黑鹰阴森森地问:“你们说够了没有?”
莫纹笑道:“说够了怎样?没说够又怎样?”
“说够了,老夫要打发他上路了!”
“小女子不反对!”
这个二护法班石本来就不是黑鹰对手,一连几招下,黑鹰凌厉的一剑挥出,就将红衣番僧班石的一颗光头削飞了,肥大的身躯“轰然”一声倒下。
轻风、徐尘远远在山坡下看到,吓得互相扶携,飞也似地逃进了树林里。
要是说金佛爷赞普的死,是对玄冥阴掌门一次重大的打击;那么这一次茅屋前之战,便是玄冥阴掌门最大的惨败。在桂南山中,碧眼教主是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他今后得更换别的手法来对付黑鹰和莫纹了。
莫纹见轻风、徐尘向树林中逃去,便想去追赶。黑鹰却一剑伸出,拦住了她的去路。莫纹一怔,问:“你这是干嘛?”
“别追了!”
“你有意放了这两个使者?”
“老夫只懂得穷寇莫追,遇林莫入。”
“你担心我有什么闪失?”
“老夫只担心慕容家的武功绝学从此断了线头。”
“你一直对慕容家的武功绝学念念不忘?”
“你以为老夫好心救你?”
“那么说,我不必感谢你了。早知这样,我就不会杀了那批埋伏在四周的射手,让你们来个两败俱伤。”
“小丫头,你以为那批射手能伤得了老夫么?”
“起码也弄得你手忙脚乱。”
黑鹰冷冷地逼视着莫纹,半晌,才嘣出一句:“小丫头,以后你说话最好小心点。”说完,人向山峰上飞去,一下子消失在茫茫月夜中。
莫纹不知道他这么一下就走了,感到有些意外,心想:他怎么不提与自己再比武要慕容家武功绝学的事了?难道他与红衣番僧交锋时已受了内伤而急着要走开?除了这种原因外,就没有急着要走的理由。
莫纹望望天色,快天亮了,便将所有的尸首,全丢进了大火中去,然后施展轻功,回到草棚。
莫纹回到草棚,天色已经明亮。猎人夫妇似乎没有睡过,正焦急地等她回来。一见莫纹似一片轻叶闪进草棚子,惊喜地说:“小姐回来了,我们总算放了心啦!”
莫纹望了望他们,问:“你们没事吧?”
“小姐,我们没事,可担心小姐你哩!”
“我走后,你们没睡过吗?”
“我们迷迷糊糊合了一下眼,刚醒过来。”
“我兄弟呢?”
“少爷一直没醒过。”
“那位蒙面的黑衣老人有没有来过这里?”
猎妇惊讶地说:“没有呀。那老爷子恐怕不知道我们来了这里呢。”
猎人却问:“小姐,你见到那老爷子了?”
莫纹点点头:“见到了,贼人放火烧了你们的茅屋,而他将那一伙贼人几乎全杀了,也算给你们报了烧屋之恨。我以为他会来这里找你们哩!”
“小姐,他没有来。”
“恐怕他到别的地方去了。”
正说着,痴儿也醒了,走了出来,问:“姐姐,你们怎么早早就起来了?”
猎妇说:“少爷,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天还早呵!”
痴儿摇摇头:“我不睡了,我想跟你们去看看装野兽的陷阱和机关。”
“少爷,天还早哩!森林里雾大,看也看不清楚。”
“你们这么早起来,不是去看陷阱有没有装着了野兽吗?”
痴儿昨夜一直沉睡未醒,怎知昨夜里发生了大事?一早爬起来便急着想去看陷阱和机关。
莫纹问:“兄弟,昨夜你做了什么梦?”
痴儿茫然:“做梦?姐姐,我没有呵!”
“那你为什么半夜三更惊叫起来?”
痴儿想了想:“是了!姐姐,我好像梦见姐姐和一伙坏人打架,其中一个坏人跑来捉我,我害怕得叫起来。”
“怪不得哩!兄弟,你去洗脸吧。”
“姐姐,你呢?洗过脸了?”
“兄弟,我还想睡睡,你别来吵我。”
“姐姐,那我也去睡。”
“你还没睡够?不想去看陷阱了?”
“我——!”
“好了!你想睡就睡,想玩就玩,但不准来吵我。”
“姐姐没睡够吗?”
“还说,昨夜给你的惊叫声吵醒了,一直没好好合过眼。”
猎妇说:“少爷,小姐昨夜的确没好好睡过。来!我帮你去溪边洗脸,别缠着小姐了。”
“好的,洗完脸,我们去看陷阱。”
痴儿的确没有再吵莫纹休息。当莫纹再次醒过来时,痴儿却兴高采烈地提着一只受了伤的果子狸,跟着猎人从森林中回来。猎人手中提了两只山鸡。一见莫纹,痴儿便高兴地大声叫道:“姐姐,你看!我捉到什么东西回来了?”说时,将捆了四脚的果子狸高高举起。
莫纹从来没见痴儿这么高兴过,不禁也笑了,问:“是你捉的吗?”
“不!它给大哥装的铁夹子夹住了一只脚,我想去捉,它还发狠想咬我哩!大哥将它的嘴和手脚都绑起来,我才捉住它。”
莫纹心里好笑,但不忍让他扫兴,笑了笑说:“兄弟很勇敢呵,敢捉这只狐狸呢。”
“不!姐姐,它是果子狸,不是狐狸。”
“对对,是果子狸,我说错了。”
“姐姐,要是狐狸,我就不捉它了。”
“哦?为什么?”
“因为狐狸会变美人,会救好人呀!”
这—下,连猎人夫妇也忍不住笑起来。
莫纹忍着笑说:“好了!你快放下它吧,到溪边洗手去。吃过饭,我们就要离开这里。”
猎人夫妇一怔,一齐问:“小姐,你怎么就要走了?”
“大哥大嫂,我已经麻烦了你们不少日子,也该走了。幸而死了不少贼人。他们大概也不会再来这里了。”
猎妇问:“小姐的内伤都全好了?”
“全好了,多谢大嫂这些天来的看顾。”
“小姐别这样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痴儿却嘟起嘴来说:“姐姐,我们怎不在这里住?这里多好玩。姐姐,我还没玩够呢。”
猎妇说:“是呵!小姐,既然少爷喜欢在这森林中玩,小姐就多住两天不好?”
莫纹说:“大嫂,我不是不想多住。不瞒大嫂说,我得罪了不少武林中人,住久了,他们迟早会找到这里来,那就害了你们,不如早离开的好。只要我在别的地方出现,他们就不会来害你们,更不会寻来这里。”
猎人说:“小姐,这么一处无人敢进的森林,他们怎会找得到呢?”
“大哥,你不知道,他们都是高来高去的能人,别说这里,就是海底下的龙宫,他们也会闯来,我看我还是早走的好。”
痴儿问:“姐姐,我们真的要走吗?”
“你想留在这里?”
“姐姐,我想多玩两天。森林里有许多好东西,我还没有看哩!”
“兄弟,你不怕害了人家?”
“大哥不是说,这里没人敢来吗?连老虎、山猪也来不了,他们来得了吗?不怕掉进了陷阱里?”
猎妇说:“是呵。小姐要走,也不迟这两天呢,趁这两天时间,小姐把精神养好,也让少爷玩个高兴。到时,你们走了,我们也放心。”
“是嘛,姐姐,我们多玩两天嘛!”
莫纹望着一脸急求之色的痴儿,心想,他终究是自己的丈夫,难得他现在这么高兴。想起他跟随自己以来,四处流浪,几度担惊受险,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也应该让他在这森林中玩两天才是。何况猎户人家对自己这么关心,热情豪爽好客,也不能太令他们失望。莫纹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