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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范管家陪同庄主慕容墨父子,把他请入了前厅的灵堂拜祭,他恭恭敬敬地上了一炷香,看了小燕的遗像后,便背手悠闲地观看各地掌门人和众杰所送来的布幛挽联。看到玉罗刹的“滚滚江河东逝水,悲君一去不复回”挽联后,他一声轻叹:“玉女侠不愧是至性中人,可惜我晚生几十年,无缘相识。”在看到金秀姑的挽联时,又搔搔头说:“金帮主未免太小看天下人了,怎知从此武林无知音的?区区晚生,就是一个。”
慕容墨和范鞭见他目中无人,口气之大,不禁愕然相视一眼。而慕容明早已忍耐不住,正想出声,范鞭急用眼色制止,自己上前说:“公子请用茶。”
这位俏郎君转过身来:“多谢!”他看了慕容墨父子一眼,也看到了慕容明的不满之色,一笑道:“少庄主,是不是怪我轻言妄语了?武林中人赞令祖母‘技震江湖,慧冠武林’,恐怕言过其实吧!至于说什么‘高风亮节,侠义典范’我也不敢苟同。”
慕容明大怒:“你是不是想来滋事?”
“少庄主言重了!区区晚生,只不过随便评说而已,怎说是滋事?”
“你给我出去!”
俏郎君不怒而面笑:“少庄主这么盛气凌人,看来深得令祖母武功的真传了。晚生也想献献丑,讨教少庄主几招,看看少庄主习得了令祖母的几成功夫。”说时,他将范鞭奉上的一杯茶,放在酸枝木茶几上,用掌轻轻一按,坚如铁石的酸枝茶几,竟然给他的掌力按得茶杯与茶几面相平,而杯中的茶水,微波不荡,单是这份掌劲,已是武林中极为上乘的掌,力了。老管家范鞭深有经验,不由色变,已知这个飞贼功力不浅。正所谓:“不是毒蛇不喷雾,不是猛龙不过江。”这个飞贼,白天敢独自一人来踩紫竹山庄,必然不是一般之辈。立;即正色道:“公子真要滋事?”
“不敢,区区晚生,只想讨教少庄主几招而已。”
慕容明更是年青气盛,一向也目中无人,将剑拔出说:“好!我们到院中去。”
飞贼俏郎君仍极有礼貌地说:“少庄主请!”
单在风度气质上,慕容明已逊于飞贼了,其武功更可想而知。尤其是在交锋之前,更应心平气静。老管家不禁暗暗摇头。正在这时,家人又奔进来禀报,说大门外又有人前来祭奠老夫人。
慕容墨间:“是谁!?”
“是位叫化。小人问他是什么人,他不锐,只说庄主见到他就知道了。”
俏郎君见有人来,便说:“少庄主,既然又有人前来祭奠令祖母,我们的事,就等会再说吧,庄主种少庄主还先接见来人才是。”
慕容明“哼”了一声,收剑入鞘。
慕容墨暗想:一个叫化?哪会是谁呢?是丐帮的长老?范鞭说:“庄主,让老奴先去看看。”
慕容墨点点头:“也好!”
可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叫化已闯进来了,说:“不用去看,我进来了!”
墨容墨一看,这叫化显然不是丐帮中的人,他身上没有讨米的袋子。问:“阁下是谁?”
“岭南疯丐。”
“岭南疯丐?”慕容墨父子和管家范鞭不禁怔住了。岭南疯丐,是最近黑道上的一个魔头。虽极少在江湖上出现,但他一出现,便是几十条人命的大案。他向人强讨银两,一讨就是上万两,不给,就全家斩尽杀绝,连妇孺也不放过。侠义人士早就在追踪他了。可是他在岭南丛山峻岭中神出鬼没,谁也找他不到。
慕容墨问:“你要来干什么?”
岭南疯丐大笑:“叫化上门,还有什么干的?不是讨米,便是要钱。不过,我今日来,主要是给燕老女侠拜祭上香,顺便讨一笔旧债。”
范鞭问:“你要讨什么旧债?”
“燕老女侠生前曾答应给我十粒玉女黑珠丹。”
玉女黑珠丹,是武林中的奇珍异宝,千金难求,能化解世间万毒。别说小燕一般不轻易给人,就是给,也不会给这个黑道上的魔头。何况玉女黑珠丹在慕容家已存不多了,仅剩下的小瓶,才有二十粒,又怎能轻易给人的?
慕容明喝道:“胡说八道,我祖母几时答应过给你了?”
“就算我疯叫化胡说八道,现在既然开了口,说什么我也要讨了。”
“不给呢!”
“不给!”疯丐睨视着灵堂前的几个人,狞笑一声,“不给,我就要人命了!首先在这里的人,一个也走不了!”
俏郎君一声冷笑:“那么说,连区区在下我也不放过了?”
“你不是慕容家的人?”
“区区晚生,只是慕容家的一个慕名而来的客人而已。不过,你所要的,也是区区所求的。为了免伤和气,区区劝你还是离开这里的好。”
“什么!?你叫我疯叫化离开?”
“这恐怕是一条最好的保命方法。”
慕容墨父子和管家一听,又感到愕异。初时,他们以为这两个黑道上的人物一前一后而来,必定是同伙的。现在听他们为了家传的丹药互相有火并之势,便不作声,以静观其变。
疯丐大笑:“什么!?叫我走,还是一条保命的好办法?小白脸,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疯叫化的为人吧?”
俏郎君微笑:“阁下之名,区区早听闻了。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神出鬼没,岭南疯丐人疯,武功也疯,区区说的不错吧?”
疯丐一翻眼:“你既然知道了,还敢对我这般无礼?”
“区区是为阁下着想,不信,你试听听,庄外是谁到了?”
“是谁!?”
“长白双妖。”
接着,庄外响起了两声怪笑,两条人影,从庄外树上飘然飞落大院中,进入灵堂。慕容父子大吃一惊,怎么这个飞盗俏郎君竟然发觉树上有人?难道是这飞盗相约前来紫竹山庄闹事的;要不,就是这飞盗的内力相当的深厚,凭内力而察觉树上藏了人。
来的是一男一女,年约三十岁上下,服装显然与中原武林人士不同。男的身材魁梧高大,连腮的短髯,根根如针扎着一般,虎目海口,面色黧黑似锅底。女的生得颇为娇美,肌肤白里透红。目光流盼,眼角带着撩人的媚意。这就是江湖上人传说的长白山上的黑白双妖。黑妖名耶律雄,白妖名金媚娘,双双纵横于东北的白山黑水之间,两人联手,所向无敌。想不到小燕之死,千里迢迢将他们也招来了。
金媚娘给了俏郎君一个媚笑,妖声地问:“小兄弟,内力不错呀!竟然察觉到我们伏在树上了。”她飞了岭南疯丐一眼,“哟!你这人怎么这般臭的?你不怕弄脏了灵堂吗?”
疯丐恨不得一掌将这白妖拍成一团血肉,但他害怕黑白双妖联手,自己到时讨不到什么便宜。若论单打独斗,他是不把黑白双妖放在眼里的。心里暗暗咬牙地说:总有一天,我要将你扒光了衣服,叫你来舔老子身上的脏泥臭水。到时,老子看你还敢说我臭不臭。他怒急而笑说:“你怕闻臭,谁叫你进来?最好你走远一点。别让我熏臭了你。”
金媚娘格格地笑起来:“我好像听到这位小兄弟说,你最好滚开,这是一条保命的好办法。你怎么这样快就忘了?”
疯丐骤然出手,一掌拍向了她的胸部。他打算出其不意,先击毙了白妖,然后再对付黑妖就不怕了。总之,今日在灵堂的人,他都要击毙,然后再火烧了紫竹山庄。谁知他一掌拍空,眼前一下不见的白妖。接着他听到头顶白妖的娇声说:“雄哥,这叫化实在太臭太脏了,我怕弄脏了自己的手,你去跟他玩玩吧,最好早一点打发他走。”原来白妖已蹲在梁上了。
黑妖耶律雄对疯丐说:“你敢对我金妹如此无礼,是自教死了。接掌!”黑妖的手掌大如蒲扇,一掌拍出,劲风骤起,迅如电闪,疯丐想闪开已来不及了,只好举掌相迎。“蓬”帅一声闷响,双方都各自后退几步,都感到心血翻滚欲吐。而他们两人掌击的风力,将灵堂上的油灯扑灭吹翻,满堂的布幛掀起,有的还震落了下来。
慕容墨父子大怒。的确,要是墨明智和小燕在,谁敢这般肆无忌惮,视紫竹山庄如无人?那怕是任何人来到了紫竹山庄,莫不恭恭敬敬,噤若寒蝉。可是现在,这几位南北来的魔头们,不但视紫竹山庄如无人,更肆无忌惮的在灵堂前打斗起来,再让他们交手下去,不将灵堂毁了?慕容墨一向宽厚待人,也不由怒喝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这里是你们撒野的地方么?”
交手双方,各自暗运气调息,准备再交手,对慕容父子,根本不予理睬。
慕容明“嗖”的一声,将利剑拔出,喝声:“你们滚不滚?”
白妖金媚娘在梁上娇声娇气地说:“哎哟!少庄主,干吗生这么大的气哟!我们真的走了,这疯叫化你们应付得了吗?再说,我们是特意来给慕容燕前辈吊唁的,你怎么连我们也要赶走的?”
慕容明“哼”了一声:“没你们,我照样可将这疯叫化赶走。”
金媚娘说:“好呀!我们久闻慕容家的西门剑法,天下无敌,我真想开开眼界的。雄哥,你先别跟这又脏又臭的叫化交手,让我们看看慕容少庄主的家传剑法。”
黑妖似乎对白妖的话千依百顺,对疯丐说:“金妹叫我先别与你交锋,我只好先放过你。”说完,他果然退到一边去了。
俏郎君在旁笑问黑妖:“耶律兄,你很听金姑娘的话呵!”
黑妖听不出俏郎君的揶揄,笑了笑说:“不错,我很听她的话,不论她叫我干什么,我都干。”
“那么,金姑娘叫阁下去死呢?”
“我当然去死了。”
俏郎君一下愣住了,他想不到黑妖竟会是这样的回答。而那一边,慕容明早与疯丐交锋了。他不再问下去了,便注目旁观。
论武功和内力,慕容明不是在场的任何人的对手。但他家传的西门剑法,却是货真价实的一流上乘剑法。正所谓不是羊肉,也带有羊骚之味,他几招抢先出手,却也弄得疯丐手忙脚乱。一来疯丐心中有所忌惮,他刚才与黑妖碰掌之后,暗感自己内力与黑妖不相上下,要是黑白两妖联手而上,自己就不是对手了,何况一旁还有个俏郎君,已早萌退意了;二来西门剑法的确是一流剑法,招式上变化莫测,往往出人意外,因而一时间弄得手忙脚乱了。疯丐在闪开几招之后,蓦然身段一个大旋转,呼呼一连拍出四掌,掌力有如排山倒海,一下将慕容明的剑震偏荡歪,剑光流散,一伸手就将剑夺了过来,内劲一运,一把利剑,顿时断成数截。老管家一见不妙,急挺身卫护少庄主。
疯丐一声狞笑:“好!老子今日先放过你们,以后再来。”说完,将剑柄一掷,直掷入梁柱,人也飞出灵堂,转眼便消失在庄外的树林中去了。
慕容明呆若木鸡,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的惨败。过去他几次行走江湖,从未碰上对手。他仍不知自己的武功有限,不知道别人有意让他,或者根本不想也不愿与他交手,因为大家都忌惮小燕和墨明智,怕得罪了这两个威震武林的九幽小怪。他怎么也没想到,才与疯丐交手不到十招,便败得如此之惨。
慕容墨也在惊骇中醒过来,见慕容明呆若木鸡,担心地问:“明儿,你受伤了么?”
慕容明半晌才说:“爹!我没事。”
俏郎君这时说:“庄主请放心,令郎的确没事,只是给疯丐的掌劲风一时逼得喘不过气来而已,休息一会便好了。”
金媚娘从梁上飘然而落,说:“少庄主好俊的剑法呀!”
老管家提鞭在手,目视金媚